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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节

  牛三妹的泪不住地流:“想起这几年,你对我们的情谊确实不错,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你在心中忏悔,在用你微薄的怜悯来弥补我们心中巨大的创伤!你错就错在当初不应该用野蛮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这些善良的人!要是你当时真的喜欢我,就当面求亲,别用那些伎俩,或许你会过得更幸福,可是你用了什么?想起来能不让人心碎么?”

  “可可当初我已经有妻妾了,我知道要你做我的三太太,你是不会答应的!”瑞华拧着眉头说:“说实话,当时我太”

  “你太喜欢就能不顾别人的感受吗?”牛三妹愤怒地站了起来,“这些年,你总在外东奔西走,干些什么事我们不知道。我和大姐二姐她们谁敢对你有点颜色?我尽心尽力为你看着孩子,想不到你报答我的竟是给我更深的伤害!”

  “三妹,你大哥二哥不是都原谅我了么?”瑞华的语气在试探,他看着牛三妹的脸色。

  “他们是他们!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除非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别和那些狗强盗来往,多做些于别人于自己都有益的事!”牛三妹越说越激动,“还有,不但你坏,你还带坏了牛老四,他得到今天的下场,全拜你所赐!”

  “对老四,我是要负一些责任,但并不能全怪我呀!他从来就不听我的话,只知道要钱去玩。那么大一个人了,我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呀,更何况我不可能分分秒秒地跟着他,他骨子里的坏水比我多多了!好了,他的事我现在不说了,我就说我,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就原谅我呢?”

  瑞华看着牛三妹,他清楚地知道,她虽然语气那么强烈,可是她对自己的爱也同样强烈。他怜爱地说着心里的话,他知道牛三妹心里其实还是那么地在乎他的。

  三妹低着头哭。瑞华走过去,给她递上手巾,三妹接过来,擦着眼泪。

  “三妹,对于过去的事,你也不要太悲伤,现在的我,只要时机成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相信我吧,啊?”

  牛三妹抬头看着瑞华坚毅的脸,又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哀哀地哭:“你知道人家在乎你,你就应该早点做打算呀,我们一家人,过点平静的生活不好么?那种在刀尖上的日子好让人担心呀!我做梦都怕失去你,失去儿子,失去我们的快乐日子!你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呀!”

  “你放心,我其实早就有脱离他们的打算了,以前就是因为时机不成熟,再加上你们还在这个范围里,我怕有一丁点损失,就会伤及到你们,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相信我好么?”

  牛三妹知道瑞华说的是真心话,她看着瑞华的眼睛,点点头:“只是现在我二哥,他可就苦了,一个人忙里忙外,还要照料孩,他的日子该有多难啊!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助他了!”

  瑞华拉着牛三妹的手说:“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回家去看看,看看他们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的帮助。”

  牛三妹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瑞华见她陷入了沉思,就轻轻地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也想着自己在怎么样才能找到机会脱离那趟浑水

  事隔两天,瑞华一早起来,对牛三妹说:“我昨天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今天我们去你娘家看看,怎么样?”

  牛三妹看了他一眼:“你昨天买东西了,怎么都没有对我说说,我想看看你都买了一些什么了。”

  “还不就是一些吃的用的。另外我还想是不是给他们一些钱,他们想置办什么都可以,你说呢?”

  牛三妹心里想,你这句话都还说到了点子上:“我二哥由于原因特殊,他需要钱的地方多一些,你准备给他多少钱?”

  瑞华说:“你说呢?我心里真的没有谱,不能太多了,你也知道这个家里也得用钱的,也不能太少了,少了他们也办不成什么事,我想我们还看他们究竟需要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做盘算如何?”

  牛三妹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办了。回去后我先看二哥还急需一些什么东西再说。对了,这两天没听你说老四的情况呢?他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我顺路去了下白果山居,隐心给他用了药,腿肿得跟馒头一样。隐心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以后肯定是个瘸子了。”

  牛三妹一听,泪水又在眼里打转,一想着从看着长大的老四居然落个这样的下场,她的心里实在是酸得很。

  早饭后,瑞华,牛三妹和儿子三人就出发了。

  瑞华他们一走,家里又只有大夫人和二夫人了,两人坐在屋里,对望着,想着想着,两人忍不住同时擦起了泪水。

  二夫人说:“大姐,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家迟早都是要散的!老爷把你我两人当成是家里多余的人,什么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们都比她老了呀!”

  大夫人苦笑了一下:“二妹呀,我其实早就有了出家的念头,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给老爷说。想来,我的命也只能是这样了,老爷他虽然对我们不错,但我们这样下去也真的不是办法。现在有三妹在他身边看着他,我也就放心了。看着三妹已经给他们瑞家留后了,我想一有机会就会告诉老爷,我还是出家算了!”

  “凭我们两姐妹多年的情谊,我倒真的不想离开你,容我想想,如果可能我就和你一起走吧!”

  大夫人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二夫人,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去了。

  这些年,瑞华自从有了牛三妹,到他们两个的房间去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了。就算是牛三妹不方便的时候,瑞华也不到她们的房去,就好像她们两个只是这个屋里的多余。两个壮年女人,就算是欲念难耐的日子,也只能相拥而泣!

  其实瑞华也说不清楚,自从有了牛三妹后,他为什么再也不想进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房了,是自己怪他们没有给自己留后呢?是她们两个长得没有牛三妹漂亮嘛?还是她们两个不能给自己最大的快乐?

  瑞华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反正他把她们两个看成是自己的家人,就像是姐妹一样的家人了,不再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夫妻了。以前的夫妻之乐没有了,早就没有了,就算有,那也是太遥远的事了!

  二夫人对瑞华也曾有过几次旁敲侧击的试探,想和瑞华睡在一个床上,但瑞华不冷不热地拒绝了!几次以后,二夫人也就知趣了,再也没有要求了!

  今日两人看到他们三人恩恩爱爱地回家。这心里的苦自然就开始升腾了!可是瑞华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自从付媛死后,牛趋安就从来难得笑一回,每天面对着农活,他总是默默地做着。回家看到儿子,他的心里就更想妻子。

  孙香月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对牛趋平说:“你们老二那个样子迟早会忧出病来的,你就好好劝劝他。”

  牛趋平对老婆的说法也不是不赞成,只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对兄弟说起。

  这个时候,看到牛趋安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抽烟,牛趋平就想着怎么样去给他说说。

  牛向顺和牛向光两兄弟在院子里玩耍。

  牛趋安吸着烟,看着兄弟俩,心里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牛趋平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看都没有看一下,就好像不知道别人坐在自己身边一样。

  牛趋平说:“老二,你这样一天到晚地发呆,在想什么事呀?是不是心里放不下二妹呀,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忽然牛趋平这知道怎么说下去了,老婆教的话,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全部都说完。

  牛趋安这才吐了一口烟:“大哥呀,你说这几年的夫妻情谊,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我想是想她,可是人都没了,我再想也是白想了。只是,这一看到我儿子,我的心里就不能不想到她呀!”

  “你可千万不能再忧出什么病来。原本咱们这个家是那样热闹,可是如今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了。嫁的嫁,走的走,哎”

  牛趋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咱们老五现在在哪儿。我真想想办法出去找找他,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不能出门做买卖,还没办法走得更远一点,再加上到处都兵荒马乱的,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他。”

  “咱们不方便去找,等瑞华回来的时候,让他多想想办法,或许能够知道老五去了哪儿呢。”

  “把他弄去读书原本是个好事,可是万一他也像老四那样学坏的话,咱们怎么对得起去世的爹娘呢。”

  “应该不会的,老五脑子比老四好用,而且他懂事许多,怎么也不可能像老四那样怎么教都教不好。”

  村子里传来狗叫的声音,一会近一会远,好像在追咬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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