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家破
扔进来的石头上的确有东西，上面绑着一张纸。
卫十八一边朝着外面叫骂，一边把石头捡了起来，解开上面的绳子，留下纸张把石头重新扔了出去。
再叫骂一阵，然后才打开纸张来看。
一看之下，卫十八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心怡放好盘子，凑了过去，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可是这张纸条上面的东西，李心怡看不懂，像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鸦，点点画画叉叉圈圈的，真看不懂。
但是卫十八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说的什么，有我的通知的消息吗？”
用石头帮着纸条扔进来，就一定是何建勋给卫十八的消息，包括产茶楼小伙计以及马奎的行踪之类的。
所以李心怡有点儿激动。
“今天晚上，你们的行动取消”卫十八皱着眉头说。
“什么？行动取消？”李心怡吃惊的看着卫十八：“怎么回事？”
卫十八盯着李心怡，冷冷的说道：”你的任务应该是与一个归国华侨接头，原本的预定接头地点就在那个茶楼里，是不是？”
李心怡心里一慌：“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很显然，卫十八已经说中了李心怡这次的核心任务，但李心怡不敢想象那么机密的任务，除了自己和队长之外，就算是小分队所有的人都不晓得，卫十八又怎么晓得的？
卫十八深深的吸了口气：“何建勋说，马奎动手砍下了那个小伙计一双腿，那个小伙计实在顶不住只想求个痛快”
卫十八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心怡已经泪眼模糊，因为李心怡不敢去想像马奎活生生砍下小伙计一双腿那种残忍。
李心怡相信那小伙计不是怕死，但落到马奎手里，连想死都很难那种残酷，的确不是谁都能够忍受得了的。
所以小伙计屈服了，而且应该屈服得很彻底。
李心怡不怪那个小伙计，只是很黯然，秘密人去泄露了出来，这将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而自己唯一晓得的一个同志，现在叛c变，自己又成了一只孤雁。
不过，让卫十八搞不懂的是，南边那么宽的地方，那个什么归国华侨什么地儿不好选非得来这鸟不生蛋的边城？害得姜老板那么好的人都死于非命。
梁川也不懂，这什么归侨，他是个人对吧，找匹马，八百里加急，直接去李心怡他的地盘不就万事大吉，大不了是不认路，找个人带路不就解决了，非得让李心怡她们来接。
李心怡也不想隐瞒，跟两个人解释说，现在日c军大举西进，所到之处的残酷屠杀实在不可想象，再说，归国华侨身上一定也带着秘密任务，本来这些都是绝密，但是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从小分队出发第二天之后，小分队就处处遭到伏击。
这件事情李心怡说得很详细，甚至连自己怀疑过是游击队里面出了内奸，而且内奸就是指派任务的队长之类的事情，李心怡都没隐瞒。
因为现在李心怡觉得卫十八跟梁川两个人还能信得过，也只能相信他们两个，而且，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越来越复杂，李心怡需要帮手，需要帮手去完成任务。
所以李心怡不能对卫十八跟梁川两个人有半点儿隐瞒。
然而，李心怡是坦诚了，但卫十八却生气了起来。
早就知道李心怡是共c党，也知道李心怡有任务，自己跟梁川两个人还是搅了进来。
现在可好了，何建勋那边，估计瞒不了多久，何建勋这小子的确有一腔热血，也不会轻易伤害共c党的人，但对共c党却有着很深的厌恶——因为他老子何老拐是绝对的土豪劣绅，是共c产打倒的对象。
所以，李心怡的身份要是泄露了的话，何建勋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她，甚至连卫十八都会跟着被牵累。
这一点，倒还不是很紧迫的事情。
从刚刚门口出现日c本人的情形来看，估计日本人已经盯上了李心怡。
何建勋c马奎那儿还好糊弄，但这日c本人也能有这么好糊弄？
最要命的是，马奎过来，是接手边城防务，而马奎一旦接手边城防务，立刻就会让日c本人进入边城，到时候，何建勋不会帮忙，马奎跟日本人同流合污，李心怡跟卫十八c梁川三个人再也无所遁形。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救了李心怡这个祖宗！
估摸着，中原镖局还能撑下去的日子，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所以卫十八很生气。
“胖子c还有你，你们都赶紧给我吃饭，吃完饭之后，立刻收拾东西，天黑之后我们走。”
梁川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端起碗吃饭，李心怡却含着眼泪低声问道：“我们要走吗？去哪儿？”
卫十八没好气的回答：“不走，不走呆在这儿让人逮？去哪儿，我还能去哪那儿？”
吼完李心怡，卫十八闷头吃饭。
但三个人吃完饭之后，卫十八只简略的把有关马奎的事情跟两个人说了之后，还没能完全收拾妥当，也还没能等到夜幕降临，外面就响起了凄厉的枪声。
不晓得说是不是因为卫十八在门口宰了四个日c本人，他们过来报复而且已经与何建勋手下那几个兵开始交上火了。
听到枪声，卫十八提着那杆汉阳造出来，只是看到李心怡跟梁川两个人，卫十八又很是恼火。
李心怡收拾得很简洁，但空着手，梁川这家伙把他的家当包括铺盖卷儿都打成了包袱，背在背上就像是被着一座山。
卫十八从腰上抽了一支盒子炮，扔给李心怡，又拿了用布袋装好的六个以及几十块光洋，递了过去。
“拿着，跟在我后面，情形危急又万一被打散的情况下，记住别恋战，到时候去城西乱坟岗子碰头，找不着人或者急着要走，就在姜老板坟前的那几块石头下面找东西或者留下消息。”
听外面的枪声响得急促，估计阵势不小，一旦开打，就没人能够保证得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有一点，记住碰头的方式和地点，万一走散又侥幸活下来的话，也就不至于像没头的苍蝇。
跟李心怡交代完了，卫十八又直接踹了梁川一脚：“你干什么，搬家啊？”
“能扔的我都已经给扔了”
“现在是逃命，给我扔了，全部都给我扔了”
“我带着刀爷的牌位”
“给我扔”
梁川肉痛得想哭，但还是把背上的大包袱给扔了，胸前的小包袱卫十八却没让，那是梁川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点儿私房钱，也是梁川的命根子。
这个都让他扔掉的话，估摸着梁川会直接死这里算了。
本来就算外面阵势如何大，死多少人，卫十八都想着能够支撑到天黑再出去，因为天黑之后，边城才会是卫十八的天下。
但是外面的枪声仅仅只响了短短的几分钟，然后中原镖局的大门就开了。
何建勋派来的几个兵很勇敢，在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进攻者面前，他们也反抗，但他们能做得到的只是胡乱的把枪里的子弹打空，以八个人打死一个打伤一个的战绩，然后成为进攻者功劳簿上的数字。
镖局的大门是被炸开的，两块门板随着气浪轰然飞落到院子中间，至少有五个人拿着长短轻重的武器，直接从大门边上开始往里面扫射。
扑到大门口的进攻者，毫不吝啬的把子弹打在门上c窗子上c柱头上c老杨树上甚至是瓦片山，木屑c碎瓦c老杨树皮四处纷飞。
卫十八几乎是搂着李心怡在地上不断地打滚以躲避子弹，没法子，门外的人火力太猛，卫十八跟凉川等人根本没法抬头。
相比李心怡经历的那些战斗，现在那些进攻着者的火力让李心怡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怖——这是完全不计成本的火力压制，李心怡根本就没遇上过。
这大约是因为那些进攻者很清楚卫十八的枪法，压制不住的话，他们就将会伤亡惨重。
但他们还是忘记了一点——这里是卫十八的地盘，是卫十八盘踞将近二十年的中原镖局，在这里，卫十八闭着眼睛就能很清楚得晓得往前面走几步会有一盆什么样的花，地上会有一颗什么样的草，子弹打在什么地方会弹跳，在什么地方可以大开杀戒而对方根本打不着。
所以在进攻者压制性火力稍微减弱一点儿之后，一颗子弹飞了出来，打在院子里的石锁上，崩出一朵肉眼难以捕捉的火星，然后站在大门左侧的进攻者的右手突然炸开，整只手从手肘前齐刷刷的炸开，小半截手臂还抓在百式的弹匣上晃荡。
那个进攻者很不相信也很不甘心，单手举着百式，死死的扣着扳机，发出狼一般的嚎叫，直接冲进院子。
卫十八没有半点儿怜悯，因为这帮进攻者，毁了卫十八一直赖以为家的地方，卫十八的家，破了。
所以卫十八直接给了那个半截手臂还吊在枪上摇晃的进攻者脑袋上一颗子弹。
子弹带着进攻者的c碎骨和毛发，喷射了出去。
进攻者倒下一个，立刻又有两个三个扑了进来，但卫十八跟李心怡c梁川三个人都已经缓了过来，三个人三枪，可惜的是李心怡的枪法很差，只打中了中间一个进攻者的大腿。
另外两个，脑袋上多了个洞的，是卫十八打的，直接打中心脏的是梁川开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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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八一边朝着外面叫骂，一边把石头捡了起来，解开上面的绳子，留下纸张把石头重新扔了出去。
再叫骂一阵，然后才打开纸张来看。
一看之下，卫十八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心怡放好盘子，凑了过去，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可是这张纸条上面的东西，李心怡看不懂，像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鸦，点点画画叉叉圈圈的，真看不懂。
但是卫十八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说的什么，有我的通知的消息吗？”
用石头帮着纸条扔进来，就一定是何建勋给卫十八的消息，包括产茶楼小伙计以及马奎的行踪之类的。
所以李心怡有点儿激动。
“今天晚上，你们的行动取消”卫十八皱着眉头说。
“什么？行动取消？”李心怡吃惊的看着卫十八：“怎么回事？”
卫十八盯着李心怡，冷冷的说道：”你的任务应该是与一个归国华侨接头，原本的预定接头地点就在那个茶楼里，是不是？”
李心怡心里一慌：“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很显然，卫十八已经说中了李心怡这次的核心任务，但李心怡不敢想象那么机密的任务，除了自己和队长之外，就算是小分队所有的人都不晓得，卫十八又怎么晓得的？
卫十八深深的吸了口气：“何建勋说，马奎动手砍下了那个小伙计一双腿，那个小伙计实在顶不住只想求个痛快”
卫十八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心怡已经泪眼模糊，因为李心怡不敢去想像马奎活生生砍下小伙计一双腿那种残忍。
李心怡相信那小伙计不是怕死，但落到马奎手里，连想死都很难那种残酷，的确不是谁都能够忍受得了的。
所以小伙计屈服了，而且应该屈服得很彻底。
李心怡不怪那个小伙计，只是很黯然，秘密人去泄露了出来，这将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而自己唯一晓得的一个同志，现在叛c变，自己又成了一只孤雁。
不过，让卫十八搞不懂的是，南边那么宽的地方，那个什么归国华侨什么地儿不好选非得来这鸟不生蛋的边城？害得姜老板那么好的人都死于非命。
梁川也不懂，这什么归侨，他是个人对吧，找匹马，八百里加急，直接去李心怡他的地盘不就万事大吉，大不了是不认路，找个人带路不就解决了，非得让李心怡她们来接。
李心怡也不想隐瞒，跟两个人解释说，现在日c军大举西进，所到之处的残酷屠杀实在不可想象，再说，归国华侨身上一定也带着秘密任务，本来这些都是绝密，但是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从小分队出发第二天之后，小分队就处处遭到伏击。
这件事情李心怡说得很详细，甚至连自己怀疑过是游击队里面出了内奸，而且内奸就是指派任务的队长之类的事情，李心怡都没隐瞒。
因为现在李心怡觉得卫十八跟梁川两个人还能信得过，也只能相信他们两个，而且，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越来越复杂，李心怡需要帮手，需要帮手去完成任务。
所以李心怡不能对卫十八跟梁川两个人有半点儿隐瞒。
然而，李心怡是坦诚了，但卫十八却生气了起来。
早就知道李心怡是共c党，也知道李心怡有任务，自己跟梁川两个人还是搅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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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心怡的身份要是泄露了的话，何建勋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她，甚至连卫十八都会跟着被牵累。
这一点，倒还不是很紧迫的事情。
从刚刚门口出现日c本人的情形来看，估计日本人已经盯上了李心怡。
何建勋c马奎那儿还好糊弄，但这日c本人也能有这么好糊弄？
最要命的是，马奎过来，是接手边城防务，而马奎一旦接手边城防务，立刻就会让日c本人进入边城，到时候，何建勋不会帮忙，马奎跟日本人同流合污，李心怡跟卫十八c梁川三个人再也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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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卫十八很生气。
“胖子c还有你，你们都赶紧给我吃饭，吃完饭之后，立刻收拾东西，天黑之后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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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外面的枪声响得急促，估计阵势不小，一旦开打，就没人能够保证得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有一点，记住碰头的方式和地点，万一走散又侥幸活下来的话，也就不至于像没头的苍蝇。
跟李心怡交代完了，卫十八又直接踹了梁川一脚：“你干什么，搬家啊？”
“能扔的我都已经给扔了”
“现在是逃命，给我扔了，全部都给我扔了”
“我带着刀爷的牌位”
“给我扔”
梁川肉痛得想哭，但还是把背上的大包袱给扔了，胸前的小包袱卫十八却没让，那是梁川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点儿私房钱，也是梁川的命根子。
这个都让他扔掉的话，估摸着梁川会直接死这里算了。
本来就算外面阵势如何大，死多少人，卫十八都想着能够支撑到天黑再出去，因为天黑之后，边城才会是卫十八的天下。
但是外面的枪声仅仅只响了短短的几分钟，然后中原镖局的大门就开了。
何建勋派来的几个兵很勇敢，在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进攻者面前，他们也反抗，但他们能做得到的只是胡乱的把枪里的子弹打空，以八个人打死一个打伤一个的战绩，然后成为进攻者功劳簿上的数字。
镖局的大门是被炸开的，两块门板随着气浪轰然飞落到院子中间，至少有五个人拿着长短轻重的武器，直接从大门边上开始往里面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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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约是因为那些进攻者很清楚卫十八的枪法，压制不住的话，他们就将会伤亡惨重。
但他们还是忘记了一点——这里是卫十八的地盘，是卫十八盘踞将近二十年的中原镖局，在这里，卫十八闭着眼睛就能很清楚得晓得往前面走几步会有一盆什么样的花，地上会有一颗什么样的草，子弹打在什么地方会弹跳，在什么地方可以大开杀戒而对方根本打不着。
所以在进攻者压制性火力稍微减弱一点儿之后，一颗子弹飞了出来，打在院子里的石锁上，崩出一朵肉眼难以捕捉的火星，然后站在大门左侧的进攻者的右手突然炸开，整只手从手肘前齐刷刷的炸开，小半截手臂还抓在百式的弹匣上晃荡。
那个进攻者很不相信也很不甘心，单手举着百式，死死的扣着扳机，发出狼一般的嚎叫，直接冲进院子。
卫十八没有半点儿怜悯，因为这帮进攻者，毁了卫十八一直赖以为家的地方，卫十八的家，破了。
所以卫十八直接给了那个半截手臂还吊在枪上摇晃的进攻者脑袋上一颗子弹。
子弹带着进攻者的c碎骨和毛发，喷射了出去。
进攻者倒下一个，立刻又有两个三个扑了进来，但卫十八跟李心怡c梁川三个人都已经缓了过来，三个人三枪，可惜的是李心怡的枪法很差，只打中了中间一个进攻者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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