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之劫》正文 16.1 跗骨之寒
傍晚时分，克莱尔来到了目标的重点，然后守在了离得很远的一座高层的咖啡厅里，迟迟不敢采取行动。
只因为原本阿德利娜口中所谓的小家族原来指的是奥特维尔……
要论声望和掌控资源，波尔多诺确实三家独大，毕竟这个国家本来就是由三大巨头组成的贸易联盟慢慢衍生的，相比较而言排名第四第五的两个只有二三十年的家族不论是底蕴还是威望都只能算是“小家族”。
但这个家族于克莱尔又有更加复杂而与众不同的意义，因为托戈恩希尔是他的恩师……
三十多年前还是个孤儿的克莱尔在被拐卖的途中，辗转漂泊最终来到了这个城市，也在重重考验和学习中脱颖而出，拜入这位神秘总管的门下，在他年仅十五岁时正式成为了游走在阴影中的一员。但是紧接着托戈恩希尔突然宣布受理查德家主的支持独立于卡斯坦纳家族，为了争取当时国家高层需要的远赴西洲内陆建立情报网络的家族名额，恩师又花费了诸多心血买通三大巨头，最后几乎除了国家调拨的经费以及即将上任的一批年轻班底外一无所有。
直到如今的第四家族……
当时克莱尔也在即将上任的可调名单里，不过他拒绝了跟随恩师前往东方的邀请，一来是卡斯坦纳对他的恩情和老师一样深重，二是西洲内陆是他幼年时期辗转流浪的伤心地，所以他最终留在了共和国里，依旧是卡斯坦纳家族内部的成员，也是后来情报网络重建期间的骨干之一。
他坐在三层靠窗的位置，默默地看着远处街道尽头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庭院，那里曾经是他受训的地方，即使三十年过去，记忆力超群的他依旧可以回忆起当年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记得前辈们带着自己进行模拟潜行对抗，记得自己带着晚辈们将上一代传下来的知识和技巧交给比自己小一辈的弟弟妹妹们，也记得他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一同训练的伙伴。
可惜他们和自己在当时的那场变故中各奔东西，有的跟着老师去了东方内陆，他自己选择留在了这里，而还有的人甚至因为当时的混乱而被残杀的残杀，被挖角的挖角……
“先生，您点的咖啡。”旁边的服务生打断了克莱尔纷飞的思绪，他摁下纷繁的思绪，向服务生道了声谢，心不在焉地端起瓷杯，在下意识轻闻微尝测毒之后，抿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涩刺激着他的味蕾，如同过往随乱世漂泊的四十年人生。
夜幕降临，他目送恩师登上马车离开前往玛丽庄园，却依然踌躇于四周。
阿德利娜·克洛在克莱尔心目中嫌疑虽然已经有所缓解，但他目前效忠于卡斯坦纳家族，任何他心怀芥蒂的对象都在追查的名单中，现在他就匍匐在某一高楼的暗阁里，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主人家的书房。在那里面，接着灯光照出的影子，克莱尔多少能判断出有一位女士正坐在座位上伏案翻阅书籍，从天快黑时托戈恩希尔离开之后一直到夜幕彻底将临、海风终于冰寒彻骨，在他丝毫不曾分神的监视时机中那个人几乎不曾离开过，除了中途几趟仆人来回时才偶尔放下手里的文件或是书籍。
夜深了，空荡荡阁楼里的温度低得让毫无准备的克莱尔感到了寒冷，在连呼吸都能感觉到湿气的巴布托尼亚市里如果不做好应对昼夜温差的准备很容易因为适应问题生病，本来他只是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的，结果因为目标的所处位置他又不自觉地多留了好一段时间，但最终也没有看到这位他凭借直觉所怀疑的女士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格外阴冷，克莱尔皱着眉头裹了裹不算厚实的皮甲，甚至都有动用魔力取暖的想法，可惜在潜行窥视中使用魔力是大忌，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其他人察觉。
退吧……
思虑再三，他还是打定主意离开，毕竟身为南港的间谍队长，他掌控着卡斯坦纳家最关注的核心地带之一，需要处理的事务众多，再说这里地处东港外侧，已经超出了他的正常职务范围，在此地久留并不符合规矩。
克莱尔轻车熟路地摸到本部地下室和当地的负责人报备一声，核实身份之后准备回去了。
“嗯……”工作人员通过名单核实，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登记了来意和活动范围的表格上勾划掉克莱尔的名字，作为对方来此地出入的记录证明，“你查出什么了？”负责登记的人和他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没有过分在意程序，递了一杯酒然后直接问道。
“并没有。”克莱尔一饮而尽，感觉浓烈的白葡萄酒滑过肠胃让他的身子总算有了些暖意，但还是不够，“那个女士从头到尾都一直在读书，连吃饭都只是仆人送了点东西来草草解决。”
“啧……”那个人显然对“读书”这个字眼没什么好感，摆摆手，“罢了罢了，这样的人我想也没有什么监视的价值，最近从国外来了好几批间谍人员，算然还不清楚多少，但街道里总是或多或少有还不懂规矩的视线，麻烦得很，光今天一天就已经处理掉五个了。”
“跟着卡佩皇室家的船来的？”克莱尔又饮一杯。
“多半是——你少喝点，要是昏了头脑出了岔子，谁都担待不起。”那个人皱起眉头。
“我心里有数。”克莱尔虽然这么说，但手上不停又续了一杯，“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气温格外地低啊？我都喝了好几杯了，还是冷得不行。”
那人没有在意，低下头继续翻阅表格核对情报，“还好吧，你应该是时间呆久了，也没带外套，回去多烤烤火就是了。”
克莱尔点头，不再多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和对方道别，离开了这间秘密小屋。
——
作为西洲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巴布托尼亚即使到了晚上也依旧灯火通明，路上行人往来，即使翻修过好几次的宽阔大道也在这次的人潮小高峰阶段显得容量不足，尤其是在十字路口，时常因为互不相让而拥堵不堪。
周围吵吵嚷嚷，甚至有人已经准备拔剑火拼，当然这时候决斗是不可能的，因为后面的行人没那个时间等，真的急了，前面闹事的估计谁都活不了。
克莱尔看着离自己比较远的纷扰日常，摇摇头继续走在路边。这件事情他管不了也管不过来，市区治安不是他的职务范围，而且街头斗殴这种事情没人管得过来，大家基本上都会几招杀人的功夫，不论菜鸟还是大师，以命相搏的争斗永远是手起刀落见血夺命，卫兵们赶到最多也就是收尸而已，这种事情屡禁不止，谁也挡不住。
这路上各国人士都有，整个西洲中部的人类疆土上大小国家数十，他们波尔多诺共和国凭借强大的海军和无可替代的贸易地位所以偏安在最西边的孤岛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胆敢贸然进犯，不过在主大陆上，位于争斗中心的北方克努特林、西部沿海弗拉克、中部诸公国联合统治的德沃拉尔三大帝国之间始终摩擦不断，内部贵族也是纷争不休，彼此见面防一手，刀剑随身带的传统已经延续千年，即使是共和国本土也同样有人坚持这一点习性。
比如克莱尔自己随身就有三把匕首，一把缩在袖子里，一把别在腰间，还有一把藏在身后衣服夹层中，出门在外不论何时都有必要全心全意提防注意安全，尤其是在卧虎藏龙的人口密集之地。
南港东港之间相距甚远，纵使他带着小跑一路快步疾走，走出东港相邻市区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然后他需要穿过东南两港中间的过渡平民区，抄近道直接前往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不过平民区忌讳少，他可以催动魔力强化自己的身体也可以发动魔法协助行进，总而言之，顺着几乎没什么人的密道暗巷快速通过能省不少时间。
或许从天上飞回去更加快，但是很可惜，空中飞行除了某些特别战斗外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之处，不仅耗费魔力而且目标过于明显，容易成为活靶子——毕竟这几乎全都暗了灯火的平民区在夜晚几乎就是所有黑暗势力群魔乱舞的战场之一。
一脚踏入其中，克莱尔拔出腰间最显眼的那柄匕首护在胸前，然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的凉意，随时戒备。
凝神防护，他冲进里黑暗之中，在从不知名角落窥探过来的目光锁定自己之前从一个街道到达另一个街道，有时候杀机差一刻逼近，有时候两方争锋时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在巴布托尼亚甚至绝大多数大城市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杀人可以，但不能扰乱秩序。这条规矩有很多延伸，比如在刚刚的街道上行人就算恼怒也不敢冒着挡住交通的“大罪”和另一个人当街决斗，又比如晚上在平民区暗斗的所有人都不得惊扰到平民——即使做不到也不能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而且他们来到这里更多是为了情报和秘密，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地杀人，因此其实来来回回走这条路能看到生死斗还有尸体地可能性还是蛮小的——可惜很不巧，克莱尔今天就碰上了……
——爱与光明同在——
浓烈的血腥味……
在漆黑的地面上有更加黑暗的液体从角落蔓延过来，虽然颜色因为光线的问题有所偏差，可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可以一眼看出这是新鲜的血液，在越发清冷的环境中，已经开始稠化的液体流淌到脚边，升腾的热气卷带着令人不适做呕气味，让因为刚刚喝了不少烈酒而发烧的胃一阵紧缩。
随即破空声传来，一把匕首从深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袭来，周围闪着虚幻的影子，按照扭曲的轨迹，速度上随着距离的拉长不减反增——这是一手娴熟的三重综合施法，而且法术之间没有冲突。
在看到袭击的那一刻，克莱尔瞬间判断出攻击强度的同时也立马给予了回应，右手紧握短剑，左手下垂抖出藏在袖口中的比一般匕首还要短小纤细的险刃，目光在发现暗中攻击的那一刻便已经锁定。
一个专注于实战的魔法师究竟有什么样的要求？
锐利的感知，包括但不限于五感以及长久在自己擅长领域锻炼出来的直觉；矫健的身手，掌握一门灵巧的绝技并将之融入自己的魔法专长，形成自成一脉的绝学——这是所有在魔法上颇有建树的人的共识；敏锐的头脑，比如在此时此刻，当看到飞过来的攻击时就必须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就判断出速度、力道和轨迹，同时审视其有没有暗藏玄机的可能。
全力戒备的同时评判飞刀的轨迹，根据飞刀扭曲的偏转、以及它自身蕴含的魔力估算这其中暗藏究竟有什么玄机——当然，虽然说得麻烦，可实际上仅仅只是克莱尔条件反射式的几秒侦察而已，这柄飞刀也并非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袭击，不仅力道相比高手疲软失准，魔力也显得微弱仓猝，可见袭击者似乎处在相当不妙的处境当中。
但是有一点值得肯定，飞刀甩过来的技巧超绝，在魔力不足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成功发动三重施法，这在间谍界可以说相当罕见，以克莱尔多年的职业习性是不能放过这路过的意外的。
手起刀落，他毫不意外地挡下了攻击，右手短剑上挑，分毫不差地挑飞匕首，然后左手收回细剑，并上抬接过下落的飞刀，右手中指无名指夹住自己的短剑又熟练地从腰间捻起一只单片眼镜，激活眼镜的阵法，戴上，分析。
眼睛边框有聚光的小型发光魔法机关，镜片里有更加强力且实用的魔力追踪阵法，光此就价值不菲，是他这些年来的小心工作的依仗之一。
打开灯光，银质刻阵纹飞刀在他的面前暴露无疑，却也让他再次因为意外而愣住，克莱尔赶紧抬头，右眼目光通过镜片看到墙角另一边躲在巷口深处的一团魔力聚合体断断续续地向外面散发着微弱的波动，让克莱尔忍不住迈开步伐轻轻靠近。
他左手掂量着曾经熟悉的匕首，一直前进，一直前进，直到熟悉的呼吸，熟悉的感觉如同越来越浓重的寒意一般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清晰。
克莱尔毫不犹豫地绕过笔直的墙角。
第二把和第三把飞刀带着血光，毫不留情地杀向他，但克莱尔没有丝毫慌张和意外，单手短剑在强大而富有技巧的手上跳跃，轻颤着以巧妙的抖动轻而易举弹开双连攻击。
阴影中，一个人影拖着伤和杀气冲了上来，却被他一把抱住。
克莱尔扔下武器，双手穿过对方腋下，纠缠着抵住后背，然后转身将之按在墙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体香和血腥，轻声说道：“是我。”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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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声望和掌控资源，波尔多诺确实三家独大，毕竟这个国家本来就是由三大巨头组成的贸易联盟慢慢衍生的，相比较而言排名第四第五的两个只有二三十年的家族不论是底蕴还是威望都只能算是“小家族”。
但这个家族于克莱尔又有更加复杂而与众不同的意义，因为托戈恩希尔是他的恩师……
三十多年前还是个孤儿的克莱尔在被拐卖的途中，辗转漂泊最终来到了这个城市，也在重重考验和学习中脱颖而出，拜入这位神秘总管的门下，在他年仅十五岁时正式成为了游走在阴影中的一员。但是紧接着托戈恩希尔突然宣布受理查德家主的支持独立于卡斯坦纳家族，为了争取当时国家高层需要的远赴西洲内陆建立情报网络的家族名额，恩师又花费了诸多心血买通三大巨头，最后几乎除了国家调拨的经费以及即将上任的一批年轻班底外一无所有。
直到如今的第四家族……
当时克莱尔也在即将上任的可调名单里，不过他拒绝了跟随恩师前往东方的邀请，一来是卡斯坦纳对他的恩情和老师一样深重，二是西洲内陆是他幼年时期辗转流浪的伤心地，所以他最终留在了共和国里，依旧是卡斯坦纳家族内部的成员，也是后来情报网络重建期间的骨干之一。
他坐在三层靠窗的位置，默默地看着远处街道尽头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庭院，那里曾经是他受训的地方，即使三十年过去，记忆力超群的他依旧可以回忆起当年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记得前辈们带着自己进行模拟潜行对抗，记得自己带着晚辈们将上一代传下来的知识和技巧交给比自己小一辈的弟弟妹妹们，也记得他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一同训练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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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利娜·克洛在克莱尔心目中嫌疑虽然已经有所缓解，但他目前效忠于卡斯坦纳家族，任何他心怀芥蒂的对象都在追查的名单中，现在他就匍匐在某一高楼的暗阁里，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主人家的书房。在那里面，接着灯光照出的影子，克莱尔多少能判断出有一位女士正坐在座位上伏案翻阅书籍，从天快黑时托戈恩希尔离开之后一直到夜幕彻底将临、海风终于冰寒彻骨，在他丝毫不曾分神的监视时机中那个人几乎不曾离开过，除了中途几趟仆人来回时才偶尔放下手里的文件或是书籍。
夜深了，空荡荡阁楼里的温度低得让毫无准备的克莱尔感到了寒冷，在连呼吸都能感觉到湿气的巴布托尼亚市里如果不做好应对昼夜温差的准备很容易因为适应问题生病，本来他只是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的，结果因为目标的所处位置他又不自觉地多留了好一段时间，但最终也没有看到这位他凭借直觉所怀疑的女士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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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轻车熟路地摸到本部地下室和当地的负责人报备一声，核实身份之后准备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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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个人显然对“读书”这个字眼没什么好感，摆摆手，“罢了罢了，这样的人我想也没有什么监视的价值，最近从国外来了好几批间谍人员，算然还不清楚多少，但街道里总是或多或少有还不懂规矩的视线，麻烦得很，光今天一天就已经处理掉五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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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你少喝点，要是昏了头脑出了岔子，谁都担待不起。”那个人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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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在意，低下头继续翻阅表格核对情报，“还好吧，你应该是时间呆久了，也没带外套，回去多烤烤火就是了。”
克莱尔点头，不再多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和对方道别，离开了这间秘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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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看着离自己比较远的纷扰日常，摇摇头继续走在路边。这件事情他管不了也管不过来，市区治安不是他的职务范围，而且街头斗殴这种事情没人管得过来，大家基本上都会几招杀人的功夫，不论菜鸟还是大师，以命相搏的争斗永远是手起刀落见血夺命，卫兵们赶到最多也就是收尸而已，这种事情屡禁不止，谁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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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克莱尔自己随身就有三把匕首，一把缩在袖子里，一把别在腰间，还有一把藏在身后衣服夹层中，出门在外不论何时都有必要全心全意提防注意安全，尤其是在卧虎藏龙的人口密集之地。
南港东港之间相距甚远，纵使他带着小跑一路快步疾走，走出东港相邻市区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然后他需要穿过东南两港中间的过渡平民区，抄近道直接前往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不过平民区忌讳少，他可以催动魔力强化自己的身体也可以发动魔法协助行进，总而言之，顺着几乎没什么人的密道暗巷快速通过能省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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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袭击的那一刻，克莱尔瞬间判断出攻击强度的同时也立马给予了回应，右手紧握短剑，左手下垂抖出藏在袖口中的比一般匕首还要短小纤细的险刃，目光在发现暗中攻击的那一刻便已经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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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戒备的同时评判飞刀的轨迹，根据飞刀扭曲的偏转、以及它自身蕴含的魔力估算这其中暗藏究竟有什么玄机——当然，虽然说得麻烦，可实际上仅仅只是克莱尔条件反射式的几秒侦察而已，这柄飞刀也并非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袭击，不仅力道相比高手疲软失准，魔力也显得微弱仓猝，可见袭击者似乎处在相当不妙的处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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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他毫不意外地挡下了攻击，右手短剑上挑，分毫不差地挑飞匕首，然后左手收回细剑，并上抬接过下落的飞刀，右手中指无名指夹住自己的短剑又熟练地从腰间捻起一只单片眼镜，激活眼镜的阵法，戴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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