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功德簿（上）
“我看到了……两只眼睛。”
微亮的房间内，段落悠悠醒转，轻声说道。
“哦？你为什么不说‘一对’，而是要说‘两只’？”拜启一下就听出了段落话中的问题，故而问道。
“因为它们并不是‘一对眼睛’，而是两只不同的眼睛。”段落回忆着在睡梦中所看到的画面，说道“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们的瞳孔，一者漆黑，一者雪白，所以根本无需多作辨别，只需一眼我就能确定，它们就是‘两只’不同的眼睛！”
拜启一听，立刻猫脸皱起，追问道“一黑一白，莫非……？”
“没错，就是阎罗和杯酒之上的颜色。”段落肯定道。
“嗯……”
拜启捋着胡须，暗自回想，当初在段落泥丸宫内见到的那只眼睛，似乎就是白色的瞳孔，可为何还会有一只黑色瞳孔的眼睛？是一对眼睛分作了两色瞳孔，还是它们，本就是两对不同眼睛当中分别的一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另外两只黑白瞳孔的眼睛又在哪里？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那两只眼睛确实就是段落的魂迹无疑，也只有魂迹才能影响魂兵，原本它们或许是一体的，只是这不知是他哪一世前世留下来的魂迹太过霸道，故而一分为二，以至于连魂兵都也分作了两个，而阎罗和杯酒之前相互克制、相互融合的表现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拜启稍稍放心，同时不禁更想知道段落的前世以及前几世到底是谁了，因为它的猫生足够漫长，或许还会是它所认识或者听说过的某个大灵也说不定。
于是，拜启又问道“除了眼睛，你还看到了什么？”
谁知段落却摇摇头，回道“没了，就只有两只眼睛。”
“什么！？”拜启一下就惊了，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尖声道“你说你施展‘梦回’之后，就只看见了两只眼睛？”
“嗯。”
“这不……”拜启本来还想说“这不可能的”，不过想到这小子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能”的“可能”了，对此事也就打算见怪不怪了，可，这真的可能吗？
梦回之术，同样也是拜启一族的不传之密，可以让人或者灵看到其前世过往，从而感悟今生，并在这一过程中，或偶有所得。
这个“所得”，可能是一个已然消失的、威力惊天的术法，也可能是一件秘事，或者是一丝体悟，据族谱记载，就曾有拜氏一族的老祖，靠着梦回之术，体悟到了一丝轮回的意境，并以此入道，从此超凡。
不过这样的体悟可遇而不可求，从古至今也唯有那老祖一人，可不管怎样，施展梦回之术，至少都能看到前三世的过往，就算一无所得，最少最少，也应该已经知道前世是谁了才对，可段落……
“难道这小子只是个初入轮回的新魂？”拜启站起，迈着正宗的“猫步”，绕着段落直转圈，同时不断打量，似要将其看个通透，随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暗道“这同样也不可能，如果是没历过轮回的新魂，那他的魂迹又从何而来？并且还如此霸道？喵咕！真是越想越让猫火大啊！不如直接把这小子给‘闪’死吧，省得烦心！”
看着拜启莫名其妙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段落寒颤顿起，冷汗直冒，当下就忐忑了“怎……怎么了，我是还应该看到点别的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只看到那两只眼睛就够了？”
“当然不够，就两只眼睛，谁知道你的前世是谁，难不成还能是‘眼妖’转世吗？”拜启站定，没好气地回道“就两只眼睛，为什么你施展梦回之术还‘看’了那么久？难道跟它们看对眼了？”
“哪有多久，也就一会儿……”段落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此时透过窗户才看见，外面已然夜幕降临，星光点点，竟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这……我明明感觉只是在那黑暗中待了一小会儿的工夫，怎么居然会过了这么久？”段落当即疑惑道。
“黑暗？什么黑暗？”拜启追问道。
段落一脸茫然地说道“就是黑暗啊，无尽的黑暗。我按照你教我的，施展‘梦回’之后，看到，不，也不能说是看到，确切的说应该是‘感受’到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我就是那黑暗，那黑暗就是我。”
“哦？然后呢？”拜启眼神一凝，问道。
“然后我就‘看’见了那只白色瞳孔的眼睛，它很大很大，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黑暗之中，随即眨了一下眼，那黑暗顿时消退，周遭就又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空无一物，只在那只白色瞳孔眼睛的旁边，我看见了另一只同样巨大的眼睛，正缓缓闭上，而它的瞳孔，是黑色的。”段落看着拜启，小心地说道“再然后，我就醒了过来。”
拜启听了，只觉心烦意乱，更加摸不着什么头脑，这种感觉是最为它所不喜的，甚至比扔了一个毛线团或一只老鼠在它面前更让它感到厌恶。
喵咕！真把我当成一只普通的猫了啊！
那边，没有“读心”之法的段落自然不知道拜启的所思所想，只是看着它脸色愈发凝重猫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还以为是他所看到的“前世”真如拜启所说的那般，惊讶道“难道我的前世真的是‘眼妖’！？原来，在幽冥，居然连眼睛都是能够成精成妖的吗！？”
“灵术五六，闪闪闪！”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三道闪电，直晃晃地就劈在了段落头顶，而后作的一手好死的段落，吭都没吭一声，就昏了过去。
许久许久，段落醒来，只觉天旋地转，看来一连被闪三次也是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而此时，拜启已然不在他的房间里。
“我也没说什么啊，这懒猫又发得什么疯？”段落默默地嘀咕了一句，随即打住，然后连同探究两只眼睛所昭示的前世以及魂兵来历的念头全都一起抛在了脑后，拜启明显靠不住啊，还是以后自己慢慢摸索吧。
起身，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但段落并没有感觉到饿，也就没打算再去吃点东西，而且此时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拜启眼前比较好，遂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窗户，顿有微风扑面，瞬间清醒了一些，远方，万家灯火通明，映照的这夜色都不再那么黑暗，可相应的，也少了几分神秘之色，变得无趣许多。
坐在桌前，打开那本中厚的黑色笔记本，段落执笔，唦唦声中，迅速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录，然后从后而前，将过往的那些记录重又翻看一遍，只觉时光荏苒，初始的稚嫩、诸多的交谈、下定的决心，一切都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翻到最后，正好将这笔记本又重新合起。
“十年磨一剑，”段落站起身，心念一动，阎罗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在这之前，拜启已然把该如何做的方法告诉了他“今日，就以我段落之名，请你临世，成我之功德！”
说着，段落倒提阎罗，一下就刺了下去。
噗！
以刀尖为中心，黑色的笔记本上猝然燃起了熊熊烈焰，火光中，黑色的封皮很快焚烧殆尽，紧接着，湛湛金光猛然乍现，耀眼夺目。
隐约中，段落在那光芒中似看见了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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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亮的房间内，段落悠悠醒转，轻声说道。
“哦？你为什么不说‘一对’，而是要说‘两只’？”拜启一下就听出了段落话中的问题，故而问道。
“因为它们并不是‘一对眼睛’，而是两只不同的眼睛。”段落回忆着在睡梦中所看到的画面，说道“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们的瞳孔，一者漆黑，一者雪白，所以根本无需多作辨别，只需一眼我就能确定，它们就是‘两只’不同的眼睛！”
拜启一听，立刻猫脸皱起，追问道“一黑一白，莫非……？”
“没错，就是阎罗和杯酒之上的颜色。”段落肯定道。
“嗯……”
拜启捋着胡须，暗自回想，当初在段落泥丸宫内见到的那只眼睛，似乎就是白色的瞳孔，可为何还会有一只黑色瞳孔的眼睛？是一对眼睛分作了两色瞳孔，还是它们，本就是两对不同眼睛当中分别的一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另外两只黑白瞳孔的眼睛又在哪里？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那两只眼睛确实就是段落的魂迹无疑，也只有魂迹才能影响魂兵，原本它们或许是一体的，只是这不知是他哪一世前世留下来的魂迹太过霸道，故而一分为二，以至于连魂兵都也分作了两个，而阎罗和杯酒之前相互克制、相互融合的表现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拜启稍稍放心，同时不禁更想知道段落的前世以及前几世到底是谁了，因为它的猫生足够漫长，或许还会是它所认识或者听说过的某个大灵也说不定。
于是，拜启又问道“除了眼睛，你还看到了什么？”
谁知段落却摇摇头，回道“没了，就只有两只眼睛。”
“什么！？”拜启一下就惊了，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尖声道“你说你施展‘梦回’之后，就只看见了两只眼睛？”
“嗯。”
“这不……”拜启本来还想说“这不可能的”，不过想到这小子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能”的“可能”了，对此事也就打算见怪不怪了，可，这真的可能吗？
梦回之术，同样也是拜启一族的不传之密，可以让人或者灵看到其前世过往，从而感悟今生，并在这一过程中，或偶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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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体悟可遇而不可求，从古至今也唯有那老祖一人，可不管怎样，施展梦回之术，至少都能看到前三世的过往，就算一无所得，最少最少，也应该已经知道前世是谁了才对，可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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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拜启莫名其妙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段落寒颤顿起，冷汗直冒，当下就忐忑了“怎……怎么了，我是还应该看到点别的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只看到那两只眼睛就够了？”
“当然不够，就两只眼睛，谁知道你的前世是谁，难不成还能是‘眼妖’转世吗？”拜启站定，没好气地回道“就两只眼睛，为什么你施展梦回之术还‘看’了那么久？难道跟它们看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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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明明感觉只是在那黑暗中待了一小会儿的工夫，怎么居然会过了这么久？”段落当即疑惑道。
“黑暗？什么黑暗？”拜启追问道。
段落一脸茫然地说道“就是黑暗啊，无尽的黑暗。我按照你教我的，施展‘梦回’之后，看到，不，也不能说是看到，确切的说应该是‘感受’到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我就是那黑暗，那黑暗就是我。”
“哦？然后呢？”拜启眼神一凝，问道。
“然后我就‘看’见了那只白色瞳孔的眼睛，它很大很大，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黑暗之中，随即眨了一下眼，那黑暗顿时消退，周遭就又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空无一物，只在那只白色瞳孔眼睛的旁边，我看见了另一只同样巨大的眼睛，正缓缓闭上，而它的瞳孔，是黑色的。”段落看着拜启，小心地说道“再然后，我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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