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死地 第三十章：淹没
至于陈婆，见女鬼莫名抖动又见其身体流淌水量加大，她除惊愕狐疑外心里亦突兀腾起一股莫名惧意。
是的，别看她是神婆，但神婆也是人类，是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尤其在明确知晓眼前灵魂是只嗜杀厉鬼时，从未和厉鬼打过交道的陈婆竟也和女鬼一样身体微微颤抖，唯一不同的是陈婆颤抖是在恐惧促使下导致，而女鬼……
则不得而知了。
可有句话说得好，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害怕，虽然恐惧，但女鬼毕竟已被他用招魂方式成功招来，如今女鬼更是近在眼前，这时候才害怕，似乎有些晚了。
想到这里，深知逃跑只会有害不会有利的陈婆便强行按下心中恐惧，无视了女鬼怪异反应和流淌下来的水，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告诉我，你的尸体在河中哪里？”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女鬼如同无视了陈婆般只故在那肆意颤抖，低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身体冒出的水亦进一步增加，短短片刻间就已布满整张桌面，直至从木桌流淌到地面。
没过多久……
女鬼重归平静，身体也不在抖动。
可陈婆反倒抖的愈发剧烈了，并且这一次，流出汗水的也不在限于额头，而是全身。
因为，不知为何，当女鬼一边低头一边重归寂静时，之前还稍稍稳定的房间竟再次和女鬼出现时前一样变得狂躁，变得肆意吹拂！
呼啦！
哗！哗！
沉寂许久的阴风又一次突兀刮起，吹得房间气流乱舞，吹得桌前唯一一根亮着的蜡烛忽明忽暗，吹得墙壁悬挂着的几张真君画像哗哗作响。
房间温度，则也瞬间降至零度以下！
冷！
好冷！
冷到陈婆身上的汗都开始结冰！
接下来，女鬼缓缓抬起了头，抬头直视对面陈婆。
不过。
这一次，展现在陈婆视野里的赵环珍变了。
并非是变成了别的，而是表情变了，尽是水渍的惨白脸孔不在是之前那副呆滞茫然，转而变得狰狞！
变得凶狠！
最后发展为骇人扭曲！！！
与此同时，女鬼那双直直盯向陈婆的眼睛竟也再抬起头头颅的瞬间变成了赤红色！！！
然后，女鬼笑了，用狰狞笑容一边盯着陈婆一边裂开嘴缓缓说道：
“你打扰到我了……你打扰到我了，所以……你要死……你要死啊！”
“啊！！！”
这一刻，甚至还不等女鬼把话说完，察觉到女鬼恐怖变化的陈婆就已在猛然发出一声惊叫后起身就跑，她发疯般转身逃向房门！
女鬼……清醒了，从刚被召唤时的茫然状态恢复了过来！
再不跑，她就要死！！！
哒哒哒！
陈婆恐惧到了极限，她什么都忘了，抛下了问题，抛下了疑问，抛下了一切，仅剩逃命，只顾迈动双腿逃跑。
逃！
用最快速度逃离这里！
只是……
这样有用吗？
因为……
虽然陈婆动作极快，虽然她突兀逃跑时女鬼至始至终都没有动作，但……
当陈婆跑到门口伸手去拉门把时，发现房门纹丝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印象中这扇房门根本没上锁啊？
陈婆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她看到了水。
此刻，在这扇房门四周，或者说沿着房门门缝的上下左右四处位置皆清一色被注满了水，正是这些看似脆弱的水将竟房门封住了。
而这些水的来源则恰恰是最初从木桌流淌而来，并以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线方式连接着房门。
她，逃不掉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忽然，女鬼笑了，发出一串骇人心魄的狂笑后身体猛然一抖，旋即便在眨眼间化身为一颗由水组成的半透明巨大人头，在然后，人头动了，在陈婆那近乎突出眼眶的双眼注视下像一阵飓风朝她直直冲来！
——“啊！！！”
这是陈婆最后发出的声音。
下一秒……
水花四溅！
漫天飞舞！
人头犹如一颗巨型水弹在房间骤然炸开，刹那间，整个房间成了水的海洋，水的世界，无数水花肆意飞溅无数水流肆意翻滚，如同洪灾。
洪水将陈婆吞噬，将木桌淹没，将最后一根蜡烛浇灭，将地上铺满的糯米冲走，更将那四副仙风道骨的天庭真君画像卷的粉碎！
轰隆隆！
数条闪电接连划过天际，白昼史无前例维持许久，照得整座静桃村雪白通亮，照得无数密集雨滴晶莹透明，更将这本就近乎被水统治的世界显现出来。
可惜闪电造成的光亮终究是暂时的，数秒后，和水一样永无尽头的黑暗便重新笼罩村庄，笼罩大地，笼罩世间一切。
静桃村，现已全村覆灭。
原本残存的所有村民就这样在这场貌似永远不会停止的暴雨中死光，死绝。
不，也不能这么说，因为……
在村北某座四合院内，目前仍然残存四名活人。
亦是静桃村最后的四名活人。
………
画面转移至村北。
时间，凌晨四点整。
堂屋。
赵海兵正裹着一条毛毯蜷缩在凉席上，不时从嘴里发出一两句听不太清的梦话，而程飞，则维持着清醒。
他在守夜，守下半夜，这也是他和赵海兵两人早就商量好的睡觉规矩。
因暴雨突然来袭之故，天黑后，来不及返回西屋的他和赵海兵二人只能和杨村长爷孙俩一起住在东屋，里间卧室睡着的是杨村长小霞，而一墙之隔的堂屋自然而然便是程飞二人休息之所。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聆听着从未停歇的雨声和不时响起的阵阵闷雷，程飞白天时还能勉强维持的镇定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表情阴郁，面色苍白，乃至恐慌。
因为，这雨，太大了，实在太大了！
虽然躲在无水的房子里，虽然村长家房子质量很好，可暴雨要是再这么继续降下去。
惶恐中，程飞下意识看向门口，旋即又抬头看了眼房顶。
然……
正当程飞在某种思绪促使下抬头打量房子时，青年背后，也就是隔壁那扇虚掩着的房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接着，在这处仅有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烛光映照下，一道黑色人影悄无声息从卧室走出，并缓缓朝程飞靠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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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别看她是神婆，但神婆也是人类，是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尤其在明确知晓眼前灵魂是只嗜杀厉鬼时，从未和厉鬼打过交道的陈婆竟也和女鬼一样身体微微颤抖，唯一不同的是陈婆颤抖是在恐惧促使下导致，而女鬼……
则不得而知了。
可有句话说得好，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害怕，虽然恐惧，但女鬼毕竟已被他用招魂方式成功招来，如今女鬼更是近在眼前，这时候才害怕，似乎有些晚了。
想到这里，深知逃跑只会有害不会有利的陈婆便强行按下心中恐惧，无视了女鬼怪异反应和流淌下来的水，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告诉我，你的尸体在河中哪里？”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女鬼如同无视了陈婆般只故在那肆意颤抖，低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身体冒出的水亦进一步增加，短短片刻间就已布满整张桌面，直至从木桌流淌到地面。
没过多久……
女鬼重归平静，身体也不在抖动。
可陈婆反倒抖的愈发剧烈了，并且这一次，流出汗水的也不在限于额头，而是全身。
因为，不知为何，当女鬼一边低头一边重归寂静时，之前还稍稍稳定的房间竟再次和女鬼出现时前一样变得狂躁，变得肆意吹拂！
呼啦！
哗！哗！
沉寂许久的阴风又一次突兀刮起，吹得房间气流乱舞，吹得桌前唯一一根亮着的蜡烛忽明忽暗，吹得墙壁悬挂着的几张真君画像哗哗作响。
房间温度，则也瞬间降至零度以下！
冷！
好冷！
冷到陈婆身上的汗都开始结冰！
接下来，女鬼缓缓抬起了头，抬头直视对面陈婆。
不过。
这一次，展现在陈婆视野里的赵环珍变了。
并非是变成了别的，而是表情变了，尽是水渍的惨白脸孔不在是之前那副呆滞茫然，转而变得狰狞！
变得凶狠！
最后发展为骇人扭曲！！！
与此同时，女鬼那双直直盯向陈婆的眼睛竟也再抬起头头颅的瞬间变成了赤红色！！！
然后，女鬼笑了，用狰狞笑容一边盯着陈婆一边裂开嘴缓缓说道：
“你打扰到我了……你打扰到我了，所以……你要死……你要死啊！”
“啊！！！”
这一刻，甚至还不等女鬼把话说完，察觉到女鬼恐怖变化的陈婆就已在猛然发出一声惊叫后起身就跑，她发疯般转身逃向房门！
女鬼……清醒了，从刚被召唤时的茫然状态恢复了过来！
再不跑，她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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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虽然陈婆动作极快，虽然她突兀逃跑时女鬼至始至终都没有动作，但……
当陈婆跑到门口伸手去拉门把时，发现房门纹丝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印象中这扇房门根本没上锁啊？
陈婆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她看到了水。
此刻，在这扇房门四周，或者说沿着房门门缝的上下左右四处位置皆清一色被注满了水，正是这些看似脆弱的水将竟房门封住了。
而这些水的来源则恰恰是最初从木桌流淌而来，并以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线方式连接着房门。
她，逃不掉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忽然，女鬼笑了，发出一串骇人心魄的狂笑后身体猛然一抖，旋即便在眨眼间化身为一颗由水组成的半透明巨大人头，在然后，人头动了，在陈婆那近乎突出眼眶的双眼注视下像一阵飓风朝她直直冲来！
——“啊！！！”
这是陈婆最后发出的声音。
下一秒……
水花四溅！
漫天飞舞！
人头犹如一颗巨型水弹在房间骤然炸开，刹那间，整个房间成了水的海洋，水的世界，无数水花肆意飞溅无数水流肆意翻滚，如同洪灾。
洪水将陈婆吞噬，将木桌淹没，将最后一根蜡烛浇灭，将地上铺满的糯米冲走，更将那四副仙风道骨的天庭真君画像卷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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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不能这么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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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静桃村最后的四名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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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着从未停歇的雨声和不时响起的阵阵闷雷，程飞白天时还能勉强维持的镇定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表情阴郁，面色苍白，乃至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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