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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晋江独家

  ......  *

  江瑞丰带着家人回到了古镇。

  十几口子挤在一起, 吃饭喝茶都要碰头。像他们这样回乡躲避的不少, 镇子上的人口多了好几倍,粮食紧张起来,物价也跟着飞涨, 禽蛋类更是稀缺。

  对老百姓来说日子更艰难了,可再艰难也得过下去啊。

  为了节省口粮,江家人喝起了米粥。

  沈晓月也提着小筐子,跟太太和舅舅下地剜野菜。几天下来, 嘴里寡寡的,涩涩的,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

  她摸了摸小脸,觉得瘦了。

  再看看豆豆也是面色苍白, 粉嫩之色都没了。

  江太太搂着外孙直叹气。

  “瞧瞧,镇子上连个鸡蛋都见不到了……”

  江瑞丰也不禁叹道:“这就是战乱之苦啊……”

  “外公,等解放了就好了……”

  沈晓月仰着小脸说道。

  对解放一词,江瑞丰虽然早有耳闻, 可具体怎么个解放法?却是一知半解。

  他跟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埋首于学问, 对时局持观望态度。这也跟国统区的宣传有关,对广大民众进行了误导, 甚至是妖魔化的宣传。

  *

  历史发展的进程是不可阻挡的。

  解放大军势如破竹,沿东线快速挺进。

  不过两天,姑苏城被包围了。

  在外围战中,国军虽然做了抵抗, 可内部早就被瓦解了,领头的将领都跑了,底下的自然没什么反抗。城里的地下组织把工作做得很好,电信局、发电厂、面粉厂都被保护起来了,与前来搞破坏的溃军做了英勇斗争,保证了城市照明和通讯畅通。

  一夜之间,姑苏城解放了。

  在地下组织的配合下,一批南下干部顺利地接管了城市。安民告示、八项纪律宣传开来,市民们打消了疑虑,夹道欢迎这支威武之师。

  新旧政权做了交接,城市秩序迅速稳定下来。

  一支部队开进了古镇,进行休整。

  镇公所里搭建起了临时医院,身穿土黄色军服的战士在街边巡逻,军需后勤和宣传工作也展开了。

  一时间,街巷间贴满了安民告示和宣传口号。

  河道里也异常繁忙,运粮船排起了长龙,物价也落了下来。

  镇子上也组织起来,城里的学生赶来支援,街道上三五成群,打快板的,做演讲的,贴标语的,很是热闹。

  江家倒是安安静静的。

  江瑞丰发了话:“都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乱跑……”

  没过两天,一位戴眼镜的赵先生找上门来。

  “瑞丰兄,快出去看看吧,城里变化很大啊……”

  江瑞丰受老同学之邀,搭乘马车进了城。

  他回来后,很是激动。

  “解放了,新的时代开始了……”

  当晚,江瑞丰坐下马灯下写了一篇文章,抒发着感想,对国家和未来充满了希望。

  *

  解放战争在持续着。

  镇子上搞起了“支前”活动。

  运输队、担架队纷纷成立了,还征调了一批民工支援前线。妇救会也挨家挨户地做宣传,号召广大妇女走出家门,投身到革命的洪流中去。

  受热烈气氛感召,江家上下也忙乎起来。

  江瑞丰时不时地出去开个会,写写稿子。江瑞启夫妇接了单子,忙着赶制军服,腰都直不起来,江太太也在一旁帮忙。江采晖被几个同学拉着,去街上搞宣传。只有江瑞良两口子去摆馄饨摊子,再忙总得吃饭吧?

  家里就剩下太公和太婆坐在天井里,看着豆豆跟着几个小老表大呼小叫地玩耍着。

  沈晓月也不甘落后,拉着太太去镇公所。

  “姆妈,你可别化妆哦,穿得要朴素一点……”

  她要改造太太,要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江采莲没干过什么活,那些脏活累活也干不了,可她有文化,就帮着宣传队写标语口号。

  宣传队里多是青年学生,有男有女,兴致很高。

  江采莲伏案书写,沈晓月踩着椅子在一旁磨墨,跟个小大人似的。同志们见了,都夸小姑娘是革命的接班人。

  沈晓月干得更起劲了,每天都准时去报到。

  这天上午,母女二人又去镇公所。

  刚上了石拱桥,就听到“嗒嗒嗒”的马蹄声。远远望去,几匹骏马从镇外飞奔而来,到了镇上就放慢了速度,怕伤着行人。

  “老乡,请问镇公所怎么走?”

  一位身穿军服,腰里扎着皮带的青年军人勒住战马,朗声问道。

  “唔,沿着河道直走,走到头就到了……”

  江采莲看着马背上的将士,真是雄姿英发,气宇轩昂,即便穿着土黄色的粗布军服,可打着绑腿扎着武装带却显得格外精神。

  这种精神面貌给人以力量,印象也特别深刻。

  骑马的军人走了,江采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母女二人到了宣传队,见几匹战马拴在柱子上,就朝那边瞄了瞄。一位身材高大的瘦削男子从屋里出来,看到二人就点了点头。

  原来,他就是刚才问路的那位青年军人。

  沈晓月仰着小脸望着他,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听到有人喊“夏同志”,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不会是书中的夏春望吧?

  沈晓月起了好奇心。

  就跟着夏同志,粘着人家问:“叔叔,您叫什么名字啊?”

  青年军人看着这个小囡囡,就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孩子追问他的名字,不禁起了童心。

  “小姑娘,你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啊?”

  “唔,我就是想知道嘛……”

  “你不说原因,我就不告诉你……”

  “娇娇……”

  江采莲追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同志,让您见笑了……”

  说着,就拉着娇娇走了。

  青年军人也笑着摇了摇头,跨上战马飞奔而去。

  *

  这个小插曲,沈晓月很快就忘了。

  忙碌之余,她给太公按摩着眼部。太公的眼睛持续好转,看着清亮了许多,她也越发相信珠子的治愈效果。

  天热了,蚊虫也冒了出来。

  晚上睡觉时,床上挂了蚊帐,基本上咬不着。可坐在天井里吃饭,那蚊子就嗡嗡的,时不时地会叮咬一下。

  沈晓月发现,蚊子从来不咬她,也不咬太太,就一个劲地盯着豆豆咬。

  “姐姐,拍蚊子……”

  豆豆用小手不停地拍打着。

  小娃娃皮肤嫩,一咬就是一个包,手一挠就破皮了。

  “姆妈,痒痒……”

  到了晚上,豆豆痒痒得睡不着。可那些红疙瘩不能挠,怕发了。

  江采莲给豆豆挂了香包,擦了艾叶,效果却不明显。

  沈晓月想到了那颗珠子,就拿豆豆做实验。

  “豆豆,把手伸出来……”

  她发现只要拿着珠子滚一滚,那些红疙瘩很快就消下去了,一点疤痕都没留。

  沈晓月暗暗称奇。

  她当初种得是什么?不会是一棵芦荟吧?这颗珠子太小,还看不出来形状来,白天是透明的,只有在黑暗中才泛出一点点绿光。

  她把珠子戴在豆豆的脖子上,蚊子果然不咬了。

  *

  进入五月之后。

  江南大部分地区都解放了,只剩下申城那座孤岛。

  当外围战打响时,一批一批伤员被送下来,医院里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床位紧张,乡民们就拆了自家门板,搭起了临时铺位。

  妇救会也动员大家去照顾伤员。

  “姐妹们,家里有条件的就领个伤员回去吧……”

  一番动员之后,家里住得下的,就领了伤员回去。没条件的,就去医院里端茶倒水,洗床单子。

  江采莲也去医院帮忙,沈晓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她是个小医生,没准还能派上用场呢。

  这天上午,又一批伤员被转送下来。

  江采莲在一副担架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昏睡着,腿上缠着绷带,血迹斑斑的。

  夏同志受伤了?她心里一揪。

  想着那日夏同志还是雄姿英发,策马奔驰,可一转眼就躺在了担架上,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吧。

  沈晓月也看到了。

  她翻了翻登记薄,上面写着“夏春望”。

  果然,是书中的那个人。

  *

  沈晓月一阵激动。

  解放了,她就是祖国的小花朵了,再也不用忍受那些狗屁规矩了。

  她在屋子里晃悠了一圈,觉得太太的卧房很讲究。

  一张雕花大床,挂着粉红色的纱帐子。记得小时候,她就睡在床里面,放下帐子,就像个小阁子。靠窗是一张木榻,豆豆睡在上面,天冷了才跟太太挤在一起。

  她看到帐子里面,还挂着一幅镜框。

  那是一张合影,一对青年男女依偎着在一起。

  女子十七八岁,一袭旗袍,搭着月白色的镂花开衫,清汤挂面的短发,清新淡雅,格外怡人。

  男子也很年轻,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乌黑锃亮,留着分头,国字脸,高鼻梁,大眼睛,眉毛浓浓的,微微上挑,很是风流倜傥。

  这就是爹和娘?

  沈晓月爬到帐子里,凑近一看,上面还有一行小字。

  “沈继昌和江采莲结婚一周年留念,民国三十二年秋天,于山城”

  沈晓月一阵恍惚,这画面似曾相识?

  她不知是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

  “当当当……”

  楼下的座钟敲了十二下。

  大人和孩子们都下楼了,餐厅里坐得满满当当的。

  这是家里的规矩,一到点准时开饭,谁若不下楼,这顿饭就免了。除了二爷和大夫人谁都不准开小灶,想吃零嘴儿,就自己花钱买去。

  沈继昌刚从外面回来,兴致正高。

  他坐在主位上扫了一圈,没看到六少爷,就随口问道:“三太太,六少爷呢?怎么不下来吃饭?”

  江采莲眼圈一红,不好言语。

  大太太眯着眼睛,装作不知道。

  二太太却尖着嗓子说:“二爷啊,六少爷正关着禁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又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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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门办事,更晚了,

  抱歉哈~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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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捉虫~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