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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阮堂演睡了一夜的饱觉,事情也已经大概想明白了。

  对于在鄞波江突然被杀,他想了三种可能,一是这姑娘自己跟他有仇,杀他泄恨,这仇又大概要归咎到情债之上,可不知实在是他记性不好,还是怎么,他委实是想不起来,他是否见过这姑娘了,而且这么多年,他似乎也没惹上过什么桃花债呀。

  二是,当日他打了阮堂演,也就是现在这身体一顿,阮家三郎大抵觉得气不过,暗暗指使小玉儿杀了他泄愤。

  那这可就太有意思了。

  现在的我,杀了之前的我。

  天王老子遇到这事儿都得伤脑筋。

  三是,在外行走的时候,惹了什么仇家,雇人行凶,这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他那师父一喝酒就闹事,不是个省心的主,这几年他可没少因为师父被人追着打。

  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但是喃,凶手是谁是一定要找的,那个叫小玉儿的姑娘自然是关键人物,他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不声不响,这不符合他之前大名鼎鼎的怪医之徒许大夫身份。

  还有就是朔东,宋家上下是否已然知晓他死了的消息?他们是不是在为自己难过?等他回去庆生的姑娘,定然十分失望。

  阮堂演醒来,听着外面似乎是下雨了,他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

  往旁边一瞥,吓了一跳,那小侍从五昭红着一双眼睛正一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看,阮堂演被看的心慌慌,强作镇定问:“你干……干什么?”

  五昭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公子,你没疯?”

  阮堂演起身躲开他越凑越近的脑袋,下了床,道:“你是脑子不好使了吗?”

  五昭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行走自如的双腿,又道:“公子,你没瘫?”

  阮堂演醒来本想扮演骄纵任性的阮家三少,所以冷着脸,对着五昭没好脸色,这会儿却忍不住笑了,道:“你眼睛也瞎了吗?”那一笑,桃花眼尾上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五昭傻傻的看着他,突然从背后抱住阮堂演的腰,哭嚎道:“公子哎,你不知道全府上下都快被你吓死了哩,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了,你常说五昭胆儿只有芝麻绿豆大小,那哪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呀?”

  阮堂演回头瞧他,小少年哭的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显然是被吓得狠了。他想起朔东也有这样一个少年,哭起来也是这般让人心疼,没来由的心软,低声安慰道:“行了行了,往后都不吓你了。”

  五昭抹了把眼泪,觉得自家公子今日很好说话,便趁热打铁道:“那公子以后去哪都得带着我,行不行?”

  “行,为何不行?”开了窗让凉风散进来,驱一驱残存的热气,顺便为房间通风,“你不是我的贴身侍从吗?不带你带谁呢?”

  “真的?”五昭受宠若惊的问,“去暗暗街也带着我吗?”

  阮堂演瞧他神情,怕是真的阮堂演曾经给他立过什么规矩,便不敢贸然应下,只道:“我从前带你去过吗?”

  “没有。”五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小委屈,道:“从前你总嫌我太小,从不带我去暗暗街,说等我到了十六岁再带我去。”

  “那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四。”

  阮堂演扬眉:“那还有两年,等着吧。”

  “啊,可公子你刚刚答应我了。”五昭有些失望,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家公子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是暗暗街里的常客了,虽然比他大了那么一点点,可他现在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府里其它的男孩子都笑他呢。

  阮堂演没皮没脸:“我反悔了,行不行?”

  五昭耷拉着脑袋,哼哼了两声,以此表示不满,但还是手脚麻利的服侍阮堂演穿衣戴冠。

  穿戴整齐,正准备去前厅,就看见廊下走来一男一女,正是阮家老大和他的夫人柳青汁。阮堂风一见他在门前好好站着,快步走上前来,先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阿演,你好了?”

  阮堂演笑道:“大哥,我没事儿。”

  阮堂风道:“真的?昨天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昨儿发生的事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是却不能告诉别人呀。于是他摇摇头,装失忆,“不记得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阮堂风皱眉,叹气道:“没什么大事,就你手不知被谁伤了。”说着拍了拍阮堂演的肩,“去爹娘院儿走一趟,昨儿个他们吓坏了。”

  阮堂演点点头应了,柳青汁将陆大夫开的药递给五昭:“这是给阿演脸上抹的,你收好,每日里记得给你家公子上。”又转头冲阮堂演笑笑,“去见了爹娘,好好说话,认个错,然后就跟他们一起出来用早饭。”

  “好。”五昭撑伞递给他,与他一起去了。

  柳青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才忧心道:“阿演真的没问题了吗?”

  院中墙角下,种着一棵芭蕉树,此时叶子还是嫩绿色的,那叶子极大,几乎可为一个少年遮蔽风雨。而这雨是早晨方才下的,来的猛烈,打在芭蕉叶上,柳青汁的话语就淹没在这噼噼啪啪的声响之中。

  ……

  雨势渐大,两人拐拐绕绕好一会儿方才走到阮家二老的院子,阮堂演一路熟门熟路,按理说,这副身体里已然换上了许燕山的灵魂,对阮堂演之前所熟知的人与场景,他应是十分陌生的。

  但经过了这一天一夜,他方发现,他不仅已坦然接受了自己已变成阮堂演的事实,还保留了许多阮堂演的记忆,可这记忆似乎只是出于身体的某种长年养成的本能,就是说对他比较重要的人和记忆犹新的环境,他是记得的,但是关于他们的相关记忆,却又是模糊的。

  就如当下,他知道走的是听雨亭,绕的是沉风廊,却也只知道这些了,不记得在此发生过什么?

  门口候着的丫头远远看见雨中走来的两人,手中端来打算侍候主人净脸的铜盆差点没跌落,进门喊道:“老爷夫人,三公子醒了!”

  阮老夫人正在梳头,也顾不得仪容不整了,跑到门边往外望,果真是她家的小儿子,人还未到呢,手已经伸了出去,“阿演,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急死娘了。”

  阮堂演瞧着那妇人焦急又欣喜的模样,心中一动,从前的许燕山对自己的亲身母亲是没有印象的,从不知家中有娘亲担忧记挂是何种感觉?现在看着别人的娘,方才知道那感觉是酸涩而温暖的。

  他在门前收了伞,递给后面的五昭,先是唤了娘,又冲着窗后坐着假装喝茶,实则偷看的阮老爷喊了一声:“爹。”

  阮老爷被逮个正着,故意板着脸道:“没事了?”

  “没事了。”阮堂演被阮老夫人拉着进了屋子,又拾了绢帕给他擦收伞时不小心溅到额上的小水珠。

  阮老爷哼了一声,冷冷嘲讽道:“你倒是没事了,可你昨天闹的那一出,整个陇曲城都晓得了你在花街发了疯,整个阮家,你大嫂娘家,你远在京城的二哥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阮老夫人啐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夸张?”阮老爷咬牙道,“旁人当着你的面不说,转头就开始笑话这个纨绔子,从小到大,他何曾做过一件让你我引以为傲的事情?小时候白玉文雅,都道说阮家的阿演将来必是人中的龙凤,可你瞧瞧,他现在如何?”

  阮老夫人便瞧瞧自己的小儿子,面如润玉的脸上还有未散的红痕,实在漂亮又狼狈。

  阮堂演自知理亏,遂诚恳道:“爹娘莫气,孩儿知错了。”

  似乎未曾料到他会认错,阮家二老都一脸吃惊的瞧着他,阮堂演黑黑的眼珠凝视着他们,又再说了一句:“孩儿真的知错了,要打要罚我都认。”

  阮老爷握茶杯的手抖了抖,许久方试探道:“那罚你禁足半月,哪里都不许去,你应是不应?”

  “都听父亲的。”

  阮老爷握茶杯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他家阿演从前可是宁肯挨打也不愿意被禁足的,怎么现在这么听话了?难不成他也知道自己昨天差点死了,后怕吗?但好歹半个月待在家,不会出去丢脸惹事生非了,心里甚是安慰。

  老夫人拉着阮堂演的手垂泪感叹道:“吾儿今已有二十又一,是该懂事的年纪了,往后可莫要再行荒唐事了。”

  阮老爷深表赞同,二十一岁不小啦,他家老大十五岁就开始帮着家中打理生意了,就这小儿子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心中又担忧阮堂演的突然温驯只是被昨日的事给吓着了,现下还未回过神来。

  阮堂演今日表现的格外乖巧,温和道:“二老放心,今日起,我再不伤您们的心啦。”

  于是,在阮堂演的自我认错下,他开始了半月之期的禁足。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