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中生与契约
一成不变的日常。
什么也不会改变。
或者说，就算改变了，也很快会将它当做日常来接受。
比如觉得每天把鞋子收进鞋柜很麻烦，干脆就乱七八糟地放在玄关。最开始会看不顺眼，但习惯了也就不会在意。
再比如，搬家转进了新的学校，也很快会适应一切，只是会变成新的日常而已。
当然，我并没有转学搬家，鞋子也一直从来乱扔在玄关，从来没有收进去鞋柜的习惯。
对。哪怕是日常中，一点微小的新奇事件也不会有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我就是个连翘课这种事都没做过、彻彻底底普通人里的普通人。父母有着的是很普通的工作，偶尔会去旅游。没有兄弟姐妹，学习勉勉强强，朋友也仅限几个从小认识的玩伴……诶？在说什么？你已经全部知道了？
“哈……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既然想要和你签订契约，肯定就已经对你有一定了解了哟？所以说，菅谷君你只要告诉我同意或是不同意就对了。”
我手指一松，书包掉在了地上。而那个奇怪的生物舔了舔爪子，带着微笑看着我。
忘记一提，其实，就在刚才，我普通无比的人生，出现了意外。
如果说之前的我还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那现在我可能已经变成轻小说的主人公了。
毕竟普通人里的普通人是不会在放学回家后在自己堆满杂物的床上看见一个会说话还满口嚷着签订契约的奇怪生物……吧。
至于为什么会称呼它为“奇怪生物”，大约是这个有这猫咪外表，背后还有一根蓬松尾巴的生物，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猫耳，会讲话，长到不可思议的尾巴。怎么看都不是存在于地球的物种。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却不是因为恐惧。
潜意识里，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生物，并没有什么危害。
“啊，顺带一提，不管同意与否，我都会和你签订契约哦。”它说着，又甩了甩那条引人注目的尾巴，扫过床上一本破旧的少年漫画，差点把书页拍掉。
“不不……等等，太奇怪了。既然知道关于我的事，那应该也知道我是多无聊的一个人了吧，为什么会找上我？而且没有拒绝的权利又是什么？前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提出的意义了吧。”
从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开始疑惑，为什么这种情形下的自己居然这么正常的和这个生物展开了交谈。
而且还已经开始习惯性的吐槽了——！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放学回到家，看到床上坐着某个没见过的迷之生物，第一反应却是惨叫着“啊啊救命啊啊啊！”然后夺门而出的话……反而显得夸张了。
再看看这个生物，长得也不是很恐怖。再加上毛茸茸的外表，姑且还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啊的确……话是这么说，我也只是按着流程来问一遍而已呢。那么，被选中的少年啊！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普通高中生吧！”它激动地大喊，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的极其安静。
……不好意思？
成为……普通……高中生？
如果此时它能大喊“成为超能力者吧！世界需要你！”或是“你就是选中的人！和我回到异世界去打败魔王吧勇者！”之类的话，或许我还能同样激动的回应它。但高中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啊啊不对！就算它真的要自己成为超能力者也不应该激动的回应吧！
果然最近少年漫画看太多产生幻觉了吗！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你对这个职位有什么不满……啊！别走啊！你要去哪里？”
“嗯，去报警。”
“哈……啊啊等等！居然就这么拿起了电话！？你真的打算报警吗！”
“你要是不把我变成超能力者我就报警。”
“……诶？”
那个生物露出了仿佛看见一只外星生物边唱民谣边跳脱衣舞的表情。我很满意，又晃了晃手里的电话。
“我数三下，三，二……”
“等……等下等下，你是不是漫画看太多才会产生未知生物都会把人类变成超能力者的错觉啊！”
“但一般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吧。要不就变成魔法少女？不要，好恶心。”
“我说的是成为普通高中生，普通，高，中，生！你这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很奇怪诶，一般人都会想要先问清我的目地或是感到害怕才对吧，怎么回事啊你这个反应？”
“但比起什么高中生我更想成为超能力者啊，比如有千里眼读心术然后一挥手还有咻咻咻的魔法。”
“……”
“不能实现吗？好的那我回房间念书了。啊，顺带一提，我已经是普通高中生了，下周还要准备数学测验那种的。”
我放下电话，伸出了手指去戳了戳那个生物的额头。它脸上带着一副“完全没预料到会有这种发展”的呆滞表情，居然也任由了我的动作。
“咦，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我缩回了手，故作惊讶的说。
“原来是一直当我幻觉吗你这人——”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这个生物竟跳在了我的头上，长长的尾巴用力甩来，鼻梁上的眼镜就这么被打飞了出去。
我吓了一大跳，倒退着摔倒在沙发上。
“啊啊真是受不了！快点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普通高中生啦你这个怪人！”
它用不高兴的语气叫着，尾巴疯狂地扫着我的脸，虽然不痛，却也称不上舒服。
“所…所以说，从刚才起我就讲过，我已经是高中生了，你这个签订契约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成为高中生要签订契约啊，被你这么一说突然好恐怖！”
“所以说这是设定……啊不，总之快点给我认清现状然后点头同意啦！”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可怕的词？说了吧？果然说了吧！而且如果想让我同意就解释一下成为普通高中生到底是什么啊，一般来讲契约不都是针对魔法少女勇者超能人之类才对吗？”
“嗯……其实也不是不行啦，但在其他世界，这些已经全部都有了。”它稍微停下了动作，舔着爪子说。
我因它的这句话愣住，伸手想要抓住它问个清楚，它却灵活地从我脸上跳开，又叼起掉在地上的眼镜，落在电视柜上面。
我坐起身。眼前一片模糊，十分不舒服，可更在意的是它刚才说的话。
“其他世界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轻松气氛突然一扫而空，我总觉得接下来，它或许会讲出什么可怕的事。
那个生物赤红的双瞳盯着我，像是看出了我紧张，带着微笑说:
“所以说啊，刚才你描述的那些魔法少女啊勇者啊超能人，在其他平行世界里都有了，只有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仅有的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无聊世界！顺带一提，其他世界里连丧尸吸血鬼狼人和‘哔——’这种设定都有哦。”
“……”
对不起，我想多了，果然这家伙不会讲出什么正经事。话说那个消音是怎么回事啊，讲话还带音效总觉得这个家伙好像活在搞笑动漫里……不对，能遇见这个家伙就已经很像动漫情节了……
“……所以你是来这里避难的吗？”
我边问边站起身，想从它嘴里夺回眼镜，它却纵身一跃，跳回沙发上。
“怎么可能！因为这可是最后一个‘空白世界’，我可是决定要好好利用的呢！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
“打算自我介绍是不错，可不可以先把眼镜还给我？”
“不要，你只需要用耳朵听就好。”
“……”
见到我的沉默，它咬着眼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是平行世界的管理者，为了防止某些世界的时间线过于相似而粘连在一起从而发生混乱，所以才会制造异现象打破平行。虽然你在的这个世界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就可以改变这个无聊的现状了！”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是轮到我哑口无言。
或许是它说的太快，又或许是信息量太大，我并没有很清楚的理解它的意思。
平行世界？管理者？
我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生物。此时的它已经放下我的眼镜，像猫一样兀自舔起爪子。
管理者居然是这样的人吗？不不，或是该说……真的存在平行世界之类的东西吗？
我很难想象这些抽象的东西确实存在，就像是小时候突然被告知，宇宙其实是无限大这件事一样。
曾经的我认为，什么事都会有它的限度。水不会从杯子里飞出来，面包不会开口讲话。对于在日常里活了十七年的我来讲，这些才是正常的事，或者说——
——是绝对不会被改变的“真理”。
而现在，却有一个超乎我思考能力的生物出现，告诉了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立刻相信。
周围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我刚要开口询问，却又听到那家伙补充说: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超能力者还有魔法少女之类的都很有趣，但因为设定的缘故，还是会有局限性。所以经过我的严谨考虑，我发现了一个存在着无限可能性的职业——普通高中生！”
“……”
房间不知道第几次陷入沉默。
在讲什么呢这家伙，果然这个时候应该报警吗……不，还是先回屋看书好了，最近学业压力有点大居然还产生了幻觉……不对，那家伙看起来又不是幻觉，还是说其实平行世界的管理者都这么无聊以至于看轻小说到脑袋坏掉吗……
“怎样，快点和……又转身就走！？喂，你难道不想改变现在的日常吗？”
“……所以说我都已经是普通高中生了还想要怎样，复读吗。”
我无奈的回答着它，一把夺回眼镜，带回脸上。
“在说什么傻话呢。成为‘普通高中生’的话，你就会获得比现在更优等的身份，还能触发随机事件噢。”
它急匆匆地跳到我面前，似乎是担心我不会被它说服一样。
“……比如说？”
“比如，你早晨上学快迟到时嘴里会叼一片土司，座位也会被换到左后边靠窗的主角专属位，晚上在学校散步可能会看到魔法少女在战斗。”
“……”
“在天台看到趴着栏杆发呆的漂亮女生机率增加，去游乐场和女朋友约会调查杀人案结果被人下药变小的机率增加，被换去放牛班暗杀一个黄黄圆圆的老师的机率增加…… ”
“等等等等。刚才讲到魔法少女那段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想吐槽了，玩梗也请换个时间！还有后面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已经不是高中生做的事了吧！”
我扶着额头，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
“……被同学霸凌按进马桶穿越到异世界的机率增加，校园里遭遇丧尸围群的机率增加，家里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机率增加，一大早醒来发现全世界都灭亡了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的机率增加……”
“居然还在讲！？还有最后一个根本就没机率吧已经可以闭嘴了你——”
“干嘛啊，高中生其实还是很好做的吧？隔壁还有国中生就做意大利黑手党的例子呢。”
“你说的隔壁到底是指哪个玄妙的次元啊，好累已经没力气吐槽了……”
我已经贴在墙边，不想动弹了。
搞不好其实根本没什么契约，只是这个家伙想玩我以此消遣时光而已吧。
我这样无力的想着，那个生物却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
它将前爪搭在另一只爪子上，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仔细看的话，会发觉里面根本没有瞳孔，仅有半透明的红色，像是一面镜子，清晰的映照出我的脸。
我看见，那双眼睛里的脸，露出了迷惑而又茫然的表情。
——明明是我自己的脸，却有有种陌生的感觉。
我还愣着，它却突然眨了眨眼，打破了那面没有波澜的镜子，露出微笑说:“好啦，刚才的确有一些是开玩笑成分的。不过说了这么多，你差不多也该要同意了吧？”
“老实说，这么不靠谱又开了这么多玩笑的事我还真不想同意……”
“啊，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噢。”
“……”
总感觉，话题好像又绕回几小时前了。
正当我这么呆滞的想着时，那个生物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笑了笑，然后说:
“好的，契约成立。”
“……啊？”
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家伙只是很普通的看了我一眼吧？
不，话说回来……居然这样就随便成立了，契约不是应该有华丽的召唤阵和各种魔法特效才对吗！
而且还真的就这样被迫答应了……真是不甘心！
“我已经扭曲了这条世界线，与你产生了绑定，从此将以你为媒介来改变这个世界的轨道。请闭上眼睛吧，菅谷牧。从明天起，你就要将与你无聊的人生告别，迎来新的生活了。”
它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退远。
“现在的你，已经……。”
它说了些什么，无从得知。讲到后面时，我已经听不清它的话语。
从它的脚往后踏去的那一刹那，我的视线突然一片模糊，意识也逐渐远去。
这大概就是所谓……逐渐陷入昏迷的感觉。
话说回来，签订完契约就莫名其妙的昏迷未免也太令人想再吐槽一番了……！
在变得越来越迟钝的大脑里，我这样想到。
不过，在十七年前的平凡人生里，这样的体验确实没有经历过。这么一想，还有点新鲜。
却……
也有些不安。
在视线变成完全的漆黑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轻柔地触碰了我的脸颊。
——像是……
——一双属于人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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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就算改变了，也很快会将它当做日常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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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搬家转进了新的学校，也很快会适应一切，只是会变成新的日常而已。
当然，我并没有转学搬家，鞋子也一直从来乱扔在玄关，从来没有收进去鞋柜的习惯。
对。哪怕是日常中，一点微小的新奇事件也不会有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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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的我还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那现在我可能已经变成轻小说的主人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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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会称呼它为“奇怪生物”，大约是这个有这猫咪外表，背后还有一根蓬松尾巴的生物，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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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却不是因为恐惧。
潜意识里，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生物，并没有什么危害。
“啊，顺带一提，不管同意与否，我都会和你签订契约哦。”它说着，又甩了甩那条引人注目的尾巴，扫过床上一本破旧的少年漫画，差点把书页拍掉。
“不不……等等，太奇怪了。既然知道关于我的事，那应该也知道我是多无聊的一个人了吧，为什么会找上我？而且没有拒绝的权利又是什么？前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提出的意义了吧。”
从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开始疑惑，为什么这种情形下的自己居然这么正常的和这个生物展开了交谈。
而且还已经开始习惯性的吐槽了——！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放学回到家，看到床上坐着某个没见过的迷之生物，第一反应却是惨叫着“啊啊救命啊啊啊！”然后夺门而出的话……反而显得夸张了。
再看看这个生物，长得也不是很恐怖。再加上毛茸茸的外表，姑且还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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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成为……普通……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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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最近少年漫画看太多产生幻觉了吗！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你对这个职位有什么不满……啊！别走啊！你要去哪里？”
“嗯，去报警。”
“哈……啊啊等等！居然就这么拿起了电话！？你真的打算报警吗！”
“你要是不把我变成超能力者我就报警。”
“……诶？”
那个生物露出了仿佛看见一只外星生物边唱民谣边跳脱衣舞的表情。我很满意，又晃了晃手里的电话。
“我数三下，三，二……”
“等……等下等下，你是不是漫画看太多才会产生未知生物都会把人类变成超能力者的错觉啊！”
“但一般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吧。要不就变成魔法少女？不要，好恶心。”
“我说的是成为普通高中生，普通，高，中，生！你这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很奇怪诶，一般人都会想要先问清我的目地或是感到害怕才对吧，怎么回事啊你这个反应？”
“但比起什么高中生我更想成为超能力者啊，比如有千里眼读心术然后一挥手还有咻咻咻的魔法。”
“……”
“不能实现吗？好的那我回房间念书了。啊，顺带一提，我已经是普通高中生了，下周还要准备数学测验那种的。”
我放下电话，伸出了手指去戳了戳那个生物的额头。它脸上带着一副“完全没预料到会有这种发展”的呆滞表情，居然也任由了我的动作。
“咦，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我缩回了手，故作惊讶的说。
“原来是一直当我幻觉吗你这人——”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这个生物竟跳在了我的头上，长长的尾巴用力甩来，鼻梁上的眼镜就这么被打飞了出去。
我吓了一大跳，倒退着摔倒在沙发上。
“啊啊真是受不了！快点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普通高中生啦你这个怪人！”
它用不高兴的语气叫着，尾巴疯狂地扫着我的脸，虽然不痛，却也称不上舒服。
“所…所以说，从刚才起我就讲过，我已经是高中生了，你这个签订契约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成为高中生要签订契约啊，被你这么一说突然好恐怖！”
“所以说这是设定……啊不，总之快点给我认清现状然后点头同意啦！”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可怕的词？说了吧？果然说了吧！而且如果想让我同意就解释一下成为普通高中生到底是什么啊，一般来讲契约不都是针对魔法少女勇者超能人之类才对吗？”
“嗯……其实也不是不行啦，但在其他世界，这些已经全部都有了。”它稍微停下了动作，舔着爪子说。
我因它的这句话愣住，伸手想要抓住它问个清楚，它却灵活地从我脸上跳开，又叼起掉在地上的眼镜，落在电视柜上面。
我坐起身。眼前一片模糊，十分不舒服，可更在意的是它刚才说的话。
“其他世界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轻松气氛突然一扫而空，我总觉得接下来，它或许会讲出什么可怕的事。
那个生物赤红的双瞳盯着我，像是看出了我紧张，带着微笑说:
“所以说啊，刚才你描述的那些魔法少女啊勇者啊超能人，在其他平行世界里都有了，只有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仅有的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无聊世界！顺带一提，其他世界里连丧尸吸血鬼狼人和‘哔——’这种设定都有哦。”
“……”
对不起，我想多了，果然这家伙不会讲出什么正经事。话说那个消音是怎么回事啊，讲话还带音效总觉得这个家伙好像活在搞笑动漫里……不对，能遇见这个家伙就已经很像动漫情节了……
“……所以你是来这里避难的吗？”
我边问边站起身，想从它嘴里夺回眼镜，它却纵身一跃，跳回沙发上。
“怎么可能！因为这可是最后一个‘空白世界’，我可是决定要好好利用的呢！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
“打算自我介绍是不错，可不可以先把眼镜还给我？”
“不要，你只需要用耳朵听就好。”
“……”
见到我的沉默，它咬着眼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是平行世界的管理者，为了防止某些世界的时间线过于相似而粘连在一起从而发生混乱，所以才会制造异现象打破平行。虽然你在的这个世界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就可以改变这个无聊的现状了！”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是轮到我哑口无言。
或许是它说的太快，又或许是信息量太大，我并没有很清楚的理解它的意思。
平行世界？管理者？
我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生物。此时的它已经放下我的眼镜，像猫一样兀自舔起爪子。
管理者居然是这样的人吗？不不，或是该说……真的存在平行世界之类的东西吗？
我很难想象这些抽象的东西确实存在，就像是小时候突然被告知，宇宙其实是无限大这件事一样。
曾经的我认为，什么事都会有它的限度。水不会从杯子里飞出来，面包不会开口讲话。对于在日常里活了十七年的我来讲，这些才是正常的事，或者说——
——是绝对不会被改变的“真理”。
而现在，却有一个超乎我思考能力的生物出现，告诉了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立刻相信。
周围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我刚要开口询问，却又听到那家伙补充说: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超能力者还有魔法少女之类的都很有趣，但因为设定的缘故，还是会有局限性。所以经过我的严谨考虑，我发现了一个存在着无限可能性的职业——普通高中生！”
“……”
房间不知道第几次陷入沉默。
在讲什么呢这家伙，果然这个时候应该报警吗……不，还是先回屋看书好了，最近学业压力有点大居然还产生了幻觉……不对，那家伙看起来又不是幻觉，还是说其实平行世界的管理者都这么无聊以至于看轻小说到脑袋坏掉吗……
“怎样，快点和……又转身就走！？喂，你难道不想改变现在的日常吗？”
“……所以说我都已经是普通高中生了还想要怎样，复读吗。”
我无奈的回答着它，一把夺回眼镜，带回脸上。
“在说什么傻话呢。成为‘普通高中生’的话，你就会获得比现在更优等的身份，还能触发随机事件噢。”
它急匆匆地跳到我面前，似乎是担心我不会被它说服一样。
“……比如说？”
“比如，你早晨上学快迟到时嘴里会叼一片土司，座位也会被换到左后边靠窗的主角专属位，晚上在学校散步可能会看到魔法少女在战斗。”
“……”
“在天台看到趴着栏杆发呆的漂亮女生机率增加，去游乐场和女朋友约会调查杀人案结果被人下药变小的机率增加，被换去放牛班暗杀一个黄黄圆圆的老师的机率增加…… ”
“等等等等。刚才讲到魔法少女那段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想吐槽了，玩梗也请换个时间！还有后面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已经不是高中生做的事了吧！”
我扶着额头，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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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在讲！？还有最后一个根本就没机率吧已经可以闭嘴了你——”
“干嘛啊，高中生其实还是很好做的吧？隔壁还有国中生就做意大利黑手党的例子呢。”
“你说的隔壁到底是指哪个玄妙的次元啊，好累已经没力气吐槽了……”
我已经贴在墙边，不想动弹了。
搞不好其实根本没什么契约，只是这个家伙想玩我以此消遣时光而已吧。
我这样无力的想着，那个生物却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
它将前爪搭在另一只爪子上，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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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的话，会发觉里面根本没有瞳孔，仅有半透明的红色，像是一面镜子，清晰的映照出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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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么不靠谱又开了这么多玩笑的事我还真不想同意……”
“啊，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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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契约成立。”
“……啊？”
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家伙只是很普通的看了我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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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退远。
“现在的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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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它的脚往后踏去的那一刹那，我的视线突然一片模糊，意识也逐渐远去。
这大概就是所谓……逐渐陷入昏迷的感觉。
话说回来，签订完契约就莫名其妙的昏迷未免也太令人想再吐槽一番了……！
在变得越来越迟钝的大脑里，我这样想到。
不过，在十七年前的平凡人生里，这样的体验确实没有经历过。这么一想，还有点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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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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