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中生与夕阳列车
“篠，篠崎学姐？”
“啊，抱歉~吓到菅谷君了吗？”
“不，没关系。你要进去吗？”
篠崎诗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再次看向在里面专心唱歌的三神，自言自语似的说:
“没有，我已经退出了。唉……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课业变重，而且有更优秀的新人出现，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样啊……”
我也回过头，看向十六。尽管平时总是一副害羞又不愿讲话的模样，但在唱歌时却意外的大胆，展现出了完全不为人知的一面，旁边也有人啧啧称赞。
“哈哈，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啦~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也是很欣赏十六的。领唱也是我推荐她上去的呢。”
篠崎突然转换出一副笑脸，看向我。
“诶？学姐认识十六吗？”
“是啊，我们算是不错的朋友吧。那孩子一开始很认生，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其实本性还不错哦。”
学姐居然和我有同样的感触，这倒是令我感觉与她拉近了几分距离。
“嗯，我也这样认为。”
“诶！菅谷君和十六也是好朋友吗？”
“啊，倒也……说不上是这样。但是，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受。”
“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错呢。那孩子或许是性格比较内向，朋友总是很少啊……”
篠崎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这一点，我和她的家人都还蛮担心她的……但人际交往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呢。”
“没关系，可能是对环境还有些陌生的缘故吧。璃央也很关照她，也许过段时间就会交到好朋友了。”
想起一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十六，我也不由得感慨。
“……诶？啊，是啊……希望能快点交到朋友呢。”
篠崎突然回头看了看我，但很快又露出笑容，赞同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说起来，菅谷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急，想在这里多听一下。”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书包放在地上。与此同时，听到了十六的独唱部分。
与以往纤细的声线不同，她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富有穿透力的歌声穿透教室，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和篠崎就这样一起站在外面，听了很久。最后是篠崎说她有事要先走，我们这才分别。
夕阳在地面铺上暖洋洋的金色，混杂着醉人的红。我一边往前慢慢走，一边看着列车从桥面驶过，带过热风与轰隆隆的噪音。
小黑这回没有蹲在我的肩头，他迈着灵活的步子，在栏杆上缓缓前行，时不时回头看看我。
“菅谷君……最近果然怪怪的。”在我身旁，与我一同回家的璃央突然开口。
“……嗯？”
我的心里突然油生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怎么说……明明平时都很健谈的，为什么最近和我在一起却一言不发呢？还是说……我做了什么惹菅谷君生气的事吗？”
“……”
尽管她没有看向我，语气里却带了些委屈，令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现在璃央和我的定义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但对实际的我来讲，她还是个见面不超过三天的陌生女孩而已。
让我假装很熟络的展开话题而且不暴露真实记忆什么的……果然很困难啊！本以为小心避开她，不开口就能解决所有事，但没想到还是引来麻烦了……
我有些欲哭无泪的看向小黑，但那家伙明明刚才还在看着我，见我将视线转向它，突然就把头扭了回去，刻意的动作简直不要太明显。
啊，又开始逃避责任了，这家伙……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还未做出反应，璃央突然走到我面前，用湿润的眼睛直直看着我，眼泪突然从眼角滴落。
什，什么……等等，她居然哭了！
我瞬间感到一阵脱力，仿佛有五辆卡车碾过我的身体又开回来再碾一遍然后被扔进小河反复搓洗……怎么回事啊这个展开，不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吗！还有冷静点！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别，别哭啊……”
我身体僵硬，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然后悲惨的意识到，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哄好女孩子。
这句话似乎起了反效果，璃央瞪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璃央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并没有讨厌你，也没有刻意冷落你什么的。”
她哭起来的样子太震撼了，我僵硬半天才讲完。
“……那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和我讲话？午休的时候也有意避开我吧！”
对了，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如何回到原来世界的事，完全没考虑这么多。
怎么办，这个时候该如何巧妙晃过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快思考啊我的大脑，快想出绝妙的办法……
“而且……我看到了。”
“啊？”我再次油生出不妙的预感……
“今天放学……我看到了，菅谷和篠崎学姐。一起站在音乐教室的门口。”
她皱着眉头，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口。
“……”
我的身体彻底僵硬了，同时眼睛慢慢的转向小黑。
说句话啊喂！解释一下这个发展！
对方没理我，依旧自顾自的看着风景，嘴里喃喃“啊天气好热好想回家看漫画”……
“……”
垃圾管理者！以后你别想再蹭我的冷气和漫画！
“跑步练习的时候也是。我想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却看到你和筱崎学姐在聊天……完全没有注意我……”
诶？那时候璃央也在吗？完全没注意到！等等，难道说当时树荫下那个人影是……啊啊为什么管理者那时候不在啊啊至少给我个提醒啊！现在这个发展要怎么办！
“明明以前我们都相处的很愉快啊，上学也结伴一起去，现在你却总是自己先走……如果不是我今天主动找菅谷君，你也不会和我一起回去吧。”
她越说，声音越颤抖，仿佛是积攒了很久的压力一起迸发而出。
“我明明那么重视菅谷君，也想和你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还是说，比起我，菅谷君更愿意和别人待在一起吗？”
“啊？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最近……那个……”
……又开始说不出话了，我这张生涩僵硬的嘴。
“……我先回去了。”她看了我一眼，大步向前走去，留我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头晕眼花。身边的风景在突然间扭曲成一个漩涡，以她为中心，如同万花筒一般，逐渐融消分解……
……不对，不是这样。
看着她的背影，我却突然想起了我所处的，原来的世界，我与她之间的故事。
璃央搬家前的那一天。我站在门口，看着同样的背影，在我面前慢慢渐远。
再见了，牧，记得来看我！
嗯，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明明在当时看的比任何事物都重的约定，却被渐渐遗忘在了脑海深处。
最初还有信件往来，后来大人之间逐渐疏离，我们也渐渐再也没有过交流。隔着几座城市，却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比起淡忘，更不如说是什么也没有了。
最先牵动身体的是双脚。一步，两步，接着几乎是疯了似的跑起来。
“三……璃央！等下。”
我追上前。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否是真实的。不论和谁，也只当做任务一般，完成应该交流过的内容便当做结束。
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也这样笑着说过，我的态度像是看见了陌生人。
璃央是对的，之前的我，比起对待她为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其实更像是……“什么话也没说过的陌生人”。
但眼前这个少女和这个世界的“菅谷牧”的关系，绝不是陌生人。那份未完成的约定，在这个世界里完整的保存着。
我扔下书包，认真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璃央对我来说，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小黑在我旁边甩了甩尾巴，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璃央似乎则是被吓了一跳，红红的眼睛盯着我。
“真是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努力改正的。”
又一辆列车开过，在夕阳的照射下，带过轰隆隆的噪音。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也没有讲话，两个人互相对视，气氛甚至变得尴尬了。
……
率先打破气氛的，是璃央突然发出的小小笑声。
“什么啊，突然这么严肃，我都不好意思生气下去了……菅谷君就不能再委婉点吗！”
“……这样吗？对不起，只是不想让你再有什么误会……干脆把心里话全部讲出来了。”
“心里话？那句‘你也是很重要的存在’也是吗？”
她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睁的大大的，凑到我面前。
“那，那是……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当然很重要了！”
我慌乱的后退几步，瞥见小黑正用“真是没出息”的眼神打量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
似乎是察觉了我的窘迫，她露出微笑，缩回身体。
细细的手指却攥紧了袖子口。
“好啦好啦……一起回去吧。”
……
到家后，我坐在地上……床被管理者不要脸的占据了。再次变作人形，满脸阴沉，嘴里还吃着洋芋片，看样子是真的放弃在我面前隐瞒真身了。
回去的路上，璃央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听见菅谷君你这么说，我也稍微有些安心了。抱歉……觉得我很奇怪吧？突然因为一点小事和你闹脾气什么的……菅谷君对我这么严肃的道歉，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么，也向菅谷保证，我下次不会突然对你耍脾气了。”
虽然她的话平时就很多，但这么认真，好像还是第一次。
怎么描述呢？这份心情……明明还是什么都十分陌生，但总觉得似乎真的变成了璃央的青梅竹马一样。
从来没有分开，一起上学，回家，相处。
最熟悉彼此的人，这样的关系也不坏。
——不如说，是我从未清楚的想过，却暗藏在心底的愿望。在她从我原先的日常里离开后，一并消失了的愿望。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一包洋芋片突然飞来，正中我的脑袋。
“啊……小黑你干什么！不吃就不要乱丢啊！……而且还已经开封了……”
我满脸黑线，拿起零食准备反击，小黑却带着焦躁的表情，像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
“所以说这样的发展完全不对啊！明明菅谷有那么多‘可能性’，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也刚刚好！flag就在眼前了吧，但为什么却没有触发啊！”
“……哈？请用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来和我交流。”
“完全没发觉吗？真是迟钝啊菅谷！列车，你们身后的那辆列车！开过去了两次诶！”
虽然它说的一脸认真，但我没法把对话里的逻辑连贯起来。什么列车啊？
“……所以呢？”
“列车开过去的轰隆声，可是为了掩盖女孩子的告白声而存在的！你们之间什么重要的关键词都没讲，不是很奇怪吗？而且甚至开始向着友情线发展了！什么‘最重要的人’这种意义不明的称呼，我听都听不下去！给我进一步发展啊你们！”
……原来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吗！
这家伙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啊？如果是认真的反而很恐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管理者的脑回路……
“拜托你清醒点好不好，这里是现实，不是恋爱游戏。”我头痛地说。
“但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是你啊。”
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
“啊啊……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样子再继续下去的话……”
小黑皱着眉，手里来回捏着那包洋芋片，只听一片食物碎裂的声音。
“这到底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啊！还有，不吃就别玩食物！”
我一把夺去他手里的零食，来回检查包装袋有没有裂开，他却突然幽幽地抬起头，盯着我。
“不值得在意？”
“……”
“我说啊。尽管说了这么多遍，其实你完全没有再努力吧。”他轻声说。
“哈？喂，你怎么了……”
他态度的转变，让我一时间无法适应。
“你想回去原来的世界线的吧？还是说，其实你对现在受大家追捧的处境很满意，根本不想离开吗？”
他跳下床，慢慢向我走来。每说一句，都慢慢迈出一步，用身体将我逼到墙角。
“你在说什么啊……是你强迫我签订这个奇怪的契约的吧！而且，明明什么都没有清楚的告诉我，就让我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努力，这样根本就做不到。”
一股火气突然由心头冒出，我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啊……啊，生气了吗！哇，菅谷真像个小孩子啊，完全经不起说教——”
小黑的表情突然一瞬间放松，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他笑着捧起我的脸，用那双红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我。
我不耐烦地想要挣脱，却感觉像是被钳子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力气这么大啊这家伙！不过话说来……这双手的触感，好像有些莫名的熟悉。
等等，脸，太近了……
那双红色的眼睛近在咫尺，像一潭死水，明明毫无光泽，却又清楚地照出了我的脸，以及上面困惑的表情。
“因为菅谷完全没有身为‘普通高中生’的责任，所以我生气了！啊，不过之前你的青梅竹马对你闹脾气，你都原谅她了吧？所以说~也体谅一下我啦！管理者也很辛苦啊。好了好了，让我们一起和谐的讨论解决方案吧！”
他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沉默。
……这种像是逗小孩子一样的口气，完全让人没有想要原谅的想法！ ！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
“啊，抱歉~吓到菅谷君了吗？”
“不，没关系。你要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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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菅谷君和十六也是好朋友吗？”
“啊，倒也……说不上是这样。但是，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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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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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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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开始逃避责任了，这家伙……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还未做出反应，璃央突然走到我面前，用湿润的眼睛直直看着我，眼泪突然从眼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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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间感到一阵脱力，仿佛有五辆卡车碾过我的身体又开回来再碾一遍然后被扔进小河反复搓洗……怎么回事啊这个展开，不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吗！还有冷静点！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别，别哭啊……”
我身体僵硬，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然后悲惨的意识到，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哄好女孩子。
这句话似乎起了反效果，璃央瞪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璃央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并没有讨厌你，也没有刻意冷落你什么的。”
她哭起来的样子太震撼了，我僵硬半天才讲完。
“……那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和我讲话？午休的时候也有意避开我吧！”
对了，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如何回到原来世界的事，完全没考虑这么多。
怎么办，这个时候该如何巧妙晃过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快思考啊我的大脑，快想出绝妙的办法……
“而且……我看到了。”
“啊？”我再次油生出不妙的预感……
“今天放学……我看到了，菅谷和篠崎学姐。一起站在音乐教室的门口。”
她皱着眉头，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口。
“……”
我的身体彻底僵硬了，同时眼睛慢慢的转向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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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那么重视菅谷君，也想和你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还是说，比起我，菅谷君更愿意和别人待在一起吗？”
“啊？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最近……那个……”
……又开始说不出话了，我这张生涩僵硬的嘴。
“……我先回去了。”她看了我一眼，大步向前走去，留我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头晕眼花。身边的风景在突然间扭曲成一个漩涡，以她为中心，如同万花筒一般，逐渐融消分解……
……不对，不是这样。
看着她的背影，我却突然想起了我所处的，原来的世界，我与她之间的故事。
璃央搬家前的那一天。我站在门口，看着同样的背影，在我面前慢慢渐远。
再见了，牧，记得来看我！
嗯，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明明在当时看的比任何事物都重的约定，却被渐渐遗忘在了脑海深处。
最初还有信件往来，后来大人之间逐渐疏离，我们也渐渐再也没有过交流。隔着几座城市，却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比起淡忘，更不如说是什么也没有了。
最先牵动身体的是双脚。一步，两步，接着几乎是疯了似的跑起来。
“三……璃央！等下。”
我追上前。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否是真实的。不论和谁，也只当做任务一般，完成应该交流过的内容便当做结束。
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也这样笑着说过，我的态度像是看见了陌生人。
璃央是对的，之前的我，比起对待她为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其实更像是……“什么话也没说过的陌生人”。
但眼前这个少女和这个世界的“菅谷牧”的关系，绝不是陌生人。那份未完成的约定，在这个世界里完整的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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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央对我来说，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小黑在我旁边甩了甩尾巴，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璃央似乎则是被吓了一跳，红红的眼睛盯着我。
“真是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努力改正的。”
又一辆列车开过，在夕阳的照射下，带过轰隆隆的噪音。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也没有讲话，两个人互相对视，气氛甚至变得尴尬了。
……
率先打破气氛的，是璃央突然发出的小小笑声。
“什么啊，突然这么严肃，我都不好意思生气下去了……菅谷君就不能再委婉点吗！”
“……这样吗？对不起，只是不想让你再有什么误会……干脆把心里话全部讲出来了。”
“心里话？那句‘你也是很重要的存在’也是吗？”
她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睁的大大的，凑到我面前。
“那，那是……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当然很重要了！”
我慌乱的后退几步，瞥见小黑正用“真是没出息”的眼神打量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
似乎是察觉了我的窘迫，她露出微笑，缩回身体。
细细的手指却攥紧了袖子口。
“好啦好啦……一起回去吧。”
……
到家后，我坐在地上……床被管理者不要脸的占据了。再次变作人形，满脸阴沉，嘴里还吃着洋芋片，看样子是真的放弃在我面前隐瞒真身了。
回去的路上，璃央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听见菅谷君你这么说，我也稍微有些安心了。抱歉……觉得我很奇怪吧？突然因为一点小事和你闹脾气什么的……菅谷君对我这么严肃的道歉，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么，也向菅谷保证，我下次不会突然对你耍脾气了。”
虽然她的话平时就很多，但这么认真，好像还是第一次。
怎么描述呢？这份心情……明明还是什么都十分陌生，但总觉得似乎真的变成了璃央的青梅竹马一样。
从来没有分开，一起上学，回家，相处。
最熟悉彼此的人，这样的关系也不坏。
——不如说，是我从未清楚的想过，却暗藏在心底的愿望。在她从我原先的日常里离开后，一并消失了的愿望。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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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黑你干什么！不吃就不要乱丢啊！……而且还已经开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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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样的发展完全不对啊！明明菅谷有那么多‘可能性’，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也刚刚好！flag就在眼前了吧，但为什么却没有触发啊！”
“……哈？请用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来和我交流。”
“完全没发觉吗？真是迟钝啊菅谷！列车，你们身后的那辆列车！开过去了两次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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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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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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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啊！还有，不吃就别玩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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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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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喂，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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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是你强迫我签订这个奇怪的契约的吧！而且，明明什么都没有清楚的告诉我，就让我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努力，这样根本就做不到。”
一股火气突然由心头冒出，我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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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的表情突然一瞬间放松，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他笑着捧起我的脸，用那双红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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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力气这么大啊这家伙！不过话说来……这双手的触感，好像有些莫名的熟悉。
等等，脸，太近了……
那双红色的眼睛近在咫尺，像一潭死水，明明毫无光泽，却又清楚地照出了我的脸，以及上面困惑的表情。
“因为菅谷完全没有身为‘普通高中生’的责任，所以我生气了！啊，不过之前你的青梅竹马对你闹脾气，你都原谅她了吧？所以说~也体谅一下我啦！管理者也很辛苦啊。好了好了，让我们一起和谐的讨论解决方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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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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