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天宇文不曾想过公诉人会追查的那么久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王源的话在耳边响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我不记得了。”
“那好，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公诉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天宇文闭了闭眼睛，台下李菊梅脸上早已是懊恼的泪水。
“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2019年的6月7号原本是高考的日子，但是被告人却出现在被害人家中，将被害人打伤，最后畏罪潜逃，但当时被害人在被告人母亲的恳求下并没有报案，导致伤情无法鉴定，被告人才得以逍遥法外这么久。”
“反对，公诉人所述与本案无关。”王源实在无法忍受公诉人在那歪曲事实，只能出声制止。但公诉人这次直接就没询问法官，而是直冲王源。
“2019年的案件就说明被告人心思歹毒，对被害人积怨已久，这些行为足以表明嫌疑人据有充分前科。”
“反对，公诉人控诉无凭无据，违法给被告人盖棺定论！”
“那么请问，2016年5月7日，被告人又在哪？”公诉人的提问越发咄咄逼人。
“我不记得了。”
天宇文慌乱的摇头，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但是他不想回忆，不能说。
“2016年5月7日，被告人发现了被害人与被告人母亲在家中拥吻的画面，一脚将足球踢在被害人左眼，导致其视线下降。”
“反对！”王源想出声制止，公诉人拿出一本笔记本，得意的说道：
“这是被害人的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他和被告人母亲的重要日子，以及被告人每次加害的日期与时间！”
“反对，该日记本与本案案情无关！”王源深知这不可能成为案件的重要证据，但是却可以成为压倒他们的一块块石头。
法官淡淡的看了眼公诉人，态度不算太好，毕竟没有法官喜欢法庭突然出现证据：
“公诉人，请不要提与本案无关的事项。”
“是，法官。”公诉人恭敬鞠躬，耳朵里传来庭下议论声，这两件旧事成功将被告人任性残暴的形象树立，后面的仗就轻松不少。
“既然远的被告人都记得了，那么请问2025年4月27日，你是否在天宏小区阻拦被告人接他的妻子回家，并且恐吓被害人再来就杀了他？”
天宇文沉默，王源刚想发声，被法官打断：
“代理人有问题请稍后询问。”
“是，法官。”王源心有不爽，但不得不闭嘴。
好在开庭之前王源告诉过天宇文，沉默权的事，就算在中国还没有普及，但使用是没有问题的。
“被告人，请问4月27日到29日之间，你是否在淘宝浏览违法刀械，并且托人询问违法枪械的问题？”
庭下一片哗然，虽然天宇文没有承认，但这似乎都是既定的事实，局面难道就这样一边倒了吗？
终于轮到了代理人提问，王源起身向法官行了个礼，随后目光坚毅的看向天宇文，后者向他扯起一个笑容，满是苦涩。
“被告人，当你发现被害人爬上窗台时，是否立即进行救助？”
“没有，因为他虽然打电话说要我妈回去，不然就寻死。但当他以为我们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得意的说了句‘你们都没死我怎么可能去死’。”
“嗯。”王源点了点头，法官和公诉人都有些疑惑，不知王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要去救被害人？”
“反对，代理人的提问具有混淆性。”公诉人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那好我换个问题，请问被告人，你为什么又会和被害人之间形成拉扯？”王源声音冷静，思绪清晰。
“他喝了酒，我怕他掉下去，所以想把他拉下来。”天宇文从容作答，像在心中演练千百遍，更像当日真的是这样。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不同于公诉人的咄咄逼人，王源的问题简短温和，却直通案件本身，这也是本案最大的焦点。
法官对这种省事省时的年轻人颇为赞赏，点了点头，宣布进入质证环节。
和王源料想的一样，检方提供了证人证言，通话记录，小区监控录像以及手机视频的录像，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天宇文故意杀人！
庭下一片哗然，有人气愤，有人伤心。
公诉人在法庭义愤填膺的控诉天宇文的邪恶本性，历数恶劣罪行。
“综上，被告人目无尊长，屡次重伤被害人，最后对被害人痛下杀手，其罪行罄竹难书，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请法官从重判决！”
“反对，公诉人所述存在夸大成分，被害人坠楼身亡实属意外，被告人只是出于善意救助才与之拉扯一番，并无害人动机和杀人行为！”王源毫不退让。
“前期被告人余被害人之间的矛盾足以彰显被告人的暴力本性，以及自私本性，多次强行干涉被害人的妻子与之生活，并且致使被害人受伤多次，被害人不追究被告人，被告人却变本加厉，最后杀害了被害人的生命，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这是一场天理难容的孽缘啊！”
“被害人在被告人的父亲抛家弃子之后，承担起这个家庭的责任，供被告人上完高中，曾经还担任被告人的足球教练多年，奈何被告人顽劣成性，不务正业，中途放弃了足球，在高考当天竟然殴打被害人，致使自己错过高考，所有的前因均属被告人自己一手酿成，但被告人将全部过错强加在被害人身上，恩将仇报，残忍的将被害人推下了高楼！”
一番话，有控诉，更多的是煽情，成功将被害人塑造成善良负责任的继父，台上台下都有人默默落泪，为这个悲惨的家庭，为这个可怜的父亲。
却也有人笑着，听别人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看这群人声情并茂，潸然泪下。
“不！不是这样的！”
有一苍老的声音打破寂静，天宇文看这台下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她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老成这样了？就连站立，都变得艰难。可也就是这个女人，曾经背叛了他们温馨的家庭，也毁了他这一生。可就在他犯下罪过时，这个女人帮他找来了伙伴，帮他寻找生机。现在，他受千夫所指，又是她站了出来。
她生了我，她害了我，她也救了我。
法官宣布了休庭，王源看向天宇文母亲的步履蹒跚的背影，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得到放松，相反，这其实是他不愿拿出的底牌。
因为它离真相太近。
刚才公诉人所有的控诉，也许在旁人看来，天宇文是个十恶不赦的逆子，恩将仇报的小人。但法官阅人无数，什么是真正的坏人，什么是公诉人夸夸其谈的效果，他们心中自有评判。
文过饰非，画蛇添足，说的就是公诉人的行为。
可眼下，一旦真相被揭开，法官的心中会倾向何方，王源再无把握。
法院特许王源在律师休息室里整理证据，空荡的休息室只有他一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回想庭审上每一帧画面。这次的案子很简单，但却难以定性，因为已经死无对证了。这是王源他们唯一的筹码，只要坚称是救人，相信法官不会不考虑他们的坚持。
休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十二分钟的时候王源从律师休息室走了出来。外面是早就守在那里的王俊凯。
“休息好了吗？”
王源忍不住想笑，眼前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在他眼中永远只看的到在乎的人。
可这在乎不在乎选择权不还是在他手中，现在王源是他眼中的唯一，也许哪一天王源也就变成了眼外之人。
王源没有理会他，侧身而过。
擦肩而过之际，王俊凯一把拉住王源，低沉的嗓音响起，王源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片恍然。
是啊，只要抓住这一点，所有的指向天宇文故意杀人的证据就都成了间接证据，那他们岂不是胜券在握了！
王源脸上终于露出些微轻松的笑容，看着王俊凯，仿佛重新审视一般：
“看来，要重新认识你一下了。”
说完，也不解释，留下稀里糊涂的王俊凯，进了法庭。
王俊凯站在原地傻笑，他刚才的想法并不高明，但是能换得王源片刻轻松，也是值得了。
至于王源最后留下的那句话，琢磨不透也就不琢磨了。说实话，如果不是王源，天宇文这事他还真不会掺和，所有的冲动都要收到惩罚。
任谁都不例外。
嘴角的笑容淡去，王俊凯也进了法庭。
法庭上，李菊梅悲痛的说着过往。
“刘宜兴是我给宇文请的足球教练，这孩子争气，师徒俩也投缘，这一踢就是三年。宇文的父亲常年在外，孩子缺乏父爱，而我一个女人也害怕孤单。”
“等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天宇文本来是要去踢球的，不知怎得中午突然就回来了，也许是报应该来了，是我太贪心，所以害了他们啊！”说完，泣不成声。
“夫人，请节哀。”法官有些为之动容，出声安慰道。
“谢谢法官。”李菊梅擦了擦眼泪，继续回忆：“被宇文发现之后，那孩子跑出去两天，回来的时候把所有的球衣球鞋，就连他最心爱的足球都扔的干干净净，高中也放弃了原来的三中，孩子的足球梦就这样被我毁了啊！”
李菊梅的故事很悲惨，但法庭不是听故事的地方，法官再可怜她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证人，请简要些。”
“对不起，法官。”李菊梅擤了擤鼻涕，开始简明扼要的回忆：“我自知这事瞒不住了，便主动告诉了孩子他爸，原本做好了断这段缘的打算，和孩子他爸好好道歉，任由他打骂，只要这个家还能回去救行了。谁知孩子他爸也早在外有了家庭，这个家彻底碎了。”
“宇文上了高中就很少回来，可高考的前一天他突然回到家中，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能和别的家长一样，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陪着他。可我......”
李菊梅心中懊恼万分，眼泪又忍不住留了下来，在场不少人被她感染，小声抽泣起来。对被告席上依然强壮坚强的人，也多了份同情，仿佛他还是那个正在经历着抛弃的孩子。
公诉人那边正窃窃私语，讨论着新的战略。代理人这边，就王源一人孤军奋战，埋头看着卷宗，眉头紧锁。
对面讨论的间隙，公诉人抬头，挑衅的看了眼王源。他没和对方较劲，但李菊梅的作证效果，果然如他所料，这对他的“无罪辩护”不知是好是坏。
“被宇文撞见之后，那孩子也许是压力太大，一时冲动就打了刘宜兴一拳，但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打得过四十岁的男人，刘宜兴这个混蛋，动起手来就像着了魔一样，拦都拦不住，最后我可怜的孩子，宇文被他打的躺在床上一个多星期，也就错过了高考。”
“可刘宜兴这个混蛋，还不让我留下照顾宇文，第二天就带着我来了北秦岛，这一待就是六年，后来我才知道宇文这傻孩子也来了北秦岛，可他从来不来找我，不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的法官心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庭中这个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孩子的女人，她何曾为孩子撑起过一片天。当众人听到高考那段时，不少人对这个母亲寒了心。
“请证人简明扼要，再多说将取消当庭作证资格。”
“是，法官。”李菊梅被吓的止住了眼泪，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
“最近刘宜兴酗酒越来越猛了，我实在受不了，就给宇文打来电话让他来接我。那天早上刘宜兴给我打电话，说我再不回家他就去死，我很害怕，刚好宇文来看我，我就把电话给了他。结果没两句两人就吵了起来，宇文是个暴脾气，挂了电话就跑了，我拦都拦不住。”
“后来警察给我打电话，才知道出事了。”
“法官大人，宇文他是个好孩子，他是绝对不会杀人的。这刘宜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死了是活该，是老天在收拾他，法官大人，公道自在人心，请您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要愿望好人呐！”
李菊梅的话回荡在法庭，大家已经由同情转变为冷眼旁观。
法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人将证人带了下去，往下许多旧的程序又得再走一遍。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
“我不记得了。”
“那好，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公诉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天宇文闭了闭眼睛，台下李菊梅脸上早已是懊恼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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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公诉人所述与本案无关。”王源实在无法忍受公诉人在那歪曲事实，只能出声制止。但公诉人这次直接就没询问法官，而是直冲王源。
“2019年的案件就说明被告人心思歹毒，对被害人积怨已久，这些行为足以表明嫌疑人据有充分前科。”
“反对，公诉人控诉无凭无据，违法给被告人盖棺定论！”
“那么请问，2016年5月7日，被告人又在哪？”公诉人的提问越发咄咄逼人。
“我不记得了。”
天宇文慌乱的摇头，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但是他不想回忆，不能说。
“2016年5月7日，被告人发现了被害人与被告人母亲在家中拥吻的画面，一脚将足球踢在被害人左眼，导致其视线下降。”
“反对！”王源想出声制止，公诉人拿出一本笔记本，得意的说道：
“这是被害人的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他和被告人母亲的重要日子，以及被告人每次加害的日期与时间！”
“反对，该日记本与本案案情无关！”王源深知这不可能成为案件的重要证据，但是却可以成为压倒他们的一块块石头。
法官淡淡的看了眼公诉人，态度不算太好，毕竟没有法官喜欢法庭突然出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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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官。”公诉人恭敬鞠躬，耳朵里传来庭下议论声，这两件旧事成功将被告人任性残暴的形象树立，后面的仗就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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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文沉默，王源刚想发声，被法官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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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官。”王源心有不爽，但不得不闭嘴。
好在开庭之前王源告诉过天宇文，沉默权的事，就算在中国还没有普及，但使用是没有问题的。
“被告人，请问4月27日到29日之间，你是否在淘宝浏览违法刀械，并且托人询问违法枪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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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当你发现被害人爬上窗台时，是否立即进行救助？”
“没有，因为他虽然打电话说要我妈回去，不然就寻死。但当他以为我们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得意的说了句‘你们都没死我怎么可能去死’。”
“嗯。”王源点了点头，法官和公诉人都有些疑惑，不知王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要去救被害人？”
“反对，代理人的提问具有混淆性。”公诉人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那好我换个问题，请问被告人，你为什么又会和被害人之间形成拉扯？”王源声音冷静，思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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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在法庭义愤填膺的控诉天宇文的邪恶本性，历数恶劣罪行。
“综上，被告人目无尊长，屡次重伤被害人，最后对被害人痛下杀手，其罪行罄竹难书，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请法官从重判决！”
“反对，公诉人所述存在夸大成分，被害人坠楼身亡实属意外，被告人只是出于善意救助才与之拉扯一番，并无害人动机和杀人行为！”王源毫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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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在被告人的父亲抛家弃子之后，承担起这个家庭的责任，供被告人上完高中，曾经还担任被告人的足球教练多年，奈何被告人顽劣成性，不务正业，中途放弃了足球，在高考当天竟然殴打被害人，致使自己错过高考，所有的前因均属被告人自己一手酿成，但被告人将全部过错强加在被害人身上，恩将仇报，残忍的将被害人推下了高楼！”
一番话，有控诉，更多的是煽情，成功将被害人塑造成善良负责任的继父，台上台下都有人默默落泪，为这个悲惨的家庭，为这个可怜的父亲。
却也有人笑着，听别人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看这群人声情并茂，潸然泪下。
“不！不是这样的！”
有一苍老的声音打破寂静，天宇文看这台下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她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老成这样了？就连站立，都变得艰难。可也就是这个女人，曾经背叛了他们温馨的家庭，也毁了他这一生。可就在他犯下罪过时，这个女人帮他找来了伙伴，帮他寻找生机。现在，他受千夫所指，又是她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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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宣布了休庭，王源看向天宇文母亲的步履蹒跚的背影，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得到放松，相反，这其实是他不愿拿出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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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公诉人所有的控诉，也许在旁人看来，天宇文是个十恶不赦的逆子，恩将仇报的小人。但法官阅人无数，什么是真正的坏人，什么是公诉人夸夸其谈的效果，他们心中自有评判。
文过饰非，画蛇添足，说的就是公诉人的行为。
可眼下，一旦真相被揭开，法官的心中会倾向何方，王源再无把握。
法院特许王源在律师休息室里整理证据，空荡的休息室只有他一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回想庭审上每一帧画面。这次的案子很简单，但却难以定性，因为已经死无对证了。这是王源他们唯一的筹码，只要坚称是救人，相信法官不会不考虑他们的坚持。
休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十二分钟的时候王源从律师休息室走了出来。外面是早就守在那里的王俊凯。
“休息好了吗？”
王源忍不住想笑，眼前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在他眼中永远只看的到在乎的人。
可这在乎不在乎选择权不还是在他手中，现在王源是他眼中的唯一，也许哪一天王源也就变成了眼外之人。
王源没有理会他，侧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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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站在原地傻笑，他刚才的想法并不高明，但是能换得王源片刻轻松，也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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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天宇文本来是要去踢球的，不知怎得中午突然就回来了，也许是报应该来了，是我太贪心，所以害了他们啊！”说完，泣不成声。
“夫人，请节哀。”法官有些为之动容，出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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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梅的故事很悲惨，但法庭不是听故事的地方，法官再可怜她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证人，请简要些。”
“对不起，法官。”李菊梅擤了擤鼻涕，开始简明扼要的回忆：“我自知这事瞒不住了，便主动告诉了孩子他爸，原本做好了断这段缘的打算，和孩子他爸好好道歉，任由他打骂，只要这个家还能回去救行了。谁知孩子他爸也早在外有了家庭，这个家彻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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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梅心中懊恼万分，眼泪又忍不住留了下来，在场不少人被她感染，小声抽泣起来。对被告席上依然强壮坚强的人，也多了份同情，仿佛他还是那个正在经历着抛弃的孩子。
公诉人那边正窃窃私语，讨论着新的战略。代理人这边，就王源一人孤军奋战，埋头看着卷宗，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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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宇文撞见之后，那孩子也许是压力太大，一时冲动就打了刘宜兴一拳，但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打得过四十岁的男人，刘宜兴这个混蛋，动起手来就像着了魔一样，拦都拦不住，最后我可怜的孩子，宇文被他打的躺在床上一个多星期，也就错过了高考。”
“可刘宜兴这个混蛋，还不让我留下照顾宇文，第二天就带着我来了北秦岛，这一待就是六年，后来我才知道宇文这傻孩子也来了北秦岛，可他从来不来找我，不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的法官心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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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证人简明扼要，再多说将取消当庭作证资格。”
“是，法官。”李菊梅被吓的止住了眼泪，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
“最近刘宜兴酗酒越来越猛了，我实在受不了，就给宇文打来电话让他来接我。那天早上刘宜兴给我打电话，说我再不回家他就去死，我很害怕，刚好宇文来看我，我就把电话给了他。结果没两句两人就吵了起来，宇文是个暴脾气，挂了电话就跑了，我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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