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从现场回来的路上，方征路过市政大楼的时候，看见门口已经被民众围得水泄不通，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公开透明，嘴里喊着要给一个解释。
“要解释那么容易的话，我们不失业了。”方征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说道。
开着车的张熊说：“这样也好，至少我们的压力小点，大家都把矛头指向那儿，总比指向我们好点。”
“你啊，还是太年轻，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以为聚集的人就真的是反对，他们需要公开公平？看吧，最后总会明了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他们这样闹，我们确实轻松点，省得老魏天天叨逼叨逼个没完。”
车开进警察大院，方征下车直接朝着解剥室冲去，刚到门口，就已经被一股难闻的臭味熏到了，他在门上敲了几下，石青转过头来看了看，继续着面前的解剥，方征再次敲门，石青又转过头来，方征急忙用手示意让她出来，石青给了他一个白眼，大声说道：“自己进来。”
方征是一万个不愿意，虽然他自己也是一个邋里邋遢，浑身散发着特殊气味的人，但是这样的味道他实在不想沾染。
没办法，方征用自己的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开门进去，一瞬间差点没晕倒。
“口罩在哪儿？”
石青带着口罩、眼罩、帽子，全副武装，除了耳朵，没有任何地方裸露在外面，“不急，等一下我这一刀就完了，完了帮你拿。”
“能不能快点，再等一会儿我估计都晕了。”
石青转过头看了方征一眼，笑道：“放心，晕了我也有办法的。”
方征实在受不了了，准备开门出去等一会再进来，石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打开角落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手套和口罩，递给方征。
“帽子呢？”
“你自己照照镜子，你那头发需要带帽子吗？”
方征不想争论，只得作罢，“都说说什么情况啊？”
石青专注在面前的尸体上，没有回答方征，方征再问了一次，石青做完手上的动作，示意方征出门说。
“早知道出来说，还要我进去遭这罪干嘛，有病。”
石青也不和他贫嘴，直接说道：“死亡时间大概是一周以前，从目前解剥的几具来看，身上都有枪伤，并且还不止一处，有些甚至多达几十处，每具头部都有中枪，由于不同层度的腐烂，其他的伤痕很难判断了，但是他们身上都穿着白色的服装。”
石青说时指了指自己的白色褂子。
“你是说他们都穿着像你一样的实验服？”
石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在他们的衣服里面发现了这个。”石青说着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方征。
方征接过来一看，像是工牌，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建筑的图案，不像普通的工牌那样，有工号职位和姓名，这个工牌上什么都没有。
对接完这些，方征准备走了。
“请的帮手什么时候过来，你们不会要我一个人解剥所有吧，我可已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
方征摆摆手，边走边说：“这个事情你得找老魏，他面子大，从其他地方调帮手会快一些，跟我说了没用。”
方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已经吵翻天了，都是方征让手下的兄弟通知前几天报失踪案的家属。
刚坐下，张熊就过来了，“老大，这也没法辨认啊，没有照片没有实物的，怎么才能确认啊。”
“你是不是傻，就不能问他们穿什么衣服，戴什么手势，背什么包啊，这些总还可以辨认吧。”
张熊恍然大悟，急忙过去叫兄弟们按照方征的思路一个个的登记。
张熊走后，方征拿着工卡，盯着上面的建筑看了老半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马起身准备出门，这时魏明强又来了。
和之前洪欣被杀时相比，魏明强的脸色看起来更加不好了，平时总是笑呵呵的魏明强此时一脸严肃。
“方征，进来一下。”魏明强在办公区的门口叫到。
方征进到办公室，魏明强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方征如实的回答。
坐在位置上的魏明强一脸严肃的看着方征，“你是想让我死是不是，这么大的案子，你给我说一点头绪都没有，领导还要说在下午搞什么新闻记者见面会，安抚一下媒体，你现在给我说这个，要不下午你去说得了。”
方征看着魏明强，笑呵呵的说：“别别别，领导就是吃饱了不嫌事大。”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种露脸的事，还是您去，您看我，像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人吗？”方征说时用手拎着自己的夹克外套抖了几下，“两个月没洗了，也不是太久哈。”
方征说完，魏明强直接叫他滚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方征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上工牌，出了警局直接去了黔大，不过这次不是招边敬峰，而是找他的好基友，一个热爱计算机的建筑学博士生——司徒霸道。
方征直接走到六楼宿舍613敲门，没有应，再次敲门，还是没人应，方征提高了敲门的力度，终于有了回应。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你大爷。”
“大爷在睡觉，现在没空，给老子滚。”
“大爷有事找你帮忙，挺急的，开门。”
过了一分钟，门开了，一个穿着一条内裤，留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满脸胡子拉碴的人站在门口。
“我靠，你捡垃圾回来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没比我好多少，进来吧。”
方征进屋，里面衣服裤子书本纸张全部都胡乱的扔着，只有一个地方勉强可坐人，就是一台电脑的前面，司徒霸道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对着方征说道：“随便坐。”
“我还是站着吧。”
“随便你，找我什么事？”
方征将手里的工卡递给他，“你能模拟出上面的建筑定向爆破的后的场景吗？”
司徒报道接过去看了看，说：“只看这个怎么能做出来，要知道墙体多厚，整个有多高，内部结构怎么样，至少要知道这些才行。”说完将工卡换给方征。
“那如果是反过来呢？”
“你什么意思？”
“就是看着定向爆破后的废墟，能不能还原之前的建筑？”
“有这个可能，不过……”
还没等司徒霸道说完，方征就拉着他往门口走.
“干什么？”
“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去复原一个建筑。”
方征将自己想让他复原之前被爆破的实验室的想法说了，司徒霸道居然有点兴奋，马上收拾好自己的电脑工具，就跟方征走了。
这是死技术宅的G点。
一路上方征给他大概说了一下案情，并将这个复原的重要性一再强调了很多遍，但司徒霸道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关心的，只有如何复原。
车到现场，停在警戒线以外，现场还有很多同事还在不停的挖掘和收缩一些细节的线索，方征带着司徒霸道进到现场，试图霸道站在废墟的边缘，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说：“你们这是破坏艺术啊。”
方征听到这句话也没有生气，知道他脑回路和普通人有区别。
司徒霸道继续说道：“这样的作品只有大师才能做到。”
“什么意思？”方征不解的问。
“你看啊，整个建筑外围几乎没有飞出一砖一瓦，这整个爆破可以说是一个精确的计算，不仅是炸药的量和位置，连对建筑的结构都进行过精确的计算和分析，可惜啊，中间被你们挖得不像样了。”
“你就说能不能复原吧。”
“复原是没问题，只是需要点时间。”
方征立马去旁边找了辆车过来，让手下的兄弟把里面的东西腾干净。
“就在这辆车里弄，今天能弄出来吧？”方征将司徒霸道的设备搬进车里，问。
“这我可不敢保证啊。”
“反正你尽量弄就完了。”
说完，方征便开车回了警局，一到办公室，就问张熊确认得怎么样。
“从目前挖出来的东西，有几个已经确认了，但是还有很多没有确认。”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说明，这些失踪的人就我们挖出来的人。”
“基本可以确认。”
这个结果方征早就猜到了，从人数看就八九不离十，现在唯一对不上的就是现场发现死亡人数是三十八，而接到失踪的报案人数是三十九，方征在脑海中已经拼凑出了大概的版图。
“如果失踪的人是赵柳城的话，是不是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张熊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
“那如果是这样，那赵柳城有可能就是这个案件的幸存者，现在我们只需要证明这一点。”
“但是现在来看有些困难，即使在现场发现有赵柳城的东西，也不能确认，他的家人都被杀害了，没人能认出现场的实物残片到底是不是赵柳城的。”
方征在座位上坐下来，说：“放心，如果赵柳城还活着，他会找我们的，你以为我们怎么会发现那个废墟现场？”
“那他怎么不直接报案，而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记者。”
“可能他信不过咱们，这年头，我们警察的信誉度真是直线下滑啊。”
方征说完便起身去到魏明强的办公室，将死者就是失踪人员的事报告给他，主要是让他在新闻记者会上还是说点实质性内容，记者不好忽悠。
说完魏明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终于不用全程忽悠了，你那边抓点紧，我估计后面还有见面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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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释那么容易的话，我们不失业了。”方征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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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警察大院，方征下车直接朝着解剥室冲去，刚到门口，就已经被一股难闻的臭味熏到了，他在门上敲了几下，石青转过头来看了看，继续着面前的解剥，方征再次敲门，石青又转过头来，方征急忙用手示意让她出来，石青给了他一个白眼，大声说道：“自己进来。”
方征是一万个不愿意，虽然他自己也是一个邋里邋遢，浑身散发着特殊气味的人，但是这样的味道他实在不想沾染。
没办法，方征用自己的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开门进去，一瞬间差点没晕倒。
“口罩在哪儿？”
石青带着口罩、眼罩、帽子，全副武装，除了耳朵，没有任何地方裸露在外面，“不急，等一下我这一刀就完了，完了帮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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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转过头看了方征一眼，笑道：“放心，晕了我也有办法的。”
方征实在受不了了，准备开门出去等一会再进来，石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打开角落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手套和口罩，递给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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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征不想争论，只得作罢，“都说说什么情况啊？”
石青专注在面前的尸体上，没有回答方征，方征再问了一次，石青做完手上的动作，示意方征出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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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说时指了指自己的白色褂子。
“你是说他们都穿着像你一样的实验服？”
石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在他们的衣服里面发现了这个。”石青说着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方征。
方征接过来一看，像是工牌，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建筑的图案，不像普通的工牌那样，有工号职位和姓名，这个工牌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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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洪欣被杀时相比，魏明强的脸色看起来更加不好了，平时总是笑呵呵的魏明强此时一脸严肃。
“方征，进来一下。”魏明强在办公区的门口叫到。
方征进到办公室，魏明强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方征如实的回答。
坐在位置上的魏明强一脸严肃的看着方征，“你是想让我死是不是，这么大的案子，你给我说一点头绪都没有，领导还要说在下午搞什么新闻记者见面会，安抚一下媒体，你现在给我说这个，要不下午你去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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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说明，这些失踪的人就我们挖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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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踪的人是赵柳城的话，是不是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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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来看有些困难，即使在现场发现有赵柳城的东西，也不能确认，他的家人都被杀害了，没人能认出现场的实物残片到底是不是赵柳城的。”
方征在座位上坐下来，说：“放心，如果赵柳城还活着，他会找我们的，你以为我们怎么会发现那个废墟现场？”
“那他怎么不直接报案，而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记者。”
“可能他信不过咱们，这年头，我们警察的信誉度真是直线下滑啊。”
方征说完便起身去到魏明强的办公室，将死者就是失踪人员的事报告给他，主要是让他在新闻记者会上还是说点实质性内容，记者不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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