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摊牌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冷冷道。
欧阳帆是一个对她有企图心的男人，更是他的情敌，想到这里，他的敌意便油然而生：“他不是在帮你，是在害你。”
“害我······”沐心悦咀嚼这二字，觉得十分可笑，她看着程彻，“那你呢？你做的那些事，就是在救我了？”
程彻倏地一惊，“小悦······”
沐心悦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程彻，不要只说别人，不说自己。”她舒了口气，“行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我等你电话。”
程彻在她背后嚷道：“小悦！不仅是你，连你姑姑姑父都被他算计了！他们被接连调职，你知道吗？”
沐心悦顿住脚步，回眸一笑：“哦？是么？”
程彻看她这般反应，一时愣住了：“小悦，你······”
沐心悦拨了下刘海，淡淡道：“没错，我知道。”
程彻震惊，顿时气急：“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不能这么卑······”他一顿，不说了。沐心悦却笑了，笑中带着讽刺：“卑鄙是吗？”
她的眼睛锐利地扫过他的脸，他心虚地移开目光：“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冲动，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解决问题就好，总不能······大义灭亲。”
沐心悦仿佛在看一个活生生的笑话，声音冷的如同机械：“程彻，如果我要大义灭亲，第一个灭的就是你。”
程彻一震，顿时语塞。
“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沐心悦心里一紧，面上淡淡的，“晴晴？”
程彻摇摇头。
沐心悦转念一想，明白了：“沐如嫣那个蠢货！”
程彻的母亲和沐如嫣的母亲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两人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自从程彻的母亲过世以后，每年年节，二伯母都会去看程彻的姥姥。
“程彻，无论我做什么，无论你听到什么，这都是我家的家事，与你无关。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加置喙，这样对你我都好。”她淡淡的说。把这事一笔带过，不想再与他争吵，更不想与他多作纠缠。
记得，欧阳帆曾经跟她说过：“程彻人不坏，就是耳根子软，这才证明他善良啊，你从前没喜欢错人。只是，不合适罢了。”
程彻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说：“我当然希望你好，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快乐，可你为什么快乐？”他指着外面，突然忿忿起来，“到底是他这个人能带给你快乐？还是他在背后帮你搞阴谋诡计让你觉得快乐！”
“够了！”沐心悦厉声呵斥。
原本今天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与他再争执，只想好好和他谈谈离婚的事，然后约个时间，把正事办了。
可他今天不知怎么，非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非要挑起她的不愉快，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两人有仇，他非要与她过不去吗？
程彻也恼了：“他帮你找私家侦探，帮你在商会斡旋，帮你在中政暗插眼线，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你你想过吗？”他实在害怕，害怕她会被弄的臭名远扬，在家中无法立足。
沐心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极反笑道：：“程彻，我真是受够了你的道貌岸然！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对欧阳帆心存不满，才会觉得他对我别有用心。”她两眼一眯，“可你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啊，见不得人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程彻大惊失色，哑口无言。
沐心悦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还真以为我傻？我只是不想把话挑明，免得让你我难堪罢了。”
“心心，我······”程彻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沐心悦的声线冷得像机械：“你说，希望我快乐。可我想知道，你的快乐在谁那儿？沐娉婷吗？”
程彻一惊，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紧张地拉住她的手，试图解释：“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当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却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过去？”沐心悦摇了摇头，轻叹道：“程彻，你说得可真轻巧······”
她坐在床尾，抚摸着身下纯白无暇的床单，他那副惊诧又愧悔的表情让她想笑，“程彻，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躺在床上跟她缠绵悱恻的时候，想过我吗？你想过，如果让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吗？”
程彻目光闪烁，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语无伦次道：“小悦，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听我说，不是······现在，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心悦的嘴角扯出一丝极尽嘲弄的笑容，两眼泛着晶莹：“那你说，是怎样？”
“我，我们······”程彻顿塞。
沐心悦望着外面的阴雨连绵，湿漉漉的潮气闷得心里发慌，她的目光悲喜难辨：“程彻，知道那次我为什么去濠江吗？”
程彻一怔，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你以为只是旅游吗？或是出差？还是以为我去私会谁？不，都不是。我是逃难去了，没错，是逃难，那是我的劫难，是你给我的，也是你给她的。”
程彻恍悟，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神情颓丧，字里行间充满了愧疚：“小悦，我从没想伤害你。那次······那只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真的······”
沐心悦闭了闭眼，狠吁了一口气：“程彻，你轻描淡写一句‘意外’，给我带来了什么你知道吗？”她在用最刻薄的冷笑，讽刺他的天真无知，“你让我放过沐英竹，可你知道吗？我放过她，她却不会放过我！”
程彻皱眉：“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沐心悦一把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为什么？因为你的愚蠢！愚蠢至极！都是因为你！”她不禁泪如雨下。
不知为何，此时看着他这张脸，总觉得面目可憎，又无比可悲。她已经不再爱他，但也没打算恨他。但此时，在他让她完全陷入被动，为人鱼肉的时候，她真的恨上他了。
“小悦······”程彻似乎被她吓到了，心疼地想拥抱她，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濒临崩溃的样子，让他的心如同江海翻涌。他扶住她的肩，轻声说：“冷静点，别这样。”
沐心悦闭了闭眼睛，笑了：“冷静？程彻，你应该庆幸，我足够冷静，我没有殃及他人，更没有疯狂到去质疑她流掉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程彻彻底垮了，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惊坐在地上。
“我和她都是沐英竹的眼中钉，沐英竹现在抓住了这个把柄，企图要挟我。你要真有本事，就少跟我废话，自己收拾残局去。”沐心悦两眼微眯，“你要是没这个本事，就给我闭上嘴，然后麻利的滚回基督城！”
程彻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仿佛如梦初醒，顿悟之后，懊恼又愤怒。
沐心悦见状，不禁嘲讽他：“哼，终于明白啦？刚才还在替人家说好话来着，现在就恨上了？”
程彻懊恼极了，闷闷地说：“对不起。”
沐心悦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摇头不已：“呵，这三个字，我都听腻了。”
程彻伸手想为她抹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被她躲开了，他突然一把把她带进怀里，紧紧箍住她，吻住她。
沐心悦一惊，有瞬间的挣扎，又迅速安静下来，如同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她被他箍得很紧，骨头都要被勒断了，也没有再挣扎。她不由暗自讽笑，两个人明明贴得这样近，可心却怎么也捂不热了。
程彻感受到她的冷漠，却并不在意。这看似温暖暧昧的一幕，却让沐心悦心生警惕，但愿他别冲动。
他终于停下动作，只是轻轻抱住她，附在她的耳边说：“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
沐心悦不语。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不论是她与欧阳帆的日渐亲厚，还是他与沐聘婷的藕断丝连，都让他们像两个有前科的罪犯，两个人各自怀揣着对方的案底，即使拥抱对方，这样破镜重圆的拥抱，也只是充满了讽刺。
“你放心，这次我听你的，真的······”
她依旧不语。
他终于肯松开她，“很晚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她淡漠的转身离开，手却停在门把上，“我已经买好了回基督城的机票，我们去把手续办了。这次，别再拒绝了。我们已经不能给对方幸福，那就请把自由还给对方吧······”
天刚亮，床上的人就被梦惊醒了。
沐心悦的脸色暗淡，眼底的乌青泛着诡异的颜色。
窗外“滴答滴答”雨声不知疲倦地响了一整夜，吵得她难以入眠，直到天边的一角泛起肚白，她混沌不清的脑子才终于罢工，睡意渐渐袭来，却没睡多久又醒了。
整夜未曾好眠，身体疲倦极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小腹，下床洗了把脸。回来看手机安静，才发现已经没电了，插上电源，等它重新开机。
不一会儿，便“叮叮叮叮”好几个短信提示袭来，都是未接来电。她微微皱眉，这么早的电话，娉婷怎么了？她心中顿时不安。
接电话！
你在哪儿？
赶快回来！
看到娉婷的微信留言，她心中一紧，信息和电话打来的时间都很敏感，是凌晨。她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又不敢细想。
这时，一阵尖锐的铃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唬得她的心咚咚直跳。
“喂？”她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知是紧张，还是刚睡醒的缘故。不知为什么，她只敢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不敢多说一个字。
“快回来！爷爷他······”
挂断电话，她无意识地眨眨眼睛，眼中酸涩，使劲揉了揉，才好了一些。她木然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日渐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觉得自己好像努力了很久，才喑哑生涩地叫了声：“欧阳帆······”
“嗯？”她的声音很轻，很哑，很无助，直直窜进他的心里，一股莫名的痛感撞击得他的心房几乎坍塌。她怎么了？
“我······害怕······”
顿时，他的睡意荡然无存，穿上衣服，飞奔出门。显然，不管遇到什么事现在都不是细问的时候，他只能用最坚定的声音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
欧阳帆是一个对她有企图心的男人，更是他的情敌，想到这里，他的敌意便油然而生：“他不是在帮你，是在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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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彻倏地一惊，“小悦······”
沐心悦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程彻，不要只说别人，不说自己。”她舒了口气，“行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我等你电话。”
程彻在她背后嚷道：“小悦！不仅是你，连你姑姑姑父都被他算计了！他们被接连调职，你知道吗？”
沐心悦顿住脚步，回眸一笑：“哦？是么？”
程彻看她这般反应，一时愣住了：“小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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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锐利地扫过他的脸，他心虚地移开目光：“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冲动，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解决问题就好，总不能······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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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悦一惊，有瞬间的挣扎，又迅速安静下来，如同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她被他箍得很紧，骨头都要被勒断了，也没有再挣扎。她不由暗自讽笑，两个人明明贴得这样近，可心却怎么也捂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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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声音很轻，很哑，很无助，直直窜进他的心里，一股莫名的痛感撞击得他的心房几乎坍塌。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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