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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两个月后,多风波的江湖,传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元家堡发生大火,几乎大半屋子全被深夜出现的无名火毁尽,同时还造成屋内数名走避不及的仆婢送命……

  而由于这事无关大众,所以它只在江湖掀起了一丝波动,接着很快就被其他帮派纷争的消息掩盖过去了。

  所以当这件关于元家堡遭受祝融之灾的讯息传到风云山庄时,它已经过了五天。更正确地说,赵棠棠是在元家堡出事后的第五天才从刚好回庄的师弟安怀潮口中听到这消息,一股强烈的不安立刻攫紧她的胸口。她没想到与她自天义庄一别,两个月来一直毫无音讯的元岁寒,竟让她得到这样的讯息!

  回到山庄,所有人的生活仿佛仍和他们离开前没两样,不过她知道她周遭有些人已悄悄起了变化——大师兄对待柳儿依然和以前一样,只是或许被柳儿先前的坦白所伤,所以他望着柳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至于柳儿,则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事地继续做她的杨柳儿,面对爱恋着她的大师兄,她的态度倒是毫不扭捏。

  而她呢?当然也变了。她努力不去想元岁寒,但却很失败。

  她知道师父、师娘也听到关于她和元岁寒的流言了,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可她和男子牵扯不清,又让人传出话的行径,等同辱没师门名声,所以她对他们满心愧疚,更遑论在他们面前提起元岁寒的事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就只有大师兄、二师兄知道元岁寒曾有过的举动。而二师兄早已表明除非她开口,否则他绝不多说一句话;大师兄则自离开武林大会后就不曾再提起过元岁寒,因此她和元岁寒的事还算是秘密。

  其实刚回庄时,她也曾冲动地想对师父、师娘坦白所有事,不过为了替大师兄慰劳、洗尘,再加上一回来就累坏又生病的柳儿就让所有人忙了好几天,甚至接下来为了接待进庄拜访的贵客,没有人再有空闲的时间想自己的事。而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她的勇气也早消失无踪了。

  她相信元岁寒真的会照他的承诺来,到时候师父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而就算师父对他没意见答应他的求亲,她就真的要嫁给他了吗?她虽然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时总感到特别的放松心安,但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与他成亲的景况。

  总之,她是边想着他边头痛啦!

  可现在所有顾虑全被甩到脑后,她只紧张元岁寒的安危。

  「元家堡发生大火,那他呢?元堡主他没事吧?」还没等安怀潮说完,她已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连声问道。

  安怀潮忙举高手,这才没让他还捧在手中的顶级茶品溅出来浪费了。「喂喂!别摇别摇!小心我的茶!」心疼地忙喊。

  赵棠棠皱皱眉,稍松开力道,但仍捉着他。「你知道他没事对吧?快说!」记得他最欣赏的人就是元岁寒,所以元岁寒此刻若已出事,他肯定不会这么优闲地在这里泡茶喝。

  安怀潮先是小心翼翼把茶放回桌上,接着才松了口气面对她。「对,他没事。只是听说元家堡有大半被烧毁了,还死了几个下人……棠棠,」眉眼忽然染上贼溜的笑。「原来妳真的跟他有暧昧!看来那些从武林大会传出来的流言有几分不假,所以妳才这么关心他。」刚听到那些谣言时他是半信半疑,但若这两个人有发展的可能,他倒是很乐观其成的。只是他没想到,元岁寒竟会看上他家的棠棠师姐,果然是别具慧眼哪!

  他没事!

  一听安怀潮亲口证实,赵棠棠放心了。松开手,她的惊疑仍未完全退去。「为什么元家堡会发生大火?是意外吗?」没回应他的好奇,她的心全在这事上。

  安怀潮仔细看着她,有几分笃定了。「应该是吧。听几个消息灵通的人说,大火发生在夜里,似乎是下人不小心酿成的火,当时的元堡主正好不在家,要不有可能他也会出事。很幸运是不是?」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陷入沉思。

  安怀潮拉着她坐下,重倒了杯茶给她。「元堡主结的仇家不少,虽然屋子失火也有可能不是意外,不过这也不是妳我能烦恼的问题。」他实事求是。

  她以前从没想过元岁寒也有可能会出事,直到现在……她的胸口涌现一股焦躁难安的情绪。虽知道怀潮说的没错,元家堡的火灾意外与否不是她能烦恼的问题,可是……

  一种想立刻去做点什么的强烈冲动几乎了她的心。

  深呼吸一下,她努力要压抑那种冲动,不过她失败了——

  「怀潮,他现在在元家堡吗?」脱口而出。

  安怀潮倒茶的手稍抖了一下,顿住,眼睛蓦地诡亮盯住掩不住一脸急躁的赵棠棠。「我不知道。可是妳这么问的意思是……」

  赵棠棠闭了闭眸,再回视他。她紊乱的思绪冷静一点了,但某个疯狂的主意却在瞬间成形——

  她想见他!

  她突然厌倦了没有期限的等待,也痛恶自己明明知道他出事,却只能袖手旁观的无力感。可恶!他以为只有他喜欢她,只有他能在想见她时就出现吗?

  她决定了——

  「怀潮,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山庄?」看着眼前不时在外东奔西跑忙经商的师弟,她脑中已有了计画。

  安怀潮可不笨,他微瞇了瞇眸。「棠棠,妳不会是想去找他吧?」

  「帮我这个忙!你不是说想带我瞧瞧你开拓出来的生意版图,还说要顺便带我去游山玩水?就这次吧!怀潮,你什么时候可以走?」她毫不掩饰她的意图。

  先是被她的急切弄得一愣,安怀潮接着笑叹出声:「嘿,妳应该先问问我有没有空吧?」他想她跟元岁寒果然关系匪浅了,否则怎会一听到他出事的消息就不顾一切地要去找他?哼哼,还懂得利用他这可爱的师弟哩!

  她摇头,「我当然知道你忙,所以我只要你带我离开庄里就行了。」

  「原来妳想瞒过师父他们……不行!」安怀潮断然拒绝。

  赵棠棠怔住。没想到他接着又说:「我不能让妳一个人在外游荡,太危险了!」她一入夜就昏睡的毛病在外面怎么妥当!他的表情严肃正经了起来。「我陪妳!」

  赵棠棠了悟他的顾虑与关切,她的心一暖,笑了。「谢谢你,怀潮。」

  安怀潮也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清了清喉咙道:「嗯哼!可是……要我替妳骗过大家,带妳出门,有一个条件……」

  「你说。」

  「告诉我,妳和元岁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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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下,几名凶恶的汉子正在围攻一名已经身受数伤仍奋力抵抗的蓝衫少女,因为迟迟捉拿不下这中了迷药却还顽强不愿束手就擒的少女,汉子的耐心逐渐失去。

  少女的眼神渐露颓茫,身手愈见迟钝,其中一名褐衣汉子终于趁隙砍掉她手上的刀,另一人更直接一掌拍上她来不及防卫的后背。

  吐出一口鲜血,遭受这一击的少女再撑不住地趴跌在地。胸口急剧起伏,她试图要保持脑袋的清醒,试图要再爬起身,但她的意识却愈来愈模糊,加上完全使不出一丝力气,她又惊又急……

  「他娘的!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这么难缠!」有人忍不住吐了口沬,咒道。

  「你没听上面的说这小姑娘是江湖有名帮派的弟子,要不是我们事先准备了迷药,哪捉得住她和另外一个人!」有人松了口气哼道。

  「喂!别说了,快把人绑回去交差要紧。」有人催促道。

  他们的对话全进入赵棠棠的耳里,可尽管她努力想继续起身回击,却再也动不了了。接着她察觉有人粗鲁地捉住了她的肩,她咬着牙想挣脱,没想到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叫,接着连续的「碰碰」撞击声响起,然后原本被捉住的她随即被用力放下。她抽白着脸,屏住气息,腹部那股灼烧的疼痛,让她原本快陷入晕迷的意识又勉强被唤了回来。

  而发生在她后方的打斗仍在进行着,忽然,一截黑色的衣衫下襬与一双黑鞋出现她的眼前。她防备地一抬眼,接着下一剎,一张熟悉但罩着阴沉煞气的男人脸庞俯低与她对视。

  「棠……该死的!」充满风暴的低咒自男人口中进出。

  赵棠棠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张脸庞。「元……」然后因为松懈下来,终于再也撑不住地让漫天的黑暗将她攫获。

  元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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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想到他们会被设计——好心从屋里取水给她和怀潮喝的面善伯伯,竟摇身一变成了心怀诡计的歹徒!等到她喝下水察觉异样时,武功较她弱的怀潮已先她一步被迷昏了,而她则不肯放弃地跟这些忽然出现的歹徒力抗,直到她的意志和气力用尽,直到另一个意外降临……

  猛地深吸一口气,她睁开眼睛醒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先是让她反射性地又闭上眸,接着一阵陌生尖锐的刺痛感令她不禁呻吟出声。

  「妳醒了?」一个低沉沙嘎的男声突然在她耳畔响起。

  等待那波痛稍退去,她才又慢慢张开眼睛。

  一张写满焦灼与紧张的俊伟脸庞正俯近她,她当然立刻认出那张面容。「……元堡主……」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而在他的手掌贴触上她的额际时,她也忆起了她昏迷前发生的事了。

  「烧退了……」探得她不再令人胆颤心惊的体温后,元岁寒收回手,将跳动着危险火焰的眸光钉进她的双瞳。「妳怎么会离开山庄?我不是要妳等我吗?」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严厉的责难。

  该死!他们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他完全没料到她会在此时离家。一想到昨天发现她浑身是伤倒在地上的那一幕,他就有一股想杀人的欲望!

  赵棠棠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气了——她没见过这样的元岁寒,先是惊楞住,接着咬了咬牙试图要起来,可才一动,身子好几处传来的痛立刻让她僵住。

  一只温热的大掌随即压上她的肩。

  「妳在做什么?想找死吗?」元岁寒的下颚绷紧,哼道。

  赵棠棠小心翼翼地深深吸气、吐气,一会儿才总算忍过那令她冷汗直冒的痛。而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他那又锐利又温柔的眼睛。

  「你又救了我一次……」唇畔微漾笑意。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小声道:「啊!怀潮……」

  「他没死。」注视着她透白的菱唇那浅浅的勾痕,元岁寒发觉自己的心也被勾动了。深深记恨起那让她一醒来随即挂上心的臭小子。磨了磨牙,他忽地低头印上她的唇。

  冷不防承接他的吻,赵棠棠的脸忽觉一阵热辣,她不觉溢出一声低呼,却让他趁隙将她侵入得更透彻。一直到她的轻喘传入他耳中,他的自制才被唤回。

  不舍地慢慢放开被他熨热的樱唇,闭了闭眸,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安怀潮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没想到妳竟会担心我……」逐渐恢复清朗的眼神染上了惊喜的笑意。他凝视着满脸羞红、不敢将视线调向他的佳人。

  心脏仍不听使唤的乱跳着,赵棠棠努力不去想刚才他对她做的事,可他的气息就近在眼前,她根本很难平静得下来。

  「我……」总算有种自己不是在作梦的真实感了,她不是在作梦,他真的在这里,在她身边。「我本来是一直待在山庄里的,可是怀潮说元家堡被大火烧了,所以我才想去找你。」终于鼓起勇气抬眸迎视他的炯瞳了。呼吸微岔,但她仍没移开视线。「为什么我不该担心你?难道你以为……只有你喜欢我吗?」这句话,终于对他说出口了。

  元岁寒握在她肩上的手掌力道不由一紧,但立刻又放松。与她凝望对视的黑眸因为爱恋和笑意而清灿发亮,他的嘴角上扬。「我没有这么想,但是妳可以亲口跟我说。」

  一股热气冲上脑袋,赵棠棠开口却结巴了,「我……我喜欢……喜欢……」

  「别紧张,我在听。」替她打气。

  没错,有什么好紧张的?明明就只是一句话嘛!而且为什么他可以对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而她却办不到?这么一想,她的勇气立生。

  「我喜欢……」正打算一口气说出口。

  「啊!原来妳醒了!」木门杀风景地乍被打开,安怀潮的头探了进来。

  硬生生被打断的赵棠棠立刻吐了吐舌,面红耳赤地别过头;而元岁寒则是黑着一张俊颜。

  全然不知自己成了程咬金的安怀潮,一见到床上的赵棠棠已经张眼醒来,欣喜地快步走近她的床边。

  「棠棠,妳什么时候醒的?身上的伤很痛吧?」总算见到她从昏迷中清醒,他关切地问道。

  其实从离开庄里往元家堡这一路上,他们的行程可谓一帆风顺,若不是棠棠急着赶路,他们倒真的可以停留一些好地方玩赏——老实说,要骗过师父、师娘把棠棠带出来是轻而易举,但没想到向来不大过问他们行踪的大师兄,这回却意外多疑得很,反常地对他们的目的和地点等琐碎事一问再问,害他以为他们穿帮了。幸好大师兄最后还是放过他们,不过已让他快吓出一缸冷汗了。

  过了大师兄那一关,他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直抵元家堡,哪里知道快到时竟莫名其妙遇上迷魂大盗……不,不是迷魂大盗!

  他们的目标是棠棠!

  想到稍早元岁寒跟他提过的事,他的脑子蓦地犀利了起来。

  「……咦?怎么……妳的脸这么红?棠棠,妳没事吧?」下一刻终于注意到赵棠棠的脸色,他一阵紧张,接着不由得求助地望向一直待在这里的元岁寒。奇怪,怎么连元岁寒的表情也不太妙?

  「我……我觉得好倦,想再睡一下……」虽然没成功地说出来,可至少他算了解她的心意了。要是她现在继续红着脸跟怀潮说话,他肯定会猜出有鬼的。

  安怀潮立刻看向她,果然发现她面露疲意。

  赵棠棠说完便闭上眼睛。没想到她的眼睛才闭上,一阵疲累感竟真的朝她漫天袭来,她的眉不禁微拧。

  元岁寒也发现她脸上的睡意了。

  「好,妳睡。」轻应。他的手心覆上她的额际探一下,收回。

  安怀潮就这样看着元岁寒一直守在床边,直到棠棠入睡了仍继续坐着凝望着她……

  事实上,安怀潮自昨天被救以来,已经多次见到这男人一怒为红颜,又替她的伤心焦如焚的样子,他知道他真的完全被她掳获了,也相信他要娶她为妻不是妄语。

  不过……

  安怀潮摇摇头。若他真想上门提亲,恐怕得先把眼前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否则那些人一天到晚想捉棠棠来要胁他,他的师父、师娘肯把棠棠交给他才怪。

  惨了!他一带棠棠出来就出事,要是被师父他们知道……唉,虽然棠棠不是他们的宝贝柳儿,但被念是免不了的,所以他现在只能祈求她的伤快快好啊!还有……这个极有可能成为他师姐夫的男人,最好尽快在灾情扩大前把麻烦处理掉,要不难保某些传言不会流回山庄。

  流言的可怕,他可是领教过了。尤其当流言的散播者又是女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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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估量赵棠棠的伤在众人的照料下可以经得起颠簸,便将她送上了马车。

  铁衣和安怀潮皆乔装易容了一番,扮成车夫负责驾马车。而他们此举,正是为了躲开可能再循线追来的追兵。

  那天那群被铁衣打昏绑起来的汉子,吃了两天的迷药,此刻大概也快醒了,他们一定不会放弃捉回赵棠棠!谁教她是传言中让元岁寒意乱情迷的姑娘!为了逼元岁寒就范,那幕后的指使者在几乎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转而对她下手……

  「你是说……那些人要捉我,是因为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躺在软垫和一堆枕头上,就算是马车再颠震,她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昨天她醒来,又昏睡过去一天,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机会问一些事——在她被移上马车前,怀潮就已偷偷告诉她,那群人是元岁寒引来的,有什么事尽管问他就对了。

  所以她真的问了。没想到他也爽快地回答。

  「抱歉,妳被我连累了。「元岁寒爱怜地轻抚了抚她仍苍白的脸颊,接着神色一沉。「还记得宝凌小姐吗?」

  赵棠棠听到这名,心一跳。她握住他的手,诧讶道:「是宝凌小姐……」

  「那些人不是她指使的,不过会发生这些事全是她刻意玩出来的。」元岁寒低眸,凝向她的眼神倒是平心静气。「许久以前,她曾拿来一件物品要我鉴价,之后便没再提起那样东西。但就在几个月前,忽然有人来找我,问我是不是见过那样东西,我当然没有给他答案……」

  事有蹊跷。照理说,宝凌当时拿那样东西来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可为什么会有人来问他此事?再说那样东西可不是普通之物,世上知道它存在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所以他立刻对宝凌起了疑心。

  没多久,又有人来问,这回那人断定他见过那样东西,先是有礼地想请他到某个地方见个人,但他拒绝后,那人立刻翻脸离开。接下来,他便脱离不了不断被跟踪骚扰的日子,而且对方的手法也愈来愈变本加厉——不久前元家堡的大火就是那些人最严重的警告。不过他没想到,他们竟会将歪脑筋动到她身上!

  赵棠棠并没有完全听明白。

  「……你说的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又怎么知道是宝凌小姐要害你的?还有……那个一直在要胁你的人到底是谁?」忍不住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她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饱受困扰,甚至连生命都受到威胁。可若不是她听了元家堡出事而急着跑来找他,她又怎会明白他这些事?

  原来,对于他的事,她了解得真的不够多。或者,他只愿意让她知道他想让她知道的其中一面?

  蓦地,一抹轻愁悄悄染上她的眸心。

  元岁寒的指节突然轻轻滑过她眼睛下方的阴影,目光熠熠地盯住她的眸心。

  「妳在想什么?」敏锐的问。

  呼吸微乱,可她没转开眼,畑王口道:「你有很多秘密。你不单单是我认识的那个元岁寒。」

  一顿,然后他意外笑了。情不自禁低首吻了吻她的唇角后,他开口,声音轻快愉悦。「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妳可以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也可以好好认识我。」

  攀着他的手,她想坐起身。「所以……我可以知道这些事?」

  元岁寒扶起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臂上。「那是一份先帝的遗诏。派人追着我的是想知道遗诏内容的皇帝老子。那时我对宝凌起疑后,她自己倒是爽快承认她是故意对皇帝泄露这事,因为她忽然不想让我太好过……」

  他说得轻描谈写,赵棠棠却听得目瞪口呆。

  先帝?皇帝?她没听错吧?他怎么会扯上那些人?还有宝凌小姐,她到底是什么身分?

  元岁寒将她惊愕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讶异。他饶富深意地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和我交易往来的人,什么样的身分都有,有人身怀秘密,也有人身怀别人的秘密,宝凌只是其中一个,但她的确是特别了点,因为身为先帝与自己爱的王妹不伦生下的女儿,她的身分是皇宫内最大的禁忌。她被送到民间,不过除了爹娘,她几乎拥有世上的一切,包括财富。总而言之,在先帝驾崩后,有关先帝另外有份秘密遗诏的传闻一直在皇宫里悄悄流传,传言甚至直指先帝的秘密遗诏就在宝凌手上。继位的新帝虽然表面对此嗤之以鼻,但事实上他不可能不在意……」

  「他怕遗诏里有什么?」初时惊奇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些,赵棠棠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

  「帝位不保。」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人的害怕与贪心。他伸指揉揉她打结的眉心道:「但不论是不是真有遗诏,遗诏上又写了些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毁掉它。可是偏偏宝凌刻意挑拨皇帝,让他相信真有遗诏的存在,而且除了她,只有我见过那份遗诏。因此有先帝的遗命皇帝动不了她,当然就找上我了……」

  赵棠棠忽然认真地看着他,问出了其中最重要的关键,「为什么宝凌小姐要害你?她……不是很喜欢你吗?」忆起那次见到她时,她那毫不遮掩对他喜爱的举止神态……

  元岁寒的眸光瞬也不瞬。「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决定开始这个游戏?」

  她想也不想地摇头。

  「在她见过妳之后。」长指爱抚地刷过她的脸颊,他轻淡道。

  意料外的答案令她一愣。「我?」

  露出一抹狡猾的笑,他俯近她的脸庞。「因为,她从我的眼中看到妳……」

  乍然明白了,她灵眸圆睁。

  「她比妳更早看出了我对妳的意图,这是她从不以为会在我身上出现的,所以她制造出那些关于我疯狂追求某位姑娘的谣言,也让皇帝老子忙着找我。而她的目的达成了。」

  「……原来是我害了你……」内疚心起。

  捏捏她的下巴,元岁寒将稍凉了的药凑到她嘴边。「那么妳要我讨厌妳吗?」哼了哼。

  屏息,然后她闷闷地接下药,闷闷地喝着它。

  「所以想清楚再说,别说笨话。」摆明不满她的结论。盯着她把药喝完,他将碗拿开,脸色稍霁。

  赵棠棠摇摇头,心情有些舒朗了。「你真的有看过那份遗诏吗?」赶紧转回正题。

  「有。不过是假货。」干脆回道。

  她一声讶呼:「什么?那你不就被追得很冤枉?」忽然恼起了宝凌。

  元岁寒眼眸的温度降到冰点,但嘴角邪勾着笑。「宝凌要玩,我就让她玩过瘾,但是她让那些人失控把主意打到妳身上,我就不能原谅。」

  看着他的笑,她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为了那些人——但他想做什么?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个人……

  她不由得紧张地抓住他的前臂,「你别做傻事……」

  低眸凝视她,他眼里的寒冰迅速消融。笑意转温柔,他的声音平静而愉快,「我当然不会做傻事!妳放心,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既然「他」那么想知道答案,他就给「他」答案。

  遗诏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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