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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唐娇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她决定以后定不在背后论人长短!

  要说也当面说!

  贺北城瞥了眼贺北妱,将唐娇娇的手握在手里,神色不虞道。

  “你最好是来解释秦霜婷是怎么回事的。”

  贺北妱这才将目光从唐娇娇身上挪开, 就在那一瞬间, 她周身的气息已截然不同。

  “我与秦霜婷有深仇大恨,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公主一向冰冷无情,但却极少会露这般杀气, 狠厉的语气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唐娇娇有一刻的怔愣,她突然想起贺北妱曾找她麻烦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公主够嚣张,够霸道, 够冷冽,但没有杀气。

  与眼前一身肆虐的人完全不一样。

  贺北城皱了皱眉。

  “何意。”

  唐娇娇也有些不解, 既然有深仇大恨,她为何还要替秦霜婷求侧妃之位。

  “我前两日去见梓芸, 得知了一些旧事。”

  贺北妱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唐娇娇, 眼里的心疼一闪而逝。

  “当年, 秦霜婷买通狱卒折磨过她。”

  那个‘她’是谁, 贺北城一听便知。

  太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可怖, 唐娇娇被他突如其来的杀意吓了一跳。

  她满心疑惑,那个‘他’是谁,为何会让他们兄妹二人如此在意。

  突然, 唐娇娇想到宋宅时贺北妱去悼念故人一事, 莫非, 这个‘他’就是那个让贺北妱极其在意之的已故之人?

  “这是那个狱卒的口供, 他亲口承认秦家大小姐买通他, 对她用过重刑。”

  贺北妱自袖中拿出一张认罪书展开, 纸张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显然是刚拿到不久。

  贺北城松开唐娇娇的手,紧握成拳,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用过重刑!

  她怎么敢!

  “狱卒呢!”

  贺北妱淡淡道:“杀了。”

  她亲手杀的。

  唐娇娇凝眉看过去,那的确是张认罪书,但是那被害人的名字刚好被贺北妱手指挡住了,她看不清。

  “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贺北妱的声音冷到有些发颤:“她必须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唐娇娇听到这里,大概理清了一些来龙去脉,应当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他’落难之时,被秦霜婷买通狱卒上了重刑,此事被苏梓芸得知,而今又告诉了贺北妱。

  贺北妱找到了那个狱卒,逼问出真相,此事便得到了证实。

  她心里忍不住唏嘘,这秦霜婷可真有本事,竟得罪了这么多人。

  但,她还是不解。

  “所以,这跟让她进东宫有什么关系吗。”

  贺北妱收回认罪书,冷笑一声。

  “秦霜婷最想要的是什么。”

  唐娇娇摇头。

  “她最想要的就是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这是她早已刻入骨血的执念。”

  贺北妱一字一句道:“杀人得诛心,她想要进东宫,本宫就给她这个机会,然后,再让她好生体会体会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得的感觉。”

  唐娇娇:“……”

  果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吗。”

  贺北城压下心中的翻腾的怒火,又将唐娇娇的手握在手里,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够。”

  唐娇娇:“嗯?”

  贺北妱看向唐娇娇,勾唇一笑:“是啊,不够,直接杀了,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她受过的重刑,我要秦霜婷翻倍偿还!”

  “而且,我要光明正大的为她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自食恶果。”

  她当初是怎么害阿娇的,她便怎么还给她,且就算阿娇如今身份还不能公之于众,她也得将秦霜婷害过阿娇的罪名落实,如此,才算真正报了仇。

  唐娇娇偏着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摸不清贺北妱在想些什么。

  算了,想不明白便不想,反正与她无关,任贺北妱去折腾便是。

  然,却见贺北妱直直盯着她,若有所思。

  唐娇娇眨眨眼,微微偏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贺北妱轻笑一声,学着她的动作偏了偏头:“大婚在即,我提前唤一声皇嫂应当可以。”

  唐娇娇:“……”

  刚刚还凶巴巴的,现在怎么就要唤皇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贺北妱挑眉:“皇嫂真聪明。”

  唐娇娇干巴巴的呵了声。

  “皇嫂不必刻意做什么,介时,只需配合我演一出戏就好。”

  唐娇娇看向贺北城,似在询问他的意思。

  贺北城瞥了眼贺北妱:“你要做什么。”

  “皇兄放心,绝不会伤害到皇嫂。”

  她的阿娇,她怎么舍得伤她半分呢。

  贺北城沉默半晌,才看向唐娇娇:“阿梨若不愿,便不必理她。”

  贺北妱:“……”

  唐娇娇只一瞬便明白了贺北城的意思,她嘶了声,凝着眉头想了想:“倒也不是不愿意,不过我得先知道,你让我做什么。”

  贺北妱哪能看不见二人是在一唱一和,冷冷哼了声,寻了个位置坐下,三言两语将她的计划说了个大概。

  然后,书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唐娇娇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贺北妱,好半晌才道:“你不觉得,这计划太……粗劣了吗?”

  且也太嚣张了点!

  贺北妱轻嗤:“管用就行,何必跟她多费心思。”

  唐娇娇:“……”

  她看向贺北城,只见对方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

  果然,不止她一个人觉得贺北妱胆大妄为。

  不过,贺北妱说的对,这个计划粗鲁是粗鲁,但也是真的管用。

  唐娇娇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贺北城:“秦霜婷的解释尚可,北周公主呢。”

  “你知道北周公主会想办法入东宫,为何不阻止。”

  贺北妱闻言,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看戏。

  太子面不改色的瞥了眼唐娇娇怀里熟睡的猫儿,捏了捏她的手指,温声道。

  “跟妱妱的理由差不多。”

  唐娇娇:“?”

  北周公主又害了谁。

  “多年前有一桩冤案,孤查到一些证据,最后的线索指向北周公主。”

  贺北城看着唐娇娇道。

  他给师傅去的信都石沉大海,他很想与她相认,可又怕她对唐府一案毫不知情,说了反倒让她心有郁结。

  他原本想向师傅求证,若她知情,他便与她相认,若她不知情,待他为唐府翻案的那一日,他再告诉她,可几封书信皆未得到回音。

  唐娇娇皱眉:”什么冤案?”

  是唐府那样冤案吗。

  贺北城顿了顿,下意识捏紧唐娇娇的手,试探道:“是孤的老师,十年前被人栽赃谋反通敌,孤一直在调查此事。”

  唐娇娇一愣,谋反通敌,还真与唐府相似。

  不过。

  唐娇娇不解:“夫君的老师不是秦太傅吗。”

  贺北城眼尾微敛,她果真不知道,她的父亲曾是他的老师。

  “是孤的第一任老师。”

  唐娇娇点头:“哦。”

  连太子的老师到如今都未能翻案,那唐府怕是更难了。

  看来这条路,比她想象的更不好走。

  贺北妱低垂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书房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贺北城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父皇下的旨。”

  贺北妱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北周金库的藏宝图与兵器制造图。”

  “这位公主,是个狠人。”

  和亲居然会带着这两样东西,显然是有备而来。

  唐娇娇也呆愣了半晌。

  她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叛国,就为了嫁给贺北城?

  “若当年的事真与她有关,不可轻敌。”贺北城看了眼贺北妱提醒道。

  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最让人防不胜防。

  且这两样东西,绝不可能是北周皇帝给她的,她能一声不响的带走,心思手段绝非常人可比。

  贺北妱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淡淡嗯了声。

  恰此时,银川来报,天子召见唐娇娇。

  唐娇娇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应是为了招安后续之事,她起身将怀里熟睡的猫儿放到贺北城腿上,正要出门时,却被贺北妱叫住了。

  “皇嫂等等。”

  唐娇娇转身看着她:“嗯?”

  贺北妱从腰间取出一个平安结,上前递给她:“这是我……我母后让我带给皇嫂的。”

  唐娇娇接过来看了看,有些不解:“我昨日还见过娘娘呢,娘娘为何要让三公主带给我。”

  贺北妱眼神闪了闪,飞快道:“或许,是昨日还没求来。”

  唐娇娇看了她一眼,将信将疑的哦了声。

  “好了,父皇还在等你,你还不走。”

  唐娇娇瘪瘪嘴,公主变脸还真是快,她道了声谢,便将平安节放入腰间,出门跟着前来传旨的陈弗一道去了御书房。

  “呵……妱妱怎么不说这是你特意去华山寺给她求的。”

  太子瞥了眼公主微红的耳尖,打趣道:“妱妱还会害羞呢。”

  贺北妱转身瞪了他一眼:“不许告诉她。”

  贺北城挑眉:“为何?”

  公主眼神微敛,沉默着没说话。

  见她如此,贺北城也没再追问,只道。

  “你何时知道的。”

  贺北妱抿了抿唇,坐回刚刚的位置,轻轻应道:“那天,我听见了她在昏迷中,唤皇兄的名字,还有……阿妱。”

  最后两个字,公主带着微微的哽咽。

  这世上除了她,没人会唤她阿妱。

  自她青平街遇刺皇兄反应过度后,她就已经存了疑心,她很清楚,除了她,皇兄绝不会那般在意一个人。

  直到那天,她听到那声‘阿妱’。

  那一年多无数个梦里,她总能看见她一身是血唤她阿妱,让她救她,可她救不了她,豁出性命也救不了。

  那时候有多绝望,如今就有多欣喜。

  无人知道她当时是何种心情,惊喜,震惊,失态,不敢置信。

  许多种心情在她心里来回翻腾,最终全都成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就如深陷泥潭时,有一只手将她安稳的拽回了平地,就如无波无澜的湖面,被丢了一粒小石子,掀起一阵涟漪,就如多年的噩梦里,终于,有了一场让人沉沦的美梦。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冲进去,血案未翻,她的身份就绝不能暴露,否则会害死她。

  她一边想要靠近她,一边又告诉自己要远离她,她是公主,她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所以,她只能维持平时的模样,离她远远的,偶尔,在远处看看她。

  那时候,她特别羡慕那只叫软软的猫,能靠她那么近,能仗着她的疼爱肆无忌惮的撒娇。

  当初,那个位置明明是她的。

  “她都不记得了对吗。”

  她不记得他们了,连容貌都不一样了,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当年,她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她明明看着她饮了毒药死在了她的眼前。

  贺北城嗯了声。

  “她失去了十年的记忆。”

  “刚刚你也听到了,她或许对她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情。”

  贺北妱哽咽,红了眼眶,半晌声音才成了句:“不记得也好,她能过的快乐些。”

  若还记得那般可怖的场景,她得有多痛苦。

  “可这是属于她的一部分,她有知情权。”贺北城沉默了许久才道:“待平反之日,我会问她的意思,若她想知道,我会告诉她。”

  贺北妱闷闷嗯了声。

  突然想到那个北周公主,她才道。

  “所以,这也是皇兄攻下北周的原因?”

  贺北城点头:“嗯。”

  “当初的通敌信件上盖的是北周玉玺,做不得假,我便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直到四年前,才总算查到了一些眉目,那些信件与北周皇后白氏一族有牵扯。”

  “我一直在找机会渗入北周,但白家的布防做的极好,暗探很难潜入,一直到两年前,北周攻打边境,我才有了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兵北周。”

  “无论是他们谁做的,老师的案子都与北周拖不了干系,所以我便全力攻下了北周。”

  这也算是先收点利息,待他查出信件是谁做的手脚,必不会放过。

  “可李清莹当年也才十一岁,这事会与她有关吗。”

  贺北妱凝眉道。

  贺北城淡淡道:“秦霜婷都敢买通狱卒,她作为嫡公主,偷个玉玺盖个章难吗。”

  贺北妱正了脸色。

  “当真是她!”

  贺北城摇头:“还不确定。”

  “但皇后白氏当年不为北周皇帝所喜,连带李清莹也不受待见,白氏的寝宫同冷宫没什么差别,那时候有一位宠妃盛宠正隆,且怀有子嗣,一旦诞下皇子便极有可能废后,可就在老师出事的那段时间,那位宠妃一尸两命,白氏迅速崛起,这里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与老师一案有关。”

  贺北妱绷直身子:“皇兄找到证据了。”

  贺北城嗯了声。

  “四年前,查到是当时潜伏在在北周的暗探,在暗中帮助白氏。”

  贺北妱一惊,砰的起身:“有人买通了那个暗探!”

  这是一桩交易,白氏助他们拿到玉玺制造假的信件,他们助白氏一族飞黄腾达。

  那么,只要找到当时收买那个暗探的人,便是找到了陷害唐府的幕后凶手!

  贺北城揉了揉眉心:“嗯。”

  “那个暗探呢。”

  “死了。”

  贺北妱泄气般坐回椅子上:“被灭口的?”

  太子没好气道:“不然还能是我杀的。”

  贺北妱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如果那个暗探还在,皇兄早已抓来逼问了,又怎会到现在还没进展。

  “那皇兄为何会怀疑李清莹。”

  贺北妱:“这些年白氏一族风生水起,背后都有她的手笔。”

  所以他猜测,李清莹既然有这般心计,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甘于做皇子妃。

  不论是因为他储君的身份,她不愿低人一等,还是因为是他灭了她的国,她要报仇,她都会想尽办法进东宫。

  唐氏一日没有平反,娇娇便多一日危险,她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他便要抓住这个机会,尽快查出线索,替娇娇正名。

  他也清楚,李清莹到底是嫡公主,入东宫少不得是个侧妃,他不愿娇娇在身份上吃亏,且也为了以防万一,他便先求了太子妃的圣旨,就算介时闹大了,有赐婚圣旨在,也能暂时保住娇娇。

  贺北妱突然笑了:“看来,东宫要热闹了。”

  这个北周公主,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是那又如何,危险往往都伴着柳暗花明,她觉得,真相越来越近了。

  “过几日,让云眠也留在东宫。”

  查归查,但得先保证娇娇的安全。

  不论李清莹谋的是荣华还是复仇,娇娇这个受宠的太子妃都会被她当成拦路石,她问过御医,娇娇内伤未愈,暂时还不能用内力,身边多个人总是好的。

  贺北城抬眸看着她,冷笑一声:“让他来跟臧山打架吗。”

  贺北妱一顿:“……”

  “云眠乖的很,才不会跟那个冰块打架。”

  某个刚踏进书房的冰块:“……”

  贺北城看了眼停在门口的侍卫,又看了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公主,冷哼了声。

  “进来。”

  臧山进来时,面色已波澜不惊。

  “殿下,三公主。”

  贺北城也懒得问他是何事,指了指刚接到的两道圣旨:“将圣旨送回给父皇,再去告诉她们,以侧妃的名分进东宫可以,但圣旨作废,不上玉蝶,一切规制降到良娣,若不愿意,便不必来了。”

  贺北妱挑了挑眉,没作声。

  就算皇兄不说,她也绝不会让这两个人上皇家玉蝶。

  不过。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眼高于顶,皇兄就不怕她们当真不来了。”

  贺北城瞥她一眼。

  “不来,便也清静。”

  顶多就是调查起来再麻烦了些。

  “若她们要进,你便同她们讲讲规矩,孤与太子妃大婚五日后,再让她们进宫,不必来敬茶,也不能非召进清竹殿,清梅殿,梨苑。”

  臧山在一旁听的有些茫然。

  圣旨作废,不上玉蝶,连茶都不能敬,那还算哪门子的侧妃。

  按照规矩,只要主母没喝那杯茶,她们妾室的身份就不被承认。

  贺北城说完又看向贺北妱:“秦霜婷是你弄进来的,最多给你十日的时间,把人给我弄出去。”

  贺北妱挑眉,莞尔道:“是。”

  “保证绝不让她给皇兄皇嫂添堵。”

  她定能让她风过无痕,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留在东宫!

  公主多年来一直是冷若冰霜,许久未见如此轻松的笑颜,明媚而又肆意,臧山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取了两道圣旨便急急离去。

  贺北妱眼神微微暗了暗,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皇兄,若此案有父皇插手呢。”

  贺北城一怔,而后缓缓道:“不会。”

  “父皇向来看重老师,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贺北妱抿了抿唇,她知道不大可能,但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呢。”

  若此事有父皇默许,她与皇兄可就真的是娇娇的仇人了。

  “不会,父皇若要动老师,不会用通敌这种方法。”

  贺北城顿了顿又道:“若真如此,我定会给娇娇一个交代。”

  贺北妱一惊:“皇兄何意。”

  “别一惊一乍的,此事不会与父皇有关。”贺北城幽幽道:“就算有关,我也一定会为老师翻案,介时,我把命给她,任她处置。”

  贺北妱喉咙轻动,有片刻的哽咽。

  她真的希望,父皇不知情。

  “若不是皇叔死在那场宫乱里,父皇也不会……”

  “妱妱!”贺北城皱眉打断她:“莫要再提。”

  贺北妱回神,嗯了声,平息一会儿便起身告了退。

  太子沉默着坐了许久,直到怀里的猫儿醒来才打破了安静。

  “喵。”

  猫儿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向贺北城。

  太子轻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尖:“小懒猫。”

  然后小懒猫便抱着太子的手指一顿啃咬,太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银川!把它给孤弄走!”

  _

  唐娇娇随着陈弗出了东宫,又拿出那个平安结看了眼。

  她总觉得,这应当不是娘娘送的。

  恰被陈弗看见,他笑道:“这可是华山寺的平安结,最是灵验。”

  唐娇娇:“华山寺?”

  “是啊,华山寺香火鼎盛,是达官贵人惯爱去的,苏侧妃手中这种平安结便是最难求的,要分别跪拜寺中几位菩萨且诵经满半个时辰才求的到的。”

  唐娇娇一怔,道:“寺中有多少位菩萨。”

  陈弗想了想,道:“具体数目奴才也不知晓,但十尊应是有的。”

  “那,一次能求几个。”

  “当然只能求一个。”

  唐娇娇凝眉看着手中的平安结,她突然觉得它有些烫手。

  就算是刚好十尊菩萨,那也是要跪满五个时辰才能求来,且还不一定只有十尊。

  显而易见,这个平安结得来不易。

  若是母后送的,为何不送贺北城,要给她。

  “陈总管刚刚说达官贵人都会去,不知宫中娘娘们可会去呢。”

  陈弗笑了笑道:“自然去的。”

  “不过,最近宫中繁忙,倒没有哪位娘娘出宫。”

  唐娇娇心道果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将平安结收进怀里。

  “公主们也会去吗。”

  陈弗这次倒没有立刻搭话,反而道:“苏侧妃可是想打听什么。”

  唐娇娇灿烂一笑:“听陈公公说的如此灵验,我也想去为夫君求一个,可我对京城不熟,想着若宫中哪位娘娘或是公主要去,可一道前往。”

  宫中的人果然机警,几句话便猜出了她的意图。

  陈弗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苏侧妃想去,自然有宫人引路,若是想添个伴儿,老奴可为苏侧妃留意留意。”

  陈弗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奴才听闻三公主前几日倒去过一回。”

  唐娇娇心中一惊,笑着嗯了声,没再多问。

  所以,这个平安结竟是贺北妱为她求来的,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要嫁给贺北城了?

  这理由显然不大可能。

  但她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思索半晌无果,唐娇娇干脆就放弃了,反正这位三公主的心思,是出了名的难猜。

  待有机会,她问问她便是。

  进宫这些日子,她一直听师父的话,避着贺北妱,不与她正面冲突,好在除了第一次外,她们也并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

  可若说讨厌贺北妱,她还真讨厌不起来,甚至有时候听见妱妱这两个字,她竟会莫名觉得熟悉。

  就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像秦霜婷,她见第一眼就喜欢不起来。

  很快到了御书房门外,唐娇娇便收了心思,没再去多想。

  御书房里,牧安渔瞳也在。

  梨花宫编制一事因唐娇娇的伤势一直耽搁着,至今还未进行安排,但牧安渔瞳二人似乎很受天子喜爱,时常让两人近身相伴。

  偶尔也让他们跟着禁军统领巡视皇宫布防,其目的显而易见。

  唐娇娇对这一切只做不知。

  她深知天子要的是一把利剑,而不是双刃剑,她心思越简单,越好拿捏,天子才会放心。

  天子对她放了心,不时刻盯着她,她才方便暗中调查。

  今日天子召见,自然就是为了对梨花宫众人的编制。

  见过礼君臣寒暄了几句后,才开始进入了正题,当天子询问唐娇娇的意见时,唐娇娇只乖巧道:“凭皇上做主。”

  天子故作不喜:“你可是将朕当成外人了,再过几日,你这位梨宫主可就是朕的儿媳妇了,你想让你的人进哪个部门,尽管与朕说,朕定不会亏待他们。”

  唐娇娇浅浅一笑,分外温软:“正是如此,阿梨才信任皇上呀,再过几日阿梨就要唤皇上一声父皇了,既是一家人,便不必生分,阿梨自然也相信父皇不会亏待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惹得天子哈哈一笑。

  “好好好,阿梨的性子,朕喜欢。”

  唐娇娇也跟着乖巧一笑,看着无害又讨喜。

  “既然这样,朕便每个武官部门放一些人进去,待朕拟好官位后,便由阿梨安排他们各自任职。”

  唐娇娇躬身行礼:“谢皇上。”

  而后她又看向牧安,笑着道:“牧安跟在皇上身边多日,想必定是学到了不少,不如就让他来安排,皇上意下如何?”

  天子一愣,看向牧安,迟疑道:“阿梨这是要让权?”

  唐娇娇眨眨眼,随即拿出梨花宫的令牌奉上:“让权也未尝不可,阿梨将来是要陪在夫君身边的,倒也不能因其他事分心了。”

  天子看着那令牌却皱了皱眉,静默半晌才道:“依朕看,阿梨还是得做这梨花宫之主,否则难以服众,不过一些跑腿的事自然可交给牧安渔瞳,阿梨看,这样如何?”

  将来这天下迟早是要交给太子的,这个权利必须得握在东宫手里。

  唐娇娇迟疑一瞬,才抿抿唇收回令牌:“阿梨听从皇上安排。”

  天子满意的嗯了声。

  怪不得梓潼说她温和良善,这般看着的确是个讨喜的小丫头,哪有那些人说的那般可怖。

  唐娇娇未在御书房久留,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便离开了。

  牧安渔瞳也跟着她一道出了御书房。

  三人一前一后走着,并未交谈,直到四下无人时,唐娇娇才微微侧目。

  “将无影,书与安排到大理寺。”

  牧安目不斜视应下:“是。”

  “让他们想办法调查唐府卷宗,切记,安全为上。”

  “是。”

  “于怀,庭之,问心分别入刑部,锦衣卫,监察院,其他人你看着安排,你被皇上看重,先不动,皇上应当会让你入禁军,渔瞳跟在我身边,方便日后交接。”

  牧安渔瞳恭敬应下:“是。”

  唐娇娇不动声色的安排好,与刚刚在御书房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不会猜测天子的心意,但她明白,有些东西你越是不在意,才能握的越紧。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