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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好戏在后头

  策马出行,李承乾一路向北。

  身后不仅有狄仁杰勉强跟随,还有苏月清带着几名便衣卫士同行,一路畅通无阻。

  华服烈马,英武逼人。

  一路上,街边退让的民众满是欣羡,也不乏有人面露嫉恨,很是不忿。

  程家兄弟正逛街乐呵,突然吃了一嘴的灰,当场叫骂。

  “什么人......”

  可话还未出口,老三程处弼却是被二哥急忙捂住了嘴!

  刚才那人可是太子殿下,这要骂出声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前几日刚刚挨了一顿鞭子,他可不敢再惹出什么事端。

  “二哥?”

  老弟一脸懵逼地注目而来,程处弼却是随口忽悠了几句。

  “没事没事,走吧。”

  疑惑回头,望着策马远去的太子殿下,心说也不关他的事,就当没看见好了,即刻转身消失在了闹市当中。

  城北,永业山。

  李承乾一行来到山脚,翻身下马,向着山下庄园走去。

  那庄子并不是很大,想来也只是临时的住所,多半是看护的佣人住在这里,冬季可能都无人在此。

  狄仁杰扣响了大门,有一中年人闻声而出。

  打量了一眼门前众人,神色恭敬了几分。

  他可是从国公府出声的下人,自然见过不少权贵,来人一看就很是不凡,尤其是以领头的少年最为贵气。

  走出门外,立刻礼问询出声:“这位贵客,不知有何指教?”

  李承乾微微点头。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仆人,有点眼色啊。

  缓缓拿出腰间玉佩,递给了这看门人。

  “将此玉佩交于赵国公,就说我要买下他的这座山,速去速回。”

  门仆当场一惊,却是未敢多言。

  “是......贵客还请稍候片刻。”

  这少年既然明知是谁的属地,还敢说出这种话,显然是身份不凡,他连忙就做礼应声,策马向着城内疾驰而去。

  眼见仆人远去,众人心生疑惑。

  李承乾也懒得向他们解释,毕竟这制盐的事情在当代也算是高级商业机密,除了一手培养的狄仁杰,绝不能随随便便说与他人。

  何况苏月琴和几个卫士都是李二的人,说给他们无异于自爆。

  无视众人的疑惑神情,李承乾轻声发出了命令。

  “你们速去山上挖掘矿盐,稍后带回府中。”

  “是,殿下!”卫士们一脸不解,也只得做礼应声。

  转眼,堂堂的百骑卫就化身苦工,在山上挖得很是起劲,他们心里也苦,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太子啊。

  远远望着几人劳作,李承乾心里舒坦了不少。

  百骑卫还真是好用,不愧是大唐军中精英啊。

  这话要是让李二听到,当场就能气得七窍生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神色慌乱的仆人策马归来,一脸慌乱地躬身做礼,玉佩被双手奉来,比起刚才恭敬了数倍。

  “少爷,您的玉佩物归原主。”

  见状,狄仁杰接过了玉佩,双手奉予太子殿下,心里也很明白事情已经有了定数。

  接过玉佩,李承乾缓缓注目而去。

  “赵国公可愿卖出这永业山?”

  闻言,仆人连忙恭声应答:“少爷,我们家老爷说了,这永业山愿送于您,分文不取。”

  说罢,那人竟双手奉上了地契。

  接过地契,李承乾倒是神情一愣。

  长孙无忌既然看过了玉佩,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本以为能打个折扣就算顶天,没曾想竟白嫖了一回。

  国舅爷果然不是常人啊。

  既深知李二的心思,没有露面相见,又很懂得人情世故,将偌大的永业山拱手相送,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不愧是大唐天团的一线人物。

  此事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永业山是李二赐予长孙无忌的,如今返还太子不过是左手换右手,怎么说他都是李承乾的亲舅舅,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神伤。

  这个名义上的舅舅,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有前途啊。

  “既然如此,便多谢赵国公了。”

  微微一笑,李承乾也就不再多言。

  眼见卫士们也采集了不少矿盐,便翻身上马,踏上了回府的归途,今日可谓是收获颇丰。

  一路上,苏月琴沉默不语,美眸却是紧紧地盯着领头的太子出神。

  这位殿下,为何要买下一座满是矿盐的荒山呢?

  想来,应该有深意才对。

  短短几日,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显贵的少年,似乎有无数的秘密等待着自己的发掘。

  带着心中的好奇,苏月琴对于太子的作为愈发有了兴趣。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一回府竟就被太子殿下隔绝在了侧院,而且还下令任何卫士不得进入。

  此时的侧院之中。

  狄仁杰正带着几个仆人忙得是火热朝天,烧柴的烧柴,加水的加水,小脸上却满是疑惑。

  时不时地,向着太子请教出声。

  “殿下,这火势可还行......?”

  “可以。”

  “殿下,水似乎越来越少了,可还要加水?”

  “不用,继续煮。”

  狄仁杰一脸懵逼,只得和仆人一起应声行事。

  他根本不懂太子殿下意欲何为,可心中却是不敢有任何疑虑,毕竟殿下见识过人,先前的烈酒酿造还犹在眼前,想来如今定是又有高见。

  不久,狄仁杰的脸上就满是喜悦。

  “殿下,果然如您所说,矿盐变成一整块!”

  瞥了一眼结晶析出的矿盐,李承乾微微点头,继续瘫坐在大椅上享受着宫娥的按摩。

  “嗯,放入水中溶化。”

  一旁,满脸灰渍的仆人也做礼禀报。

  “启禀殿下,果炭已经烧好。”

  看了一眼核桃壳烧成的木炭,李承乾终于缓缓起身,给狄仁杰亲身示范了一边。

  先将果木炭用纱布层层包裹,放入了葫芦制成的漏斗里,再让溶解的矿盐水一遍遍地浸过。

  经过几次的工序之后,矿盐水明显清澈了几分。

  神奇的变化,惊得众人连连瞩目。

  悄声望去,只见殿下又将清澈见底的矿盐水倒入了大锅之中,水分渐渐蒸发,锅底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白粉。

  那东西盛于碗中,狄仁杰越看越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心里难以确信。

  细细看了良久,只得试探性地向着太子请教起来。

  “殿下,此物可是盐?”

  问声一出,小院即刻静了下来,仆人们一脸懵逼。

  盐?

  不会吧,明明是矿盐啊......

  李承乾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狄仁杰果然不愧是神断,即便是没见过的东西,也能从过程有所猜测。

  矿盐虽说也很像盐,却和他口水所说的食盐天差地别,就好像酒与水,普通人根本联想不到一起。

  “正是盐。”

  李承乾的声音轻轻响起,却在众人心里丢下了一颗巨石!

  顿时,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围了过来。

  难以置信地望着碗中白色颗粒,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仿佛此生的惊疑全都凝聚在了此刻!

  这是盐?

  这细如沙白如雪的东西,居然会是食盐!

  狄仁杰亲耳听闻殿下应声,也是惊讶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充满了激动和敬佩。

  转身做礼,向着太子深深一拜。

  “殿下高才,竟有如此手段,怀英,敬佩之至!”

  李承乾微微一笑,向着快要石化的仆人们吩咐了几句,就招呼狄仁杰随行,转身进入了屋内。

  古代人还真是可爱,不过是简单的化学知识而已。

  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4月日到4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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