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步望舒
牧云翰现在才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那人已经被我给打发走了，是个半只脚在九品的大宗师。怎么样，他若于暗中出手，你有把握在他的手上全身而退吗？”
寒聿摇了摇头，以他现在还没有踏入七品小宗师的境界肯定无法与暗中的那人交手的，可以说连逃走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江湖上的境界和为一到九品，正好与朝廷的九品制度相反。朝廷一品是官品最高的等级。而在江湖中却是认为九为极致，所以江湖中人将九品列为品数里最高的境界。
庙堂上七品到六品之间是一个大门槛，这是一位县令与一郡太守的区别，四品到三品又是一道门槛，这是太守与州牧的却别。至于一二三品中的每一品之间都是一道又一道门槛。
江湖上也和这相对应，一到三品为炼体，这时的人只要稍微知晓一点拳脚，平日里不断锻炼，就可以比较轻松地达到，这一到三品没有详细的划分，都被归入一个境界，不入流。而跨过这之后便可逐渐摸索到体内气机的运转，这时的四品到六品就是依照破甲的层数来定义。六品之后便是七品，可达到气机外溢与体外，身体的各个感官大幅度增强。这便是寒聿即将步入的境界。
七品为小宗师，品为宗师，而九品就称之为大宗师。大宗师是气练的巅峰，再进一步就是天地两玄的境界。
这是寒聿在仙元镇中不同的人口中得知而完善的有关于这个江湖的大致观念。
一记巴掌狠狠地拍打在寒聿的后脑勺上，寒聿哀嚎一声用手不断地摸着自己疼痛的后脑勺。
“这一巴掌是叫你记住，以后与人相争不得有一丝丝的松懈。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出江湖吗，我可不想看着你一踏出这仙元镇的门就直接横躺在地上。你倒是一了百了，老夫我丢不起这个人。在外面可千万别说你是我教出来的。”
“是，知道了。”寒聿无奈道。
教导完寒聿的牧云翰轻轻拍了拍手看向了一旁被打晕的少女，戳了戳寒聿的脑袋道：“现在你人也救了，我也把你给救了。要是不想回来后再挨打明天就早早地回来，知道不？”
“哎哎，好。”寒聿连忙小鸡啄米得点头道。
牧云翰运气至掌，在土地上用打出一个大坑。然后袖口一挥，便将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置于坑中。再一挥衣袖，飞起的砂石泥土便掩盖了三人的身躯。
做完这些后只见老人向前迈出一小步，接着又是一小步。连续的九步步伐一步比一步大，九步之后老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寒聿的视野里。
寒聿回头看着眼前昏迷的少女。柳眉微皱，如羊脂一般光滑接近的脸蛋上泛起一丝丝的红晕。寒聿将她抱在马上，自己将少女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少女淡淡的体香不由让寒聿泛起心辕马意。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甩了甩头。轻轻拉了拉缰绳，便骑着马不急不缓的向着白马关方向而去。
三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这样的驾马慢行，恐怕怎么也得接近两个时辰才可以走到白马关。
迎接春日的第一缕暖阳洒在寒聿的身上，怀里淡淡的清香与轻轻的马蹄声。另寒聿不得将速度放缓再放缓。
怀里的少女轻声呢喃，如画般的眉头跳动了起来，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与暖阳斜撒在脸颊上的暖意。少女不由得出于本能的用螓首微微蹭了蹭寒聿的肩膀。
“醒了啊。”寒聿驾着马在少女耳边轻声道。
少女扭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少年。
“寒聿，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是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中的望舒吗？”
“嗯。”少女轻轻点头应声道。
是啊，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望舒，望舒，迎取光明，可我到现在还看不见光明啊。
娘亲起的名，不就是要我寻找并迎取光明吗？想到这里少女回忆起儿时娘亲的容颜，眼中满是落寞。
一阵无言，暖风熏得游人醉。可是这里没有游人，只有那一匹缓缓行驶的马。以及马上的少男少女。
“谢谢你。”迎面的暖风让少女微微拢了拢身上的白裘。
“嗯...”寒聿轻轻地答了一声。
“坐稳了，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不等少女回答，寒聿猛然挥动了一下缰绳。
“咈哧...咈哧...”快速前进的马儿鼻腔里传来呼吸的声响。
少女的身躯依然靠在寒聿的怀里，并没有因为苏醒而离开，这温暖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娘亲的怀抱，她不舍得离开。看着前方熟悉的景色，少女瞥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她嘴角微微翘起。
在这一遍遍重复的景色下，少女没有去点破，少年也不吭声。二人在马背上走走停停，渡过了一段缓慢的时光。
但时光在慢也在悄悄流逝，世间哪有不散的宴席，世间哪有无终的曲子。夕阳西下，少年终究还是驾着马看到了不远处的白马关。
“望舒，这最后一程，我牵着马送你吧。”寒聿下马拉着缰绳抬头看着马背上的少女道。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少女坐在马背上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少年，微笑道：“好。”
寒聿看着少女的如花般的笑容，这一刻连无限美好只是近黄昏的夕阳也只是少女的陪衬，寒聿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一番。
“怎么了？”少女见寒聿脸上的笑容略微歪着头问道。
回过神来的寒聿，转过身去，牵着马向前走去。
“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你，真美。”
“那之前的我就不美了吗？”少女如较劲一般反问道。
“也美，不过现在的你眉头上没有那我最熟悉的惆怅与迷茫了。”寒聿没有回头，牵着马慢慢朝着白马关走去。
少女脸上笑容消失。
又是一阵的无言。
“望舒，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从最开始我在客栈门口看见你，你的眉宇间就是我最最熟悉的神色。惆怅，迷茫。”寒聿轻声开口道。
“你我年纪相仿，在仙元镇里我所见的每一个人的眉宇间都有过这样的神色。后来我知道，这叫做惆怅、迷茫。我一度认为这是年龄的问题，等我到了那样的年龄就会有这般的神色。但是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不同。”寒聿继续道。
“当时我看着你道谢是脸上的微笑，与眉宇间的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就在想，是什么才会使这个年纪的少女变成这样。那个时候我有一种想将你直接拥入怀中，帮你遮蔽一切的风雨。”
少女沉默地听着寒聿的话语。
“我也许不懂像你这样的大门大户里的孩子的成长经历，这一次我帮了你，下一次也许是其他人能够帮到你。我或着他只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所以，命不是来认的，是靠自己来争的。”
最后一句话语时寒聿转过身，对着马背上的少女一字一顿道。
夕阳下，马背上的少女看着转过身来的少年，听着这最后令她内心一颤的话语。少女微微点头。
这时的少年微微一笑道：“不过想要我护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不是个词叫做什么来着——”
看着这再她眼前再次恢复在客栈门口初见时的不正经的少年，少女脸上也再次扬起笑容，直接硬生生地打断寒聿的话语道：“现在的你，可能还不太行。”
“那什么时候能行？”寒聿反问道。
“嗯......好像这一辈子都不太行，还是换我来护着你吧。”少女娇笑道。
寒聿转过身继续牵起马。扬了扬手上的缰绳，大笑道：“好，我等着你护着我的那一天！”
步望舒问道开口道：“你唱的青衣白衫剑侠客，你不是黑衣吗，还有，你没有背剑，怎么能叫剑侠客呢？”
“这个...”寒聿行走在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牧老头只给过我黑衣，自己也没钱去买青色的衣衫，便是这样了。剑嘛倒是有，但是是我自己做的木剑，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怎么能背一把木剑呢。还是不背得好。至于那剑客嘛，肯定是青衣白衫的最为风流了。以后我出去的时候就得找机会换成那样的行头。”
步望舒听着寒聿的话语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白马关下，本来从这里出入边境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已是黄昏，关口处除了关门口的两名守卫就只有寒聿与望舒的身影。
“曲终人散，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望舒，后会有期。”寒聿牵着马对着少女抱拳道。
步望舒对着寒聿施了一个万福礼。
寒聿跨上马，调转马头向着远处而去。
“青衣白衫剑侠客，百里河川万里豪......”洪亮的歌声在远处响起，一如他第二次出现在少女眼中是的情景。
少女望着远去的背影，听着远去的歌声。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听不到后才缓缓转身。抬头望着关门上的三个大字，白马关。缓缓地向关门走去，不过她的眉宇深处已经没有了惆怅与迷茫，而眼中却多出了一缕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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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聿摇了摇头，以他现在还没有踏入七品小宗师的境界肯定无法与暗中的那人交手的，可以说连逃走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江湖上的境界和为一到九品，正好与朝廷的九品制度相反。朝廷一品是官品最高的等级。而在江湖中却是认为九为极致，所以江湖中人将九品列为品数里最高的境界。
庙堂上七品到六品之间是一个大门槛，这是一位县令与一郡太守的区别，四品到三品又是一道门槛，这是太守与州牧的却别。至于一二三品中的每一品之间都是一道又一道门槛。
江湖上也和这相对应，一到三品为炼体，这时的人只要稍微知晓一点拳脚，平日里不断锻炼，就可以比较轻松地达到，这一到三品没有详细的划分，都被归入一个境界，不入流。而跨过这之后便可逐渐摸索到体内气机的运转，这时的四品到六品就是依照破甲的层数来定义。六品之后便是七品，可达到气机外溢与体外，身体的各个感官大幅度增强。这便是寒聿即将步入的境界。
七品为小宗师，品为宗师，而九品就称之为大宗师。大宗师是气练的巅峰，再进一步就是天地两玄的境界。
这是寒聿在仙元镇中不同的人口中得知而完善的有关于这个江湖的大致观念。
一记巴掌狠狠地拍打在寒聿的后脑勺上，寒聿哀嚎一声用手不断地摸着自己疼痛的后脑勺。
“这一巴掌是叫你记住，以后与人相争不得有一丝丝的松懈。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出江湖吗，我可不想看着你一踏出这仙元镇的门就直接横躺在地上。你倒是一了百了，老夫我丢不起这个人。在外面可千万别说你是我教出来的。”
“是，知道了。”寒聿无奈道。
教导完寒聿的牧云翰轻轻拍了拍手看向了一旁被打晕的少女，戳了戳寒聿的脑袋道：“现在你人也救了，我也把你给救了。要是不想回来后再挨打明天就早早地回来，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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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后只见老人向前迈出一小步，接着又是一小步。连续的九步步伐一步比一步大，九步之后老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寒聿的视野里。
寒聿回头看着眼前昏迷的少女。柳眉微皱，如羊脂一般光滑接近的脸蛋上泛起一丝丝的红晕。寒聿将她抱在马上，自己将少女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少女淡淡的体香不由让寒聿泛起心辕马意。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甩了甩头。轻轻拉了拉缰绳，便骑着马不急不缓的向着白马关方向而去。
三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这样的驾马慢行，恐怕怎么也得接近两个时辰才可以走到白马关。
迎接春日的第一缕暖阳洒在寒聿的身上，怀里淡淡的清香与轻轻的马蹄声。另寒聿不得将速度放缓再放缓。
怀里的少女轻声呢喃，如画般的眉头跳动了起来，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与暖阳斜撒在脸颊上的暖意。少女不由得出于本能的用螓首微微蹭了蹭寒聿的肩膀。
“醒了啊。”寒聿驾着马在少女耳边轻声道。
少女扭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少年。
“寒聿，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是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中的望舒吗？”
“嗯。”少女轻轻点头应声道。
是啊，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望舒，望舒，迎取光明，可我到现在还看不见光明啊。
娘亲起的名，不就是要我寻找并迎取光明吗？想到这里少女回忆起儿时娘亲的容颜，眼中满是落寞。
一阵无言，暖风熏得游人醉。可是这里没有游人，只有那一匹缓缓行驶的马。以及马上的少男少女。
“谢谢你。”迎面的暖风让少女微微拢了拢身上的白裘。
“嗯...”寒聿轻轻地答了一声。
“坐稳了，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不等少女回答，寒聿猛然挥动了一下缰绳。
“咈哧...咈哧...”快速前进的马儿鼻腔里传来呼吸的声响。
少女的身躯依然靠在寒聿的怀里，并没有因为苏醒而离开，这温暖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娘亲的怀抱，她不舍得离开。看着前方熟悉的景色，少女瞥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她嘴角微微翘起。
在这一遍遍重复的景色下，少女没有去点破，少年也不吭声。二人在马背上走走停停，渡过了一段缓慢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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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少女见寒聿脸上的笑容略微歪着头问道。
回过神来的寒聿，转过身去，牵着马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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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的我就不美了吗？”少女如较劲一般反问道。
“也美，不过现在的你眉头上没有那我最熟悉的惆怅与迷茫了。”寒聿没有回头，牵着马慢慢朝着白马关走去。
少女脸上笑容消失。
又是一阵的无言。
“望舒，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从最开始我在客栈门口看见你，你的眉宇间就是我最最熟悉的神色。惆怅，迷茫。”寒聿轻声开口道。
“你我年纪相仿，在仙元镇里我所见的每一个人的眉宇间都有过这样的神色。后来我知道，这叫做惆怅、迷茫。我一度认为这是年龄的问题，等我到了那样的年龄就会有这般的神色。但是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不同。”寒聿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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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沉默地听着寒聿的话语。
“我也许不懂像你这样的大门大户里的孩子的成长经历，这一次我帮了你，下一次也许是其他人能够帮到你。我或着他只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所以，命不是来认的，是靠自己来争的。”
最后一句话语时寒聿转过身，对着马背上的少女一字一顿道。
夕阳下，马背上的少女看着转过身来的少年，听着这最后令她内心一颤的话语。少女微微点头。
这时的少年微微一笑道：“不过想要我护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不是个词叫做什么来着——”
看着这再她眼前再次恢复在客栈门口初见时的不正经的少年，少女脸上也再次扬起笑容，直接硬生生地打断寒聿的话语道：“现在的你，可能还不太行。”
“那什么时候能行？”寒聿反问道。
“嗯......好像这一辈子都不太行，还是换我来护着你吧。”少女娇笑道。
寒聿转过身继续牵起马。扬了扬手上的缰绳，大笑道：“好，我等着你护着我的那一天！”
步望舒问道开口道：“你唱的青衣白衫剑侠客，你不是黑衣吗，还有，你没有背剑，怎么能叫剑侠客呢？”
“这个...”寒聿行走在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牧老头只给过我黑衣，自己也没钱去买青色的衣衫，便是这样了。剑嘛倒是有，但是是我自己做的木剑，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怎么能背一把木剑呢。还是不背得好。至于那剑客嘛，肯定是青衣白衫的最为风流了。以后我出去的时候就得找机会换成那样的行头。”
步望舒听着寒聿的话语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白马关下，本来从这里出入边境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已是黄昏，关口处除了关门口的两名守卫就只有寒聿与望舒的身影。
“曲终人散，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望舒，后会有期。”寒聿牵着马对着少女抱拳道。
步望舒对着寒聿施了一个万福礼。
寒聿跨上马，调转马头向着远处而去。
“青衣白衫剑侠客，百里河川万里豪......”洪亮的歌声在远处响起，一如他第二次出现在少女眼中是的情景。
少女望着远去的背影，听着远去的歌声。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听不到后才缓缓转身。抬头望着关门上的三个大字，白马关。缓缓地向关门走去，不过她的眉宇深处已经没有了惆怅与迷茫，而眼中却多出了一缕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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