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狼心狗肺

  大理寺的堂外，又开始热热闹闹的议论起来……</p>

  “真的假的啊？我看这小侯爷长的柔柔弱弱，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啊。”</p>

  “诶，这年头披着好看的皮囊，干着丧尽天良的事，这种人还少吗？”</p>

  “哎呀，你们都别说了，我都听不清那姑娘在说什么了……”</p>

  众人纷纷又安静了些，只听苏浅乐接着道：“他将我安置在了一处院子里，我哥为了救我，替他做牛做马，每日跟着他伺候他早出晚归。直到年三十的那一日，他连团圆饭也不让我哥跟我吃，我一直等到快子时才守到我哥回了院子。我哥跟我说，小侯爷要带他去韩阳，他以我身体不好为由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了下来。现在想来真是庆幸，还好我哥当时被留了下来，否则后面的这些事若是不帮他做，怕是就死在了韩阳。”</p>

  苏浅乐的声音还有那么一丝丝颤抖，堂下的人依稀能看见她的背影，时不时还有所耸动，纷纷对她生了些怜悯之心，开始替她声讨起夏初。</p>

  孔长辉自然是一点儿都不信，苏浅安以往又不是没去过茗湘苑，他对于夏初那是格外尊崇。</p>

  更何况夏初对他们两兄妹如何，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那真是掏心窝子的好。</p>

  是以，孔长辉气的一拍惊堂木，对着堂外呵斥：“吵吵什么呢，再有扰乱公堂者一律拉下去杖责二十。”</p>

  百姓从早上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大人发火。</p>

  一时，竟然全都被镇住了……</p>

  孔长辉冷声对着她道：“你说了这么多跟你指认的罪名毫无关联，在这么说下去，本宫就要治你占用公堂之罪。”</p>

  “大人，民女总要交代前因后果。”苏浅乐拜了一礼接着道：“元宵灯市那夜他回府后很是开心，我因为身体病痛难忍也没有睡着，听到了他回府的动静就想去找哥哥。小侯爷便与随时传唤我哥，让我哥也住在他的院落里，我去寻我哥的时候，在屋外听到小侯爷正在炫耀他与小贩串通，事先获知了灯谜答案，诓了四殿下与他打赌，骗了一座饮味斋入了侯府。”</p>

  堂外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声：“原来小侯爷当初是这么赢的啊，难怪答的那般快！”</p>

  旁边的人听了他这话，一拍大腿刚要应和开口，孔长辉冷眼扫了过去，对着管西吩咐：“拉出去，杖责二十。”</p>

  管西应声带人将他拉了下去，没一会后面刑房传来惨叫之声，撕心裂肺。</p>

  他身旁那位刚刚还准备开口应和的人，暗自庆幸，刚才幸亏还没来得及开口。</p>

  有了这立威，堂外无人再敢议论。</p>

  孔长辉看向苏浅乐，面色悻悻：“你这说的还是毫无关联，本官要治你……”</p>

  “孔大人，她说的事关本王清誉，本王还要多谢她告知此事，你若因此想要罚她，本王便要疑你是否假公济私，害怕她继续吐露实情，揭发小侯爷的真面目了。”萧言竣开口打断，眸底泛着阴狠的光。</p>

  “孔大人让她接着说吧，这番故事想必她也编了许久，我又岂能负了她的心意。”沉默了很久的夏初突然开口，语气淡淡的，神色却恹恹。</p>

  苏浅乐闻言身子一僵，听到‘负了心意’的字眼，双手捏着衣摆不停揉搓。</p>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情截然不同，分外冷漠。</p>

  “我在屋外偷听，后来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赶紧躲了起来，见到一个面貌完全陌生的男子从房中出来，可声音还是小侯爷的声音。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易容了。我见他走后才赶紧回了院子，也不敢去找哥哥，更加不敢告诉他怕连累了他。直到我见到了一张画像，才知道少爷去韩阳都干了些什么。”她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两旁的衙役出列了一人接过呈了上去。</p>

  孔长辉接了过来，见是一副少年的通缉画像，又分别交由刑部尚书荆启彬和御使大夫冯谆查阅。</p>

  待他二人也看完之后，才皱眉对着苏浅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p>

  “大人不认识此人也实属正常，您大可以给小赵将军看看，想必他能认出来，这幅画像正是贴在海捕公文上面的，那画上的少年，正是年初入了赵家军营里的军医衣刀，那画上的样貌与我那夜所见他的易容，如出一辙分毫不差。”</p>

  萧言竣听着苏浅乐悦耳的指控，抬眼看向夏初，见他面上虽然极力隐忍，却还是依稀可见神情很是受伤。</p>

  他弯了弯唇角心中倍感满足，自从夏初下山以来，他被压的太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夏初踩在脚下。</p>

  萧言竣很想看看，素来瞧不上自己的夏初，被所有人唾弃，是怎样一副美好的画面……</p>

  光是想想，他就兴奋不已。</p>

  萧言竣抿了抿唇，目光移到面色怔怔，还在看着手中画像的孔长辉，对着他看似提点的说道：“孔大人，你又识不得，还不赶紧让，能识人的小赵将军上前指认，自见分晓。”</p>

  萧言竣这话说的在理，孔长辉也反驳不了，只好对着左边的赵兴文请了一声：“还得麻烦小赵将军，上堂来辨认一眼。”</p>

  赵兴文原本支棱在那里，还老大不情愿，秉文在他身旁轻声说道：“那是衣刀的画像，你指认的只是衣刀。”</p>

  赵兴文看了秉文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这才出列走去堂中。</p>

  赵家军营里的人基本都见过衣刀的模样，这事确实也捂不住。</p>

  衙役将画像从孔长辉手中接过，递到了赵兴文手上，赵兴文看了一眼放回衙役手中。</p>

  “这是衣刀的画像，可跟小侯爷有什么关系。”他说到这里扭头眯着眼，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苏浅乐，黑灯瞎火的你又说你心中极为害怕，还能看的这么清楚，真是不容易。”</p>

  孔长辉看着萧言竣面色一凝眉目一皱，连忙先于他开口：“劳烦小赵将军了，还请小赵将军先行退下吧。”</p>

  赵兴文闻言也没坚持留下，只是故意从苏浅乐的身后走过，俯下身去，对着跪在堂中的苏浅乐，丢下了一句满是不屑的骂言：“狼心狗肺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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