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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第五十章

  世子本跪在地上, 听到这话,缓缓仰头, 瞧着贾珂,见他微微低头,一脸谦恭, 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 我也希望皇伯父能早日找到这个宫九。吴明假扮成我父王,在京城招摇过市,无一人怀疑。宫九不仅是吴明的手下,他还和我父王看起来有几分相像……”

  他说到这里,心下悲愤, 怒视太平王,大声道:“吴明呀吴明,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你觉得仅仅将我杀死实在无趣, 所以你不仅要我死, 还要我身败名裂的去死!你要我成为一个野种, 好让宫九占据我的位子, 成为我父王的儿子,不,是成为你的乖儿子!”说到最后, 声音嘶哑,几度破音。

  世子自小举动从容,进退有度, 别说是太平王,就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皇帝等人,也头一回看见他这副咬牙恨齿的模样。愣神之间,他已经将话说完,皇帝心中一凛,暗道:“他说得有理,那宫九和太平王长得有点像,说不定也是吴明的安排。”

  太平王忽然跪在地上,垂涕说道:“皇兄,臣弟这些年来常常忘记事情,只是记得的事情总比忘记的事情的多,可是这几十天的事,除了近七八天发生过的事臣弟还记得,先前都发生过什么,臣弟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臣弟原本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听水鹫这么说,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臣弟……臣弟也不知道该怎么自证身份,兴许皇兄多问几件事,或者带臣弟去从前的地方走走,臣弟说不定还记得很多事情来。臣弟不敢妄求别的,只求皇兄看在咱们兄弟多年情分上,答应臣弟一件事。”说到最后,语带呜咽,若非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怕他都要以膝前行到皇帝身前,抱住他的双腿大哭。

  皇帝听了世子的话,本就认定太平王对他仍是忠心耿耿的,可恨的是那个将太平王囚禁的吴明,正迟疑眼前这个太平王究竟是自己弟弟,还是吴明假扮的。若是吴明扮的,不把他剁成肉泥,实在难消心头之恨,若是自己的弟弟,想到他从前就记忆衰退,忘了好多事,却始终瞒着自己,心中也十分不快。

  此刻听到太平王这话,昔日种种

  ,涌现脑海,皇帝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说。”

  太平王磕头道:“皇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世子做的事虽然罪大恶极,却全是为了救我。求皇兄放过世子,只惩罚我一人。”

  他这话透出的关怀爱护之情实在出于至诚,世子听到这话,呆了一呆,眼圈忽的红了。他本跪在地上,此刻也忘了站起身来,就这般爬到太平王面前,伸手揽住太平王的脖子,眼泪涔涔而下,叫道:“你是我父王!你是我父王!”语声发颤,惊喜交加,听起来半点不做伪饰。

  太平王抱住他,也大哭道:“是啊,是啊!孩子!我是你爹啊!我虽然忘了好多事,却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抱你在膝头,让你看我写的折子,教你认字啊!转眼间,你就这么大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若非我被人抓住,你怎么会被逼着做这种事!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孩子!”

  一面哭,一面伸手抚摸世子的脸颊后脑,一路抚摸到后背上。群雄之中,不少人看着他们相拥而泣,想着他们受尽磨难,但终得团聚,不由也跟着流下泪来。

  王怜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太平王父子。

  他一生之中,从未体会过父子之情。在他小的时候,他还曾经怨恨过,为什么别人都有家庭,有父兄,可是他没有。后来他遇见柴玉关,害他不得不离开京城,离开贾珂,他再没怨恨过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有父亲。

  此刻,他冷眼瞧着旁人父子团圆,其乐融融,他没有半点感同身受,反而觉得他们的哭声如同一片片刀子,割在了他的心上,每一下,就割出一汪血来,痛得他浑身发颤,嫉妒满怀,心中悲苦,实难形容。

  他不想再看下去,移开目光,看向贾珂。他一瞧见贾珂那熟悉的如同在他的心上深深铭刻的轮廓,满心痛苦,霎时之间就化为万缕柔情,他忍不住微微一笑,贾珂也心有所感,侧头看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之中相遇。

  贾珂抬手,手指轻点自己的嘴唇,然后手指一晃,指向王怜花。王怜花只觉嘴唇一热,好像真的被贾珂吻了一下似的。他从前和贾珂不知亲吻过多少次,甚至更亲密的举动也

  不知做过多少,可不知怎的,这一下连碰也碰不到的亲吻,竟叫他浑身发烫。

  皇帝看着太平王父子哭得可怜,心下十分不忍,但要真宽宥他们,却是万万不能。何况此事还有诸多疑虑,不能仅凭他二人一面之词,就认定世子听从吴明吩咐做事,是为了救太平王,而眼前这个连他们从前一起做的事都答不上来的太平王,也未必就是货真价实的太平王了。

  皇帝沉思许久,说道:“暂且将太平王送往翠微别院,严加看守,非朕手谕,不得外出,将世子、无花并余下十四人一起送往大理寺,彻查此案,另全国各地张贴公文,早日找到宫九,带来见朕。”

  太平王和世子皆跪在地上磕头,神色平静,脸颊上犹有泪水,皇帝起身,摆驾回宫,众人齐齐跪在地上。

  贾珂凝视太平王和世子许久,等皇帝并众王爷离开后,他立马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王怜花面前。

  王怜花还跪在地上,他本就饿着肚子,兼之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好生霸道,他浑身都软洋洋的,使不上半点力气,见贾珂走过来,微微抬手,示意他扶自己一把,哪想贾珂走到他身前,对他一笑,弯下身去,直接将他横抱在怀中。

  王怜花低呼一声,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说抱就抱,他在贾珂的怀里不住挣扎,脸也羞恼地涨红,说道:“快放我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什么样子!”

  贾珂低头,吻住他的嘴唇,吻了几下,嘻嘻笑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王怜花听他说的是,大家都知道他是自己的人了,而不是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他的人了,心里还算满意,也停下挣扎,乖乖地窝在贾珂怀里,头也非常熟练地枕着他的肩头。听到后面,哼了一声,很不满地说道:“就算你在街上这样抱一个女人,都足够引人侧目的,何况是抱一个男人。我害羞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脸皮这般厚么。”

  说到这里,抬手伸出一指,点了一点贾珂的脸颊,笑着继续道:“不过嘛,就算是你,要是被我这样抱着,只怕也会脸红。”

  贾珂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是这天下脸

  皮最薄的人了,当然会脸红。王公子就不一样啦,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脸红,反正旁人只看脸,怎么也看不出王公子在害羞,因此王公子最适合被我这么抱着了。”

  王怜花白他一眼,有心想咬贾珂一口,可是贾珂现在穿着官服,这衣服实在不好下嘴,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解开贾珂的衣扣,顺着缝隙,伸了进去,然后呵起了贾珂的痒。

  贾珂身上一痒,差点就把他扔到地上,强忍笑意,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道:“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色鬼!”

  王怜花展颜一笑,道:“谁叫你刚刚说本公子做什么事都不会脸红的,本公子这是疼你,不想给你拆台,所以只好做些更过分的事,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了。”

  话一说完,王怜花就微微蹙眉,催促道:“赶快回家,公子爷要沐浴!我都快臭死了,亏你还能忍着和我亲近。”说完这话,嘴角微露笑容,他竟然这么随意就说出了“家”这个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贾珂笑眯眯道:“是吗?我觉得你好香。”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真的假的?”

  他正想说贾珂这是情人眼中出香妃,就听见贾珂哈哈一笑,然后坦诚道:“假的。”

  虽然王怜花确实觉得自己身上好臭,可是一听贾珂这么说,他反倒不满起来。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贾珂,笑嘻嘻道:“那好极了,趁着现在,我要多和你亲近亲近。”

  火辣辣的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身体紧紧贴过来,贾珂却一点也不觉得热,只觉得飘飘然的,他笑道:“好啊,那你要紧紧抱着我,不许放开啊。”

  王怜花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他心里有点气恼,有点不甘心,就听到贾珂很温柔地说:“受伤的那只手还是收回来,别碰着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来自己这只手是怎么受伤的,心里顿时很不好意思。

  如果贾珂就此事嘲笑他一番,那他还可以回嘴反击,一来一往,等话说完了,谁还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如果贾珂假装看不见他手上这伤,那他也可以装作这伤并不存在,先前他妒火中烧,一气之下,竟把茶杯捏碎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存

  在了。

  偏偏贾珂既不笑话他,也不装作无事发生。

  他这般疼惜他,照顾他,就好像他本就是因为很正常的原因受的伤。

  就好像他本就应该是这样又幼稚又无理取闹的人。

  但王怜花怎么会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认真忏悔的人呢。

  王怜花眼珠一转,微笑道:“原来你还会关心我的手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去关心别人掉没掉眼泪呢。”

  这时,贾珂已经抱着他走出了顺天府,听到他这话,低头吻了一吻他的鼻尖,认真道:“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心,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一定闪开。”

  他这般诚恳道歉,王怜花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装腔作势的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总算还有救,念你是初犯,这次我就勉勉强强的原谅你。如果你下次再犯,”他皱了皱鼻子,鼻尖上湿湿的,在阳光下微微反光,是贾珂刚刚亲吻他时留下的口水,很不舒服。他抬手擦了擦鼻尖,然后继续道,“我一定先咬掉你的鼻子。”

  只听得小鱼儿笑道:“没有鼻子可是很难看的,不过这样倒是很容易区分我们两个啦。”

  贾珂和王怜花顺声看去,就看见小鱼儿和黄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案子虽已审完,江湖群豪却没有几人离开。有些人是想看看还会不会有热闹可以看,有些人是瞧着贾珂待在顺天府里没走,想要等他出来和他说说话,混个眼熟,做个点头之交也好。

  哪想皇帝王爷离开了,钦犯被带走了,证人出来了,尸体被抬走了,好不容易贾珂从顺天府中走了出来,竟然是横抱着王怜花出来的,这下有心和他结识的人,又哪还好意思上前。

  此时小鱼儿走上前去,和贾珂打招呼,无数双眼睛齐齐落在他脸上,人人均想:“他怎么和贾珂长得这么像?是易容的还是天生的?”

  王怜花瞧见他们,尴尬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但此刻从贾珂怀里跳下去,反而更显刻意,于是他一动不动地窝在贾珂怀里,非常自然地笑道:“你把脸上那道疤露出来,就没人会认错你们啦。”

  贾珂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既然如此,你就不咬掉我的鼻子了,省的日后

  我做了坏事,没发推到小鱼儿的头上去。”

  王怜花哈哈一笑,小鱼儿叹了口气,故作悲痛地道:“好啊,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啦!原来我这个哥哥,在你心里就是个帮你背黑锅的。”

  贾珂脸上露出困惑之色,问道:“谁跟你说你是我哥哥了,当年她们抱走的是先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啊。”

  他看起来好生郑重,小鱼儿不由被他唬住,和黄蓉互望一眼,他是问黄蓉,你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黄蓉回的是,看着像是真的。

  小鱼儿有些相信,又有些不相信,心念一转,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贾珂展颜一笑,说道:“嗯,我猜的。”

  小鱼儿瞪大眼睛看着他,就像在看什么最有意思不过的事情,然后摇摇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道:“我明明早就知道你很会骗人,竟然还犹豫要不要相信你的话,我真是个笨蛋。”

  贾珂笑道:“好孩子,你笨一点也没关系,哥哥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多谢,多谢,不过现在都是我在帮你的忙,是我照顾你,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哥哥?”

  贾珂笑道:“哥哥有麻烦,找弟弟帮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我还是要叫你弟弟。”

  黄蓉看着他们两个唇枪舌战,竟然只是为了争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越看越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道:“小鱼儿就算了,刚刚贾珂那么威风,那么沉稳,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幼稚啦。这有什么好争的,当弟弟难道就比哥哥吃亏吗?”

  她见他们二人似乎还有继续争论下去的劲头,心里虽然并不觉得厌烦,但是实在不想再在这八月末的太阳底下站着,于是笑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有这么好争吗?我看你们两个这么争也争不出结果来的,还不如做个签子,以后你们每次见面,就先抽签,谁抽中了签子,那一天谁就是哥哥,怎么样?”

  贾珂笑道:“那就没意思啦。”他看了黄蓉一眼,正巧看见她额头上的汗珠,心道:“刚刚我一直待在屋里,他们站在外面,看来她是热坏了。”便道:“天气好热,咱们先回去。”

  小鱼

  儿道:“我们来的时候是坐马车来的,车上还有孙老头,你们要怎么回去?那辆马车你们坐回去。”他四下张望,然后惊讶道:“你那匹红马怎么不见了?”

  贾珂道:“让无眉帮我牵回去了,那匹马就是耍帅用的。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人备好马车在这里等我。先前街道被封,现在刚刚可以通行,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小鱼儿笑道:“好啊,那我和黄蓉去找我们的马车了,一会儿在你家见。”他招招手,就和黄蓉两人离开了顺天府门口。

  贾珂暗道小鱼儿果然知情识趣,抱着王怜花走到树荫下,抱怨道:“当时我骑马过来,一句话怼得老和尚冷汗涔涔,那副模样可威风了,本来就是想要给你看的,偏偏你那时候头也不回一下,什么也没看见。”

  他这难得的撒娇和孩子气登时把王怜花迷住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贾珂低下头来,等贾珂照做后,立马勾住他的脖子,两片火热的嘴唇也贴了上去。

  直到马车在他们二人身边停下,两人的嘴唇才分开,贾珂抱着王怜花,正要走进马车,王怜花忽然道:“那张床。”

  贾珂一怔,想到他说的是那张自己刻了字的床,于是对赶车的古天羽笑道:“你去告诉赵大人一声,请他派人把那张我刻上了字的床送到我家里去。”

  古天羽应了一声,放开缰绳,走进顺天府去。他虽然是家丁打扮,但他既然是贾珂的下人,自然没人阻拦他。不过一会儿,他就走了出来,说道:“爷,赵大人说一会儿他就派人给您送过去。”

  贾珂点了点头,抱着王怜花坐进车里。马车在街上前行,王怜花坐在贾珂的腿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中几乎要流出火来,含笑道:“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当时你是什么样的。”他这话是回答刚刚贾珂的话。

  贾珂哼了一声,不满道:“想象的怎么能比上亲眼看见的冲击力大,等回了家,我定要好好惩罚你。”说完,两只手伸过去,将王怜花紧紧抱住。

  贾珂的手好温暖,也好灵巧,王怜花被贾珂搂在怀里,几乎快化成了一滩春水。

  王怜花受伤的那只手仍然勾着贾珂的脖子,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

  ,抚摸着贾珂的脸颊。他想起当时自己跪在地上,听到贾珂的声音,知道他果然如同吴明预测的那样来救自己时的心情,只觉说不出的快乐,说不出的幸福。

  王怜花低下头去,又是深深一吻,然后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好恨你,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想要舍弃我自己,去救一个人,那个人竟然半点不领情,我真是好恨好恨你。”

  贾珂仰头看他,微笑道:“可是如果我不来,我会恨自己一辈子。那些天,我连想都不敢想,你会不会出事,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你还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王怜花莞尔微笑,他当然知道,他刚被抓起来的那几天,一直一个人待在地牢里,连三餐都是通过门上的窗户送进来。

  没有人跟他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抓住他,什么话也不对他说,什么事也不让他做;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贾珂去了哪里。那几天他简直快要被心里的恐惧逼疯了。

  他细细亲吻贾珂的脸颊,一路向下,良久,忽然道:“你从没有去过神水宫,怎么知道是司徒静偷走的天一神水?”

  贾珂道:“猜的。你先前跟我说过,当年你能知道我在西泥国出事,多亏司徒静带你一起偷偷溜进了神水宫储放情报的地方。你还说过,司徒静的父亲是雄娘子,想不通雄娘子这样臭名昭著的采花贼的女儿,怎么会拜水母阴姬为师。”

  王怜花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仍然想不出头绪来,问道:“难道你就通过这一件事,猜到司徒静会偷天一神水?”

  贾珂道:“我当时就想,你所描述的司徒静,明明是一个非常盼望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的女孩,雄娘子如果对女儿不好,那么司徒静也不会对他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既然如此,他们两个为什么不在一起生活?司徒静为什么非要待在神水宫里?雄娘子虽然是个采花贼,但他的武功不弱,这么多年下来,他积累的家底一定也颇为丰厚,为什么他宁可让女儿待在神水宫里,成为水母阴姬的禁脔,也不让女儿跟着自己呢?我想到这里,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很离奇的猜测。”

  王怜花脸色微变,说道:“难道司徒静的生母是

  水母阴姬?”

  贾珂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是。刚刚我仔细观察过她们两个人的脸,司徒静长相大概酷似她的父亲,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她们两人的相似之处。何况当时司徒静对水母阴姬大叫着说自己要报仇的时候,宫南燕曾经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水母阴姬喝住了。也许她当时就是想要告诉司徒静,水母阴姬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不知道水母阴姬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和司徒静的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静会认为杀死自己的母亲的人是水母阴姬,当时我照着你告诉我的办法,偷偷溜进神水宫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司徒静,她一心认为水母阴姬是和她有杀母之仇的大仇人,听说我是来请她对付水母阴姬的,立马就高高兴兴地跟我离开了神水宫。”

  王怜花笑道:“这要从神水宫说起了。神水宫每一任宫主都是女子,并且是不出嫁的处女,好维护神水宫的神圣贞洁。其实水母阴姬也算是历任圣女中的特例了,因为神水宫的宫主向来游历四方,广施恩德,可是她继任宫主后,就很少离开神水宫,江湖上的人多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

  听说如果神水宫的圣女失去贞操,便需喝下天一神水,不然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其余人也得将她捉拿回宫,喂下天一神水。只是水母阴姬武功之高,着实深不可测,神水宫在她的治理下,也早非从前圣洁的模样,如果司徒静真是她的孩子,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怕这种惩罚。”

  王怜花说完这话,心念一转,又道:“你心中认定水母阴姬是司徒静的亲生母亲,司徒静来这里对付水母阴姬,其实是为了报她自己的杀母之仇,但你因为她帮了你我的大忙,就认为你亏欠了她许多,所以刚刚司徒静大哭,你才没有躲开的。”

  贾珂嗯了一声,将王怜花拽向自己,吻了一吻他的额头,叹气道:“当时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我看到你手上都是血,脚边都是碎瓷片,真是吓死我了,只觉得我一颗心好像也碎成了十几片似的。”

  王怜花哼了一声,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好几下,然后,很不自在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心眼?”

  贾珂笑

  道:“好像有一点。”

  王怜花很不高兴地道:“那我以后……”

  他想说他以后尽量改一改,就听到贾珂笑眯眯地道:“但是我很喜欢啊,你身上每一处我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王怜花忍不住一笑,然后得意洋洋地道:“我也觉得我已经完美的完全不需要改变了。“

  贾珂哈哈一笑,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王怜花很喜欢这个姿势,他将脸埋在贾珂的肩上。

  他居然睡着了。

  贾珂感到他一动不动,浑身放松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因为王怜花从来没有这样说睡就睡过。

  贾珂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他将手放在王怜花的左胸口上,感到王怜花的心脏在他的手掌下方有力的跳动着,这才松了口气,知道王怜花只是睡着了。

  贾珂的心一瞬间也变得非常的柔软,他侧头看向王怜花。

  他们坐上马车后,王怜花头上那支不知来历的簪子就被他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只见他的万缕青丝披将下来,垂在肩头,遮在脸上。贾珂的两只手都用来搂他,没法将他头发撩开,只能看见他白的近乎透明的耳廓,小半张雪白的脸颊上,嘴角微翘,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又或许仅仅是觉得此刻待着的怀抱十分的安心。

  马车很快就到了贾珂在城东的宅子,他将王怜花从马车里抱了出来,王怜花感到阳光落在脸上,很不舒服的在贾珂的怀里换了个姿势,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顺天府的庭审尚未结束,贾珂那句“贾珂爱王怜花,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话就已经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了,戴冠笙自然也早已经听人说过。

  贾珂找他担任自己的管家,倒不是因为他多么聪明,而是因为他做事特别的周到,特别的贴心。

  因此宅子里的其他下人还在因为贾珂这句惊世骇俗的表白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然后召集众人,吩咐道:“既然王怜花王公子是爷的心上人,咱们做奴才的,就得把他当未来夫人看待,绝不能轻慢了他,让爷不开心。”

  贾珂宅子里的下人不多,不听话的早被他发卖了,因此戴冠笙这话说了一遍,也不用别人重复,宅子里所

  有下人都听了进去,然后各做各的差事去了。

  此刻戴冠笙一听到马车声,就走出院子,迎了上来,笑道:“爷,您回来了,这位就是夫人。”

  王怜花本来窝在贾珂怀里,舍不得醒来,此刻听到戴冠笙这话,他立马很不高兴地睁开眼睛,瞧着戴冠笙,微微笑道:“夫人?”声音中颇有冷意。

  贾珂忍笑道:“这位是王怜花王公子,虽然他是我的夫人,但是你们平时就不要这么叫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谁是夫人!”

  贾珂笑眯眯地继续道:“怜花,这是咱们的管家。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戴冠笙没想到自己刚一张嘴,竟然就得罪了王怜花,心中懊悔非常,听到贾珂这话,连忙道:“水已经烧好了,床铺也已经换了一套。”

  贾珂微笑点头,抱着王怜花走进了宅子。

  王怜花本来很想看看宅子是什么模样的,可是他刚一露脸,就想起来,自己现在不仅被贾珂抱在怀里,并且披头散发,满身脏污,形象实在不雅,不适合第一次见家里的下人。于是他就把脸重新埋进了贾珂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声音含糊地道:“我又睡着了,你不要叫我。”

  贾珂本来奇怪他为什么不对这宅子好奇,好歹这也是他们要住很久的地方,心念一转,想通了王怜花的担心,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脸,笑道:“可是一会儿要洗澡啊,你总不能睡着了洗。”

  王怜花闭着眼睛道:“等到了再说。”

  他们二人一路穿过院子,来到屋里。

  这宅子既然是贾珂自己的屋子,布置自然都是随他的心意布置的,他用了一整间屋子来做浴室,在地上用大理石砌了浴池,戴冠笙一路走在他们身后,等贾珂走到浴室前面,他才走过来,将门推开,一走进屋里,就见热水盈动,热气蒸腾,水上漂着数十片花瓣。

  屋门关上,贾珂将王怜花放到浴池边上,王怜花坐起身来,称赞道:“你还真会享受啊。”

  贾珂看他一眼,见他目光清明,哪有半点睡意,知道他刚刚果然是在装睡,心中好笑,脸上也笑眯眯地道:“那当然,特别方便咱们两个洗鸳鸯浴,是不是?”

  王怜花听到这话,登

  时心痒难耐,怀疑贾珂这话是某种暗示。

  他几下脱掉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跳进浴池之中,登时水花四溅,浇得他一头一脸,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流经他的睫毛,他的鼻梁,他的脸颊,他的嘴唇,最后顺着下巴落入水中。

  他站在水里,拿起一片花瓣,放在手心,向贾珂吹去。

  可惜他现在毫无内力,花瓣在空中只飞过短短一段距离,就又落入了水中。

  王怜花心里倍感没面子,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你还不下来?”

  贾珂微微皱眉,道:“你先过来。”

  王怜花略一思索,没想通他为什么突然神色这般严肃,游了过去,还没到池边,贾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看他手上缠着的绷带,绷带已经进了水,几乎都已泡开,倒吸口冷气,道:“不疼吗?”

  王怜花眨了一眨眼,然后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说道:“好疼。”

  贾珂鄙视地看他一眼,说道:“那你刚刚还把手伸进水里。”

  王怜花道:“我忘了。”

  贾珂将他手上绷带解开,看了一会儿,确定伤口不再出血,才松开他的手腕,说道:“别碰水了啊。”

  然后他也脱掉衣服,高高兴兴地跳进了水里,一把将王怜花抱在了怀里。

  王怜花深吸口气,道:“你是不是……”这句话虽然并没有说完,但声音里却满是不敢置信的快乐和惊喜。

  贾珂松开他,很坏心眼的微微笑道:“我只是要给你洗头发。”

  王怜花目光闪动,颇有深意地说道:“除了头发,其他地方也很脏。”

  贾珂微笑道:“你放心,别的地方我会帮你洗好的。刚刚冠笙已经让人拿我的帖子去请平太医了,等洗完澡,让他给你号号脉,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其他地方有没有亏损。”

  王怜花勾住贾珂的脖子,笑道:“我自己就会医术,哪还用别人给我号脉。我身上的毒,过几天总会消失的。咱们还不如用这时间,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四面墙壁上各挂着两盏玻璃绣球灯,灯罩上用琉璃贴出了美人鱼的图案,上身黄色的,鱼尾是绿色蓝色相间,红色粉色相间,抑或是全然的蓝或者绿。

  王怜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发亮,眼睫毛上挂着数颗水珠。暖洋洋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眼睫毛上的水珠映得晶莹剔透,仿佛挂了一层糖霜似的。

  贾珂凑过去,将他眼睛上的水珠吻了干净,王怜花嘻嘻一笑,脸上露出得逞神色,说道:“再亲亲我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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