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识字为先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识字为先

  “大夫人还说了，老爷让她买个院落，日后让咱们家自己立府呢，”</p>

  刘氏美滋滋的。</p>

  “正该如此，记住，某不是卫家的小三，而是朝廷三品大员，手下掌管着陛下亲军三千余，”</p>

  卫砾昂然道。</p>

  “当然。老爷是有能耐的，当年阿爹选了您做女婿，娘亲不愿意呢，现下看还是他老人家有眼光呢，”</p>

  刘氏笑道。</p>

  卫砾脸上一抽，他那个岳父不过是个京营的百总，当时是看他是宣城伯的儿子，虽然是庶子吧，也算是搭上勋贵的干系了，因此攀亲。</p>

  哪里谈什么眼光，现在见了他那个恭敬，全然没了岳父的架子，甚至极为逢迎，让卫砾倒是极为不适。</p>

  不过女人这么说，卫砾也懒得理会了，家宅要安宁嘛。</p>

  卫砾更衣后去往中院。</p>

  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家仆都是恭敬施礼拜见，卫砾昂然穿行在昔日他怯懦不敢踏入的中院，</p>

  “见过父亲，”</p>

  卫砾在书房施礼。</p>

  卫时泰笑着让他起身。</p>

  卫时泰含笑看着自家的幼子，兰阳战场上，卫砾率领补充营一个千总队，损失过半，自己受创三处，守住了胸墙，因此凭功业晋升。</p>

  也让卫时泰对自己的三子刮目相看，不愧是他的种啊。</p>

  “坐吧，怎么样，操练的如何了，”</p>

  卫时泰问道。</p>

  “不甚好，这三日操练，输给了袁时中所部的蓟州标营，”</p>

  卫砾脸上不甚爽利。</p>

  旅顺营和蓟州兵几乎同时成军，操练起来比不得对方，卫砾很是郁闷。</p>

  ‘呵呵，这是殿下给李邦华一个下马威啊，你等不过是池鱼罢了，’</p>

  卫时泰捻须笑道，</p>

  “不过不可大意，好生操练，三儿，记住，这几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机会立下战功你也是可能封爵的，虽然可能三代除爵，也能蒙荫三代的，不可放过，”</p>

  卫时泰好生叮嘱。</p>

  “儿遵命，”</p>

  卫砾也是心头火热，他可是希翼好久了。</p>

  封爵啊，京营有了几位新晋爵爷了，就说李辅明吧，一年多前不过是逃跑将军，如今成了伯爵，李辅明可以封爵，他也能成。</p>

  卫砾在家中休憩了三天，假日还有一天，就说什么也坐不住了，提前一天返回京营。</p>

  他要好生操练部下。</p>

  他赶到大营没多久，李邦华派人相招。</p>

  卫砾来到来李邦华在京营的公事房。</p>

  见礼后，各自落座。</p>

  “卫参将，此番招你来，是商议一下前几日败阵的事儿，为何我军和袁时中的部下都是一同成军的，却是败阵下来呢，”</p>

  李邦华很苦恼啊。</p>

  他自咐练兵有一套，而且很多军将都是从新军抽调的，也像新军那般练兵，却是比拼中败绩。</p>

  而且不是败给了开封营等老卒，就是流贼转变的蓟州兵，李邦华接受不能。</p>

  二十里的行军落后了一里，三个百队的军力相拼，用木刀木枪对阵，败阵的也是他的麾下。</p>

  李邦华很憋屈。</p>

  “大人，此事吧，其实还是和一个部门有干系，新军其他几个营都有宣抚官，蓟州兵也有，这让其战力翻倍啊，”</p>

  卫砾忙道，他也感觉憋屈呢，不吐不快。</p>

  “这个有干系吗，不过都是一些破落文人充任的小吏，”</p>

  李邦华不解。</p>

  当初他吸取了新军练兵的办法。</p>

  甚至军将一起从新军引入，他不会因为和太子有些干碍就全部拒之门外。</p>

  但是，宣抚官他是一点没看上。</p>

  甚至相当鄙夷，这些学业不佳的小子怎么能担当大事的。</p>

  所以，旅顺营和兰阳营没有设立宣抚官。</p>

  今天，卫砾再次提出宣抚官，他依旧不解，他没错啊。</p>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宣抚官的作用，嗯，殿下怎么说的了，”</p>

  卫砾想了想，</p>

  “有了，殿下说的，是新军的战力倍增器，宣抚官为官兵明辨忠义，主持诉苦，排忧解难，甚至有军将体罚军卒过甚，他们都要干预，在新军中，这可不是小职位，而是极为紧要，因此他们也颇受军兵拥戴，”</p>

  李邦华捻须听着颇有触动，</p>

  ‘李大人是知道早先的新军大部分都是离散的辽人，宣抚官主持诉苦大会，说起建奴欺压的事宜，这些军卒怒气勃发，那场景末将永不敢忘，兰阳大战这些军卒喊着杀回辽东去舍生忘死，其中就有宣抚官之功啊，’</p>

  李邦华不断颔首，他不得不承认，看来他是大意了，太过轻视宣抚官的妙用。</p>

  ‘此外，殿下让宣抚官教习军将军卒习字，也是大有妙用的，殿下言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是我华夏士子信守的誓言，每当家国危机之时，无数仁人志士为家国舍生忘死，前宋文天祥就是如此，但是他们为何能如此，’</p>

  “当然是熟读经典，圣人教化之功了，”</p>

  李邦华道，这还用别人说，他就知道答案，好歹他也是进士及第好伐。</p>

  “呵呵，大人，不对，首先，要识字啊，殿下说的，只有识字才能读书，才能通晓圣人所言称的大义，才有无数士人走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开万世太平的大道，所有这一切都是要识字，殿下言称，人只要识字，见识就不凡，不识字只是看到了脚下的地面，和头上那片天，而识字后，眼界变得开阔，才能辨识道理，才能忧国忧民，而军卒识字通晓大义，就能走上为家国奋不顾身的大道，”</p>

  李邦华差点把自己洗漱的胡子扯断了，对吗，是这么回事吗，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模样啊。</p>

  “因此，宣抚官对战力加成极大，只要上官让宣抚官尽职，其麾下战力绝对强悍，甚至悍不畏死，谁阻挡在前，就是一个杀了了事，”</p>

  卫砾身为勋贵之后，也曾看不起宣抚官，结果也被打脸，他是太清楚宣抚官的威力了。</p>

  “原来如此，怪不得蓟州兵可以咬牙坚持，怪不得他们比旅顺营凶猛，”</p>

  李邦华叹道。</p>

  “正是如此，其实蓟州兵的战力还是稍差，如果是新军五营遇上建奴，战前宣抚官好生宣讲，他们定会舍生忘死，溃散奔逃是不可能的事儿，”</p>

  卫砾道。</p>

  “看来，本官大意了，还得去殿下面前请罪，请来这些宣抚官啊，”</p>

  李邦华道。</p>

  “这，本将是希望引入宣抚官的，毕竟对提告战力大有裨益，不过这都是大人决断的事儿，”</p>

  卫砾笑着。</p>

  李邦华用手点指卫砾道，</p>

  “好了，休要偷奸耍滑，本官非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p>

  卫砾嬉笑着。</p>

  “某不如殿下多矣，认输也没甚丢人的，只要能操练出强军平复天下就可，”</p>

  李邦华叹道。</p>

  朱慈烺对李邦华的请教机宜是欢迎的。</p>

  既然全部军权不能到手。</p>

  但是他还是希望新军作为一个整体，战力有个大幅度提高。</p>

  李邦华主管的五营战兵战力增强，他可以放心的将保卫京师的重任交给他们。</p>

  新军才能轻装上阵。</p>

  因此李邦华上门请教的时候，朱慈烺没有保留的指点了一二，</p>

  ‘旧军底子差，熟练守城技巧，火炮，火铳，冷兵纯熟，多操练编队突击，击杀登城的敌人，让宣抚官宣扬建奴破城后，诸多罪行，相信他们为了家人也会死战，而兰阳营和旅顺营则不同，要勤于操练，重加赏赐，提升其战力，作为守城出击的利器，’</p>

  “多谢殿下指点，臣下愧领了，”</p>

  李邦华感觉在练兵上差距太大，这位殿下年纪虽轻，却是练兵大家的范儿，他则是差距太大，这不是谬赞而是这位殿下的新军为他杀出来的威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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