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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徒弟争宠

  正文 第118章 徒弟争宠

  “金牙,你这是唱的哪出?酒菜呢?”我虽然在跟冯金牙说话,眼神却盯着姑娘的小蛮腰。</p>

  冯金牙乐呵呵地说:“光吃酒菜多没意思啊,给你们加个餐,反正秃爷的钱给够了。刚才秃爷不是说了吗?今晚可能是最后一顿饭,所以咱们得……”</p>

  未等冯金牙把话说完,一位穿渔网袜的姑娘,尖叫一声:“妈呀,大哥你不是说去会所吗?这是哪?”</p>

  另一位穿短裤的姑娘,指着头顶位置处,一字一句读道:“火……化……室。”</p>

  话音刚落,姑娘们彻底慌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p>

  “哎呀,大哥你不能这么玩,我们也不容易,今天的酒陪不了啦。”</p>

  “是啊,啥时候也没在火化间搞过服务,太吓人了,你赶紧送我们回去吧。”</p>

  ……</p>

  冯金牙板起脸骂道:“行啦,少废话,在哪陪酒不一样,这叫不一样的刺激,是不是嫌钱少,这样吧,一人再加一千块,成不成给句痛快话。”</p>

  我不打算调解,且看冯金牙怎么处理这种狗血事。</p>

  几位姑娘面面相觑,低声交流几句,最后渔网袜姑娘站出来做代表,叉腰挺胸喊道:“最少得两千。”</p>

  冯金牙一咬牙,拍手道:“成交。”</p>

  “成你奶奶的腿,都他妈给老子滚。”孙秃子骂骂咧咧走出来。</p>

  几个姑娘看到孙秃子,好像有些害怕他的模样,纷纷后退几步。</p>

  冯金牙双手垂立,正要对孙秃子解释。</p>

  结果孙秃子抬腿就给了冯金牙一脚,导致他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p>

  我上前扶住冯金牙,对几个姑娘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p>

  不料姑娘们反而来了劲儿,阴阳怪气地说:“呦,说让我们来的是你们,说让我们走的,还是你们,干嘛呀,这不是耽误我们做生意吗?”</p>

  冯金牙转过身,呵斥道:“不走也行,我把你们塞进火化炉里给烧了,有种就进来吧!”</p>

  几个姑娘乱了阵脚,互看几眼,扭扭捏捏一路小跑出了殡仪馆大门。</p>

  孙秃子瞥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冯金牙,叹息道:“你真是会给老子添乱,炉子里已经有个一个女人了,现在又弄来几个,真是吃饱撑的。”</p>

  冯金牙辩解道:“秃爷,你别生气啊,我心想着……”</p>

  孙秃子大手一挥,说:“行啦,老子饿了,准备吃饭吧。”</p>

  我拎起菜盒,赶紧打圆场:“行啦,不说这事了,冯金牙只是开个玩笑,咱们先吃饭吧!”</p>

  孙秃子叹息着走进火化室,我和冯金牙提着菜盒跟在后面。</p>

  突然间,我们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火化间根本没有多余的桌子。</p>

  而冯金牙又点了七碟八碗的菜品,总不能放在地上吃吧。</p>

  “愣着干嘛,把菜放在板车上就行了。”孙秃子指着运尸车。</p>

  我和冯金牙不禁苦笑,但也没有回绝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摆菜。</p>

  几分钟后,大小菜盘摆放完毕。</p>

  我们仨人围坐在运尸车前,气氛有些诡异。</p>

  这桌饭怕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反正我是第一回在火化室吃大餐,关键是桌子用的运尸车,旁边火化炉里还有一具女尸。</p>

  冯金牙拧开一瓶茅台,先后给大家斟酒。</p>

  “秃爷,刚才的事别忘心里去,我先自罚一杯。”冯金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p>

  孙秃子瞪着眼骂道:“狗日的,谁让你喝的酒,人还没到齐呢!”</p>

  “还有谁呀?”冯金牙疑惑地问道。</p>

  我提醒道:“徐半瞎!他怎么来呀?用不用去接应他?”</p>

  孙秃子摇摇头,盯着桌上的长香,幽幽地说:“不用,这世界上还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等着吧,快来了?”</p>

  冯金牙掏出手机,说:“我给门卫胖虎打个电话。”</p>

  孙秃子冷笑一声:“都说不用了,就是不用了。”</p>

  冯金牙悻悻地挂断电话,我们仨人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的酒菜。</p>

  火化室安静地出奇,我坐的方位刚好对着火化炉里的女尸,不禁脊背发凉。</p>

  “怎么都不说话了,待会忙起来,想说也没工夫了。”孙秃子淡淡地说。</p>

  我一直好奇孙秃子和徐半瞎的关系,心想要不要问问。</p>

  孙秃子看向我:“有话想说?”</p>

  我点点头:“是,但不敢说。”</p>

  孙秃子脸色一沉,问:“是不是想问徐半瞎的事?”</p>

  我再次点点头,冯金牙也坐直了身子,等待孙秃子的讲解。</p>

  孙秃子端起眼前的一杯酒,稍稍愣了几秒,随即一饮而尽,冯金牙抬手又给他倒满。</p>

  孙秃子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后倾倒,两条腿也悬空了,他竟然只依靠两条椅腿保持身体的平衡,不禁让人叫绝。</p>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要从我十岁那年说起……”孙秃子娓娓道来。</p>

  我和冯金牙提起了神,预感孙秃子的这个故事必然异常精彩。</p>

  孙秃子继续说:“我和徐半瞎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平日里一直靠乞讨为生,可以说尝尽了人生疾苦,在我们十岁那年,家乡闹了蝗灾,庄稼颗粒无收,我和徐半瞎只能挨个村子乞讨,可那时候大家都没有吃的,最后我们差点饿死在路边。”</p>

  “后来呢?”冯金牙轻声问道。</p>

  我瞪了冯金牙一眼:“当然是遇到好心人,把他们给救了啊,快说是谁?”</p>

  忽然间,孙秃子的双眼变得湿润,看来那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举重若轻。</p>

  孙秃子说:“是啊,我们饿晕在路边,所幸遇到了清谷道人,他把我们俩人带回了道观,教会我们读书写字!”</p>

  我猜想道:“你的法术也是清谷道人传授的吧?”</p>

  孙秃子苦笑一下,继续说:“没错,但那都是后话了,本来清谷道人有一个关门弟子,但他生性风流,经常调戏良家妇女,最后被逐出了师门,清谷道人不忍自己的法术失传,所以想要在我和徐半瞎之间选择一个做徒弟。”</p>

  冯金牙低声道:“感觉有点像武侠片里的徒弟争宠,在众人中选择一位天资最好的继承衣钵!”</p>

  孙秃子轻轻摇头,冲我和冯金牙苦涩一笑,笑容中似乎隐藏着几许辛酸。</p>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应该会有很大的转机。</p>

  孙秃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实不相瞒,我和徐半瞎两人论资质,徐半瞎要比我好很多,属于那种一点就通的人,而我要逊色几分,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了机会,不曾想清谷道人竟指定我为徒弟。”</p>

  冯金牙惊讶道:“这是为什么?”</p>

  孙秃子解释道:“清谷道人说我虽然愚笨,但是面带慈悲,而徐半瞎虽然聪慧,但性情好斗,所以选择了我,后面的故事你们应该能猜到几分了。”</p>

  我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从此以后和徐半瞎闹掰了。”</p>

  “如果仅仅是闹掰了这么简单,反而好说了。”孙秃子又喝了一杯酒,眼神中折射出怒气。</p>

  冯金牙猜想道:“难道徐半瞎干出了欺师灭祖的事情?”</p>

  孙秃子摇头否认:“清谷道人收我为徒后,整日教我法术,有时徐半瞎偷偷躲在门外学,清谷道人赶了他几次,最后警告他如果再偷着学,就将他逐出道观。”</p>

  “然后呢?”我和冯金牙异口同声问道。</p>

  “哼,徐半瞎哪里肯听,最后清谷道人真的要把他逐出道观,我赶紧求情,清谷道人网开一面,把他关在了悬崖洞面壁思过,不曾想徐半瞎不仅不思悔改,还趁机遛出悬崖洞,并盗走了清谷道人的《阴阳法诀》。”</p>

  “不是《阴阳法诀志怪录》吗?”我的心猛地悬起来。</p>

  孙秃子苦笑道:“那只是其中的一本,《阴阳法诀》共分为上中下三本,志怪录是最后一本。”</p>

  冯金牙追问道:“其他两本在哪里?”</p>

  孙秃子长叹一声:“哎,那两本被徐半瞎给烧了,就连志怪录也被他撕走了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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