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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144

  默默注视着辻村深月和绫辻行人离去的背影, 坂口安吾微不可查地舒出一口气,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点。

  老实说,发现辻村深月这个他格外看好的后辈并没有以「特务科情报员」的身份按指令行事及时带着绫辻行人撤离现场, 坂口安吾确实挺气的。他看得出,辻村深月还是太过意气用事,被绫辻行人耍得团团转就不说了, 还让这位抖s侦探在谈条件上占据了主导权。

  更不要说他和绫辻行人在这种场合下碰面原本完全是可以被避免的。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坂口安吾便察觉到绫辻行人的「异常」。对方在极其自然无视掉他的同时,又多次朝太宰治投去试探性的目光,似是不打算遮掩掩饰他认识对方这一事实。

  ……所以等等。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有很“熟络”吗?

  一个绫辻行人就已经让上头的人如临大敌, 再来个太宰治岂不直接塌房?坂口安吾顿生不妙。这种感觉相当于他已经默认「不把太宰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视的话他就会背着自己搞事, 顺便带歪带偏绫辻行人的画风一样。」

  ……还是不了吧。

  光是想想就有够疲惫的了。坂口安吾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暗自叹气。

  “安吾好像很在意特务科的那位代号‘4048’的新人搜查官呢。”被坂口安吾冠以「能够随意篡改他人画风且丝毫不打算负责」的太宰治转过身来, 露出了一个像是在探寻秘密般的冰冷笑容。

  听出其中的阴阳怪气, 坂口安吾极为冷静的推高圆框眼镜, 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太宰,‘溺水的人不为雨水所困’。作为黑|手|党专属情报员, 所有官员和上缴保护费的人员名单包括黑账等管理方式我都必须要有十足把握。我脑中装着已经被思考几千次的情报但是我仍在不停重新考虑它们,直到它们在我个人经验中‘生根发芽’。”

  “我一直觉得你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原来是在思考工作上的事情啊。”太宰治一脸“恍然大悟”,旋即笑道。“这样的话,我应该道歉呢, 或者应该这么说,安吾君的沉默有助于思考。”

  “……???”你还挺幽默。坂口安吾嘴角抽搐了两下, 险些没能忍住。

  这个切入点让他无法反驳。

  但谁又敢接受你太宰治的道歉呢?

  ……

  …………

  这边。

  织田作之助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他跟芥川龙之介简单聊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后,转身盯着你那只黄金瞳就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说是有事要讲, 结果你等待半天监护人先生还是没开口。

  总感觉这样下去不是个结果……

  织田先生不是属于主动型的人。所以你的第一想法是「要么直接a上去追问他」或者「从芥川先生那里入手」?

  想到这里, 你偷觑了芥川先生一眼却不想碰巧撞见对方投来的清冷目光。

  对上你的视线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你摇了摇头, 看得你不禁黑人问号: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朝我摇头??

  你稍稍定神,思绪飞快转了起来。

  然而,还未等你想清楚,沉默许久的监护人先生终于开口了。接踵而至的那句“抬起头,连城。让我碰一下你的眼睛。”更是让你情绪直接宛如游乐园里的过山车“上上下下”“跌宕起伏”。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别误会,只是单纯被吓到了。喜悦时的那种紧张感和震惊时的紧张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你还没自大到混淆两者的程度。

  但有那么一霎那,你确实几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直到血液重新流淌,你才恢复基本的思考能力。

  且随之而来的……

  还有一段不可详细描述的场景。

  你只知道自己曾在过去不止一次借「你的眼睛就像一颗燃烧着璀璨星辰的蓝宝石,介于明亮与暗沉之间,纯粹得就像毫无杂质一般」为由小心翼翼碰触少年织田作之助的蓝眸;却不曾料想如今你还能被成年的织田先生以极其相似的理由,反过来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

  男人手指轻碰到你金眸的那一瞬间你瞳孔骤缩,冰冷与刺激瞬间钻入了你的每一个细胞,视线无声无息模糊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说的就是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你。

  一直以来你都自认为自己可以保持一种「绝对旁观」的态度,冷静客观地扮演好每一个角色。

  但现在。

  这个「答案」。

  你似乎有些不太确定了……

  你想你或许应该放下手中的《夏芽的葬礼》存稿。否则一旦代入进去,无论是观察还是思考多少都会受其影响。被作家连城三纪彦无意间戳破的真相至今历历在目,你羞愧地意识到那些灵感似乎来源于某个不得了的“现实”。

  毕竟,“艺术源于生活。”

  在彻底摆正态度、不再耿耿于怀这件事前,你需要给自己放个小长假。

  “嗯?这是……”一旁的太宰治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黑色西装外套及膝的少年直直盯着你的金瞳眼神放空,漆黑的瞳孔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见状,你幡然醒悟般地迅速捂住左眼发出悲鸣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盯着它看30秒以上啊!”

  其他三人:“……”

  坂口安吾很想吐槽,不过忍住了。

  空气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还是坂口安吾。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邪王真眼」、「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消失吧这个世界!」……扎心了老铁。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盯着它看30秒以上会发生什么?”坂口安吾觉得他今天要是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会彻夜不眠。

  “会发生……嗯…”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芥川龙之介沉吟了几秒:“你可以试着盯着它看三十秒以上,然后,你就会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坂口安吾:“………………?好主意。不过还是算了,下一个。”

  这个时候,太宰治恢复了正常。黑发少年默默走到一旁,蹲下,缠满绷带的手搭在额前,看上去陷入了沉思。

  你:“……”

  织田作之助:“……”

  芥川龙之介:“……”

  坂口安吾:“……???”

  说实话。

  他有点被这样的太宰治给唬住了。

  事后。

  因为原先住的公寓被小栗虫太郎雇来的人都给炸没了,(你是最后一个得知该消息的。然后发现没澡洗的你气得当晚踏进训练场,直接切换登陆大号特种兵马甲,将队里能打能抗揍的部下都给“摔”了个遍。)隔日凌晨3点,你们跟着太宰治来到了一处废物处理场。

  你:?

  监护人先生:?

  绷带婴儿:……

  太宰治:0v0

  你低头看了眼地图,没有显示。你觉得你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的感觉。好极了,这是解锁了横滨不存在的新区域?

  “太宰,你真不是在报复那天下午我让你在安吾先生面前出糗的事吗?”你看着眼前用于运送出口海外车辆的大型集装箱,以及周围像尸体一样堆叠在一起的废弃集装箱群,沉默两秒,情绪稳定的输出道。“而且你真的很喜欢躲在箱子里啊……果然不愧是猫么?”

  织田先生:“……”

  织田先生:“我现在就去提款。”

  绷带婴儿似是陷入自我怀疑:“原来这里的……这么穷酸的吗?”

  太宰治:“……”

  “……虽然这里的环境条件很差。”顿了顿,你扫了眼大型集装箱里的冰箱、换气扇、桌椅和睡觉用品,思忖片刻后,转头看向太宰治,耸了耸肩平静道。“但也不至于到了没救的地步,不介意我重新设计这个大集装箱吧。”

  而且。

  你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重新设计?连城,你认真的?”太宰治说到句尾的时候,仿佛无法想象那个场景和画面,尾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对,你是认真的。

  太宰治问完的下一秒你就利落地回复道:“嗯,重新设计。现在这里连只野鼠都不敢轻易靠近,需要大改。”

  你第一次没给太宰治否决的机会。

  毕竟今天一天才刚刚开始,所以你拥有充足的时间。「文豪出版社」并不「允许」你这个代理社长偷懒,而你又不打算继续存稿《夏芽的葬礼》……刹那间,一个又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

  你折中了一下就立刻有了决断。封笔是不可能封笔的。这一次你打算以作家连城三纪彦老师的真名「加藤甚吾」来替他刊登作品。就当作是犒劳一下被老师抓到这个世界走剧情的自己……

  想到这里,你身心皆是宁静。

  不过在此之前……

  你忍不住捶桌:“织田先生,您有读过太宰新码的那篇随笔吗?《什,矮个子死敌引发众人哄堂大笑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一点也不随笔的名字,他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感觉中也先生有被内涵到。

  与此同时——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款名为「人狼游戏」的a正在日本多所国中和高等学校内部悄然流行……

  啪、啪啪。「(正在输入……)你是否觉得校园生活很枯燥?」

  啪啪。「(正在输入……)假设有个游戏,作为「学生」的你可以无偿获得888888円元通关奖励,但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你会当场毙命。那么请问,你会玩这个游戏吗?(待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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