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尉迟渊身上的蛊
又嘱咐了一些事宜之后,温贵妃留下了南沛儿,要尉迟渊和叶璟禾先行离开。 刚出春熙宫,尉迟渊就牵起叶璟禾手,“娇娇,方才委屈你了。” 叶璟禾可不是懂事的角色。 她弯起手指,回握住尉迟渊的手,忍不住撒娇道:“还温贵妃呢?我看着倒不觉得温柔敦厚。” 尉迟渊身后只有裴赤跟着,叶璟禾身后也只有伊书。 尉迟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没有责怪叶璟禾,只是手指在叶璟禾鼻尖刮了一下。 “你呀你,在宫里还这么口无遮拦的。” 叶璟禾惊讶似的用手捂住嘴,倒吸一口气,“我忘了......” 尉迟渊看到叶璟禾这般模样,心都要被她甜化了。 握紧她的手就往自己披风里拉,“无妨,有我在。” 尉迟渊拉着她的手,毫无顾忌地往宫门口走。 “成亲是要出嫁的女儿自己绣盖头的,你会吗?” 叶璟禾从小养蛊习武,女儿家做得刺绣女红,她是一个也没学。 她实在是不会,她说:“我从小就跟着爹爹认药治病了,这些我是真的不会。” 尉迟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叶璟禾。 他轻声道:“娇娇,我是不想逼你的。可按照习俗来讲,要出嫁的女儿亲手绣盖头,才能保佑这段姻缘长长久久。” 他俯身在叶璟禾额间啄了一口,“为了我,你去学一学,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叶璟禾看起来不太高兴,撅着嘴。 “南沛儿是将门之女,听说从小就跟着南大将军习武,我就不信她会绣。” “她可以找绣娘绣,你不行。” 叶璟禾仰着头看他,她眉心收拢,显出几分女子的娇憨可爱来。 “我为什么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南沛儿她是死是活,可否与我天长地久又有什么关系,我尉迟渊在乎的永远只有娇娇一人。 褪去平日里行军打仗的威严,尉迟渊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想祈求上苍庇佑的夫君而已。 “娇娇,好不好?” 叶璟禾将尉迟渊的手甩开,“哼。” 叶璟禾转身向前走去,尉迟渊快步追了上去,“娇娇......” 尉迟渊想要握住叶璟禾的手,被叶璟禾反手抓住了手腕。 叶璟禾一顿,又握得紧了几分。 不对...... 随后她松开尉迟渊的手,没好气地回头,“不就是个盖头吗?我绣就是了。” 尉迟渊心里一软,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的笑又温柔又柔软,像是一抹暖阳,让冬日的帝京都慕然回春。 尉迟渊帮叶璟禾拉了拉紧斗篷,随后又握住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娇娇会答应。” 走到宫门口,尉迟渊扶着叶璟禾上了马车。 “娇娇,你先回去,父皇召我去太和殿,就不送你回府了。” 叶璟禾乖巧地点头,“嗯,那你快去吧。” 尉迟渊下了车,嘱咐伊书:“照顾好你家小姐,天气越来越凉了,可不能让她感染风寒。” 伊书点头:“是。” 尉迟渊“嗯”了一声,转身又走进宫里。 伊书看见尉迟渊离去,才一跃上了马车。 伊书看着叶璟禾的眼睛,“小姐,你真要亲自绣盖头?” 叶璟禾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她语气里带着轻蔑,“我看起来这么闲吗?” “明日你去帝京的绣坊里,找一个手艺最差的绣娘,要她给我绣个盖头。” 伊书在心里记下了,点了点头。 叶璟禾回府时,正好遇见了薛起岩。 薛起岩叫走了下人,感叹道:“一眨眼你来帝京都一年了,璟禾都要嫁人了。” 叶璟禾抬眸,语气里是浓浓的自责:“都一年了,我连哥哥在哪,过得怎么样,瘦了没有都不知道。” 薛起岩一顿,轻微叹了口气。 薛起岩顺着叶璟禾的话往下说:“祁珩他自幼就聪明,想来不会过得太差。” 叶璟禾失神的往前前方,口中喃喃道:“是啊,再差也不会有当初在陈国皇宫里差。” 叶璟禾想到了当初在陈国,叶祁珩为自己做的事情。 一瞬间便失了神,她都要成亲了,可是哥哥看不到。 薛起岩的手在叶璟禾眼前晃动着,“璟禾,璟禾?” 叶璟禾这才回过神来,眉梢微扬:“怎么了舅舅?”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叶璟禾摇摇头,“没什么,想哥哥了而已。” “哦对了!”叶璟禾像是想起了什么,叫道薛起岩。 “舅舅,你记不记得,你来周国前,曾赠与我兄妹二人一人一对同心蛊?” 同心蛊本是薛家养成用来控制人的蛊毒,珍贵异常,那时送给叶祁珩兄妹二人,就是为了确保他们能不受人威胁。 同心蛊分为公母,平日里不会发作,但只要母蛊所在的寄体出事,公蛊也活不成。可公蛊受损,母蛊却能安然无恙。 薛起岩点点头,“我记得。” 薛家族人所剩无几,留下来的同心蛊,除了叶祁珩兄妹手里的,怕是世上也找不出第三对了。 “我今日覆上尉迟渊手腕之时,感受到他脉搏平滑却有力,像是同心蛊。” “只不过...我分不出公母来。” 那一瞬间,叶璟禾是激动的。 若尉迟渊体内是公蛊,那就说明给他下蛊的人是叶祁珩,而且此刻叶祁珩一定是安然无恙。 若他体内是母蛊,那就说明叶祁珩手里的蛊毒被尉迟渊夺去了,而且此刻他生死未卜。 薛起岩也摇摇头,“单从脉象上来,是分不出公母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催动蛊毒。” 母蛊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公蛊却会。 “公蛊忌蛇胆、壁虎、蜈蚣等物,若是有机会,我认为可以一试。” 叶璟禾唇角微勾,“我记得舅舅又一瓶泡了几年的药酒?” 药酒以蛇、蜈蚣、蝎子、壁虎入酒,年份越久远,药效越好。 薛起岩一下子就慌了神,语气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那酒本来就、就不多了......” 叶璟禾打断道:“我知道,我不多要,一盅就够了!” 薛起岩小声嘀咕,“本来也就没有几盅。” 叶璟禾难得的选择妥协一步。 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段距离,“半盅,半盅行了吧?” 薛起岩没急着拒绝,但也没同意。 他反问道:“你想好了?你舍得他受苦?” 催动蛊虫没有解药,那人必须要硬生生挺过蛊虫在血液里乱窜,在浑身上下游动。 只有等身体里蜈蚣、蛇毒的药劲过去,才能平歇下来。 往往忍受蛊虫催动的人都生不如死,稍不注意就会自杀而亡。 叶璟禾摇摇头,“蛊是新下的,之前我从未发现过,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 朝堂上暗潮汹涌,薛起岩只是太医都有所耳闻尉迟渊的雄才大略,若他因此殒命...... 薛起岩叹气:“可尉迟渊也是一条命啊。” “可当初提出带走一个皇子当质子的人是他,亲手绑走哥哥的人也是他。我只是想知道哥哥是不是还活着!” “他的命,和哥哥相比,没那么重要。”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