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殿中辩论
就算云楚月心中有数,沈曼心也担心她一人招架不住。毕竟云楚月面对的是百姓们的泱泱口舌,和手握权势的官府衙门。</p>
好在她比采荷心思更加稳重,担心之余,知晓该想法子看如何能帮得到云楚月。</p>
“对!元大人对我们家小姐可好了!”采荷重重点头。</p>
“你现在去找元大人,看他能不能出手相助。元大人之前管过大理寺,城中的衙门要给他几分薄面的。”云楚月点拨采荷道。</p>
采荷当即答应,毫不犹豫赶往国师府。</p>
和茗庄出了命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皇帝的耳朵里,容明先所有人一步进宫,同老皇帝会面。</p>
养心殿,容明坐在侧座,与老皇帝喝茶闲叙。</p>
他望着老皇帝座下的龙椅,心中仿若火烧。自己离皇位,也不过一步之遥。</p>
“父皇,现下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云家鬼魂附了云楚月的身,云楚月回来寻仇。要是迟迟不去处理,恐怕会闹得京城人心惶惶。到时局面非但不好再控制,您在百姓心中威严恐怕也要有所动摇。”容明语气严肃,对老皇帝说道。</p>
老皇帝心情一紧,猛的转头看向容明。</p>
“况且云楚月自回来后行事嚣张。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就算了,连在您面前,她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如此无法无天,若是其他人,早该被砍头了。留她到现在,已经给够了她面子。”容明提及云楚月就是一肚子的气。</p>
老皇帝手握茶盏,细细盘算,随后抿了口茶水。</p>
“既然世人说她不是真正的云楚月,而是被邪祟附身。你与她从前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应当十分了解云楚月的脾性。你说说看,她与从前有哪些不同。”</p>
“她和以前的云楚月太不一样了!”说到这个,容明可有得聊头。他一拍大腿,当即和老皇帝一一讲述。</p>
“以前的云楚月性格唯唯诺诺,从不会跟我顶嘴,平日里见到我都要吓得魂不守舍。再看看现在这个云楚月,不仅敢对我大呼小叫,还要回云府,自立门户。以前的云楚月没了我活都活不下去,哪里有胆子搞这些。”</p>
“父皇,她变化那么大,您不可能察觉不到吧?”容明探过身子,紧紧打量老皇帝反应。</p>
老皇帝板着张脸,面色阴沉,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p>
“皇上。”</p>
正好,李公公进来,打破了殿里的沉默气氛。</p>
“云楚月已经到了。”李公公如实禀报。</p>
“让她进来。”老皇帝背靠座椅,慢悠悠的吩咐道。</p>
容明理了理衣袖,挺直身子,正襟危坐,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p>
底下,云楚月被一名侍卫押送着到了正中央,按着她跪下。</p>
容明嘲讽一笑。</p>
“原来云小姐膝盖可以弯下,本王还以为你多大的傲气呢。”</p>
上回去云府帮柳心柔讨公道,容明可还记得云楚月是如何让他下不来台的。现下云楚月跪在他面前,容明自是逮着个机会调侃几句。</p>
“殿下言重,我乃宣国子民,理应跪拜天子。”云楚月轻声道。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容明,她跪的是老皇帝,而非他容明。</p>
果然,听罢此话,容明脸上笑意戛然而止,眸中怒意更甚。</p>
“云楚……”</p>
“好了。”老皇帝打断容明。</p>
容明瞥了一眼老皇帝,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在养心殿,该注意一下形象,不应当与云楚月发生争执。</p>
“听说城中发生一起命案,与你有所关联,可有此事?”老皇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楚月。</p>
他像要看穿云楚月。奈何云楚月处变不惊,绕是被命案缠上,云楚月仍然一副淡然神色,仿佛置身事外。</p>
“回皇上的话。小女现在于众人眼中是不祥之人,无论城里发生什么坏事,都会觉得是因小女所起。小女想要撇清关联都难。”云楚月大大方方和老皇帝四目相对。</p>
“关于这起命案,你可有话要说?”老皇帝不紧不慢,继续询问云楚月。</p>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楚月一字一字,说得格外清晰。</p>
“什么欲加之罪,我看就是你害的。”容明冷哼。</p>
说完,容明转过头又看向老皇帝:“父皇,您还和她废话什么,直接把她拖下去杀了算了。赶紧给老百姓一个说法,他们也能安心。”</p>
“国有国法,明王就算要治我的罪,总该要拿出证据来,证明真是我杀了那人。要不然光凭一句厉鬼作祟就能将人伏法,是不是以后只要出了事情,就可以拿鬼神之说做文章?”云楚月说话有条不紊,当着老皇帝的面反驳容明。</p>
容明气极,恶狠狠的瞪了云楚月一眼。</p>
“鬼神之事本就玄乎得很,难不成判你罪行之前我还要抓只鬼来?倘若你真是清白的,你又如何解释你府里那些无缘无故中邪的下人?如何解释和茗庄几十年没有出过事情,你来喝茶当天就出了命案?”</p>
有老皇帝撑腰,容明比之前有底气多了。他不信一向对他重视有加的老皇帝会倒戈向云楚月那方。</p>
“我不与你争辩这些。我只想提醒你,假如皇上今日真因厉鬼作祟为由判了我的罪,那大家更会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百姓们信鬼神超过信皇上,皇上迟早失去威严。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一介女子都懂,你身为王爷,不该想不到。”</p>
云楚月有理有据,一段话堵得容明说不出话来。</p>
“还有。”云楚月懒得再搭理容明,偏过身子对着老皇帝,“古往今来,有厉鬼作祟都象征着是有冤情。人只有死前遭遇过不公平待遇,死后才会化作鬼魂,来人间报仇。既然京城中我是厉鬼一说传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云家满门抄斩一事另有隐情呢。”</p>
云楚月说着,目光轻扫过一旁的容明。</p>
只见容明神色恍惚,一副心虚模样,很快恢复寻常。</p>
“如果云家该被满门抄斩,那我是厉鬼的谣言,就是立不住的。”</p>
云楚月这番话逻辑缜密,几乎找不出破绽。无论老皇帝偏向哪一边,最后都是云楚月得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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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元大人对我们家小姐可好了!”采荷重重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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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荷当即答应,毫不犹豫赶往国师府。</p>
和茗庄出了命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皇帝的耳朵里,容明先所有人一步进宫,同老皇帝会面。</p>
养心殿,容明坐在侧座,与老皇帝喝茶闲叙。</p>
他望着老皇帝座下的龙椅,心中仿若火烧。自己离皇位,也不过一步之遥。</p>
“父皇,现下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云家鬼魂附了云楚月的身,云楚月回来寻仇。要是迟迟不去处理,恐怕会闹得京城人心惶惶。到时局面非但不好再控制,您在百姓心中威严恐怕也要有所动摇。”容明语气严肃,对老皇帝说道。</p>
老皇帝心情一紧,猛的转头看向容明。</p>
“况且云楚月自回来后行事嚣张。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就算了,连在您面前,她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如此无法无天,若是其他人,早该被砍头了。留她到现在,已经给够了她面子。”容明提及云楚月就是一肚子的气。</p>
老皇帝手握茶盏,细细盘算,随后抿了口茶水。</p>
“既然世人说她不是真正的云楚月,而是被邪祟附身。你与她从前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应当十分了解云楚月的脾性。你说说看,她与从前有哪些不同。”</p>
“她和以前的云楚月太不一样了!”说到这个,容明可有得聊头。他一拍大腿,当即和老皇帝一一讲述。</p>
“以前的云楚月性格唯唯诺诺,从不会跟我顶嘴,平日里见到我都要吓得魂不守舍。再看看现在这个云楚月,不仅敢对我大呼小叫,还要回云府,自立门户。以前的云楚月没了我活都活不下去,哪里有胆子搞这些。”</p>
“父皇,她变化那么大,您不可能察觉不到吧?”容明探过身子,紧紧打量老皇帝反应。</p>
老皇帝板着张脸,面色阴沉,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p>
“皇上。”</p>
正好,李公公进来,打破了殿里的沉默气氛。</p>
“云楚月已经到了。”李公公如实禀报。</p>
“让她进来。”老皇帝背靠座椅,慢悠悠的吩咐道。</p>
容明理了理衣袖,挺直身子,正襟危坐,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p>
底下,云楚月被一名侍卫押送着到了正中央,按着她跪下。</p>
容明嘲讽一笑。</p>
“原来云小姐膝盖可以弯下,本王还以为你多大的傲气呢。”</p>
上回去云府帮柳心柔讨公道,容明可还记得云楚月是如何让他下不来台的。现下云楚月跪在他面前,容明自是逮着个机会调侃几句。</p>
“殿下言重,我乃宣国子民,理应跪拜天子。”云楚月轻声道。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容明,她跪的是老皇帝,而非他容明。</p>
果然,听罢此话,容明脸上笑意戛然而止,眸中怒意更甚。</p>
“云楚……”</p>
“好了。”老皇帝打断容明。</p>
容明瞥了一眼老皇帝,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在养心殿,该注意一下形象,不应当与云楚月发生争执。</p>
“听说城中发生一起命案,与你有所关联,可有此事?”老皇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楚月。</p>
他像要看穿云楚月。奈何云楚月处变不惊,绕是被命案缠上,云楚月仍然一副淡然神色,仿佛置身事外。</p>
“回皇上的话。小女现在于众人眼中是不祥之人,无论城里发生什么坏事,都会觉得是因小女所起。小女想要撇清关联都难。”云楚月大大方方和老皇帝四目相对。</p>
“关于这起命案,你可有话要说?”老皇帝不紧不慢,继续询问云楚月。</p>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楚月一字一字,说得格外清晰。</p>
“什么欲加之罪,我看就是你害的。”容明冷哼。</p>
说完,容明转过头又看向老皇帝:“父皇,您还和她废话什么,直接把她拖下去杀了算了。赶紧给老百姓一个说法,他们也能安心。”</p>
“国有国法,明王就算要治我的罪,总该要拿出证据来,证明真是我杀了那人。要不然光凭一句厉鬼作祟就能将人伏法,是不是以后只要出了事情,就可以拿鬼神之说做文章?”云楚月说话有条不紊,当着老皇帝的面反驳容明。</p>
容明气极,恶狠狠的瞪了云楚月一眼。</p>
“鬼神之事本就玄乎得很,难不成判你罪行之前我还要抓只鬼来?倘若你真是清白的,你又如何解释你府里那些无缘无故中邪的下人?如何解释和茗庄几十年没有出过事情,你来喝茶当天就出了命案?”</p>
有老皇帝撑腰,容明比之前有底气多了。他不信一向对他重视有加的老皇帝会倒戈向云楚月那方。</p>
“我不与你争辩这些。我只想提醒你,假如皇上今日真因厉鬼作祟为由判了我的罪,那大家更会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百姓们信鬼神超过信皇上,皇上迟早失去威严。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一介女子都懂,你身为王爷,不该想不到。”</p>
云楚月有理有据,一段话堵得容明说不出话来。</p>
“还有。”云楚月懒得再搭理容明,偏过身子对着老皇帝,“古往今来,有厉鬼作祟都象征着是有冤情。人只有死前遭遇过不公平待遇,死后才会化作鬼魂,来人间报仇。既然京城中我是厉鬼一说传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云家满门抄斩一事另有隐情呢。”</p>
云楚月说着,目光轻扫过一旁的容明。</p>
只见容明神色恍惚,一副心虚模样,很快恢复寻常。</p>
“如果云家该被满门抄斩,那我是厉鬼的谣言,就是立不住的。”</p>
云楚月这番话逻辑缜密,几乎找不出破绽。无论老皇帝偏向哪一边,最后都是云楚月得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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