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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简简单单地问答,布兰达竟这样应聘上这间顶级夜店了。后来才知道,那个问话的也是股东之一,或许是她的回答迎合了对方的心理,也或许是她的脸和身材足够优秀。不过这不重要,毕竟她在工作中能够接触到的,只有菲尔和其他工作人员。

  当晚,菲尔让人给布兰达培训了两个小时,不外乎服务好客人,满足客人所有需求,有闹事或性/骚扰影响到营业的就等保安过来处理,但自己不能扩大事态等等,都让她更明确了反击时的尺度和隐蔽程度。

  然后约好第二天开始上班,每晚九点到凌晨两点,工资日结。

  布兰达就这样开始了每天等待试镜机会之外,咖啡馆和酒连续打工的忙碌生活。

  即将圣诞,毒蛇酒的大门口已经摆放好硕大的圣诞树。入口通常会拉一条护栏,肥壮保安盯着前来的普通顾客排队,漂亮女孩则优先放进去充实现场,提高场内颜值上线。当然,明星们可不用排,甚至还会有永久保留的VIP座位。

  进门的一片是挑空的宽敞大厅,墙壁、空中都布置了圣诞装饰;厅内散落摆着高脚桌、圆弧沙发等,拱卫着尽头的舞台和蹦迪舞池;靠墙延伸到二楼的栏杆旁都是卡座,二楼角落里还有半封闭的包间,充分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布兰达换上露出乳/沟和纤腰的红色小上衣,热裤短到遮不住微笑线,再用红色亮片蝴蝶结把头发扎成高马尾,妥妥地圣诞风性感女郎。这就是女服务生的规定装扮了。尽管没怎么对外扮过性感,但布兰达目标是演员,必要情况下裸露出镜也正常,所以脸上丝毫不露声色。

  “很漂亮。倒没发现你还蛮有料的。”忽视盯着她看的其他人,布兰达老老实实到菲尔面前领任务。他只简单夸了一句就说起工作,“大厅E区这边由你负责。记好每桌的桌号,背下来酒水饮料、食品单,昨天的培训都还记得?看别人是怎么工作的,麻利点,服务好客人。”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布兰达在E区的通道上待命。

  布兰达松了口气——照理说,有权势的人或明星,大概不会选择刚进门的大厅座位;而普通人要骚扰她或醉酒闹事的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反击回去,甚至找保安过来。当然,能自己处理掉的应该也不用闹大。

  刚刚升到D区的服务生葛瑞丝肯定了她的想法,尽管口吻有些不怀好意:“你看上去像个乖乖女,会不会被咸猪手吓哭啊?可不要丁点小事都找保安哦,相信我,有时还是自己吵架比较快。”

  “哦?这样吗?这边的性/骚扰很多吗?”布兰达装模作样,满眼感激又假装诚恳地打探情况。

  “哈,到酒打工会想不到被骚扰吗?别逗了。不过我得感谢你顶替我服务E区,毕竟每晚好多次也够烦的。”她不耐烦地怼了一句,又似笑非笑地斜瞥布兰达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

  即使再顶级的夜店,服务生的工作也都大同小异。布兰达需要在音乐轰鸣中贴近客人点单、收钱;穿越拥挤人潮拿酒、再凭借高超气力值和平衡性端来酒水食品;清扫空下来的桌位;应付随时冒出来的问题、拨开挡路的人、快速处理不必要的骚扰……

  仅仅一个晚上,她的工作能力就被菲尔所认可:“很好,既没有客人投诉,也没有跟客人吵架闹事,”说到这里,他看了旁边的葛瑞丝一眼,“这是五小时的工资,小费自行保留。马上圣诞新年假期,店里客人会比较多,希望你考虑一下延长工作时间。”

  布兰达想了想还算可观的小费,到底还是遗憾摇头,“抱歉,我白天还有别的安排。”

  菲尔也没强求,只摆了摆手让她们去换衣服了。

  葛瑞丝脸臭臭的跟布兰达一起去更衣室。脱掉工作服时她忽然站到布兰达面前打量她,脸色更难看了:“……你长这样不可能没男人摸。难不成你把这当享受?明星帅哥也就算了,E区明明有很多穷酸恶心男,你也乐意?”

  布兰达眼神冷下来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脖子都梗起来想要打架一样,她才莞尔一笑:“你在嫉妒我身材比你好?还是嫉妒我不声不响就躲开了骚扰?哦,一定是你被恶心了很多次,想看我笑话结果没看成,对?”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该不会很享受?哼,那些肥猪、狐臭、邋遢的男人伸手摸你奶摸你屁股是不是很爽啊啊——”

  葛瑞丝挑衅的话没说完,伸出去的手就被布兰达捏住。她把她反身推到墙上,胳膊掰到背后提起。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布兰达笑笑,仍旧用那副温柔纯净的声音说:

  “D区客人跟E区一样?穷酸恶心男呵呵……你今晚也被骚扰得很生气?难怪你嫉妒的嘴脸这么难看。真搞不懂菲尔为什么招你这么蠢的人进来。现在可知道了?我有能力躲开袭击,即使有人闹事,我也能反击到对方害怕。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忍气吞声,把怨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老板?还有保安队长可是我的朋友……”葛瑞丝还在放着狠话,布兰达不耐烦了,索性抬腿顶住她的腰,又狠狠揪住她的高马尾:

  “你尽可以去找人,试试看谁会吃亏。但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再见就把你头发拔光,试试吗?哦还有,你见过德普?想跟他告状?女孩,他可是个疯狂的人,说不定会支持我呢哈哈哈。”

  布兰达拍拍她的脸,手指散开掉下的碎发后放开了她,拿出自己的衣服来换——她还想尽快回家睡觉,今天跟安妮约好了要去找找群演机会。

  葛瑞丝有些瑟缩地盯着断落的发丝,一动不动地靠在原处。直到布兰达穿好鞋要走时,才说:“你知道吗,德普今天就在D区的楼上,他一靠栏杆就能见到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搭上他,让他开除你的。”

  这种幼稚的话语完全没换来布兰达一丝反馈。她以为明星那么好控制?还是以为她就不敢打他?还说什么‘明星帅哥也就算了’,明星就可以随意骚扰了吗?她跟她真不是一路人。假如德普也黑暗地要搞她,大不了就走人而已,毕竟这只是个短期赚钱的兼职。

  ××

  布兰达并没有等到葛瑞丝所说的保安队长的找茬,估计她也没有搭上德普。而她再见到布兰达时,也只是冷着脸迅速走开。

  接连两个晚上,布兰达就习惯了这份工作。当然同样不得不习惯的,还有无处不在的性/骚扰——谁让她穿着这身性感工作服呢?

  好在也像她告诉葛瑞丝的一样,她能够凭借身手全部躲掉、或者悄悄反击回去,并且幸运地没有遇到因此而生气闹事的客人。是酒势大他们不敢?还是纯粹幸运而已?不知道,不过布兰达已经做好了闹事后揍人的准备。

  当然也会有只动口不上手的客人。

  不严重的,比如客人想叫住她一起喝酒,布兰达就微笑着躲开对方继续工作,一句两句之后他也就无趣了;严重的,就换来布兰达一手让他感觉疼痛,一手捂住他嘴避免出声,连对方的同行者都不会察觉,竟也这样混了过去。

  然后就到了第三个晚上。

  距离圣诞越来越近,提前进入放假状态的客人们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疯了。她正在忙碌收桌位时,菲尔找到她,指着二楼靠栏杆的座位说:“老板让你上去一趟。”

  布兰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迷离灯光下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在对她招手,还有嗨不停的一大群人,甚至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吵闹。

  应该不是葛瑞丝告状什么的,也不像是楼上工作的人手不够,反而像明星和跟班们无聊要找漂亮姑娘玩玩一样。

  把手头的工作暂时交给菲尔,布兰达内心戒备、表面淡定地朝楼上走,遇到保镖拦路也很简单地交待一声就放行了。就这样径直走进了喝嗨、吸嗨的人群中。

  不得不说,二楼的骚扰比一楼还直白,短短一截楼梯口到卡座间的路,就有好几个神志不清的人试图拍她屁股搭她肩膀,都被她要么旋身躲开,要么捏住手推开了。

  可即使不耐烦,布兰达也向老板扬起笑脸。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人群中央众星捧月的约翰尼·德普压根没注意到她刚才的躲避,只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是的老板。我是布兰达。”布兰达丝毫没有见到明星的兴奋,却在脸上和眼神中装点上兴奋与谄媚,有人哈哈笑着冲上来搂她,还是被她借力推开了。

  德普这次看到了,他对身边阴影中的人开玩笑,“看来你喜欢的是个保守的好姑娘啊,觉不觉得她很像瑞秋?不是长相,而是气质和语调。嗯,好像笑起来的感觉也有点像。”

  他身旁的人倾身前移了一点,把脸露在灯光下,在音乐声中说:

  “我倒觉得像超模伊万戈琳斯塔,她可比瑞秋高一些。嗨,我是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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