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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小丑竟是我自己

  阮桃以为顾书没有听清,于是他又说了一遍:“我希望你能好起来……阿孟......健健康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顾书沉默了一下,他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会好好吃药,照顾好自己的。”

  阮桃叹了口气,他面朝着顾书,摸索着伸出手,喃喃道:“阿孟,你是一个好人,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活不到现在。”

  如果不是阿孟给了他生活的期盼和温暖,也许阮桃早就死了。

  “你喜欢我吗?”阮桃摩挲着顾书的侧脸,轻声道:“阿孟,你喜欢我吗?”

  顾书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他又点了点头:“嗯……”

  “对不起,阿孟......”阮桃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我曾经被人骗过,受过伤......所以我现在很难再去全身心的爱一个人,所以......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顾书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但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留给顾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想在自己六识健全的时候,看到阮桃接受他。

  “嗯……”阮桃点点头,他靠在软枕上道:“喂我喝粥吧!”

  顾书笑着端起粥碗,亲手给阮桃喂粥:“快喝,吃饱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阮桃来了兴趣,歪着脑袋问道:“是吃的吗?”

  “不告诉你......”顾书温柔的看着阮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书保留着一份神秘感,吊足了阮桃的胃口,不知不觉,阮桃就把一整碗药膳粥喝完了。

  “走吧……”顾书把阮桃从床上抱起来,放到床边的木质轮椅上,推了出去:“我带你去看看你一直想见的东西。”

  ......

  魔界,不周山

  商阙和宋越赶到人界碑的时候,人界碑正好有几个巡逻的魔兵。

  他们看到宋越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要去禀告重邺,看上去十分淡定,好像早就知道宋越要来一样。

  宋越有些奇怪,正要走上前去看看,就见那几个魔兵整整齐齐的朝宋越行了个礼,大声道:“恭迎魔尊夫人!”

  ???

  宋越一脑袋问号,差点没骂街。

  重邺真不要脸!不要脸!

  居然让他手下的人喊他魔尊夫人!

  呸!

  “你们几个!”宋越紧张的看了一眼身边脸色不善的商阙:“谁是你们魔尊夫人?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讲,懂不懂?”

  那几个魔兵完全把宋越的话当耳旁风,为首的魔兵更是直接道:“魔尊夫人,魔尊让我们在此等候夫人多时了。”

  “等我干什么?”宋越皱眉,总觉得没啥好事。

  “魔尊大人猜到夫人要来人界碑寻挚友......”为首的魔兵继续道:“所以已经先派世子殿下去了人间,魔尊大人让我们在此等候夫人,如果见到夫人,一定要把夫人带去魔神殿。”

  “我不去!”宋越嫌弃极了:“你们回去转告他,让他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这......”魔兵有些为难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朝宋越又行了一礼:“那就得罪夫人了。”

  说完,几个人分别从腰间取下一串黑色铃铛,他们摇晃铃铛,铃铛发出一阵虚渺的声音,似乎有迷惑人心智的功能。

  妈的!

  重邺这人越来越阴了!

  明的不行他就总来暗的,我呸!

  宋越的霓凰银枪握在手中,四周的场景变化,好像已经不是不周山的风景,而是变成了一处很熟悉的地方。

  是凤栖殿?

  宋越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便知道眼前的幻像是凤栖殿。

  奇怪......

  早就听闻魔界的幻音铃会让人见到他最害怕最痛苦的回忆或者人。

  但是凤栖殿里,怎么会有让宋越害怕或者痛苦的人呢?

  宋越有些疑惑,他犹豫着推开凤栖殿的门,走进了大殿,想要看个究竟。

  “师尊!”少年凤凰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宋越一眼就看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

  “师尊,你快过来看!”少年凤凰把自己的师尊元颂推到了座椅上,献宝似的给元颂看桌上的水晶雕像:“师尊,你看我雕的像不像?”

  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雕像,雕像上的人宋越看不清楚,但应该雕的是元颂的模样。

  “我们越儿真厉害……”元颂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他自然的低下头,在少年凤凰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道:“为什么要把水晶雕成我的模样?”

  少年凤凰腼腆的笑了笑:“因为师尊是越儿最爱的人。”

  说完,少年凤凰便主动亲吻了元颂,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师徒,他们更像是一对恋人。

  宋越站在门口看着,感觉荒诞的很。

  这是自己的回忆吗?

  他怎么会有这种回忆呢?

  元颂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密过?

  这都是骗人的吧!

  场景很快又再次变换,还是在凤栖殿中,只不过这次只有凤凰一个人。

  凤凰靠在窗沿,手里捧着水晶雕像,喃喃自语:“师尊好生气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师尊那么生气......我只是亲了亲别人,为什么师尊那么生气呢?师尊不是说亲吻嘴唇是友好和喜欢的意思吗?为什么要生气呢?是我做错了吗?”

  水晶雕像自然不会有回应,小凤凰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水晶雕像上:“我好孤独啊,我好像没有朋友......除了师尊,就没人愿意接近我了……”

  宋越看着小凤凰默默流泪,就好像在看电影一样。

  难以置信,自己小时候还有这么自闭的一面吗?

  完全没有印象啊!

  场景再次变化,这次少年凤凰便成了青年凤凰,凤栖殿仍然是凤凰和元颂。

  “为什么要把我嫁给重邺?”青年凤凰看上去满脸委屈:“你嫌弃我了吗?”

  “越儿......”元颂温柔的抚摸着凤凰的侧脸:“师尊只是想让你有个安稳可靠的地方。”

  “我不需要,我只想和师尊待在一起!”青年凤凰扑到元颂的怀里:“师尊,别不要我......越儿真的离不开师尊,越儿可以为师尊征战四方,越儿什么都可以做。”

  “越儿,我们不该这样的......”

  场景又一次变化,这次的凤栖殿里,一片狼籍。

  满地都是摔碎的瓷器和家具,青年凤凰捧着水晶雕像,坐在窗边独自落泪。

  “师尊......师尊......”青年凤凰的眼神十分空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活下去啊……”

  宋越看着青年凤凰抬手招出一片金红色的火海,整个凤栖殿都被大火包围。

  青年凤凰踉踉跄跄的走出火海,水晶雕像被放在凤栖殿的红木桌上,被大火吞噬。

  宋越震惊的看着被凤凰金火吞噬的凤栖殿,感觉像在看电视剧。

  凤栖殿什么时候被火烧过?

  他怎么不知道呢?

  这些碎片记忆都是什么呀?

  宋越感觉自己有点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才刚一抬头,就看到青年凤凰正看着他。

  “宋越......”青年凤凰的眼里满是哀伤:“师尊没有了……”

  宋越感觉自己的心口没理由的疼了一下:“你在和我说话吗?”

  “宋越......”青年凤凰红着眼眶,落下了眼泪:“你怎么能忘了他呢?”

  “忘了谁啊?”宋越感觉不对劲,他怀疑这是别人的圈套:“我谁也没忘啊!这些记忆不属于我?”

  “真的吗?”青年凤凰疲惫道:“可这些都是你的记忆啊……这都是你最真实的,被你遗忘的记忆。”

  瞎扯!

  宋越觉得这肯定又是重邺的什么阴谋诡计,他正色道:“我的记忆和这些完全不同,你别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你骗不了我。”

  “宋越......”青年凤凰看着宋越,忽然道:“你现在真的开心吗?”

  这是什么问题?

  宋越愣了一下,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和一个幻像恋爱,你真的开心吗?”青年凤凰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嘲讽。

  “幻像?”宋越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你说谁呢?”

  青年凤凰不再答话,他慢慢靠近宋越,轻声道:“你不奇怪吗?你的那个徒弟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有没有想过他从何而来?一个凡人,凭什么能上风林山?”

  “因为他是......”宋越瞪着青年凤凰:“他是我的徒弟。”

  “徒弟?”青年凤凰嗤笑了一声:“宋越,他为什么是你的徒弟?”

  这个问题让宋越接不上来了……

  他只记得商阙是主角,他按照系统任务收他做徒弟,按照任务保护他,爱护他,兢兢业业守护他。

  但是宋越从来没有去想过,凭什么商阙是主角?

  “系统,任务,穿越......”青年凤凰附在宋越的耳边道:“宋越,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其实都是假象?”

  “商阙,只是他的一个幻像,是他死后,你崩溃时塑造的一个傀儡......”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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