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点了点头
县令又道:“定是你不勘辱没,所以杀了他以泻你心头之恨对么。”
苏明月还是不承认,辩驳道:“不是我杀的,他出事那日,我和隔壁二婶在河边浣衣,回来他就那样了。你们不信,可以传二婶子问话。县令擂了攜嘴,说:“那块红樱玉坠是不是你的?”
她侧目瞟了一眼,回答说:“不是!”
可能一时间县令也不知该如何判,就吩咐衙役说:“天色已晚,将他两人都关进地牢,择日传来二婶子再审。”
晚上,地牢。
昏暗的烛火晃晃悠悠,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夹杂着霉变的味道。
拥挤局促的县城小地牢里,总共就四间牢房,女牢一间,男牢三间,中间没有任何隔断。
墨寒渊被带安排到苏明月隔壁的那间。
可能是刚刚过了秋忙,秋后该问斩的都问斩了,该流放的都流放了,牢房里就只有稀稀拉拉三四个人。
等衙役们都出去了,墨寒渊才开始找苏明月说话。
“明月,你为何会在六里?”他问。
苏明月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确认衙役都走了,其他牢友也不认识她之后,这才放下戒备。
一瞬间,她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寒渊哥哥,救我!”
她的声音听得墨寒渊心都揪紧了,他往前站了几步,扶着牢房的木栏子问她:“明月,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明月一边抹泪水,一边讲她的遭遇。
原来,白苏丞相被捕入狱后,相府就被抄了,
老小家眷流落四处。
苏明月本就是庶出,离开相府后境遇更加不如人意。她娘为了维持生计,回到娘家六里镇,以五十两银子将她卖给了刘达。
刘达根本就是个混混、无赖,成天除了喝酒就是打她。还经常羞辱她,践踏她的身份,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相府千金又如何,还不是诚服在我的脚下。墨寒渊听得之愤怒,简直想将那刘达拿来鞭尸。
“寒渊哥哥,救救我,这个世界上能救我的,只有你了。”她哭着说。
墨寒渊咬了咬牙:“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云霁瑶亲眼见着墨寒渊被带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想起之前听人说的,牢房里暗无天日,吃的饭都是发了霉的,她就觉得阵阵烧心。
她在家中,一天都待不下去。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到处奔走,找关系想办法,想将他弄出来。
先去了她爷爷的一个朋友家。
那人是六里镇的乡绅,据说和县令的关系十分不错。她想着,他要肯帮忙,定能将墨寒渊捞出来。
然而,人家一听说她姓云,根本见都不见她,甚至连屋门都不让她进。
看院的小廝给她打发了五文钱,叫她别再来了。
她将能想到的,可以联络的人、可能帮上忙的人,全都罗列了一遍,逐个拜访。
后面她又接连奔走了好几家,从前都是她爷爷称兄道弟的哥们。
得到的待遇大同小异。
人情冷暖,在这几日她算是体
会了个够了。
短短两三日,她鞋底磨破了两双。
由于担心,睡眠不好,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委顿的好几分。
直到第五天,她去了常来银杳儿小院吃饭的一名李姓食客家,事情才稍稍有了些回旋。
那人从前是京都城的四品大员,告老还乡之后,才在五里镇当了员外。
据说他在东乡郡仍然有很多的关系,他的儿子也在郡衙任职。
云霁瑶想着,痩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个退下来的京官儿,怎么也能让县官给点面子吧。
李员外倒是没有像爷爷朋友那样直接回拒她。
他请她进门,还给她倒了盏茶。
当她说出自己的请求时,李员外礼貌地回拒说:“云娘子,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这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如今身份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县城当差的衙役。”“这样,你拿我的介绍信去找找县衙的孙衙役,至于他肯不肯帮你,我就鞭长莫及了。”
她连声道谢,接了介绍信,又匆匆赶去县衙找孙衙役。
孙衙役犹豫了半晌,为难地说:“你家夫君犯的是杀人的大事,救他出来,我没那本事,带你去逬去看看他,倒不是不可以。”
云霁瑶心想,能看一看也是好的。
于是,她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孙衙役手里:“那就劳烦孙衙役了。”
孙衙役掂了掂银子,犹豫道:“牢里兄弟多,就说吃个饭、喝个酒,也是挺麻烦的。”
云霁瑶不傻,立马听出他是嫌弃钱少
。又拿了两定,加起来差不多二十两,递到他手里。
“劳烦孙衙役通融通融。”
孙衙役招了招手:“跟我来。”
他带她进去。
“滴滴答答”
从地面到牢房,不到一里的距离,云霁瑶的头顶接了好几次水滴。
一路走来,她越走越揪心。
三郎,他在这种地方过得肯定不好吧。他有没有着凉,假死药的后遗症还有没有继续影响他?
等会,等他看见她了,会是怎样?
“三郎,你还好吗?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西湖酷鱼。”她隔着牢门,问他。
墨寒渊的目光清冷,缓缓开口:“不是让你照顾好团团吗,你怎么跑牢里来了?”
他的语气,冷淡的一如这牢房里潮湿的空气,惹得云霁瑶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团团很好,你不用担心。三郎,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她关切地问。
得到的答复依然冷冰冰。
“我很好。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云霁瑶将食盒打开,端出醋鱼来,递到他跟前,说:“三郎,鱼还热着呢,你赶紧吃。他们只让我在里面呆一刻钟。”
墨寒渊问她:“你给他们银子了?”
“嗯!”云霁瑶点了点头。
怕他烦心,她没将她花了足足一个月的盈利才换来一个见面机会的事告诉他。
他蹙了蹙眉,冷冷道:“以后别花这些冤枉钱了。”
“哦!”
云霁瑶总觉得他的态度不太对劲,但又想着或许是
因为他在牢里吃的苦太多,对她冷淡些也能理解。
“三郎,要不,我明天去找找赵措,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想到要去求赵措。为了不引起墨寒渊的误会,她先行请示他。
“砰!”
墨寒渊愤愤放下筷子,动作太大,将西湖醋鱼打翻在地。
“你若求他,以后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再出现了。”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你走吧!别再给我添乱了。”
听到他的话,云霁瑶心里泛酸。
为见他,跑破了鞋底,磨破了脚,说不尽的好话,看不尽的眼色。这些,并没有让她觉得委屈,但此刻墨寒渊的冷漠态度,却让她委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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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月还是不承认,辩驳道:“不是我杀的,他出事那日,我和隔壁二婶在河边浣衣,回来他就那样了。你们不信,可以传二婶子问话。县令擂了攜嘴,说:“那块红樱玉坠是不是你的?”
她侧目瞟了一眼,回答说:“不是!”
可能一时间县令也不知该如何判,就吩咐衙役说:“天色已晚,将他两人都关进地牢,择日传来二婶子再审。”
晚上,地牢。
昏暗的烛火晃晃悠悠,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夹杂着霉变的味道。
拥挤局促的县城小地牢里,总共就四间牢房,女牢一间,男牢三间,中间没有任何隔断。
墨寒渊被带安排到苏明月隔壁的那间。
可能是刚刚过了秋忙,秋后该问斩的都问斩了,该流放的都流放了,牢房里就只有稀稀拉拉三四个人。
等衙役们都出去了,墨寒渊才开始找苏明月说话。
“明月,你为何会在六里?”他问。
苏明月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确认衙役都走了,其他牢友也不认识她之后,这才放下戒备。
一瞬间,她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寒渊哥哥,救我!”
她的声音听得墨寒渊心都揪紧了,他往前站了几步,扶着牢房的木栏子问她:“明月,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明月一边抹泪水,一边讲她的遭遇。
原来,白苏丞相被捕入狱后,相府就被抄了,
老小家眷流落四处。
苏明月本就是庶出,离开相府后境遇更加不如人意。她娘为了维持生计,回到娘家六里镇,以五十两银子将她卖给了刘达。
刘达根本就是个混混、无赖,成天除了喝酒就是打她。还经常羞辱她,践踏她的身份,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相府千金又如何,还不是诚服在我的脚下。墨寒渊听得之愤怒,简直想将那刘达拿来鞭尸。
“寒渊哥哥,救救我,这个世界上能救我的,只有你了。”她哭着说。
墨寒渊咬了咬牙:“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云霁瑶亲眼见着墨寒渊被带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想起之前听人说的,牢房里暗无天日,吃的饭都是发了霉的,她就觉得阵阵烧心。
她在家中,一天都待不下去。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到处奔走,找关系想办法,想将他弄出来。
先去了她爷爷的一个朋友家。
那人是六里镇的乡绅,据说和县令的关系十分不错。她想着,他要肯帮忙,定能将墨寒渊捞出来。
然而,人家一听说她姓云,根本见都不见她,甚至连屋门都不让她进。
看院的小廝给她打发了五文钱,叫她别再来了。
她将能想到的,可以联络的人、可能帮上忙的人,全都罗列了一遍,逐个拜访。
后面她又接连奔走了好几家,从前都是她爷爷称兄道弟的哥们。
得到的待遇大同小异。
人情冷暖,在这几日她算是体
会了个够了。
短短两三日,她鞋底磨破了两双。
由于担心,睡眠不好,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委顿的好几分。
直到第五天,她去了常来银杳儿小院吃饭的一名李姓食客家,事情才稍稍有了些回旋。
那人从前是京都城的四品大员,告老还乡之后,才在五里镇当了员外。
据说他在东乡郡仍然有很多的关系,他的儿子也在郡衙任职。
云霁瑶想着,痩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个退下来的京官儿,怎么也能让县官给点面子吧。
李员外倒是没有像爷爷朋友那样直接回拒她。
他请她进门,还给她倒了盏茶。
当她说出自己的请求时,李员外礼貌地回拒说:“云娘子,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这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如今身份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县城当差的衙役。”“这样,你拿我的介绍信去找找县衙的孙衙役,至于他肯不肯帮你,我就鞭长莫及了。”
她连声道谢,接了介绍信,又匆匆赶去县衙找孙衙役。
孙衙役犹豫了半晌,为难地说:“你家夫君犯的是杀人的大事,救他出来,我没那本事,带你去逬去看看他,倒不是不可以。”
云霁瑶心想,能看一看也是好的。
于是,她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孙衙役手里:“那就劳烦孙衙役了。”
孙衙役掂了掂银子,犹豫道:“牢里兄弟多,就说吃个饭、喝个酒,也是挺麻烦的。”
云霁瑶不傻,立马听出他是嫌弃钱少
。又拿了两定,加起来差不多二十两,递到他手里。
“劳烦孙衙役通融通融。”
孙衙役招了招手:“跟我来。”
他带她进去。
“滴滴答答”
从地面到牢房,不到一里的距离,云霁瑶的头顶接了好几次水滴。
一路走来,她越走越揪心。
三郎,他在这种地方过得肯定不好吧。他有没有着凉,假死药的后遗症还有没有继续影响他?
等会,等他看见她了,会是怎样?
“三郎,你还好吗?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西湖酷鱼。”她隔着牢门,问他。
墨寒渊的目光清冷,缓缓开口:“不是让你照顾好团团吗,你怎么跑牢里来了?”
他的语气,冷淡的一如这牢房里潮湿的空气,惹得云霁瑶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团团很好,你不用担心。三郎,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她关切地问。
得到的答复依然冷冰冰。
“我很好。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云霁瑶将食盒打开,端出醋鱼来,递到他跟前,说:“三郎,鱼还热着呢,你赶紧吃。他们只让我在里面呆一刻钟。”
墨寒渊问她:“你给他们银子了?”
“嗯!”云霁瑶点了点头。
怕他烦心,她没将她花了足足一个月的盈利才换来一个见面机会的事告诉他。
他蹙了蹙眉,冷冷道:“以后别花这些冤枉钱了。”
“哦!”
云霁瑶总觉得他的态度不太对劲,但又想着或许是
因为他在牢里吃的苦太多,对她冷淡些也能理解。
“三郎,要不,我明天去找找赵措,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想到要去求赵措。为了不引起墨寒渊的误会,她先行请示他。
“砰!”
墨寒渊愤愤放下筷子,动作太大,将西湖醋鱼打翻在地。
“你若求他,以后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再出现了。”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你走吧!别再给我添乱了。”
听到他的话,云霁瑶心里泛酸。
为见他,跑破了鞋底,磨破了脚,说不尽的好话,看不尽的眼色。这些,并没有让她觉得委屈,但此刻墨寒渊的冷漠态度,却让她委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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