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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晋葳看着嘉比亚与邾里相拥的情景,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这显示她正怒不可遏;于是她喝光杯中的酒,甚至忘形地挥袖抹去唇边的酒汁。

  「皇后。」亚瑟伸手想取走她手中的杯子,不料却被她推开。

  「我现在是莫非斯国的皇后,难道连喝酒的自由也没有?」

  「你醉了!」

  「才没有!」她的样子已然醉了。

  亚瑟知道如果再和她争辩下去,恐怕会引来一阵开打;他早领教过她那顽固不堪的脾气。

  解铃还需系铃人。

  所以,他只好朝邾里的方向走过去。

  邾里一见到亚瑟的来到,仿佛见到了救星。

  「嘉比亚,失陪了。」

  他没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放开她,大步离去。

  嘉比亚显然被邾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慑住了。

  她唇角微颤,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伤心地望着邾里渐渐离去的背影;这景象令亚瑟好不心疼。

  「公主--」他伸出手将她揽到怀中。

  这个拥抱,他盼了多少个晨昏?从第一眼见到嘉比亚至今,亚瑟的心早已被她占踞;如果不是邾里的一席话,至今他恐怕还要将他的深情埋藏心底。

  他轻轻柔柔地抚弄她的长发,心疼她因刻意抑制自己的情绪而不断抽泣的身子。

  「我爱你,公主!」

  恍惚中,嘉比亚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忙问;「什么?!」

  「我爱你」!

  当亚瑟再复诵一次后,嘉比亚像遭到电击似地猛然将他推开,用像看见外星人似的眼光瞅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拔腿冲了出去。

  *****

  酒杯像变魔术似的由她手中不见了!

  晋葳抬起眼,才发现酒杯不是变不见了,而是被邾里给拿走了。

  「拿来!」她伸出手逼向他,他却轻易地避开。

  「拿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的酒杯!」她本来是想上前去抢,未料身子却和她唱反调,反而往后踉跄了一步。

  「你醉了!」他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臂,以防她一个脚步不稳而跌了下去。

  「我才没有喝醉,我看得很清楚,心里也明白得很」她稍微振作起精神说。

  「葳葳!」看到她如此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揪成了一团,甚至咒骂自己为何要狠心带给她这么多烦恼!

  「你还想喝酒吗?」

  「当然!」她才不是真正想喝那苦得难以入喉的的液体,只是此时她需要借它来麻痹自己的心灵。

  「来吧!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我会让你好好喝、尽情的喝。」他扶住她柔软的身躯。

  「我要在这儿喝!」她拨掉他的手,对于他的关心毫不领情。「你别管我了!你放心的去跟嘉比亚跳舞,我不会嫉妒,我不会生气,我也不会吃醋!」她的口气和表情却明显地告诉任何人:她在妒嫉,她在生气,她在吃醋!

  「我应该陪你的。」

  「不稀罕!」她挑衅地抬高下巴,眼角却不争气地闪着泪光。

  「葳葳,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休息,我们都累了。何况,今晚还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容不得我们浪费呀!」他嘴角漾着捉弄的微笑。

  「你说什么?」她眨动着双眼,醉意因此消失了大半。

  「你忘了你在上帝面前说过的话吗?」

  晋葳的心脏陡地跳漏一个节拍。

  「不!」她涨红脸,激动地嚷着;「你别乱来,我只答应和你结婚,我可没有答应要与你圆房。」

  「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当然就得尽妻子的义务喽!」

  「义务?」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是酒精在搞鬼,或是被他这句话给吓坏了,她的双腿已发软。

  「你--不是当真的吧?」她的脸色变得死白。「你不能.....」

  「我当然能!」他坚持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是莫非斯的皇后--」

  「这只是我们的协定,你说过,现在只要我想走,我就可以走。」

  「但是我却没说不要你尽义务啊!」

  他的话令她彻底崩溃了。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仅有一个念头--她要逃开,而且必须逃开!

  然而,她才往前走一步,却踉跄倒入邾里的怀中;当她想要挣脱他时,他并没有给她「想」的时间,而是直接抱起她。

  「不!」她想用手推开他,但是全身上下竟使不出半点力气。「放开我!放开我!……」连声音也不听使唤的变得微弱。

  「我会放开你,但--不是现在。」他柔声在她耳边呢喃,并抱着她走向他们的房间。

  *****

  不!不能醉!千万不能醉!

  晋葳不断提醒自己昏沉沉的脑袋,这时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任性,喝了那么多杯酒!

  「你--你在干什么?你忘了你说过『君无戏言』的吗?」她发现自己已被邾里放置在床上,而惊慌得大叫。

  「君是指一国之君,当初我未登基,所有的话皆可以推翻。」他竟和她玩起文字游戏。

  「你--你可恶!你不是君子!我不准你碰我!」她看他一副强词夺理的模样,气得几乎讲不出话来。

  「这句话你不觉得说得太迟了吗?」

  「太迟了?」

  「我们可是同床共枕了好几天,当时你虽是昏迷不醒,但总不会连感觉也没有吧?」

  感觉?她都昏迷不醒了,还有什么感觉可言?

  从他邪邪的语意中,他好似在暗示他们已--已--

  不会吧?

  「你是在吓我的吧?」

  「这种事可以胡说八道吗?」他走向她,眼中透露着一抹揶揄的微笑。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当有一个漂亮诱人的女孩和我共枕三夜,你想我会是柳下惠吗?」

  「你说谎!」

  「那你可记得三天里发生过什么事?」他提醒她。

  「我是不记得,可是--」

  「那不就得了!」他边靠近她,边用足以令人气急败坏的镇静语调道:「所以你更应该相信我的话。」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他说话。

  「你应该相信的!其实你的心是喜欢我的,当我吻你,抱你的时候,你都是有反应的,那是因为你的身体深深 受了我的吸引。」

  「没有!我才没有受你的吸引。」

  「真的没有?」他的凝视炽热得可以融化冰山。

  她的直接反应是立刻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唇。「你不要吻我!」

  「真的不要?」他更挨近了些,一抹有趣的神情掠过他的脸庞。「我知道你渴望我吻你,我更知道你喜欢我吻你的滋味。」

  「才怪!」她气喘吁吁地反驳。

  「那你为什么怕我吻你?」

  「我哪有--」她猛地住了口--她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已来不及,因为邾里就像只动作敏捷的豹子,早在她失神的剎那,立刻将她制住了。

  一串警铃在晋葳脑中响起。

  他要吻她了!她又开始头晕目眩了!

  他如她所想的--他果然吻住了她。

  他说对了--她渴望他的吻,而且喜欢他的吻。

  这个吻不只是温柔,渐渐成了狂野的需求,当他们的唇舌相接,开始互相纠缠时,她像绽放的花朵一样的欢迎他采撷甜蜜。

  他的吻加重了她的醉意,使她毫无忌惮、尽情地享受他带给她的甘甜,而汹涌的情欲早已淹没了她。

  醉了吧!这一刻她希望‘自己就这么醉下去,一直醉.....

  *****

  她知道邾里还在吻她,但她却不肯睁开眼,深怕一睁开眼就会破坏一切的美感。

  「你若再不醒来,我怕我不只是吻你而已。」

  在闻声的同时,她几乎是迅速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邾里英俊的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意。

  她直接的反应是霍然坐起,但又赫然发现自己是赤裸的;这不禁令她涨红双颊,并且急忙抓起毛毯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邾里扬起一抹纵容、豪放的笑。他也是赤裸裸的,当她不经意碰触到他的身体时,她连忙将自己的身体挪动了一下。

  他翻了个身,将她再度压在身子下,丝毫不受她怨恨瞪视的影响,反而莞尔一笑。

  「告诉我你昨天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闭上眼睛故意不理会他。

  「是不知道?或是不想说?」他又用手指去轻刮她柔美的唇形。

  她仍没反应。

  他的身子陡地往下滑动一下,她惊讶地睁开双眼,还来不及阻止他的企图时,他的唇已往下移,而且愈降愈低.....

  「我说!我说!」她怕痒,怕他唇上的胡髭游在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酥痒,她只好投降。

  他又回复与她面对面,而且眼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有一点--痛。」她羞怯的垂下眼睑,「还有一点--我不会形容的感觉,像喝醉酒一样。」

  邾里捧起她的小脸蛋,用他的唇温柔地来回轻触她的唇瓣,眼底尽是无限的怜惜与爱意。

  「不会再有任何的疼痛了,永远、永远都不会!你会习惯它,而且爱上它的感觉。」

  「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指的是他们三天里同眠共枕的事。

  「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住你。」

  她屏气凝神--他的话令她芳心大乱。

  他一他竟想留住她?!

  「你还是决意要离开莫非斯、离开我吗?」

  晋葳心思慌乱地打转着。

  「离开」这两个字像针般刺痛她的心。

  她想说不,但又记起昨夜邾里拥着嘉比亚共舞的情景,又记起他说过他心中已有所爱的人--于是,她还是点头了。

  邾里在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当真对这儿一点也不留恋?」他拉下脸,语气变得苦涩起来。「即使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仍选择离去?」

  晋葳楞住了,他的问题令她混乱,甚至动摇了自己的意志。

  如果说她一点也不留恋,那全是骗人的!她想留下来,为他而留下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刻骨铭心却又无奈的情感是多么伤人了。

  她甚至好恨,恨自己不是他心中所爱。

  一阵心痛与莫名的惆怅一齐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回台湾!」

  邾里在剎那间沉默下来;两人虽视线相对,但他眼中没了笑意,她则眼眶盈满泪水。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他实在是想说给他三天的时间,他将用尽所有方法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即使是使出最后的杀手 --让她怀有他的孩子,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三天后,你仍决意要走,我不会强留你的。」他离开她的身体,离开床,而且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痛苦开始撕裂晋葳的胸口;她以为他会再开口留下她,但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期限,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难怪有人要将爱比喻为两面锋利的剑,千万不要让它轻易出鞘,否则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莎汝笑吟吟的为她梳妆打扮。当她瞥见床单上那点浅浅的血迹时,羞愤地别过头,不愿再看一眼。

  莎汝以为她害羞,连忙掩嘴而笑的将床单换新,迅速地走出去。

  一记轻轻的叩门声令她再度回过头;她以为是莎汝,却意外的发现来人竟是嘉比亚。

  更令晋葳意外的是,今天的嘉比亚不同往日那样气焰高涨。她一脸苍白、颓丧,看上去绝对不比晋葳好到哪里去!可能还比晋葳差。

  同是女人,晋葳对她起了同情之心。

  她知道,嘉比亚的颓丧、忧愁一定是为了邾里。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甚至和她共眠?就算明知这一切只是计谋,她还是会难以忍受的。

  就如同她也不能。忍受邾里心中只有他所 的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晋葳--」她的话被晋葳挥手截断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晋葳的脑子像一团浆糊。

  「你知道?」嘉比亚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实晋葳倒宁愿她一如以往那般骄纵、目中无人,或者气势凌人地来找她理论,甚至大打一架,她都要比此时还要能接受她。

  「你是要我离开邾里是不是?」

  「你会离开吗?」嘉比亚急切地问。

  「会!」她点点头。「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

  虽然邾里说过,三天后,她若选择离去,他不会勉强留下她的;但此时此刻,在这儿多留一天,无疑对她是一种更痛苦的折磨。于是她决定早一点离开莫非斯、离开邾里;纵然这会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仍告诉自己要咬紧牙关熬过去,甚至忘了一切--包括邾里。

  「你要我怎么帮你?」嘉比亚看着她,突然发现--晋葳爽快的答应不但没让她失落的心情好过一点,反倒像一块大石块压在她心头上,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应该高兴的啊!只要晋葳离去,邾里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了,但为什么她反而高兴不起来?

  一个影像却在此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是亚瑟的脸……

  她惊诧地抚住自己怦怦跳的心口--她怎么会在这时想到亚瑟?

  「我爱你!」亚瑟的声音在她耳际一遍又一遍地回声,声声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不!我爱的是邾里,我爱的是邾里!」这个想法加深她要帮助晋葳离开莫非斯的意念,于是她点点头,对着晋葳说:

  「好,我帮你!」

  *****

  邾里刚登基,要接见前来道贺的使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明知道不该冷落晋葳,但是他明白她对这种单调且枯燥的接见并不感兴趣,所以他没让她参与。

  好不容易才接见完西班牙派来的外交部代表,正当他要喘口气时,亚瑟带着莎汝匆匆前来。

  「陛下,皇后她--她……」莎汝因紧张过度,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晋葳怎么了?」邾里的神经立刻绷紧,同时心头也泛起不安的波澜。

  「皇后不见了!」莎汝嗫嚅道。

  「怎么会不见?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有没有派人去找?」邾里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陛下,请您稍安勿躁,我已派人去找皇后了,相信皇后一定是在皇宫的某处。」亚瑟试着安抚邾里。

  邾里可没有亚瑟乐观!

  「莎汝,今天你最后见到晋葳时,她是一个人,或是还有其他人在?」

  莎汝咽了口口水,脸色发青。「我拿床单走的时候,皇后还是一个人的,不过我看见嘉比亚公主和我擦身而过,我不知道公主是否去找皇后了。」

  「嘉比亚?」邾里绷紧下巴,转向亚瑟问道:「嘉比亚人呢?」

  「陛下,公主她已经返国了。这个时候,她的专机恐怕早巳飞抵亚克雷境内了。」

  「她走了?」邾里的话中泛着寒意,一股强烈不安的情绪突然自胸口升起。

  「陛下,你是怀疑皇后被嘉比亚公主带走了?」亚瑟惊讶注视他,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他叹了口气,心中的失落与痛苦正强烈地吞噬着他。

  虽然这是他早料想得到的事实,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走得如此令他措手不及。

  他快速奔回他们的房间,发现她什么也没带走,后冠、结婚戒指,甚至佩嘉皇后送她当见面礼的钻石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床头。

  她以为她把这些东西留下一样也没带走,她就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走吗?

  她难道不知道,她早带走他对她的一片深情、一份执着的爱,以及一颗深爱她的心吗?

  「陛下,要不要派人去追?」亚瑟关切地问道。

  邾里久久不语,目光极为沉重。

  「陛下--」

  「再说吧!」他把眼光移向天空,正巧一朵乌云从眼前飘过;乌云遮住阳光,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晦暗。

  *****

  回到台湾已经有一个礼拜;至今,晋葳还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如此顺利的逃离莫非斯。

  逃离?这个说法有点可笑。

  她可是堂堂莫非斯的皇后,居然得用「逃离」二字。

  她是利用嘉比亚要返回亚克雷时,躲入她的行李箱,然后被送到嘉比亚搭乘的专机飞抵亚克雷。

  她几乎是马不停蹄的,通过嘉比亚热心的帮忙与安排,她再度转机到西班牙,然后持假护照回台湾。

  这个过程有些刺激,也有些冒险。一路上,她像根紧绷的弦,随时随地都保持高度警觉;甚至为了怕持假护照而无法返回台湾,她还不断刺激她的脑袋,寻求应变之道。一直到通过海关,回到家门口时,她才放松心绪,却差点昏倒!

  除了晋强和林郁洁两人知道她失踪的真正原因外,晋淮仁夫妇,甚至她的二哥晋武对她当初的说词都没有起过半点疑心,甚至还一直关切她的那个「朋友」是否已安然无事。

  父母对她的信任,让晋葳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若是说出实情,又将会有什么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因她旷课时数太多,舞蹈教室已另请他人来代替她的课。原本她想再去其他的舞蹈教室接课,但不知为什么,她竟提不起一点兴致;整天不是对着天空发呆,就是躲在房内流泪。

  她不是个爱哭的女孩,但她却无法控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更可笑的是,她根本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而哭泣。能回到自己的家,不是她在莫非斯一直所渴盼的吗?为什么现在回到家了,她却像失了魂似的。

  不!正确的说法是,她的心不见了,被偷了!

  而偷她的心的人正是邾里。

  「不要想他了,拜托,不要再想他了!」她不断求着自己,而泪水却偏偏刺痛她眼眶,更在她胸口戳刺着。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失了心绪的疯子,用力敲打床铺、扯着被单,甚至想追打自己,看看自己可不可以恢复正常。

  然而她的挣扎是白费力气的!时间和对邾里的思念几乎是成正比,她对他的思念早已深深超过自己所想象的。

  晚饭时间是她在家中最难熬的时刻。

  对她急速的憔悴,晋淮仁夫妇简直是急坏了,以为她是生了重病或是中了邪,不断要她上医院检查。

  也许她真的是生病了,而且病入膏肓了吧?

  她知道心病是没有药可以治的,除非是心药。而能医好她的失常的就是邾里--哎!、又想到他了!就是这样,她不管想什么,做什么,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如果可以,她真想让自己得失忆症,把所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吃饱了!」她放下才扒了两口的饭碗。

  「葳葳,你吃这么少是不行的。」晋母关心地劝她。「人是铁,饭是钢,你每天吃不到一碗饭,这身体怎会好起来?」

  「我没有胃口。」

  「没胃口,多少也得吃一点。」晋强在她回来后,虽然十分关心她在莫非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爸爸和妈妈有多担心?」

  晋葳听得出他在暗示什么,虽然满心愧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勉强自己再端起碗,继续食不知味地吃下去。

  「葳葳,我已经到台大医院挂了号,安排下礼拜为你做个健康检查。」晋淮仁说。

  「爸,我没病,为什么要做健康检查?」她又放下碗。

  「你看看!你脸色如此苍白,整个人又病恹恹的,叫你去看医生,你又嚷自己没病;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只好让你去做健检,做这种健检是有益而无害的。」

  「爸--」

  「反对无效!」晋淮仁摆出做父亲的威严。「我钱都交了,所以,你非去不可!」

  「葳葳,听爸的话吧!」晋强向她使个眼色。

  她只好无言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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