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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顺利在人潮众多的地铁车站摆脱南宫耀后,白雨容跳上JR山手线一路坐回上野市,当她坐计程车回到南野家,才赫然想起南野优罗尚在派对中,而她并没有钥匙可以进门。

  “唉,失算!”白雨容颓丧地摇摇头,失望地转了转门把,确定它被紧紧锁住后,她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做好等待的准备。

  今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满天星星频频眨眼,四周除了虫鸣鸟啼外还有潺潺水声,热闹得不似夜晚。

  白雨容穷极无聊地把玩起衣裙上的装饰绣花,想起刚才那场混乱,她的心里除了后悔外还是只有后悔。

  她当初真不该去委托南宫耀、不该答应他的交换条件、不该陪他到日本来,而最最最不该的,就是陪他出席这场派对!

  她在南宫耀眼中到底算什么,只不过是个临时的女伴?难道她就一点魅力都没有,不值得他一句赞美吗?她愈想愈气。

  “反正派对也结束了,明天早点收拾行李另找住处吧。”白雨容叹着气,开始在脑海中思考落脚处。

  “要住哪边好呢?”她回想着JR山手线的各个车站,“住在涉谷的话,要到自由之丘品尝甜点很方便,如果住在秋叶原,可以顺路去逛逛电器街,但是那里离上野太近,说不定南宫耀会来烦人,不行,还是去住池袋好了,那边有王子饭店,附近又有很多百货公司和书店……嗯,就决定池袋吧,明天再跟优罗借电话订房间……”

  “叩!”

  一声不属于大自然的声响中止了白雨容的喃喃自语,她疑惑地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怎么也找不出会发出这种怪声音的东西。

  “莫非……”她转身面对房子,皱起眉打量着每间房的窗户,复归静默的庭园使得她心中的不安与怀疑愈发扩大。

  是小偷吗?白雨容的脑侮里快速闪过这个念头。

  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屋子来到后院,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让她发现后门并没有关上。

  白雨容没有立刻冲入屋里捉人,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少份量,虽然学过一点防身术,但在这种敌暗我明,又摸不清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她选择报警处理。

  悄悄挪动脚步,她沿着墙壁往回走,冷不防在转弯处撞上一堵肉墙。

  白雨容下意识地将来人与小偷联想在一起,她回身要跑,却被人捂住嘴巴往树丛里拖。

  她死命地挣扎,又抓又踢,就怕自己惨遭狼吻,连生命都不保,没想到头顶却传来熟悉的低语,抚平她几欲蹦出胸口的心脏。

  “小容容,是我。”

  白雨容不再挣扎,对方也放开了她,就着些许自树叶间洒落的微弱月光,她隐约辨识出南宫耀的轮廓。

  “你想吓死我吗?”白雨容皱眉抗议道。

  “就是怕吓到你才先把你拉到这里来,不然惊动了屋里的人怎么辨?”南宫耀不时抬头看向屋子。

  “你也发现了?”

  “我刚要开门进去,就听见屋里有声音传出来,你又没带钥匙,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小偷。”接着他跟白雨容一样想绕到后头去察看情况,却没想到会撞上她。

  “你回来得正好,我去报警,你在这里看着。”白雨容说着转身欲走。

  “不必那么麻烦,”南宫耀掏出手机丢给她,“你打电话报警,然后好好躲着。”

  “那你呢?”

  “我去看看情况。”南宫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头,“记住,不管等会儿有什么事情发生,你都不可以出来,也不可以出声。”

  白雨容扯住他衣袖,“别开玩笑了,既然已经报警,你干么不留下来,贸然闯进屋里很危险的。”虽然她刚才的气还没消,但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她可不想负起照顾受伤的他这个责任。

  南宫耀弯身与她平视,嘴角泛起一朵坏心眼的笑容,“怎么,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白雨容瞪他一眼,不懂他怎么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开玩笑。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对不对?我了解,谢谢你的关怀,我好感动哦。”南宫耀嘻皮笑脸的说完,随后很快地俯身在她嘴唇上印了个轻吻,接着在白雨容来得及反应前跳出树丛。

  要不是为了捉小偷,南宫耀相信此时此刻白雨容一定会跳出来追着他打,他回头瞄了树丛一眼,果然瞧儿她燃着怒火的眼正死瞪着他。

  一边窃笑,南宫耀并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他压低身子、放轻脚步,偷偷来到屋子后门,留心观察过四周情况后,他闪身进屋。

  跟着地板上清晰可辨的脚印来到二楼,南宫耀敛起素来挂在嘴边的笑,换上一张严肃的面孔。他握紧从一楼厨房里摸来的两把餐刀,悄悄地挨近二楼的储物间,从自门板下流泄而出的灯光来判断,小偷肯定是在这儿没错。

  南宫耀将耳朵贴上门板,希望能推断出里头有几个人,自己是否应付得了。

  “到底找到没有?”一个沙哑的男声传出。

  “老大,这里相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根本分不出是哪一个啊!”

  “笨蛋!那就全拿走不会啊!”沙哑的声音低吼道。

  “知道了,我先找个袋子装起来……”

  一阵的声音传来,想来八成是小偷在装袋了,南宫耀判断里头大概就这么两个人,正准备闯进去捉人时,里头又冒出谈话声,于是他暂时按兵不动,想听听看他们是否真只是单纯的偷儿,或是另有目的。

  “老大,我们要不要顺便摸点其他的东西带走啊!我看这屋里值钱的东西到处都是,能不能……”

  “白痴,闭上你的嘴快点动手!”

  “但是……”

  “你忘了只要我们把这袋东西交出去,可以拿到多少钱吗?到时候咱们只会嫌钱太多!”

  “可是,我们真拿得到钱吗?仔细想想,那个怪人竟然会花大钱要我们来偷这种到处都买得到的!”他话还没说完,窗外传来的警笛声已清晰可辨。

  “可恶!是警察,快点,东西拿了快走!”

  南宫耀知道他们要离开储物间,于是间进隔壁的空房静待,等到两个身影自门口经过,他立刻跳出来对准其中一人扑上去。

  “哇——”紧跟着惨叫之后,后头那个负责拿袋子的小偷已经被南宫耀打昏,另一个则很快地抓起袋子开溜。

  “别跑!”南宫耀追了上去,看见小偷的身影正往后门的方向移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射出手中的餐刀。

  痛楚的哀叫声划破寂静,小偷手中的袋子掉落,他抱住右大腿倒在后门口痛苦呻吟。

  “还想跑?”南宫耀拿出另一柄餐刀,缓步走向小偷,冷声质问道:“是谁要你们来偷东西?”

  小偷看见他阴寒的表情,吓得忍痛拖着伤腿往门外爬去,连袋子也不顾了。

  “是谁?叫你们偷什么?”南宫耀面无表情的,一脚踩住他伤腿制止他的行动,同时举起餐刀作势欲刺。

  “饶命啊!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偷音乐盒而已,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拿,饶命啊!”小偷知道逃不了,于是劈哩啪啦地将所有秘密全盘托出,希望能保住小命。

  “那你们拿到音乐盒后要怎么交给对方?”南宫耀知道警察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他可没法子这么审问人了,于是他加重脚底的力道,痛得小偷五官扭曲。

  “我说、我说!他要我们到晴海码头公园的入口处等他!”小偷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竟然会碰上这么个大煞星。

  “你是说真话吗?”南宫耀皱起眉头,声调冷得像要将人冻僵。“如果你的话里有半字虚假,不管你是不是被关,我都会找出你,而且让你比现在更惨。”

  “别那么做!如果你要找那个人,只要在一星期后的正午十二点到公园入口处,看见一个戴墨镜拿白玫瑰的男人就是了。”

  “很好,我就姑且相信你。”南宫耀稍微松开脚,正想替警察拿下他时,小偷却趁他不注意,抓起地上泥沙往他脸上掷去。

  “该死!”没料到对方还敢顽强反抗,南宫耀捂着发痛的双眼,扬起手臂对着身旁传出声音的地方射去。

  “啊——”餐刀不偏不倚地正中小偷的手臂,让他发出连声哀号。

  白雨容自始至终都躲在一旁偷偷观看,她不是不想出面,而是因为南宫耀在质问小偷时那副判若两人的冷酷表情震慑了她的心。

  那是南宫耀吗?不,她不敢相信,因为那样的表情和举动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

  绝对的残忍、毫不留情,他甚至连声音都是冰冷的。

  一串文字在此时此刻突兀地浮上她心头。

  南宫耀,别号笑面虎,个性异常极端,拥有一身真功夫,专接与死神打交道的案子……

  那是她在网路上得来的资料,但她却从来不这么想,因为南宫耀打从和她认识,就是一副成天泡女人又懒散到家的模样。

  可如果眼前这男人不是南宫耀,那又是谁呢?莫非他真有双重个性!

  纷乱的思绪尚未厘清,警察的脚步声已然接近,可是他们先抓住的却是南宫耀而非倒在地上快要昏死过去的小偷。

  “别动!现在我们以杀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你!”其中一名警察说着便将手铐往南宫耀手上铐。白雨容顿时一呆,接着苦笑摇摇头,心想这事还真是够鲜了,捉贼的竟被误认为杀人犯?

  唉!虽然是件可笑的误会,但是看看现下的情况,南宫耀会被误会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

  瞧他对小偷又是用刀又是动脚的,要是警察再晚个几分钟赶到,他就真要变成杀人犯了。

  ?     ?     ?

  “幸好有雨容在,不然我现在还得去牢里把你保出来。”南野优罗边啜饮着咖啡,吃刚出炉的甜点边笑着说。

  “你的话听起来很幸灾乐祸。”南宫耀扔了块酥饼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关几天吧。”

  “刚好给你个小小教训,不好吗?”南野优罗单手托腮靠在桌上,眼角微瞄,偷偷打量着独坐客厅的白雨容,“谁要你那天对雨容做出那种过分的事?好歹她是客人,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吗?”

  “你倒是挺注意她的嘛!”南宫耀不是滋味地盯着好友依旧泛着无害笑容的脸孔,“我以为你那天忙着招呼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歌迷,根本没空理我们两个。”

  “啧,啧,空气中突然有好浓的酸味啊!”南野优罗放下咖啡杯,伸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末了他轻声笑道:“我注意的是你,可不是雨容哦,别误会了。”

  “免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少来注意我。”

  “别这么说,我只是很凑巧地瞄到而已,那天你要过去找雨容之前,还跟我两个歌迷搭讪,然后又和站在角落的艳丽美女说话,接着勾走我们公司设计师的魂后,才和雨容还有她那位外国朋友说话,不是吗?”南野优罗耸耸肩,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后来我记得你还跟一群美女聊天,顺便吃吃小豆腐,是不是?”

  南宫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拉拉杂杂的事你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多花点心思背你的歌词吧!”

  “你才该多花点心思陪陪她。”南野优罗用手比了比客厅,“否则哪天她突然跟别的男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他的话让南宫耀突然想起派对上的法国男子,瞧那人对雨容态度之热络,说不定真有心追求她,可是那男人后来又回头来找藤原绿,似乎对她挺有意思,莫非他是个花花公子,想脚踏两条船?不,他怎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愈想,情况似乎愈复杂,南宫耀趴在桌上,半张脸埋在双臂里,“优罗,我是对她说过真心话,可是她不信。”他的声音问得像从酱菜缸的缸底发出来。

  “我看啊,大概是你的态度有问题吧。”南野优罗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打算,径自拿来咖啡壶注满杯子,又切了两块蛋糕到盘子里。

  “我的态度?我平时就这个样子,有什么问题?”南宫耀不悦地瞪着好友无视他存在地喝着咖啡、品尝美味点心,最后他皱起眉敲了敲桌子,“喂,我说优罗,你好歹注意点听我说话,别只顾着吃东西。”

  “怎么,你也知道被忽略的感觉不好啊?”南野优罗将蛋糕移到另一个盘子,推到南宫耀面前,露出得意的笑容,“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我就毋需多说了,如果你还想留下她,那就自己看着辨,该帮的我都帮了,剩下来要靠你自己。”

  “真无情。”南宫耀苦笑道。

  “嘿,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相信你的能力罢了,而且呢,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爱情才可贵,日后才懂得珍惜,不是吗?”南野优罗指了指客厅,“还不去?我看她好像打算出门了。”

  “优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真的没谈过恋爱。”南宫耀抛下一个微笑,接着拿起外套往外走。

  “我这叫旁观者清。”南野优罗笑着目送他离去。

  “那顺便帮我祈祷吧!”南宫耀精神十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南野优罗边笑边走巴饭厅,原想锁门的他却看见应该已经离开的两个人站在门口,像是在和人谈话。

  南野优罗高声问道:“怎么啦?”

  “是我,四方望。”门口的访客探头对南野优罗招呼道。

  他便是上次替南野优罗那位出车祸的经纪人香月慎也送口讯的男子,算来是大明星的另一位经纪人,只不过他几乎专门跑外务,所以反而不常出现在南野家,现在香月慎也出了事,他只好暂时扛起两份工作。

  “小望?有什么事吗?”南野优罗走至门口,看见地上的小纸箱,他忍不住摇头笑道:“我说小望,你用不着这么勤快,歌迷的信件和礼物你可以等月底再一并给我,不必特地跑这一趟。”

  四方望连连摇头,“不是的,优罗,这些是前几日被偷走的东西,我从警察局替你领回来了。”

  “你是说那堆音乐盒?”南野优罗蹲下身子翻看着纸箱里的东西,又抬头问道:“警察查出什么来了吗?”

  “完全没有。”四方望无奈地摇头,“那两个小偷是受人之托,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要将屋内所有音乐盒都偷走。”

  “真是怪异,莫非委托人有收藏音乐盒的癖好?”白雨容跟着蹲下去,拿起其中一个打开它,轻灵的乐音立刻流泄而出。

  “那他大可以直接上门收购,犯不着为此犯罪吧?”四方望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通。

  南宫耀瞪着那堆音乐盒,突然抬头问道:“小望,那两个小偷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

  “没有。”四方望摇头应道。

  “噢,真遗憾啊……”南宫耀佯装可惜,事实上心里却在窃笑。

  那天他早已要胁过小偷,若敢走漏半点关于晴海码头公园这个交货地点的消皂,他会让他过着比死还不如的痛苦生活,说不定一辈子都得吃牢饭,所以那家伙才不敢说。

  依他灵敏的直觉判断,这件案子绝对事有蹊跷,若交给警察辨只会搞砸,所以还是由他接手最安全。

  由于过度专心在思考上,使得南宫耀并未注意到,白雨容正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而且一脸怀疑。

  ?     ?     ?

  日本的交通真是方便得没话说,不管距离多远,只要目的地有车站就不是问题。

  这是正搭乘“百合海鸥”的白雨容此刻心中所想的。

  她隐约可感觉到南宫耀必定藏了什么秘密没对她或南野优罗说,所以当今儿个一大早,南宫耀异常早起,说要出门遛达的时候,她立刻跟踪其后。

  跟着他换了几趟车,好不容易来到芝浦码头,白雨容尾随着他进入芝浦公园,在人潮中她差点跟丢了南宫耀,幸亏她眼尖地瞧见他往水上巴士的搭乘处走去,于是她也夹杂在人群中坐上水上巴士。

  “人到哪去了?”白雨容二度跟丢目标,她紧张地到处寻找,终于在船首找着南宫耀。

  他不论到哪儿都不改其本性,身旁围着两个美女有说有笑的,手还不安份地搭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身上揉揉捏捏,其亲昵的态度简直要让人误会他们是情侣。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雨容躲在一旁,嘴里咕哝着。她气愤地望向窗外,想借着美景来平抚心中那股无名火,无奈眼光却不时地往南宫耀那儿飘去。

  真像只发情期的公狗!一天没女人就浑身不对劲啊?白雨容瞪着打情骂俏的三人,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否猜错了南宫耀的心思,说不定他根本什么都没想,今日只不过出来逛逛兼泡漂亮妹妹。没意思,等会儿下船后还是回去吧,免得被他活活气死。白雨容打定主意,索性摊开手中的地图消磨时间。

  可是当船靠岸时,出乎白雨容意料之外的,南宫耀竟然和那两个女人挥手道别。

  莫非他另有目的,刚才只是障眼法?白雨容犹豫许久,决定暂时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去哪儿。此时,南宫耀突然扬手招来计程车,白雨容只得搭另一辆计程车跟踪,一前一后地来到日落海岸餐馆大道。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白雨容躲在行道树后,看着他走入一家餐厅里,心想,他真正的目的该不是要到这儿来和谁碰面吧?

  由于餐厅有一整片的玻璃窗,所以白雨容可以很容易地望见南宫耀所坐的位子,他正好背对着她,因此她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在外头等了约莫十分钟,直到南宫耀所点的菜都已经开始上桌,白雨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想错了,难道他真的只是到这儿来用餐吗?

  想到自己跟南宫耀耗了一整天根本没吃半点东西,白雨容索性走进餐厅里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并招来侍者点菜。横竖都得等,她不如顺便犒赏一下自己可怜的胃。

  过了没多久,侍者突然替她端来一盘希腊风味的炒饭,还有生菜沙拉、蘑菇汤、起司向酱面及水果和综合果汁等等一大堆根本不是她所点的食物。

  白雨容叫住正欲离去的侍者们,“等等!你们送错了吧?我没有点这些啊。”而且那么多的份量,她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又不是在办大胃王比赛!

  “这是那一桌的先生指明要送来的。”其中一名侍者伸手指向餐厅另一边。

  白雨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发现南宫耀正好整以暇地朝她微笑挥手。

  被发现了!白雨容泄气地看着南宫耀那张笑脸,开始猜想他是不是早就发现自己跟踪他的事情?

  真是丢脸!早知道刚才从水上巴士下来时就该回去,现在可好了,她找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跟踪他大半天这件事?他一定会狠狠嘲笑自己一番,说她迷恋他什么的……

  “嗨!小容容,真巧啊,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吗?”南宫耀径自走到她身旁与她共桌,还舀起一匙炒饭送到她嘴边,“这儿的希腊菜是出了名的美味,连我们家漂亮的管家西西都赞不绝口哟,来,尝尝看。”

  他是在替她找下台阶吗?白雨容看着南宫耀,见他仍是那张与平时相同的痞子笑脸,心中松了口气。

  也好,不管他知不知道,谁都别说出来就没事了。

  “小容容,怎么啦?不喜欢炒饭吗?还是要先喝汤,或者是生菜沙拉?这里的每样食物都很棒,每次来日本我都会忍不住嘴馋跑到这里来,不过你可别对西西说哦!否则他八成会叫我干脆住日本,别回去算了……”南宫耀滔滔不绝地和她瞎扯一堆,当然双手也没停过,夹了一堆小山高似的菜放到白雨容的盘子里,拼命地哄她动筷子。

  “你别再夹了,我的盘子都快满出来了。”白雨容听着他不知有几分真假的说词,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藏着呢?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能力稍稍比他人强一点的私家侦探,其他的根本一无可取,但是愈接近他、相处时间愈长,她发现他似乎不只是这样的人。

  从遭小偷那一晚后,她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冷酷的表情与阴寒的声调撼动着人心,他身上似乎有着层层的谜团包围住,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想一探究竟。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先生,你是说真的吗?”女子的声音中止了白雨容的思绪,她回过神,看见南宫耀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三位女侍者,而且个个都是美女。

  “当然是真的,每次来日本我都会直奔这儿,因为各位的美丽笑靥实在令我难以忘怀啊……”南宫耀边说,不时地对她们眨眼。

  色狼!狗改不了吃屎!白雨容决定收回稍微提升的好感度,直接将他的评价扣个两百分,让它变成负数。

  拿起叉子,白雨容径自品尝起一道道美食,虽然南宫耀和那堆风骚女侍者很讨人厌,但美食无罪,她可不喜欢浪费食物。

  “抱歉,先生,她们得回去工作了。”餐厅的经理突然走过来,很容气地对南宫耀道了个歉,然后把三个女侍赶回去工作。

  南宫耀微笑着目送美女侍者离去,回头瞧见白雨容已经吃得盘底朝天,他又夹了些菜放到她盘子里,“怎么样?真的很好吃对不对?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就像你喜欢这家店的美丽女侍一样。”白雨容狠狠亏了他一记。说什么喜欢这里的食物,来光顾八成是泡女人居多吧,所谓“饱暖思淫欲心”,南宫耀当更实行得再彻底不过了。

  “小……小容容……”死了!南宫耀在心里暗暗叹息,他老毛病又犯了,怎么他老是忘掉不能在她面前泡漂亮妹妹呢?

  唉,没办法呀!他以前那堆女友都深知好聚好散的道理,也明白他不会是个专情的男人,所以就算他当着她们面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白雨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果然就像优罗所说,他这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坏习惯再不改,包准得打一辈子光棍,别想白雨容会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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