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天气愈来愈寒凉，早上的凉意教秋小菱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只是朱烜一向有早起练功的习惯，所以她总是赶在朱烜醒来的前一刻先下床打点一切，伺候他穿衣洗脸后，才开始一天的生活。
日子是舒适而优闲的，听起有点不可思议，但对照以往她在安徽的生活，她只觉得这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好日子？是啊，只要不想未来的事，她是真的觉得好过太多了。
这天过午，她闲着无聊，就想去找蓝雨儿聊聊天。和蓝雨儿相识才不过一个多月，她就和她一见如故、亲如姊妹，两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才走到前院，就听见大门口的侍卫正在和人说话。
「对不起，这位姑娘，不管妳是什么人，没有请柬也无人邀请，妳是不能进入府里的，请回吧。」
「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们未来王妃的堂姊耶！」
「未来王妃？姑娘，妳恐怕弄错了，咱们王爷并未成亲，也无立妃，妳不必攀亲带故，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这些奴才……」
这个熟悉的尖锐嗓音让秋小菱惊讶的瞪大了眼。
她有没有听错呀？不敢置信的冲到大门口，她定睛一看，果然是秋凤凰！
只见秋凤凰拎着一个包袱，虽然一样盛装打扮，容貌依然艳丽出众，但就是有种俗不可耐的感觉。
「堂姊！真的是妳！」秋小菱急急的步下石阶，「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堂妹，妳果然在四王爷的府邸里，我总算是找到妳了。」秋凤凰虚情假意的说，热情的迎上前去。「妳哟，也真是的！怎么不告诉咱们原来买下妳的人就是当今四王爷呢？害得我和娘一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直为妳感到高兴！」
「堂姊，妳别误会，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我本来也不知道他就是四王爷。」
「哎，妳说这什么话？妳不知道，难道我们才知道？算了，不用解释了，反正我和娘也没怪过妳的刻意隐瞒。」
秋凤凰热络的拉起秋小菱的手，眼神闪动着。
「堂妹呀，妳知不知道，自妳离开之后，我和娘就想妳想得紧，虽然明知上京城来找妳有些唐突，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妳不会不欢迎我吧？」
「这……堂姊，妳是要来投靠我，还是来玩的？」这两者都令秋小菱有些为难。「堂姊，我也不怕老实跟妳说，其实王爷虽然花大钱将我买下，但是我只不过是府里的下人，并不是什么未来的王妃。我的身分甚至比侍卫还要低下，所以……」
对于这一点，秋凤凰心中早就有底。本来嘛，秋小菱怎么可能鱼跃龙门，要也是她秋凤凰飞上枝头才对！
她瞇起眼，上下打量秋小菱的穿著打扮。
由于吃得好、住得好，原本就清秀可人的秋小菱长了一些肉，整个人变得圆润，再加上质料不错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多了那么一点贵气。
就是这点让秋凤凰心生嫉妒。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都是她那笨到可以喂猪的娘，居然为了贪那几百两就将当今四王爷推给了秋小菱，平白错失了这么个大好机会！现在，可是她全部要回来的时候了。
她掩着嘴阴阴的笑了起来，「堂妹，我看妳这副容光焕发的小女人模样，应该已经让王爷宠幸过了吧！既然是王爷的女人，就算只是个下人一样可以过奢华的日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呀。」
秋小菱红了脸，「堂姊，这里这么多人，妳小声点。」
秋凤凰不屑的暗哼一声。
「好了，堂妹，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害羞！快点，我走了这么久，都快要累死了，让我进去休息一下吧！」说完，秋凤凰硬要往四王爷府邸里闯。
「堂姊！不行啊。」秋小菱急急拉住秋凤凰，「这里是四王爷的府邸，就算妳是我的堂姊，未经允许，也不可以擅自进入，否则就会被杀头！」
「杀头？！」秋凤凰吓得顿住脚步。
但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儿，可不是为了在王府外看看就好。
她忍不住瞪大眼叫了起来，「堂妹，妳这是什么意思？摆明就是不让我进去是不是？拜托，妳是王爷的女人，难道我连来这里陪妳住一阵子都不行？」
「对不起，不是我不收留妳，而是真的不行呀……」秋小菱都快急出一头汗。
这下子秋凤凰也懒得再装下去，两手扠腰，颐指气使的说：「我不管妳说什么，总之妳就是要想办法安排我住进王府，否则我今儿个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堂姊，妳这不是为难我吗？」秋小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看秋凤凰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只怕她不试一试也难以安抚她，只好勉强道：「堂姊，不如妳等一下，我进去替妳问问。如果真的不行，妳可别怪我。」
「那还不快去？」
秋小菱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找朱烜。
朱烜正在书房，她咬着下唇，轻轻敲了敲门。
「王爷？」
「进来。」
秋小菱推门而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尴尬的陌生感觉已不存在，但他一贯的威严依然让她别扭，很难开口。
朱烜头也没抬，似乎专注在阅读眼前的书信，「有事？」
「这个……我……事实上就是……」秋小菱结结巴巴的，想到之前在安徽时他对她的警告，怎么都开不了口。
朱烜将手中的书信放了下来，背靠着椅背，冷冽的道：「不用结巴了！我记得我曾经跟妳说过，不要给我惹事！我贪图的不过是妳的身子，所以没必要巴结妳的亲戚！叫她赶快离开！」
「原来已经有人来告诉王爷你了……」秋小菱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的说：「对不起，可是堂姊她千里迢迢从安徽来到这儿，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叫她回去。」
「妳不忍心？」朱烜沉下俊脸，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妳的婶婶及堂姊待妳并不好。妳现在是怎样？假我的手来还妳欠她们的人情？妳当我是什么？！」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若是让堂姊在王府里住个几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朱烜严肃的表情让秋小菱说不下去。
朱烜缓缓站起身，走到秋小菱的身前。
「我发觉妳最近的表现似乎愈来愈离谱了！妳要知道，我每天上妳的床，并不代表妳就可以为所欲为，更不表示妳的地位有任何的改变！关于这些，不需要我一再的提醒妳吧？」
「是……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分，我并没有得意忘形。如果你真的不同意，我马上叫我堂姊走就是了。」
秋小菱咬着下唇，转身就要离开，不料，朱烜却出声叫住了她。
「不用装出无辜的表情！我警告妳，她是可以留下来，但也只有一晚而已！明天天一亮就叫她走！」
秋小菱欣喜的抬起头，「王爷……谢谢你，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会叫她走的。我保证！」
秋小菱兴匆匆的走出书房，而朱烜的脸则愈显黯沉阴惊。
该死！他怎么会冲动得答应这种事？
是因为她那张愈来愈亮柔的俏脸让他无法拒绝？还是她总是逆来顺受的态度让他软化？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他确实太放纵这个女人了！
走到窗前，他看着窗外她急行的小小身影。
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何他对这个女人的欲望不曾稍减？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还没完成复仇计画，就已经失去了自我。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必须快刀斩乱麻，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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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朱煜不知为何又来到四王爷的府邸。
朱烜正独自用膳，看到朱煜闲闲的走进来，浓眉不禁皱了一下。
「老六，你最近似乎常来我这儿走动。」
「呵，四哥，好说、好说。」朱煜耸肩坐下，像是不经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今儿个只有你一个人吃饭？秋姑娘呢？」
朱烜俊脸沉下，「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朱煜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四哥，你想太多了。其实我只是担心你孤零零的没有人陪，万一变得更加孤僻岂不糟糕，哪有其他的心思。」说话间，眼神还漫不经心的梭巡四周。
「哼，关心我是假，只怕你另有目的是真。」朱烜瞪着朱煜，「别看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老实说，我可没有必要在你每次到访时，都将我最忠心的婢女叫来伺候你！」
心事被人说出来，朱煜尴尬得笑了笑。
「四哥，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目的，干嘛不干脆成全我，把雨儿送给我，也省得你每次看到我都要怀疑我对你的女人有兴趣，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想要我的人也没那么难，时机到了，该你的绝对跑不掉。」
「唉，这话中的哲理还挺深的，意思就是不行了。」朱煜认命的叹了口气，「四哥，我的事倒没那么急，你若有心考验我，我也无所谓再等下去。只是都一个多月了，秋姑娘的事，你到底决定怎么样？」
朱烜面无表情，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缓缓的道：「我决定明日上祈皇山一趟。」
朱煜挑起了眉，「去祈皇山？为什么？你前些日子不是才上山祭拜了娴王妃，为何又想要上去？」
朱烜严峻的表情更加森冷，「前些日子是母妃的忌日，我不过是尽人子该尽的义务上山祭拜。而明天，我打算带秋小菱一起去。」
「带她上山？」朱煜愣了一下，「四哥，你该不会打算将她给……可是我瞧她还挺适合伺候你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能留在你身边的女人，你忍心就这么把她杀了？」
「我不会杀她！」朱烜瞇起眼，「死亡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解脱，而我要的，是看着她痛苦的活着，我要让她为她娘所犯下的错事日日夜夜在母妃的灵前忏悔！」
「你的意思是，你要让她一辈子待在祈皇山，守着娴王妃的陵墓，直至终老？」朱煜不同意的皱起眉，「四哥，她才十六岁，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好歹她也陪了你一段时间，不是吗？」
「我没有取她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朱烜俊脸冷沉，「我发过誓，当年参与杀害母妃的一千人等，全都不能幸存！她既是那名宫女的女儿，这是她唯一的活路！」
「四哥，我从来也没反对你报仇，只是……」朱煜顿住。他还能说什么？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许秋小菱能够活下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以后他这固执的四哥有没有改变主意的一天，那也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窗外，意外听到这一切的秋凤凰又惊又喜，直为自己居然掌握了秋小菱的把柄而兴奋不已。
太好了！本来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在王府中走动，不过是希望遇到朱烜，然后再施展媚功引诱他。只不过就算真让她见到朱烜，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朱烜看上自己。
但现在不同了！眼见秋小菱就要彻底玩完，她还不趁虚而入，取而代之？她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
呵，等事成之后，她就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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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是啊，只要不想未来的事，她是真的觉得好过太多了。
这天过午，她闲着无聊，就想去找蓝雨儿聊聊天。和蓝雨儿相识才不过一个多月，她就和她一见如故、亲如姊妹，两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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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们未来王妃的堂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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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妹，妳果然在四王爷的府邸里，我总算是找到妳了。」秋凤凰虚情假意的说，热情的迎上前去。「妳哟，也真是的！怎么不告诉咱们原来买下妳的人就是当今四王爷呢？害得我和娘一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直为妳感到高兴！」
「堂姊，妳别误会，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我本来也不知道他就是四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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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姊，妳这不是为难我吗？」秋小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看秋凤凰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只怕她不试一试也难以安抚她，只好勉强道：「堂姊，不如妳等一下，我进去替妳问问。如果真的不行，妳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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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分，我并没有得意忘形。如果你真的不同意，我马上叫我堂姊走就是了。」
秋小菱咬着下唇，转身就要离开，不料，朱烜却出声叫住了她。
「不用装出无辜的表情！我警告妳，她是可以留下来，但也只有一晚而已！明天天一亮就叫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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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菱兴匆匆的走出书房，而朱烜的脸则愈显黯沉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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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那张愈来愈亮柔的俏脸让他无法拒绝？还是她总是逆来顺受的态度让他软化？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他确实太放纵这个女人了！
走到窗前，他看着窗外她急行的小小身影。
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何他对这个女人的欲望不曾稍减？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还没完成复仇计画，就已经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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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烜俊脸沉下，「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朱煜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四哥，你想太多了。其实我只是担心你孤零零的没有人陪，万一变得更加孤僻岂不糟糕，哪有其他的心思。」说话间，眼神还漫不经心的梭巡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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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目的，干嘛不干脆成全我，把雨儿送给我，也省得你每次看到我都要怀疑我对你的女人有兴趣，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想要我的人也没那么难，时机到了，该你的绝对跑不掉。」
「唉，这话中的哲理还挺深的，意思就是不行了。」朱煜认命的叹了口气，「四哥，我的事倒没那么急，你若有心考验我，我也无所谓再等下去。只是都一个多月了，秋姑娘的事，你到底决定怎么样？」
朱烜面无表情，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缓缓的道：「我决定明日上祈皇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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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烜严峻的表情更加森冷，「前些日子是母妃的忌日，我不过是尽人子该尽的义务上山祭拜。而明天，我打算带秋小菱一起去。」
「带她上山？」朱煜愣了一下，「四哥，你该不会打算将她给……可是我瞧她还挺适合伺候你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能留在你身边的女人，你忍心就这么把她杀了？」
「我不会杀她！」朱烜瞇起眼，「死亡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解脱，而我要的，是看着她痛苦的活着，我要让她为她娘所犯下的错事日日夜夜在母妃的灵前忏悔！」
「你的意思是，你要让她一辈子待在祈皇山，守着娴王妃的陵墓，直至终老？」朱煜不同意的皱起眉，「四哥，她才十六岁，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好歹她也陪了你一段时间，不是吗？」
「我没有取她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朱烜俊脸冷沉，「我发过誓，当年参与杀害母妃的一千人等，全都不能幸存！她既是那名宫女的女儿，这是她唯一的活路！」
「四哥，我从来也没反对你报仇，只是……」朱煜顿住。他还能说什么？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许秋小菱能够活下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以后他这固执的四哥有没有改变主意的一天，那也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窗外，意外听到这一切的秋凤凰又惊又喜，直为自己居然掌握了秋小菱的把柄而兴奋不已。
太好了！本来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在王府中走动，不过是希望遇到朱烜，然后再施展媚功引诱他。只不过就算真让她见到朱烜，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朱烜看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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