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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在清亮的晨光中,迷迭如往常般醒来。

  这两天,只要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睡在一旁的阎苍拓,他总是双手双脚紧紧地缠着她,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她曾经和阎苍拓共同生活?

  很快乐吗?

  那为什么她全忘了呢?

  为什么这三年只失去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呢?

  他的声音、他的手臂、他的气息、他的温暖……她能记起多少?

  虽然她想不起来,但被他如此温柔的拥抱着……是她一直渴望的,如果能一直这样被拥抱着该有多好!

  叩!叩叩叩!房门外突来的敲门声,使她惊觉的用力推开阎苍拓。

  「迷迭,快开门!妳有没有怎样?」果然,蔚家兄弟从国外飞奔回来,在楼下没见到迷迭急得大叫。

  没听见回应,他们更把门拍得震天响,「快回答我,迷迭!妳是不是在里面?」

  「怎么办?迷迭一定是被挟持了,要不要报警?」又是一阵喧哗声。

  「一大早谁在吵闹?」阎苍拓不高兴的睁开眼。

  「起来!快起来!我哥哥他们回来了,完了、完了!」她急得要命,因为身上的睡衣扣子被解开大半,头发也乱七八槽。

  但阎苍拓毫不在意,再度扣紧她的腰贴近自己,覆上她想说话的唇。

  迷迭倒抽口气,呻吟一声,伸手想制止他,却又被他抓住双手。

  「你别闹了啦!」她推开他,慌乱的扣好睡衣扣子。

  阎苍拓挑眉,眼中带笑,冷酷荡然无存,双手抚弄她的娇躯。

  她气冲冲的拨掉他的手,「他……他们真的会去报警,会破门而入。」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护卫在外面,他们不会去报警。」

  「啊!这些大个儿是谁呀?!」顿时,门外像是有人受到胁迫传来惊呼,随即又噤了声,不知护卫对他们做了什么?

  迷迭瞪着他,「他们是我的哥哥、是你的大舅子,还不快制止他们?」

  接着护卫又不知做了什么,外面惊叫声、怒骂声四起。

  「好吧,那就让他们进来好了。」阎苍拓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闲状。

  她忙把衣服扔给他,「你快穿上!」

  他慢吞吞的套上裤子后,便过去开门。

  「喂!你还没穿……噢!」迷迭原本想提醒他没穿上衣,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众人直勾勾的瞪着他俩,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引人遐思啊!

  一个上半身赤裸,另一个虽然穿上衣服,却是一身凌乱,还有绯红的粉颊,在在显示着他们曾经做了什么事。

  妈的,又「旧事」重演!蔚家兄弟对这一幕只觉得眼熟。

  「迷迭!妳没事吧?」几个兄长立刻越过阎苍拓冲了进去,见她安然无恙后松了口气,但是瞪着阎苍拓的眼神却像见到仇人似的。

  见到兄长为她担心,又受了惊吓,她有些惭愧的抬下起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们走,离开这个魔鬼!」大哥拉着迷迭就要走,显然对阎苍拓又怕又恨。

  阎苍拓却说道:「你们坐下。」

  蔚家兄弟回头一看,只见四大护卫伫在身后,恐怕没有他的命令,谁也走不了,只好妥协。

  大伙坐下,大哥就开口说:「阎先生,请你高抬贵手放了迷迭吧!」

  「不,你们当初骗了我,这次我绝不会放手。」他的目光倏地变得森冷,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

  二哥轻哼一声,「你强留她也没用,她不会记得你的。」

  「谁说的?你问迷迭肯不肯为我留下来。」阎苍拓亲昵的定过去拥着迷迭,语气十分笃定。

  「妳记起来了?!怎么可能?!」二哥惊讶的看着妹妹。

  迷迭静静地看着二哥,「这么说,我真的有一段记忆丧失了?」

  被她这么一问,二哥有些懊悔自己反应过度,「妳……原来妳并没有恢复那段记忆,那就算了,妳还是跟我们走吧!」

  阎苍拓把迷迭抱得更紧,令她好为难。

  五兄弟互觑着,强忍住气愤才说:「你干么还来招惹她?求求你让她平静的过日子吧!过去就算了!」

  「怎能你们说算就算了,我要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笔直的注视着他们,刚毅的下巴紧绷着。

  「哥,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吧!」

  大哥看了阎苍拓一眼,不以为然道:「这个男人不值得妳为他付出这么多。」

  没有什么事能令阎苍拓失去冷静,只除了有人质疑他对迷迭的爱。

  他倏地抓起大哥,质问道:「该不会当年是你拆散我们的吧?为什么?我们明明就要结婚了。」

  大哥不甘示弱的回他,「哼!当年就是我们太疏忽了,才会答应迷迭嫁给你,我到现在还很后悔没有及早拆散你们呢?」

  「天,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迷迭惊讶不已。

  二哥回道:「迷迭,为了保护妳,我们才会这么做,恢复或知道那段记忆,对妳一点好处都没有,听我们的话,不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他会要了妳的命。」

  迷迭摇摇头。即使她失去与阎苍拓的那段记忆,她也绝不相信他会害她。

  阎苍拓脸色阴沉的问:「等等,你们认为我『会要了她的命』是什么意思?」

  「你还装什么傻?」大哥激动得一拳打向他的脸。

  他侧头闪开,伸手接住击来的拳头,轻轻一扭就制止住,「到底什么意思?快说!」

  「不要!苍拓,你住手,」迷迭拉开阎苍拓的手,阻止两人随即爆发的冲突,又对大哥说:「如果你认为是他对不起我,你更应该说出真相来。」

  三哥开口动她,「妳听哥哥们的话,跟我们回去,因为我们无法再忍受失去妳的可能。」

  「不!」迷迭满盈泪水的眼眸,流露出无比的坚决,「我相信三年前我就爱上了他,纵然现在没有了记忆,可是当我再见到他时,我的感觉仍然是爱他的,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们真相。」

  「迷迭,妳……妳已经迷失自己了吗?」二哥莫可奈何的叹气。

  四哥攒眉,「我们只有妳一个妹妹,只希望妳平安快乐,妳要知道真相,只有让妳痛苦而已。」

  五哥急怒的看她,「算是哥哥求妳,就当作不曾认识他,再也不要见这个人,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妳。」

  「你们这么说太不公平了,这三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好,你们不说就罢,我自己会查出真相,至于迷迭,她只能跟我在一起。」他早已失去耐性,宣战似的把迷迭圈进臂弯里。

  他的用意很清楚,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弃迷迭,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无法忍受再失去她,他们再与他作对,也许连迷迭也见不到了。

  「你没资格这样说,这全都是你的错,要不是我拚了命救她,她早就死了!」三哥嘶声吼着,眼前彷佛重现当时恐怖的情景。

  碍于迷迭乞求的眼神,阎苍拓克制胸中的怒火,反驳他,「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迷迭?当年,要不是你们制造她的死讯,我们也不会分开三年,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哥,难道你们还不明白,既然我和他注定再相遇,如果我无法知道真相,只有让我更加痛苦和不安。」她再度乞求道。

  四兄弟看着大哥,大哥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松口说:「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先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要杀迷迭?」

  「我?绝不可能!」阎苍拓想也不想的回答,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杀迷迭?!」

  三哥开始回忆,「火灾那晚是我发现迷迭的,那时候的确有人要杀她。」

  「是谁?!」阎苍拓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愤怒咬牙问。

  「就是你!」三哥指着他控诉。

  阎苍拓健硕的身躯一僵,锐利的黑眸紧盯着他们,哑声说:「不,怎么可能?我爱迷迭,怎么可能杀她。」

  三哥冷笑了两声,望着脸色冷峻的阎苍拓,「那晚我在研究所值夜班,结束后开车经过咖啡屋,见到一个女游民开了店门进去,那时候我以为有小偷,便悄悄跟着她,当我接近窗户,看见的却是迷迭早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女游民正在搜刮迷迭身上的财物,包括她手上的订婚钻戒。

  「我原本要进去制止,不料你竟从屋后走出来,二话不说就杀了那女游民后离去,接着屋里便冒出阵阵浓烟,我才赶紧救出迷迭。」

  「不!那个人不是我,你一定是认错人了。」阎苍拓脸色惨白。

  「我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你!」三哥紧皱眉头,颤抖的摀着脸说:「当时我冲进火场救迷迭,根本无暇判断她是死是活,直到把她抱到安全的地方,发现她尚存一丝气息,但脖子上有勒痕和内伤……是你想勒死她,再纵火毁尸灭迹。」

  大哥接着说:「所以我们兄弟商量之后,便将计就计,把那个女游民当作是迷迭,替她办了丧礼,让你以为迷迭真的死了。」

  「我又怎么会失去这段记忆呢?」迷迭追问道。

  二哥摇头苦笑,「妳并没有失去这段记忆,是我帮妳做了『潜意识催眠』,将这段记忆从深层记忆中『删除』,所以妳的记忆只有认识阎苍拓之前,及伤愈之后的事。」

  「什么叫『潜意识催眠』?」迷迭问道。

  专攻心理治疗的二哥说:「这种深层意识的催眠法,是一种修正人类内心深层记忆的心理治疗,通过催眠师的叮嘱或暗示,可将潜意识中的精神创伤经历部分或全部遗忘;唉,当时我和大哥是把妳救活了,妳的意识稍恢复时,就不断的被恐惧侵袭,每天都活在混乱的意识中,有时甚至连我们也不太认得,我看到妳那么痛苦,才决定对妳这么做,然后带着妳远离阎苍拓的势力范围。」

  「难怪迷迭再见到我时,一直说不认识我,却又坚持自己的记忆没问题。」阎苍拓终于解开心中的疑惑。

  「被深爱的未婚夫谋杀,精神陷入崩溃是可以理解的。」四哥斜睨着他,嘲讽的说。

  他霍地站起,吼道:「你们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杀迷迭,何必等到现在?早在我遇见她时,只要我一开口,就可以叫人下手了。」

  唔……蔚家兄弟看着阎苍拓,发现这男人哪需要开口,光用眼神就可以指使人去替他杀人了。

  大伙都迷糊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毕竟他们都不愿意拿迷迭的安危做赌注,但迷迭却握住他的手说:「我相信你,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迷迭?!」兄长们惊叫,不禁为她担忧。

  「我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阎苍拓坚定的说,紧拥着迷迭,在前瞬间,他真的以为会迷迭会因此而害怕他、疏远他。

  迷迭对哥哥们说:「我相信他,他绝对不会伤害我。」

  大哥立刻喝阻,「不,我们不会随便把妳交给别人。」

  阎苍拓面色凛然,下颚紧缩着,不满的对蔚家兄弟说道:「我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如果我想对她不利,何必在这儿争取你们的同意呢?」

  四哥一脸严肃,「你说的话很合理,我暂且相信凶手是另有其人,但这件事让我有股不祥的预感,迷迭一向单纯,不会与人结怨,所以想杀害迷迭的人很可能与你有关,这教我们如何放心她和你在一起?」这才是五兄弟最担心的事。

  「我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我会保证迷迭的安全,相信我,我不会比你们少爱迷迭。」阎苍拓紧握双拳,眼底流泄着肃杀之气,恨不得将伤害迷迭的凶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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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阎苍拓对迷迭的心意表露无遗,但蔚家兄弟仍然觉得一只傻傻的小绵羊爱上一头狂狮,是件危险的事,但是却又无计可施。

  两个月后,阎苍拓与迷迭将正式结婚,婚礼虽然简单,但事先媒体发布的消息却喧腾一时。

  婚礼当天,新娘休息室设在饭店的最顶楼,安全人员进驻饭店内外,以确保安全,严密得连宾客都必须过滤。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阎苍拓缓慢的走进来,迷迭转过身看他,「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嗯。」阎苍拓走过来,黑眸盯着迷迭。

  「你脸色怪怪的,不舒服吗?」她伸手摸摸他的额,手腕却被他握住。

  奇怪,他双手戴着皮手套干么?

  他露出阴沉的微笑,将她拉进怀里,迷迭突然双肩颤抖,猛力推开他,盯着眼前的人问:「你是谁?」

  「嘿嘿!妳说呢?」他拉了拉手上的手套。

  从他的气息、身形,以及拥抱的方式,她可以确定他不是阎苍拓,

  迷迭颤声的说:「你……你不是阎苍拓,你是--」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乱窜,这个人、这个情景就像电影画面重播,但影像支离破碎,教她难以拼凑起来。

  那人却狰狞大笑,「妳记起来了吗?三年前我还以为杀死妳了,没想到妳命不该绝,今天,我只好重来一次。」

  「你为什么要假冒阎苍拓来杀我?」迷迭抚着头,终于想起一些惊悚片段。三年前的那个夜里,和现在的情景一样,他戴手套的手扼住她的脖子……让人怵然心惊!

  「嘿嘿!想要妳死得痛苦。死不瞑目啊,而且这样也没人知道我是谁。」假阎苍拓说着,双手掐上迷迭的脖子,目光比刀刃还锋利可怕。

  「救命啊--」闻言,迷迭失声呼救,被扼住的颈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难过的涨红了脸。

  「不用叫了,外面的保镳都被我解决了,至于妳那个准老公,嘿嘿!正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没空呢!」当然,这个电话是他安排的,只能拖延几分钟,他必须速战速决,手劲又加了几分。

  「你还跟她啰唆什么?快点下手!他们就要回来了。」门外有个穿侍者制服的女人走进来喝道。

  假阎苍拓暂时对迷迭松了手,不太高兴的粗声回应,「妳不去把风,进来做什么?」

  「嘿,这次我要亲眼目睹蔚迷迭死得彻底!」那女人的目光充满了威胁。

  迷迭因对方松手而得以喘息,开始挣扎道:「放开我!」

  「我们会放开妳的,不过--是等妳死了之后。」那女人瞪向迷迭,脸色变得狰狞恐怖,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妳认识我?」迷迭隐约觉得她面熟,却想不起她到底是谁,脑海不断的搜寻对这个人的记忆。

  「妳不记得我?我是丁艳!」丁艳伸手揪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脸拉近,似乎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咳!要杀我?」迷迭开始觉得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

  「因为是我先认识苍拓、先爱上他的!是妳,妳抢了我的男人!」她又指着一旁的假阎苍拓说:「三年前我告诉他,妳是阎苍拓的『弱点』,杀了妳比杀了他还要教他痛苦,为了报仇,他果然毫不迟疑的找妳下手,可惜他运气不好,没杀死妳。啧啧,到底妳是命大还是运气好呢?」

  「这要怪就怪姓阎的好了,阎帮本来是我的,全被他抢了去,所以我要把妳毁了,教他活得痛不欲生,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如此一来,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再见了。」他双手用力扼紧迷迭的脖子,她因缺氧而意识涣散,身子逐渐瘫软,再过几分钟她就会昏厥休克而死。

  砰!一声巨响,门突然被踹开,凶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高壮的身影踹飞出去。

  一切在电光石火间结束,迷迭安全的重返阎苍拓的怀里,她喘息着睁开眼睛,瞪视着摔跌在地上的凶手,脸上的面具被鬼戟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中年人的脸孔,而丁艳已被幽剑逮住。

  中年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手中拿着枪指向阎苍拓,存心置他于死地。

  「啊!」迷迭惊骇喊出声来,一颗心险些跳出来。

  对方的枪还没能瞄准,阎苍拓即迅捷的窜上前,一记流畅的手法抢过枪枝,眨眼间,枪口已经转了方向,塞进对方的嘴里。

  「弘叔,久违了。」阎苍拓森冷的双眸淡淡一瞥,表情残酷冷肃,令人相信他会毫不留情扣下扳机。

  弘叔一脸死灰与惋惜,因为只差几分钟就可以报仇得逞,然后远走高飞。

  「唔唔唔……你们怎么这么快……」枪枝塞在口中,令弘叔的话含糊不清。

  「弘叔,结婚消息大肆宣扬,就是要引你出来啊!」阴斧用力朝他小腹踹了一脚。

  「我们早就料到你会动手,事先已经布下不少监视据点,你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我们掌握住,你还妄想用谈判电话困住老大?」冥刀好心的为他解答。

  「弘叔,同样的事做第二次,就该料到会有什么结果了,你以为我们会上第二次当吗?你的脑子就跟你的组织一样,不堪一击!」幽剑嘴角一扯,绽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冷笑。

  这时国际刑警队的同仁进来接手,阎苍拓收起枪枝,将弘叔交给他们。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弘叔决心放手一搏,他暗中往鞋底摸去,抽出一把短刀,展开反扑突袭,目标就是脆弱的迷迭。

  反应敏捷的阎苍拓冷笑,迅速抡起拳头重击弘叔,一路将他逼到墙角,他狂乱的往窗外张望,想要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弘叔,这里是第三十六层顶楼,希望你有带降落伞。」鬼戟嘲讽的说道。

  「你要找我报仇可以,但千不该万不该找我的女人下手,尤其在我的面前!先前你对付她的方法,我会加倍奉还给你!」阎苍拓伸出手扯住弘叔的颈项,慢慢地收紧指节。

  「对,勒得他半昏迷,再砍断他的手脚!」冥刀恶狠狠的说道。

  阴斧则阴沉的补充,「然后把他吊起来,用火烤干!」

  闻言,弘叔忍不住剧烈颤抖,瞠着的双眼彷佛已看到死神逼近,禁不住嘶哑狂喊道:「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不知道他们是说真的,还是故意吓人,迷迭急促的奔上前,扯着阎苍拓的手臂失声喊道:「不要!不要杀人--」

  阎苍拓阴惊的黑眸瞥向她,落在她脖子上的红痕,手劲不自觉又加了几分。

  「够了!这样就够了,把他交给警方吧!我不要你杀人。」她语气坚持,固执的看着他。

  愤然的黑眸看着那张焦虑的小脸,终于松开指节,「好,我饶他一命。」

  他手臂一扬,将弘叔重重用落墙角,昏厥过去,让刑警们收拾他。

  迷迭松了一口气。刚刚的血腥场面惊险得吓人呢!

  阎苍拓的目光缓缓移向被幽剑箝制住的丁艳,厉眸一瞥,吓得她惊骇到极点,看着面色阴沉的他说不出话来。

  「妳也不想活了吗?」只见他冷笑一声,朝丁艳猛挥一拳,听她痛得喊不出的闷哼,就知道那拳的力道有多强。

  迷迭瞪大眼睛,开始怀疑说不打女人的阎苍拓,此刻根本就是想要亲手打死丁艳。

  「你说过你不打女人的!」她慌忙的提醒他。

  「这次我很乐意破例!」想到迷迭差点没命,他的拳头握得更紧,其实他心底还在颤抖,只因他从未如此恐惧过。

  「阎苍拓,你言而无信!」丁艳激动的大吼道:「你答应我父亲什么的?现在还为了一个女人打我,你无情无义!狼心狗肺!」

  「够了!从妳十四岁开始,我就照顾妳的生活,包括供妳念书,直到妳成年,妳父亲能做的也只是这些,妳还要我怎样?」他紧绷的身躯进发着压抓的力量。

  「我……」丁艳突然哭了,「我要你爱我啊!」

  「不可能!」他下颚绷得死紧,要他爱别的女人,连下辈子也不可能。

  「好!我杀了她--」丁艳不要命的朝迷迭冲过去,发了狂的只想伤害她。

  为了迷迭,阎苍拓很乐意再次破例,他搂着迷迭的手分毫未动,另一手轻易的一挡,反手一拍,没有半点怜悯的将她击昏在地。

  紧绷的手臂肌理因愤怒而债起纠结,随时都可能要人的命,迷迭害怕他的理智会被愤怒吞没。

  「没事了,瞧,我真的没事了。」她柔软的手掌拍抚着他,让他镇定下来。

  尽管她已安然无恙,他还是感到恼火,迷迭遭遇惊吓危险全是因他而起,半晌之后,他的怒气才逐渐平息。

  幽剑提起昏过去的丁艳问:「她怎么办?」

  「送她进牢房陪弘叔。」他言简意赅的回道,然后把迷迭抱得好紧好紧。终于往后可以高枕无忧了!「走,我们回家吧。」

  「咦……这婚不结了?」她疑惑的问。

  「今天这种场面妳还想结婚?这么急着要嫁给我呀?」他眼底换上了笑意,薄唇旁若无人的轻啄她。

  「呃……那就算了。」她羞怯得不敢迎视他的目光,转头一瞥,瞧见四大护卫忍着笑,很卖力的伪装成隐形人,她更加尴尬了。

  真是的,警告他多少次了,不要在人前跟她亲热,就是听不懂!

  「什么算了?」他浓眉一皱,托起她的小脸,「我已经安排好,下个月在撒丁尼亚岛举行婚礼。」

  「啊,那个充满柠檬香与橙花芬芳的南欧小岛!」她笑得眼神发亮,可见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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