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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滴血 宗派来人

  “这个人被世人称作延天战神,是一名阳系武斗师,他曾在二十八岁就担任起人类元老院的重任,是前任最年轻的五元老之一。延天战神重大义而轻私欲,一生都为了人类的生存与发展而奔波,是世人皆敬畏的真英雄!在他三十二岁时,实力已经达到一个巅峰,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是什么境界,听说已经可以与支撑秘境的三巨头比肩。阳系本就难以修炼,他在这么年轻的岁数下达到那样不可企及的高度,其资质之逆天可想而知。

  “就是那一年,他和侵略屠杀帝国边境人类时的冥界魇鬼族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场战争就像是他一个人的舞台,听老一辈说延天战神就犹如上古神魔,餐天噬地,阳气滔天,普通的魇鬼族在他面前就如被碾压的蝼蚁一般,成千上万死于他手,魇鬼族冰冷的血洒满了云焦大陆的土地,伏尸千里,血流漂橹。

  “最后他以一人之力独战两名同阶,甚至修为还略高于他的魇鬼族鬼祖,狂暴的元气碰撞下将天都打碎,地都震裂,那种盛况没有亲眼看见太过遗憾了。”石晋咽了咽唾沫,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延天战神杀了整整七天,最后一天是耀日期,原本已有些力竭的他在阳光的照耀增幅下就像另外一轮耀目的骄阳,搅的天翻地覆,人为掀起了一场浮黎史上最为恐怖的元气风暴,连秘境三巨头都联手激发言符大阵保护人类免于大灾难。这场元气风暴和延天战神的屠戮造成魇鬼族总人数七成的死亡,最终他与两名鬼祖同归于尽,战死沙场。

  “经过这场大战,魇鬼族元气大伤,不得已之下与人类达成协议,永不大举屠戮人类,若有违背,受诛心天罚,并以许多冥系秘而不传的特殊秘法作为交换,得到有机会进入三大宗派进修的资格。虽然魇鬼族的功法不适用于人类,但这些冥系元气诀和武斗技却是可以通用的。”石晋感叹道,“延天战神给予的重创让魇鬼族从此大为忌惮人类,到我们这一代,虽然依然不能和平相处,但至少不会再见面就生死相搏了。”

  易逽总算明白魇鬼族在人类的心中是怎样的存在,在当年那种三巨头需要消耗大半力量维持秘境的稳定,面对魇鬼族分身乏力的情况下,延天战神的崛起无疑就是给人类注射了一支强心剂,也难怪后人对他的丰功伟绩熟谙于心,视他为天地英雄。

  如今魇鬼族与人类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会轻易相杀了。

  “这次魇鬼族参加天测的人数居然超过了十个,咱们一定要当心了。魇鬼族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修炼天赋都极高,实力强悍,天测时可别在他们手中丢了性命。”石晋出言提醒道。

  易逽应了一声,对这帮魇鬼族人提起了十足的警惕。

  就在他们谈论中,那轮清辉熠熠的皎月渐渐被云层掩住,就如薄纱裹身,月光星芒也黯淡了起来。

  风似乎在轻拂中逐渐焦躁,呼啸着将云层团团聚聚地带到这片夜空,易逽眼神闪了闪,轻声道:“怕是要变天了。”

  石晋听后也望着逐渐厚重起来的云层回答说:“唔,大概又会有一场暴雨来袭,这几天怎么回事,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搞的爷成天泡水里。”

  不多时,一颗裹着寒意的雨珠从厚积的云层中砸落,摔在易逽的脚边,绽开出冰冷的水花。也就须臾之间,磅礴的雨幕降下,将所有停留在荒原上的修炼者都吞噬入腹。

  大多数修炼者都翻出避雨的衣具穿戴上,那群世家子弟更是在家仆的服侍下安然自得,唯有那群魇鬼族像木桩一样在大雨中纹丝不动。

  石晋一边骂骂咧咧诅咒着天气,一边急忙将那身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盖在头顶,抱怨着:“早知道就也买个斗篷了!”

  雨声渐大,打在地上噼啪作响,漆黑的天幕上一闪,突兀而起的光芒将每个人的脸映得和魇鬼族一般苍白,甚至能看见眼睑上的每一根睫毛,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轰咔”划破了天际。

  易逽抬了抬头,雨水落在脸上带来凉意,鼻腔里都是土壤混着水气的清味。狰狞诡异的闪电蜿蜒盘伏在天空上,不时雷声隐隐,强光闪起时还能看清每一缕雨丝。

  在雨中等待似乎引得许多人心绪焦躁,但对于他来讲却如鱼得水悠然自得,没有分毫不适。易逽伸出右手,感受着雨水滴落在手心的触感,心念缓缓流转,被水气包裹的他心中无比安宁,就如同回到母体一般舒适。自从心念进步后,对水流的变化更加敏感,有水的地方就像感官都得以延伸。深深吸了口气,充斥着水气的空气流入肺叶,清凉舒缓,令他精神一振。

  身外狂风骤雨,内心安之若素。

  易逽正引导着落下的雨水环绕掌心,透着雨幕隐约听见各处窃窃私语,忽然心下一动,抬首向一个方向望去,手中的环状雨水也一溃而散。

  他注视的方向正有两男一女穿过重重雨帘走来。

  看清他们的样貌时,易逽微微一愣,石晋也发现了他略显怪异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易逽回头看了看他,又看向那个方向道:“你看。”

  石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昏暗的雨幕中看见三名意气风发的男女走了过来,其中两位青年长得一模一样,弱冠之龄,正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而这对双胞胎却与石晋又有那么两三分相似。

  他们其中一个青年见到他看过来,脸颊涨得通红,双目都闪耀着愤怒的火焰,三步两步就跨上前来,指着他鼻尖破口大骂:“石晋,好你个混球!是谁允许你径自离开家族的!你知不知道偷跑是什么后果!?”

  石晋面露尴尬,瞄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易逽,有些心虚:“诶,是石洛堂兄?……这哪儿能是偷跑呢?我可是专程来参加天测的。”

  听他提到天测,青年更是火冒三丈,咆哮道:“天测?你有什么资格参加?这次天测族中早已决定好送怜儿妹妹来参加,你凑什么热闹?在天测中丢了性命就算了,别再丢我们石家的脸!”

  他一旁叫做石怜的清秀女孩子冲着石晋翻了个白眼,将脸撇向一边。

  “我这次又不是代表家族参加!我是以散修的身份来的!天测只限年龄,我怎么就没资格?”石晋被他口沫横飞的咆哮激起一丝火气,立刻反驳道。

  另一个和石洛长得毫无二致的青年也不阴不阳地嘲笑道:“我们石家什么规矩你难道不知道?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送来参加天测的,你的天赋确实不错,可还是远远不及石怜妹妹,你要死在天测中,咱们石家的名声就都被你给毁了。我和石洛还被特意派遣出来找你,顺便护送怜儿妹妹到极北来,你果然在此!”说着还扫了一眼掩藏在斗篷下无动于衷的易逽,“只知道和庸碌之辈混在一起。”

  石晋被他说得眼角直跳,低声吼道:“我不会死在天测中!”

  青年一声冷笑,“你说不死就不死?不过才二重天中阶,今天我就代长辈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一番。”

  说完他迅速拔出腰间缠着的一根细长软剑,轻轻一抖,在暴雨中挽出个漂亮的剑花,刹那间,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挟裹着道道劲风,青光大绽,锋锐的冥元磅礴而出,交缠在软剑之上,带起铮然厉厉的剑气就向石晋刺来。

  石晋惊怒之下赶紧疾退,也同样快速反手抽出背上的黑色长棍,横在身前险险一格,勉强架住锐气难挡的软剑,脸上红潮一闪而过,然后瞬间苍白无比,身体在巨力下给击飞了出去,狠狠摔在泥水遍布的草地中。

  “你突破三重天后阶了!”石晋白着脸说道,他和比自己高了整整一重天的族中子弟正面交手,一个回合就抵挡不住,浑身被震动得气血翻腾,一时间还爬不起来。

  雨水倾覆而下,将他的头脸瞬间淋得浇湿,在雨幕的遮掩下,青年轻轻松松欺身上前,手中软剑眼看着就要刺下。

  然而刺下的一瞬间,青年却感到手中剑并没有刺中实物,眼前的石晋还维持着倒地的姿势就被一条水流横向扯开。

  正是易逽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到近处,操控一条水流卷住了石晋,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拉开了来。

  石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跳起来冲他咧开一个笑容:“谢啦兄弟!”

  青年见到眼前之景,面色阴沉,“我们家族之事,轮不到你这外人管,滚一边去!”

  易逽抿了抿唇,垂下眼帘,缓缓道:“我并不想参与你的纷争,但是石晋有恩于我,要眼睁睁看着你伤他,我做不到。”说着便从背后取下那柄星砂黑铁阔剑,和石晋一起与青年遥遥对峙。

  “哼!不知好歹!也好,我就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家伙敢在我面前猖狂。”青年眯了双眼,足尖点地,看起来的轻轻一踏,却践踏出大量飞溅的泥土,身形轻盈地激射而来。

  他的速度比易逽快了太多,易逽在三重天中阶武斗师针对的全面压力下完全无法闪躲,只能像石晋之前那样硬拼。

  不等他细想,青年就已至身前,手中一抖,凌天的剑影团团将他笼罩其中,不如之前的一击之力强大,但胜在快速精准绵绵不绝。易逽右手执剑,以近两米高的阔剑插入湿泞的地面,依靠宽阔的剑身堪堪挡住,缓冲了正面攻击,左手五指虚张,身侧的雨丝受到牵动云集而来,瞬间凝成三道宽阔的水流环绕周身,正是他不久前学会的缭溪术。

  青年眼中异色闪过,道:“有点意思,我看你能挡多久?风影过天!”

  跟着手中软剑更快,如狂风过境,带着破空的啸音更加可怖,将近处几米范围内的雨幕都阻隔开来。易逽压力大增,缭溪术再也无法完全挡住锋利的剑影,一道道极速的剑气破开缭溪术的水流在他的身体各处割开浅浅的伤口,斗篷瞬间被弄的支离破碎四散开来。

  “石闫!你不是来找我吗!?冲我来!”石晋见青年只冲着易逽攻击,怒声喊道,手中黑棍也爆发出惊人的威势,带着青色的光芒向青年砸去。

  青年剑势一转,将石晋的武棍弹开,而易逽趁着这点间隙从剑影中闪了出来,在磅礴大雨中不退反进,右臂上肌肉一紧,轮圆了沉重的阔剑劈向他,左手虚指,空中的雨丝再次调动起来,哗然而下的暴雨在他的控制下定格于空中,在青年四面八方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雨箭,齐刷刷地指向他暴然射去。

  青年瞳孔骤缩,脸上怒色上涌,在嘈杂的雨声中低吼道:“罡风二心轮!”

  软剑在他手中如灵蛇般扭动飞舞,形成一面牢不可破的屏障将他的身体护在中央。然而射来的雨箭力度却远没有他想象的大,似乎丝毫冥元都没有融合,轻易就被他的武斗技给挡了下来,被叫做石闫的青年再次冷笑道:“臭小子,居然耍诈,还以为你已经三重天了。”

  接着扬起势如破竹般的一剑,向易逽胸膛疾速刺来,就在即将击中他的心脏那刻,一股庞然的压力从天而降,挟裹着强势的力量将三人全部打压进泥泞的地面上。如雷的声音从天际响起,低沉而振聋发聩。

  “全部住手,禁止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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