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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别有疑窦暗生

  细观四人神态,一时也无法分辨。

  病文殊停了一会,又凛然问道:“你为何不与吴管家一道出去查看?难道是你对先时的打斗无甚兴趣,还是因你早已知晓结果,故心中有底,没有出去?”

  鲍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口中不停说道:“小人冤枉啊!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当时见小柱子被那二人一刀砍做两半儿,早已吓的晕死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被穿着盔甲的手持刀枪的官爷们绑了起来……小人真的不知大人说的什么结果啊……”

  病文殊突然一瞧鲍二,眼中射出刀一般的厉光,鲍二只对视一眼,便忙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瞧向病文殊。

  阿轩和吴清被病文殊扫了一眼,心中俱是一寒,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

  病文殊冷冷道:“鲍大说的可是真的?”

  三人哆嗦着说着:“是……是……”

  病文殊仔细打量着鲍二,常言道:瘦死的厨子八百斤。这鲍二为何却这般瘦弱纤细?如果不是鲍大在酒食中做了手脚,那战无胜中毒一事,八成就是此人所为了。

  鲍大做为厨子,身宽体胖,臃肿不堪,合情合理。

  但如鲍二这般,则全然不像一个厨子了。

  不管鲍二是否与战无胜中毒有关,这都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病文殊突然冷笑道:“鲍二,你如此瘦弱,可是每日都吃不饱?”

  鲍二低着头眼珠一转,立刻明白病文殊所说何意,遂哆嗦着说道:“小……小人……小人天生有病,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就算每顿吃下一头牛,还是会这般瘦弱……”

  病文殊忽然眉头一皱,暗道:“怎么会……”遂问道鲍大:“鲍大,他说的可是不假?”鲍大慌忙把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病文殊再看向吴清,吴清冷笑道:“大人,他所言不虚,这件事,这里的伙计,丫环无人不知。”病文殊看向不敢抬头的阿轩,问道:“阿轩……”阿轩一颤,也不敢抬头,只是点了点头。

  病文殊暗叹一声:“难道真的错怪了他?可是……”病文殊一时也没了头绪,看来想从这四人身上找到一些线索,恐非那么容易了。

  病文殊已告知守卫的官兵,赋予了花采药验看查毒的权宜,这便名正言顺的邀了花采药做帮手。

  就在病文殊审讯鲍大等人之际,花采药已来到膳房。

  花采药遍试一应皿器,诸多食材,既未查出有毒,也未发现有异。当她回来禀报病文殊时,病文殊已经询问完了四人。

  花采药进来,与病文殊悄悄耳语了几句。

  病文殊听后,神色略异,便命人将四人带走,继续关押在囚室。

  四人一出,病文殊便惊咦道:“怎会如此?”

  花采药一脸愁容,悻悻道:“看来战无胜中毒之事,与他们无关!”

  病文殊皱眉沉吟道:“这些奴仆下人,处境凄苦,葬剑山庄虽锦绣奢华似王府皇宫,但对待这些下人却连猪狗也不如,这样一座山庄,下人的待遇竟然还比不过普通的富贵人家,想来这些人有所抱怨也是难免,故意投毒之事也不无可能,而饮食中下毒,是最为可能的了,怎会在膳房中查不到一丝线索呢?”

  花采药叹道:“膳房之中下毒,很容易被银器试出,半路下毒,到了厅上也会被查出,我看此路不通!”

  病文殊默然点了点头,叹道:“我也是这般想法,但江湖有一种秘技,就是用一种花叶将毒物卷包封闭,然后投入汤羹,那花叶一时不会开散,若是在此刻用银器探毒,根本无法探出汤羹内有毒,可是一但银器试过后,那花叶便会顷刻化于汤羹中,此时,无毒的汤羹便变作有毒了。”

  花采药顿时一惊,诧然道:“世上竟还有这般神奇之物?”

  病文殊长叹一声,陷入沉思,半晌娓娓说道:“此还是一年前之事,在那之前,我也不知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诡异的下毒之法,此事除了当时已全部惨死之人,世上就唯有我一人知道了……”病文殊点到为止,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那个案子是他最不愿提起之事。

  而世上知道雪魔花的人,在那一役中已全部死绝。

  花采药满腹狐疑,意欲寻根究底,但病文殊不能告诉她,也不能说出雪魔花。花采药见他不想多说,只得黯然不再提及。

  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判断葬剑山庄的人不会知道雪魔花此下毒之法,更别说是几个山庄的下人了。

  可是事有万一,他不得不做到一无遗漏。

  据四人所供,鲍大、鲍二下毒嫌疑已除,而吴清负责由膳房传菜出门,自然也不可能是下毒之人,阿轩虽然是从膳房门外接菜,但也只是传到大厅的门外,也不能断定毒一定就是他下的,里面接菜之人也有嫌疑。

  这就需要提审那七个侍婢了。

  病文殊这次并未将她们全部提来,而是一个一个提审过问。

  这些侍婢,最长年不过三十,最幼还不到十三,每人神色各异,年长的市侩,年幼的无知,但从这些人的神态,言语,眼神中,均可发现,都绝非下毒之流,况她们都称当时吓晕,若是下毒之人,自然是不会被人再抓到的。

  病文殊自知她们都非凶手,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当时在场的还有那些奴婢,又有那些可疑的客人。

  她们所说的情形虽细微处不尽相同,但大略都没有什么出入。

  病文殊命冷童记下,逃走侍婢的名字,逃走客人的模样,可疑之人的样貌,还有一些可疑之处,一一记录在本子上。

  病文殊经过此一番查问,已得出两个结论:一,战无胜中毒,非在饮食之中,因那些侍婢俱说汤羹进门时,要用银器试毒,一旁有武管家监看,而侍婢们将试过毒的汤羹依次分盛到每个贵宾的汤器中,则需要一段时间,之后再由每个贵客身边的侍婢用银器再检验一番,还会亲自尝试一口,确认无毒之后,主人和宾客们才会喝汤。

  二,此事与翠香楼大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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