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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妖魔

  天空上的那片乌云,已经覆盖木叶几天了。

  不少人疑惑,或者焦躁。

  这雨,为何总是不下?

  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

  阴云,让他们想起一生中总是阴暗的那几年。

  那时候,他们已经习惯了乌云密布的木叶。

  都是因为那个人,曾经的英雄……曾经的妖魔!

  不,看着乌云,他们本不该沉默的。

  他们既然已经将那个人害死,就不该为此愧疚神伤,因为那既是对自己的否定,也是对那个人的亵渎。

  但他们却不得不沉默,因为恐惧。

  木叶,自那个人死后,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凡事阴雨天气,所有人都要待在家里,不得营业,不得外出。

  因为不知何时起,村中就隐隐传出一条流言——那个人,那个妖魔,在死后,化作了冥界的王,所有害死他的人,他永远不会甘休……他会在一个阴雨的天气,正如他死的那天一样,将所有背弃他的人的灵魂一口一口地啃食掉……

  可笑的是,一开始的时候,无论村民还是忍者,似乎都对此深信不疑,以至于三代火影不得已将阴雨天定为休息日,忍者不必执行任务,村民不必工作。

  好在木叶的阴雨天极少,对村子的运作不会起到太大影响。正如三代火影所料,他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段恐怖的回忆会渐渐淡忘。

  老人渐渐老去,新生代渐渐成长。

  新生的孩子们虽然对这个规定不以为意,却仍默默地遵守着。

  每逢阴雨天,鲜有人出门。

  第一天的时候,乌云密布。

  每户人家都是灯火通明,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欢笑着,庆祝着难得的休息时间。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奇怪,却不以为意。

  但第三天,隐藏在心里的恐惧不可抑制地涌出。

  压抑,绝望,黑暗……这种感觉,和那个人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个人,终于按捺不住从阴间归来,找他们索命来了么?

  鸣人很烦躁。

  他一向是讨厌阴雨天的。

  不只是因为阴暗,因为这样的天气,大家都待在家里。

  他也只能孤零零地待在家里。

  他讨厌孤独。

  以往他能忍住,但现在他忍不住了。

  多少天了?

  木叶何曾有过这么久的阴天?

  看那片可恶的乌云,分明已经扎根在木叶的天上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匆匆穿上衣服,摔门就走。

  风吹落叶。

  大街上果然寂静得凄凉。

  关于冥王的传说他当然听过,不过也只是嗤之以鼻。

  他还被称为妖狐呢!

  他心里也曾经暗笑他们胆小。

  不过此刻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街,和黑暗的天空,他心里也不由发怵。

  难道真的是冥王入侵?

  他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摇头晃脑地溜达着。

  突然他浑身一激灵,睁大了眼睛。

  在街道的尽头,站着一个黑袍的人。

  那是在视野的最远处,轮廓是模糊的,鸣人看不清他的身型。

  但那张脸,鸣人却看得清晰。

  苍白如白骨的脸上,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锋利。

  那个人,正在微笑。而他的眼中,赫然就是鸣人的影子。

  鸣人吓得几乎扭头就想跑。

  但他忍住了。

  漩涡鸣人是要成为火影的人,怎么能畏惧鬼魂!

  何况……他也不一定就是鬼啊……

  鸣人眯着眼睛,一副张狂的样子,指着千手:“喂!你是谁啊!”

  乌云密布的天气跑出来吓人,真是可恶!

  鸣人心里气愤,底气竟又长了几分。

  “告诉你啊!本大爷可是忍者!你这个古怪的家伙别想蒙住我!”

  装神弄鬼!

  那人脸上笑意更盛,竟缓缓地开口:“啊,鸣人。”

  声音低沉沙哑。

  鸣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都散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勾魂使者!

  鸣人心里突兀地冒出这个名字。

  他脸色瞬间变绿了。

  他突然想起来,木叶村的人,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他于是强笑着说:“我……鸣人大爷……可不怕你!”

  那人道:“我在等你啊,漩涡鸣人。”

  鸣人腿一软,几乎要哭了出来。

  那人慢吞吞地,向他走来。

  两人的距离明明很远,他走得也缓慢,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鸣人扭头逃跑。

  鸣人强撑着,等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那人将手按到他的头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手很凉,很僵硬。就好像死人的手。

  鸣人脸色更差。

  千手笑道:“鸣人是妖狐对吧,我也被称为妖魔呢。”

  鸣人身子一颤。

  妖魔……妖狐……

  妖魔的宠物……

  难道是他?

  鸣人睁着蔚蓝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这个人。

  他从小就被人叫作妖狐,这他习惯了。

  但妖狐又是谁呢?是神话中的怪物么?

  有人低语,“妖狐,妖魔的宠物”。

  他不当回事。

  后来他知道了,妖狐,说的是他体内的怪物。

  那么,妖魔是谁?

  如果妖魔真的是妖狐的主人,他为什么不管好自己的宠物,为什么让他出来祸害别人,为什么任由别人把它封印在自己身上?

  那人笑道:“你不记得我么?”

  鸣人一愣。

  那人道:“我名千手千手。你小的时候,叫我老师。”

  鸣人猛地睁大眼睛。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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