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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铭心不忘

  “沐雪!起床上班了,都不看几点了还睡!迟到又得挨批了还睡!”

  (一杯凉开水,如瀑布般激荡在还在美梦中的沐雪,带来的震撼效果是几百分贝的尖叫声。)啊!!!

  “死沉风!你混蛋,我的红烧猪蹄,我的糖醋排骨!都让水冲走了”早已经知道结果的我,站在门口贱贱的笑道:“嘿嘿,没事,晚上下班了我给你做,前提是你得买回来材料。快起来吧,你才上班半个月就迟到了十二次,真不知道你怎么毕业的”

  沐雪:“呜呜呜你坏死了,弄我满脸水,还有什么叫我半个月就迟到十二次啊,就迟到十次好不!那两次是周末我去了,人家根本没人上班”

  “嗯,我佩服你的迷糊精神,那你今天还上班吗?”

  沐雪:“不去了我被开除了,可是也不能怪我啊!公司离我们住的地方好几公里,也没个顺道的公车,我走路一个多小时才到车站,迟到了能怪我?”

  “好吧!好吧!你又一次给我证明了,你除了特别能吃以外,没有其他爱好了。别人都能做到特别能吃苦,你只能做到前期了哈哈那你乖乖在家,我去上班了,回来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中午饭你自己解决,早饭我给你放桌子上了,既然起来了就洗澡吃饭吧,我先走了”

  沐雪和我两人认识有十七年了不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差不多快相濡以沫,相依为命了。两人是邻居,因为某些不好的曾经,所以只能相依为命的一起生活,转眼十几年过往匆匆,平日里打打闹闹谈心诉肠,偶尔也赌气吵架冷战对峙。

  不过沐雪是个十足的吃货阶级,她自己还不会做饭的那种,所以呢,就算吵架了也就禁不住美食的诱惑而宣布罢战议和了沐雪看着湿漉漉的床头,再看看风风火火已经跑出门外的我,没有了睡觉的兴致,起床去洗澡准备吃饭了。洗漱过后看着桌面上的稀饭、土豆丝馒头。心里还是暖暖的。哀叹了一声,“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话说出门之后在走出小巷不久,遇到了看似传说中古道仙风,鹤发童颜的一位老头老头开口道:“小风啊?你今年都十八了吧,到底啥时候准备好啊?!师傅我怕再等下去,就成骨灰盒了!师傅知道你不舍得那个小雪那丫头,毕竟一起长大的,可是你现在真和她这样继续呆下去,只会害了她!”

  郁闷的看着神出鬼没的老头,“师傅!我很纳闷啊,为什么当年你就这么看好我?非要收我当你徒弟啊?一穷二白不说,长得还算看着像个人,有鼻子有眼的。可是我根本就没啥远大的目标啊!我只想照顾好她,那是她爸妈临走的时候托付给我唯一的事情。可是就这一个唯一的遗愿,你就不能给我些时间让我安排妥当了再跟你走不行吗!!?”

  “小风啊,师傅也不想啊当年为师云游天下寻找机缘,因缘际会之际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本来想阻止可是为师还没到天心境,又如何能改得了天意啊看到你和小丫头幸存在附近,为师不忍之下,收养你和小雪那丫头,算是我无能为力之下的一点补偿罢了。

  要不是因为看着只有七八岁岁的你,整天闷声闷气,以为你因为当年那些事没有彻底走出心结,我也不会冒然传你练心初篇这也是心门中唯一可以直接传授的基础心法,可是谁想你小子聪颖灵光,短短几年就到了无心境,咱师徒两是心门最后的血脉了,你让为师不着急怎么办,今年冬天必须去昆仑山,真不能再拖了。”

  “那师傅能不能告诉我,此去之后,我们还能回来吗?”“为师也不清楚,不过只要你在接受了本门历代传承之后,就知道了。当年为师传你练心初篇,原本只想你能看开旧事,哪曾想到你竟然未曾进入本门核心之地就进入无心境,为师也不得不带你去门内入宗了,你在无心境现在都两年多了,如果再不去接受传承只怕”

  “越怎样?师傅你说完啊!”想了想还是不能泄露门派秘辛只能诳了“小风啊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喜怒哀乐,没有了**,彻底变成死水一潭,还能算是人吗?本门主要修炼的是心境从凡心到无心是最初的脱变。也就是说从凡心,脱变到没有心无心境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漠视,漠视所有感情,漠视周遭事物,幸好小雪那丫头在你心里牵挂太深,不然的话你现在在无心境停留的越久,只会慢慢的漠视她,更或者忘了她!所以啊,小风!为师是为了你好啊!一旦你忘了她,可就再”

  “好吧,师傅。我安排好小雪,给她过完生日之后就跟你启程去昆仑”其实自从知道收养自己和小雪的老人不似常人,沉风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心中一直不舍,小雪是除了老人以外自己唯一的牵挂。“过几天就是她生日了,师傅你也一起来吧她也想你了。

  嗯我这里应该能给他留点零用的,还得师傅您也掏点腰包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又一直不肯对我明说门内规矩,只是一味的让我跟你走要不是你老人家收养我和小雪十几年了,我都觉得你是不是打算带我去换苹果呢。”

  听了恶这样说老人也算终于安心了,虽然知道他说话方式就是这样,可是还是难免无语要不是从小看着长大,真能让他气成骨灰盒了

  匆匆时光,转瞬而至。

  对着屋内喊道:“小雪!无良老头来咱家蹭饭了,你多煮点饭,我去炒菜。”沐雪:“什么?爷爷来了啊!(迷糊的沐雪,啃着手指说)好几天没见爷爷过来蹭饭了,当年要不是爷爷救了我们,我们早饿死了,你竟然敢说爷爷是无良老头”

  “呵呵,他老人家可不就是无良老头吗?好了,你还是赶紧煮点饭吧,多煮点。我去买点你喜欢吃的,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小雪、小风!爷爷来看你们来了!”

  小雪听见熟悉的声音,急忙跑出去,直奔无良老头怀里,嘴里喊着爷爷,眼角有点温润毕竟老头再怎么无良,也算是我和小雪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从小抚养我们长大,供养我们上学,老头也确实把我们当亲人一样对待。从小到大,我和小雪因为曾经的那场灾难,多少都有抹不去的阴影。对于当年刚刚懂事的我们而言,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带走的不仅仅是家园和亲人,还有整个童年和天真

  厨房里,看着两手抓,两手都有吃的嘴里也没闲着的小雪,一阵无奈

  “小雪,今天是你十七岁生日,我们认识也快十七年了,转眼当年的鼻涕虫变成大懒虫了,我有点小后悔,把你照顾的太好,导致你现在除了吃,什么都不上心,你说我要是出远门了,你还不得饿死啊”

  “死沉风,我可聪明了,不会自己买吃的啊,今天是我生日,不许惹我生气!更不许说离开我的混蛋话!我就剩下你和爷爷两个亲人了,不许你离开!!!你是我的私人物品和贵重物品,不容丢失!”

  老头虽然在客厅,可是还是清楚的听见两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在一个明知要走,临行嘱托,一个却茫然不知,依恋如初心中也是不忍。相比较而言,无良老头更疼爱迷糊的小雪,乖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小雪从小对亲人的依恋和加倍的珍惜。从小,我就有着苦逼孩子早当家的哥哥做派,懂事且担当。所以老头对于我还算放心,而对于沐雪,则是不得不关怀备至,亲眼目睹亲人和家园的失去,所以沐雪对于仅有的亲人依赖程度远远超乎同样遭遇的沉风,也就造成了老头和我对于沐雪的诸多关怀和照顾以及疼爱

  不多时,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呈现眼前,看着闭目许愿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的沐雪,和老头互相看了看对方,又沉默的看着餐桌

  哈哈哈,我十七岁了,听着沐雪开心的笑声,沉默的两人也配合的说着祝福的话。从上衣左边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是一串心形的挂件,有三十一颗。有点沉重的握着沐雪的手,看着连眼角都有笑意的沐雪。

  “小丫头,这里有三十一颗心,代表我一直都会想你,无论你迷茫或者无助想我的时候,看一看它们,哥哥一直都在你身边!答应我!你会照顾好自己的!”然后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沐雪手心。“这是我和老头两个人,留给你的,你不是说自己很聪明吗,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

  听着越来越不对劲的话,沐雪从开心到惊慌失措。攥紧我的手,带着不确定的说道“怎么了?你和爷爷有事要出远门?还是说你自己要出远门?什么时候回来?要去多久?”然后看了看闷声吃饭的无良老头说道:“爷爷?你和哥哥有什么事要瞒着我?还是说你们不要我了!!!”听着略微带着哭腔的问话。

  老头终于开口说道:“小雪啊,爷爷要带沉风出趟远门,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沉风怕你照顾不好自己,就问我要了点钱,给你安置了点东西,好让你能等他回来而已,没事的!就是出一趟远门,爷爷要带他去爷爷老家拿点东西,顺便看看老家的长辈们,你别瞎想。”

  听到这样的回答,还算比较心安的沐雪,闷声不说话,低着头扣手指,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等待着家长的审判似的那样。而对于听到老头这样的解释,我心里也稍微有点放心,对于我很了解的沐雪而言,这样委婉的说法,还算过得去,毕竟对于短暂的和遥遥无期的

  两种说法,短暂总能让人觉得有希望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沐雪的头,温声说道:“小雪,哥哥只是去爷爷老家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保证不耽搁时间,你乖乖听话。”然后双手捧着沐雪的脸:“别嘟着嘴了,乖!等哥哥回来,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哥哥出门担心你,好吗!!?”

  沐雪看着十几年都不曾离开自己比亲人还亲人的哥哥,抬起手捏着我的耳朵:“那你要早点回来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让你担心的,还有你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好吃的!还有不许你在外面打架惹事,还有不许你欺负别的女孩子,还有”

  听着一串还有知道不舍的沐雪还有很多话,可是为了免增别离苦,就捏了捏沐雪的鼻子,说:“放心,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至终的牵挂,为了你,我会尽快回家的,别担心。”

  “快吃饭吧,都快凉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乖乖吃完,别担心我了。就你自己迷糊,我会好好的。”

  沉默中战斗结束,收拾了餐桌后,沐雪亲手去给我收拾出门的行李,(其实也没啥收拾的,就两身换洗的衣服呵呵)依依不舍的送到车站,看着渐渐驶来的客车,终于还是爆发了,扑在我怀里,伤心的哭着抱的也越来越紧别离,为了相聚的等待。泪眼模糊的摇着手,看着远去的客车,沐雪还是蹲下身子幽幽的哭着。而坐在老头旁边的沉风,此刻却只是深深的沉默,更多的是承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