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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现因果

  “好啊!”

  夏伯父大叹一声。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夏伯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这声好,是在说我,还是我父亲,或者就是这半串佛珠手链?

  而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夏伯父这声好,是为这佛珠重现江湖。说江湖,倒显得浮夸,就用重新现世吧。

  “你且回吧,有佛珠护你,你终能化险为夷。”

  夏伯父好像突然间心情大好,蓦地站起身,自顾自走进了书房。

  夏小米看到父亲如此反应,自然不答应,那着急程度,仿佛比我本人还甚。

  说话间,夏小米就要砸书房门。我拦住她,准备带她下去。

  “你不用拦我,反正这书房父亲从来都不让我进,而且无论我怎样砸门,他忙完之前都不会出来。”

  夏小米说的一脸愤恨,怎么看都像是和书房争宠的小女孩。

  “最主要的是,他竟然给我们扔下一句你且回吧。我还什么都没打听到呢!”

  夏小米说着说着就要落泪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在为我着急。

  “好了,伯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伯父这么着急进书房,我想不可能和我的事没有关系。而且再有困难,我想伯父一定不会不施于援手。”

  “哼!”

  夏小米一声响亮的鼻音算是这件事的尾声。

  而后几天,鬼压床的症状似乎有所好转。经过几天质量相对较好的睡眠调节,我感觉精神头真是足的要溢出来了。

  都说饱暖思**,我想我是欠修理。刚安生了几天,就觉得大学太无聊,总想找点事干。

  说到这我的话就多了,我不知道其他大学怎么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我就读的大学,我真是有几句话要说的。

  首先,几乎成为我口头禅的“正事没有,破事一堆。”

  其次,当然了,这一点可能关乎到我个人了,所以说话可能带点个人情绪。

  就是啥吧,有一次我觉得某天的课程表实在和我当初报专业的志向不一,觉得违心听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就跑出去做兼职了。结果就立马被消息灵通的辅导员知晓了,给我个什么处分我忘了。我只是记得已经评上的奖学金没有了!

  心里那个气啊!就觉得学校不可理喻,圈在学校里玩就可以,跑出学校哪怕干正事,都不行。反正当时情绪已经都快隐隐把矛头指向我校教育制度和方式了,好在后来适可而止。没办法,有时候,总有一方要妥协。咱,谦虚惯了。

  话说回来,由于奖学金被取消了,心里自然不平衡。救命的几千块啊,飞了,心里能平衡么。

  于是就想法子,怎么才能把这钱平衡回来。要求学校撤回处罚就别想了,想要就自己挣吧。

  刚好听一个大二的朋友说,有一个比较好的兼职,就看你敢干不敢干。我细一打听,你猜是干嘛。我类个神,背尸体。

  本来这两天遇到的事就让我心里发寒,怎么可能还主动去招惹。

  怎奈何,主角生来就不是安分的人。一方面,我总觉得只有不断向这方面靠近,真相才可能更快到来。另一方面我觉得,自己有笑面佛珠护体,便活脱脱是金刚不坏之身。

  事实呢,好吧,事实是每个人都年少轻狂过啊!

  我和我们宿舍玩的比较好的两个哥们说了一下我的意思,想拉他们下水,他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仿佛耳朵听到了就是件麻烦事。

  可惜啊,他们碰到我。我这人,不达到目的,不死不休。当然了,说句实话,我自己不敢去啊!

  我先从脑子比较一根筋的杠子说起。杠子,本名孔英凡,名字倒是斯文,长相却五大三粗。我是不知道女生怎么想,反正我知道他走到哪里,都给男生一种威慑感。

  其实之所以叫上他,我多多少少还是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说男生属阳,天生克阴寒之物,而五大三粗的杠子,阳气一定很足。当然了,如果只是凭这一点,我自然不能轻易拉他下水。说实话,把麻烦引向自己兄弟的事,咱从来不做。只是日后如果我知道从这件事开始,杠子就已经卷入其中,那么我死也不会让他跟我背什么该死的尸体。

  话说回来,我叫上杠子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杠子是处男。而且是从小练着童子功,绝不轻易破身的如假包换的模范处男!

  杠子出生在河南嵩山的一个武术世家,至于是不是和少林寺的传承有关,杠子从来不说,我自然也不敢妄语。

  而杠子的一根筋,可以认为难以说服,但是把这个难啃的骨头都啃下了,那剩下那个,还有什么难的呢?不过这个比喻,怎么好像损人不利己啊!

  另外一点,换个角度来想的话,如果你能用有效的方法说服一根筋的杠子,那么他很有可能在被说服后,一根筋地帮着你说服别人。

  而我正是看中了杠子这点,真的,生生地招人喜欢。

  “杠子,想想你威武雄壮的金刚之躯,想想你充满男人味的迷人长相,想想你一身彪悍神功,你有怕的可能么,是不是?更何况,你最近不是喜欢上那谁了么?没有钱?没有钱你拿什么泡妹子?没有妹子,你还有什么未来可言?没有精神的追求,空有一副躯体又有何用?你想想你如诗如画的一生,难道就因为这点破事就添上一丝污点么?”

  那什么,一口气说这么一大串子出来,我也真真地佩服了自己一回。说实话,还真有点累。没想到我口才这么好,怎么从前就没发现呢,早知道大学就报播音主持了。可惜了,可惜啊,我国播音界生生地损失了这么大一个人才。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拉倒吧,你听听你那违心的夸赞吧。还威武雄壮的金刚之躯,滚边去,那是猩猩!再说了,杠子迷不迷人咱暂且不说,咱就说你睁着两大眼说瞎话真的好么?一双大眼睛双眼皮…;…;好吧,我说错了,眼睛虽然不大,还是单眼皮,还带着个难看的黑框眼镜,但是杠子脸大啊。那么大个脸杵到你面前,你还跟我装看不见,昧着良心在那儿瞎扯淡!你怎么好意思了你就!”

  张一波,果不其然,张一波不顶我两句心里就不舒服。长个大扁嘴,在那啵嘚啵嘚啵,就像被拍扁了的扁桃体在那一张一合。每一次看到他,我都想起杠子常跟我形容的他老家养的扁嘴子,学名鸭子!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跪在佛祖面前,求佛祖再也别让我看到他这张大扁嘴。

  而后多年,我终于如愿。如果真是当时的想法成了真,我一定穿越回去狠狠地给当时的自己两个大耳巴子!那往后岁月里积淀起的感情,是当时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懂的!

  可这世上就是有些事,当你回头看时你后悔你懊恼你气的想抓墙,你就是把自己打死都没一点用,泛黄的记忆在你脑子里一遍遍盘旋,不管不顾地生生折磨你,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让你到死都得不到饶恕!

  我不知道以这种状态生存的人有多少,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那种怎么抓都抓不住,合起手掌自以为抓住后又从指缝中溜走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想再体会!一皮!我的好兄弟啊!

  曾经年少的我,难以理解一个大男人为别人而哭的感觉,更理解不了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而哭的感觉。我只想告诉当时的自己,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无知!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经历过,就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哭不真切。

  生活面无表情地继续,回忆虽珍贵,追忆却无用,沉醉最无情!

  话说回来,一皮,哦,张一波外号一皮,因为我感觉只有这么叫,才对得起他那怎么磨都磨不烂的嘴皮子!要是让我硬生生地直呼他大名,我觉得是一种侮辱,对不起中华五千年来博大精深的汉字文化。

  也只有一皮,叫起来才亲切,才独特。而我也知道,除了我们几个,从没有人叫过他一皮。若干年后,每一次想到这点,我都会笑出声,那一脸的幸福,就像夫妻般自然流露!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夏小米,曾几何时,她也曾经一脸幸福地叫我宝宝啊!当我第一次听她这么叫时,我带着一身鸡皮疙瘩顽强地表达了我发自心底的最真切的反抗。当然了,而后我也知道了什么叫负隅顽抗。

  而到现在我还记得,就是为这个称呼,夏小米曾满脸心痛地对我说:“蒋正一,你低估了宝宝这两个字,在我心里的重要性!你不让我叫,我不会再叫。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心里的宝宝二字,一生只给一个人。你愿意也好,不要也罢,我给了你,就不会再给别人。你可以一遍一遍地坚定地践踏,但我也告诉你,我会像你一样坚定地坚持下去。真的,蒋正一,冲这一点,你这辈子都不会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