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破砂锅
突然间，一大片声音如潮水般涌来，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我使劲捂住耳朵，那狠劲仿佛要把耳膜按到脑浆里去。那场景就像一大群蚊子同时在你耳边盘旋，你双手的反抗，显得很可笑。
“放肆！我看何人敢动蒋家后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顿时感到一阵亲切感袭来。那感觉就像是你一个人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正准备感伤惆怅呢，你爸开着私人飞机就下来了，上来一句：“儿子，这座城市咱家开的！”
没错，来人正是那个阔别已久的中年人。
我正想冲上前去给他一个熊抱，不料，场景仿佛地震了似的塌陷。小女孩也好，中年人也罢，都在瞬间远去。就像走廊尽头放着一台大功率吸尘器，刚才出现的一切只不过是吸尘器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嘶…;…;”
我倒吸一口凉皮，不，凉气。倒不是因为又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而是，我疼！
没错，疼。上大学前，父亲把他老喜欢在手中把玩的佛珠手链分给了我一半。你没听错，就是一半。我当时就很不满地表达了送人手链送一半的不满，但碍于父亲的威严，我只是短暂地表达了一下就闭了嘴。
虽说不满，但我还是在不满的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串手链比较特殊的一块，在我这边。而那特殊的一块，是一副笑脸。
话说回来，现在这副笑脸正刻在我的手背上。不，应该说我手背朝下压着手链，因为太过用力把笑脸印在了手背上。我想，梦中的我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不过，真的是梦么，为什么那感觉如此真切？是梦的现实，还是现实的梦？
早上醒来，只感觉浑身无力。太阳已经爬起老高，不知道为啥还是觉得冷。
“嘀嘀嘀…;…;”
短信提示音准时响起，我都懒得打开看。洗洗刷刷后，开始整理仪容。仪容，不是遗容。
穿鞋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早餐还是鸡蛋羹和红薯片稀饭么？饭盒的颜色，也依旧是蓝色吧。
在胡思乱想中下了楼，夏小米依旧在宿舍大门口左手边第九棵树下等着我。我曾经问她，为什么非要是第九棵树。她只是一脸幸福地对着我笑，然后让我猜。
我：…;…;
对，没有比省略号，更能表达我现在的想法了。如果当时的我能预知后来发生的事，我一定会用热情如火的感叹号，哪怕是满含好奇心的问号，甚至寓意故事还会继续的逗号也行啊。
“我看你精神萎靡，眼圈发黑，想必昨夜一定遇到了地下的朋友。”
我看着夏小米神棍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贾灵。她们两个还真是一样啊，明明有脸蛋，却偏要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
“以后别没事就来送饭，搞得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似的。”
“你注意到饭盒的颜色了没，你喜欢的蓝色哦！”
看到夏小米这副答非所问的笑脸，我就知道我的话白说了。
“吃过饭去和我见我爸。”夏小米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到啥就说啥，也不管周围是个什么情况。这种简单到极致的性子，直到现在我都说不好是喜欢还是讨厌。
于是，可惜了我喜欢吃的鸡蛋羹，那么大一口，我真的不想喷。
“就算…;…;虽然…;…;但是现在就见父母，怎么说也不太合适吧？”
夏小米夹带着欣喜地臭骂：“美死你了哦，还见父母，你怎么不去死！我让你见我父亲，是有一些关系到你性命的事。”
夏小米的表情瞬间从嬉笑变成了认真，这个瞬间我想到了霍刚，那个无论好坏都一脸认真的霍刚。相同的是，他们的认真都是这世上最纯真的心意。只是这心意，很多年后我不再享有，而这下场，是我自己造成的。
“装什么神秘，还关乎我性命！你让我去我就去么，真是可笑。”
我习惯性地提出相反意见，我心里其实并不是非不去不可，只是我不太喜欢听人安排的感觉。
夏小米一脸不满，更多的是委屈。就像是一个满心期待的孩童，得到了并不公平的待遇，不开心的同时，甚至对对方，对这件事，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反馈充满了疑惑。这也是我到现在都觉得夏小米真的很简单的原因，同时心理防线很重的我，很好奇她这种人的心理活动。
我看到她的反应，更加刺激了我霸道的荷尔蒙分泌。然而转念一想，也许去见了她父亲以后，会和我想知道的答案更近一步呢。
于是我贱贱地给自己找台阶：“逗你玩呢，你那么真心实意地为我考虑，我不去岂不是置你的关心于不顾，我历来不屑于做这种人。”
“嗯，那你赶快吃，趁热。”
夏小米一脸满足。
我不想形容当时的阳光多么恰好，也不想夸赞她的笑意多么迷人，风惬意也好，景称心也罢，我只想告诉自己，这个场景，你一辈子不能忘。
很多年后，我知道，自己真的永远不会忘。很多次心痛地回忆，很多次在心痛中回忆出幸福。然后心满意足地用心体会这种感觉，小心珍藏，等待下次回忆。
很多年后，关于当时的她，我只，也一直只有这么一句话形容：“懂事的让人心疼。”
夏伯父是一个很稳重的中年人，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一种享受。没有世间肮脏纷扰，干净平静，没有人间勾心斗角，心安放松。
我想，这一定和多年的行医生涯有关。多年沉浸中医，怎可不养心性。
夏伯父家装修的很有规章，我知道关于家装很多人口味不一样，但夏伯父家条理清晰的布局，真的很应我这个处女座死忠的胃口。
值得一提的是，夏伯父家的客厅里，挂着一把剑。如果凭我当时的知识去推断，那么我想，剑悬客厅，必然有镇宅辟邪保平安之意。若论材质，当然以桃木为佳。
夏伯父看我看的仔细，只是轻咳一声，却也并未向我做出解释。这场景让我想起父亲说过的一句话：“该你知道的，你终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所以当时，我识相地没有多问。
“不用拘谨，请坐。”
夏伯父言语不多，但却给人一种很有礼节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在言语多少，当然也不在行为。这种感觉，来自心底。若干年后我知道，这种感觉，一生难得。后来我曾为追逐这种感觉，犯过一些无所谓大小的错误。再后来我就明白，有些东西，真的可遇不可求。有些东西，在你急着为它定性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个错误。
夏伯父家的沙发是实木的，主人坐得端正，我自然也不敢乱倚乱靠。
“听妞妞说，你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当时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尴尬，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夏伯父的眼睛。
妞妞，这应该是夏小米的**名。可是这么亲密的称呼，夏伯父又是如此注重礼节的人，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直呼而不避讳，真的合适么？
这个疑问，在当时看来，是真的很正常啊。但假如我知道我是第一个被她带到家里也是最后一个，假如我知道她是第一次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关心一个男生也是最后一次，假如我知道她日后为了我…;…;
那么，我一定丝毫不会觉得夏伯父深思熟虑后的言行有何不妥！
而当时，我还被夏伯父如此直接的问话吓到了。果然虎父无犬女，两父女的脾气还真是一样一样的。不过说句心里话，我庆幸我碰到这对父女，不只是因为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太多关怀，而是从一开始相遇我就打心眼里觉得，我不会受到这对父女的伤害，一辈子，嗯，一辈子。
我喜欢他们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气，我自己也是这样。我知道这样有不好的时候，但我觉得以这种态度生活，亦有它美好的地方。只是后来，我怀疑过，直到现在，没有答案。
“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时候…;…;”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尽显。首先，我不知道有些事该不该和夏伯父说。其次，我总觉得有太多话想说，这种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反而让我表达不来。
“具体场景你不用再说，不难想象。我观你面相，知道你一定不安稳。你把手给我，我先给你把把脉。”
夏伯父抓起我的左胳膊，笑脸佛珠正对着我们。我看到夏伯父眼睛随即睁大了一些，抓我的右手猛的一紧。这一刻一闪而过，夏伯父瞬间恢复常态。
“你脉象极其混乱，不只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招惹那么简单。看你仍能如此活蹦乱跳，想必和你手上的佛珠有关。关于此佛珠的来历，你可方便告知伯父？”
夏伯父亲切地问道，却给人一种不得不回答的感觉。
“关于它的一切我也是个门外汉，至于来历，我只是知道是我来上大学之前父亲给我的，而且一再嘱咐我不要离身。”
“放肆！我看何人敢动蒋家后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顿时感到一阵亲切感袭来。那感觉就像是你一个人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正准备感伤惆怅呢，你爸开着私人飞机就下来了，上来一句：“儿子，这座城市咱家开的！”
没错，来人正是那个阔别已久的中年人。
我正想冲上前去给他一个熊抱，不料，场景仿佛地震了似的塌陷。小女孩也好，中年人也罢，都在瞬间远去。就像走廊尽头放着一台大功率吸尘器，刚才出现的一切只不过是吸尘器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嘶…;…;”
我倒吸一口凉皮，不，凉气。倒不是因为又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而是，我疼！
没错，疼。上大学前，父亲把他老喜欢在手中把玩的佛珠手链分给了我一半。你没听错，就是一半。我当时就很不满地表达了送人手链送一半的不满，但碍于父亲的威严，我只是短暂地表达了一下就闭了嘴。
虽说不满，但我还是在不满的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串手链比较特殊的一块，在我这边。而那特殊的一块，是一副笑脸。
话说回来，现在这副笑脸正刻在我的手背上。不，应该说我手背朝下压着手链，因为太过用力把笑脸印在了手背上。我想，梦中的我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不过，真的是梦么，为什么那感觉如此真切？是梦的现实，还是现实的梦？
早上醒来，只感觉浑身无力。太阳已经爬起老高，不知道为啥还是觉得冷。
“嘀嘀嘀…;…;”
短信提示音准时响起，我都懒得打开看。洗洗刷刷后，开始整理仪容。仪容，不是遗容。
穿鞋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早餐还是鸡蛋羹和红薯片稀饭么？饭盒的颜色，也依旧是蓝色吧。
在胡思乱想中下了楼，夏小米依旧在宿舍大门口左手边第九棵树下等着我。我曾经问她，为什么非要是第九棵树。她只是一脸幸福地对着我笑，然后让我猜。
我：…;…;
对，没有比省略号，更能表达我现在的想法了。如果当时的我能预知后来发生的事，我一定会用热情如火的感叹号，哪怕是满含好奇心的问号，甚至寓意故事还会继续的逗号也行啊。
“我看你精神萎靡，眼圈发黑，想必昨夜一定遇到了地下的朋友。”
我看着夏小米神棍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贾灵。她们两个还真是一样啊，明明有脸蛋，却偏要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
“以后别没事就来送饭，搞得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似的。”
“你注意到饭盒的颜色了没，你喜欢的蓝色哦！”
看到夏小米这副答非所问的笑脸，我就知道我的话白说了。
“吃过饭去和我见我爸。”夏小米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到啥就说啥，也不管周围是个什么情况。这种简单到极致的性子，直到现在我都说不好是喜欢还是讨厌。
于是，可惜了我喜欢吃的鸡蛋羹，那么大一口，我真的不想喷。
“就算…;…;虽然…;…;但是现在就见父母，怎么说也不太合适吧？”
夏小米夹带着欣喜地臭骂：“美死你了哦，还见父母，你怎么不去死！我让你见我父亲，是有一些关系到你性命的事。”
夏小米的表情瞬间从嬉笑变成了认真，这个瞬间我想到了霍刚，那个无论好坏都一脸认真的霍刚。相同的是，他们的认真都是这世上最纯真的心意。只是这心意，很多年后我不再享有，而这下场，是我自己造成的。
“装什么神秘，还关乎我性命！你让我去我就去么，真是可笑。”
我习惯性地提出相反意见，我心里其实并不是非不去不可，只是我不太喜欢听人安排的感觉。
夏小米一脸不满，更多的是委屈。就像是一个满心期待的孩童，得到了并不公平的待遇，不开心的同时，甚至对对方，对这件事，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反馈充满了疑惑。这也是我到现在都觉得夏小米真的很简单的原因，同时心理防线很重的我，很好奇她这种人的心理活动。
我看到她的反应，更加刺激了我霸道的荷尔蒙分泌。然而转念一想，也许去见了她父亲以后，会和我想知道的答案更近一步呢。
于是我贱贱地给自己找台阶：“逗你玩呢，你那么真心实意地为我考虑，我不去岂不是置你的关心于不顾，我历来不屑于做这种人。”
“嗯，那你赶快吃，趁热。”
夏小米一脸满足。
我不想形容当时的阳光多么恰好，也不想夸赞她的笑意多么迷人，风惬意也好，景称心也罢，我只想告诉自己，这个场景，你一辈子不能忘。
很多年后，我知道，自己真的永远不会忘。很多次心痛地回忆，很多次在心痛中回忆出幸福。然后心满意足地用心体会这种感觉，小心珍藏，等待下次回忆。
很多年后，关于当时的她，我只，也一直只有这么一句话形容：“懂事的让人心疼。”
夏伯父是一个很稳重的中年人，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一种享受。没有世间肮脏纷扰，干净平静，没有人间勾心斗角，心安放松。
我想，这一定和多年的行医生涯有关。多年沉浸中医，怎可不养心性。
夏伯父家装修的很有规章，我知道关于家装很多人口味不一样，但夏伯父家条理清晰的布局，真的很应我这个处女座死忠的胃口。
值得一提的是，夏伯父家的客厅里，挂着一把剑。如果凭我当时的知识去推断，那么我想，剑悬客厅，必然有镇宅辟邪保平安之意。若论材质，当然以桃木为佳。
夏伯父看我看的仔细，只是轻咳一声，却也并未向我做出解释。这场景让我想起父亲说过的一句话：“该你知道的，你终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所以当时，我识相地没有多问。
“不用拘谨，请坐。”
夏伯父言语不多，但却给人一种很有礼节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在言语多少，当然也不在行为。这种感觉，来自心底。若干年后我知道，这种感觉，一生难得。后来我曾为追逐这种感觉，犯过一些无所谓大小的错误。再后来我就明白，有些东西，真的可遇不可求。有些东西，在你急着为它定性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个错误。
夏伯父家的沙发是实木的，主人坐得端正，我自然也不敢乱倚乱靠。
“听妞妞说，你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当时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尴尬，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夏伯父的眼睛。
妞妞，这应该是夏小米的**名。可是这么亲密的称呼，夏伯父又是如此注重礼节的人，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直呼而不避讳，真的合适么？
这个疑问，在当时看来，是真的很正常啊。但假如我知道我是第一个被她带到家里也是最后一个，假如我知道她是第一次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关心一个男生也是最后一次，假如我知道她日后为了我…;…;
那么，我一定丝毫不会觉得夏伯父深思熟虑后的言行有何不妥！
而当时，我还被夏伯父如此直接的问话吓到了。果然虎父无犬女，两父女的脾气还真是一样一样的。不过说句心里话，我庆幸我碰到这对父女，不只是因为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太多关怀，而是从一开始相遇我就打心眼里觉得，我不会受到这对父女的伤害，一辈子，嗯，一辈子。
我喜欢他们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气，我自己也是这样。我知道这样有不好的时候，但我觉得以这种态度生活，亦有它美好的地方。只是后来，我怀疑过，直到现在，没有答案。
“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时候…;…;”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尽显。首先，我不知道有些事该不该和夏伯父说。其次，我总觉得有太多话想说，这种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反而让我表达不来。
“具体场景你不用再说，不难想象。我观你面相，知道你一定不安稳。你把手给我，我先给你把把脉。”
夏伯父抓起我的左胳膊，笑脸佛珠正对着我们。我看到夏伯父眼睛随即睁大了一些，抓我的右手猛的一紧。这一刻一闪而过，夏伯父瞬间恢复常态。
“你脉象极其混乱，不只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招惹那么简单。看你仍能如此活蹦乱跳，想必和你手上的佛珠有关。关于此佛珠的来历，你可方便告知伯父？”
夏伯父亲切地问道，却给人一种不得不回答的感觉。
“关于它的一切我也是个门外汉，至于来历，我只是知道是我来上大学之前父亲给我的，而且一再嘱咐我不要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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