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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带着大包小包,两个人快快乐乐的找了一间尚称干净舒适的旅馆投宿。

  兰萱自从离开烈长虹后,已经有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又陪卓妤欢逛了大半天,早累得直不起腰杆。一走入旅馆房间,便一头栽进又软又舒服的床上。

  “不行!”卓妤欢硬是把她拉起来,“妳必须先洗完澡才可以睡。”

  “我累死了,睡醒了再说吧。”

  “不行!妳就算没洗澡也要先卸妆,瞧妳脸上那一层油彩,不止三公分厚吧?”

  兰萱撇撇嘴,边不情不愿的走进浴室,边口中念念有词:“油彩是另一种面具,可以隐藏自卑,可以保有自我。”

  她伸手褪去上衣时,卓妤欢忽然探头进来,“为什么?”

  “哇!”兰萱担心春光外泄,赶紧把衣服遮在胸前,“妳有病啊?不说一声就跑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卓妤欢忙不迭地转过身子,“我只是想问妳,为什么会感到自卑?”

  “因为我没爹、没娘、没亲、没戚,还要靠妳施舍才有饭吃--”

  “喂!妳再这么说,我要翻脸喽!”卓妤欢生气地走回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人儿,情愁蓦地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六点了,夜幕轻垂。距离到日本的飞机,已过了四个小时,当烈长云发现她没搭上那一班飞机时,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难过呢?

  白天,她借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试图忘掉这个约会,但它仍无时无刻萦绕在脑海。尤其是这个时候,烈长云的形影紧紧盘据她的胸口,无尽的相思啃噬着她的心。

  她年纪尚轻,没能力去承担过多的情愁。而寂寞总是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爬出来搅和,累了一天,她睡意全无,一颗心悬在空中,思前想后,弄不出解决的好方法,只好哭了。

  “干嘛?”兰萱赤裸的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嫌衣服买得不够多,不合妳的意?”

  “不是的,我──”两个人同时往镜子望去,这一望,可望出了一身冷汗。

  洗尽铅华的兰萱,那容颜如此秀丽,皮肤恁地白晰,五官抢眼而气质出众......。

  “我的天啊!”两人不约而同地失声喊道:“妳怎么跟我长得这样像?”

  然后她们面面相觑,愈觉得彼此之间有些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妳爸爸喜欢捻花惹草,处处留『种』?”兰萱半开玩笑的问。

  “少胡说了,”卓妤欢凛然想起她爸爸和兰姨那一夜的谈话,但……不可能的,她很快的推翻那种可能性。“我爸爸是市议员,又是新竹仲安医院的院长,他很重视自己的形象,而且--”

  “妳就是卓仲凯的女儿?”兰萱倏然打断她的话,“烈大哥的小女朋友?”

  “妳……妳怎么会认识我爸爸?”她下意识地警戒起来。“是我爸爸派妳来抓我回去的?”

  “开什么玩笑?凭你爸爸不干不净不仁不义的卑劣行为,他请得动我?”

  卓妤欢神情黯然地抿嘴不语。

  兰萱这才警觉自己一时嘴快,伤了卓妤欢的自尊。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在妳面前批评妳爸爸,只是……只是不小心说溜嘴。”

  不解释还罢,愈觉解释愈不得体。

  “妳不用跟我道歉,我爸爸的为人我很清楚,”卓妤欢咬咬下唇,一行热泪倏地挂了下来,“我之所以会流落街头,就是为了逃避我爸爸。”

  “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不至于对妳做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吧?”

  “他硬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妳说这算什么?”

  “惨绝人寰!”兰萱认为爱情是至高无上的,既不能勉强,更不能取代。

  她之所以会没有理性的去挑衅寒秋水,跟她发生肢体冲突,亦是基于对烈长虹钟情不渝的爱恋。

  “但是,没道理啊!”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卓妤欢相了一遍,“妳念高中了没有?这么小怎么嫁人?发育都还没完成呢?”

  “妳简直门缝里瞧人!”卓妤欢气得两手叉在腰上,那一双灵动且特别晶亮夺目的黑眸,斜瞪向兰萱:“我都一百六十二公分了,哪能叫发育不完全?”

  “发育完不完成不在身高体重的长短多寡,”兰萱一本正经又带着些许戏谑的说:“有的人国小毕业就五、六十公斤,且前凸后翘,但凸的是肚子,翘的是屁股,完全没有曲线,只是一堆肥油,那也能叫发育完成吗?”

  卓妤欢不知不觉将腰杆挺得更直。

  “没有用的啦!”兰萱很不给面子地猛摇头,“妳那充其量只能算是荷包蛋,连乒乓球都构不上。”

  卓妤欢不服气地大口大口吸气。

  “好吧,荷包蛋加葡萄干。”

  “妳!讨厌!”卓妤欢冲上去,跟兰萱扭打成一团,继而双双跌落在床上,气喘如牛。

  喘息片刻,兰萱将手枕在脑后,语重心长的说:“假如我真有妳这样一个妹妹,不知该有多好。”

  “那妳就当我姐姐嘛!人家亲姐妹都不见得长得像我们这么相似。”

  兰萱慨然-笑,表示赞同。

  “对了,妳怎么认识长云哥哥的?”

  “我从小就在他家长大,”兰萱感伤地叹了一口气,“听烈妈妈说,我是私生女,我爸爸不肯娶我妈妈,也不想要我,所以才把我托付给烈家。烈妈妈过世以后,烈爷爷就接下扶养我的工作,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才进入烈家旗下的企业服务,开始自食其力。”

  “喔?我跟长云哥哥也是从小就认识,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妳?”

  “很合理,因为从我有记忆开始便一直住在美国旧金山,并且在那里接受教育。”

  “难怪,妳讲话老是一种腔调,而且特别爱说闽南语。”

  “那是跟烈爷爷学的,以前我们在家里是不准说国语也不准说英语的。”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说啊!”

  卓妤欢匪夷所思地睨向她,“妳不是说他事业做得很大,这样能跟人家谈生意啊?”

  “这就是中国人厉害的地方,妳看王永庆才国小毕业,却能开创令人咋舌的石化王国,上千百名的博士都要靠他吃饭呢!”

  卓妤欢还是很难在低学历和大企业家之间画上等号,那些情景对她来说,毕竟太遥远了。

  “然后呢?妳为什么跟我一样流落街头?”

  兰萱腼腼地牵动嘴角,逸出一丝苍凉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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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长虹帮寒秋水系好丝质睡袍的腰带,将她柔软如棉的身子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妳?”他沙哑低语。

  “也许有,但不是说给我听。”寒秋水的语气酸得像一盘雪里红。

  烈长虹仰头一笑,附在她耳畔,不停细语轻啃,惹来她格格地娇笑不止。

  他不是一个爱笑的男人,但是寒秋水的确令他很开心。她有一股很特殊的气质,感性不失理智,聪颖慧黠当中,又透着纯真浪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热情专注的爱一个人,也很为这些日子来,极度渴望成立一个家庭,拥有许多小萝卜头而震惊异常。

  包括他爷爷、他老哥,以及肯尼、永征他们,每个人几乎都认定他这辈子将会永无休止地狂放浪荡下去。不料,他才回台湾一个星期,就碰上了他心目中理想的伴侣,那颗飘荡摆渡的心,迫不及待的想为她靠岸,为她建筑一座坚固幸福的堡垒。

  感谢上苍恩宠,让他拥有她,他的秋水呵!他在心里默默立誓,将永生永世珍爱这个小女人。

  “想什么?”寒秋水支起上半身,趴在他胸前。“想得那么入神?”她瞇着眼眸看他刚毅俊朗的面孔,心想,要是能这样看他一辈子会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难怪兰萱会为他与自己大动肝火,不惜冒着坐牢的危险举枪相向。

  凭良心说,他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他脾气暴躁、专断独行,三不五时就显露出大男人的沙文性格,但是他的魅力也在于此。

  他永远以强者的姿态出现,躺在他怀里令人有份说不出的舒适安全,彷佛妳可以靠他的肩膀,无忧无虑地度完此生。

  最重要的是他爱她。

  无论他高兴也好,狂怒也罢,对寒秋水的深情疼惜却始终不变。一如对待小女儿般地呵护、关切,这种表达方武,有时候也许颇令人吃不消,但多数的时日里,总是教人溢满甜蜜温馨的微笑。

  “我在想,将来我们要是生了女儿,长相可以像妳,但个性绝不能像妳。”

  “为什么?”寒秋水娇嗔问道。

  烈长虹浮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眼珠子坏坏地瞟向她微敞的前襟。

  “妳啊!太怕热啦!”他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胸前,吸吮她如出谷幽兰般清香宜人的味道。

  寒秋水挣扎着撑起身子,抗议道:“我只是穿我喜欢穿的衣服,又有什么不对?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环保概念?台湾的垃圾堆积如山,如果人人都像我一样,穿凉快一点,少用一点布料,每年就可以省去几公吨的垃圾,那我们大家就可以--”

  “歪理!”他知道她牙尖嘴俐,怎么也说不过她,索性封住她温润的美唇,教她出不了声。

  缠绵流过,绸缪紧接着涌现,情爱宛如罂栗花瓣,令人一点一滴沉沦,终至无法自拔……。

  急促的敲门声自门面传来。

  该死的家伙!选在这种时刻,跟棒打鸳鸯一样残忍。

  “谁啊?”烈长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火药味。

  “老板!”

  是肯尼?最懂得拿捏分寸,适时进退的肯尼?他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来敲门的。

  莫非有什么急事?

  烈长虹和寒秋水同时紧张起来。

  “烈大哥回来了。”

  “我老哥?他不是在日本,怎么又回来了?”烈长虹投给寒秋水歉然的微笑,忙起身换去睡衣,穿了一件蓝色休闲服。

  “因为卓小姐没有准时赴约,”他一语未毕,烈长虹和寒秋水已经换好衣服,开门走出卧房。

  烈长云和秦牧野各执一个酒杯,伫立在落地窗旁,听见烈长虹和寒秋水的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来。

  外面的阴影遮去烈长云半边脸庞,使他看起来沧桑之外更添憔悴。

  秦牧野则是匆匆瞟了寒秋水一眼,迅速将目光移开。

  加上肯尼,一屋子四个英俊的男人,各怀心事,一径让室内的气氛僵滞在那里。

  寒秋水个性大方,爽朗,最不能忍受这种会闷死人的气氛。

  “呃,你们要不要喝点果汁或什么?”问完才发现,茶几上早摆着女佣周姐端过来的清茶。她心念一转,“那零食呢?洋芋片、鱿鱼丝……”

  “老婆!”烈长虹搂一下她的肩膀,满是纵容的说:“妳想吃什么就到厨房去拿,然后坐那边乖乖吃,不要吵哦!”

  寒秋水讨厌他像哄小孩一样哄她,不悦地拋给他一个大白眼。

  烈长虹无所谓地浓眉一扬,毫不忌讳旁人在场,往寒秋水粉颊印上重重地一吻。

  “不要这样嘛!”寒秋水面红耳赤地瞥向众人,倏然发现秦牧野的脸白得跟纸一样。她这才明白烈长虹原来别有用心。

  “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好吗?”烈长云现在和秦牧野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很能体会他的心境,“非要卿卿我我的来刺激我这个情场失意人才甘心是不是?”

  寒秋水羞涩地低下头,烈长虹却十分惊讶地问道:“卓妤欢真的没搭那班飞机到日本吗?”

  “没有!”烈长云眼底掠过一阵阴霾,“我查过了,她一直到今天下午才离开肯尼送她去的那间旅馆,而且没有再回去过。”

  “那她会去哪里呢?”寒秋水焦急地问烈长云:“你有没有去问过她的同学,或比较要好的朋友?”

  “问了也是白问,”烈长云气馁地说:“她被卓仲凯软禁长达一年的时间,跟同学、朋友早就没有联络了,我担心她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麻烦将会求助无门。”

  “可惜我跟她相识得太迟,”秦牧野道:“否则昨天晚上在中坜夜市和她碰面时,一定想办法留住她。”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飘到寒秋水身上。

  是太迟,他错过卓妤欢也错过寒秋水。

  尽管烈长虹已经跟他说过和寒秋水之间的恋情,刚才又忙着公告周知一样地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但他还是很难接受。他不是输不起的男人,可是要他不在乎生平第一次倾心却惨遭滑铁卢是很难的。

  “是啊,人生就是有太多失之交臂的遗憾,所以获得或拥有的时候才会觉得特别欣喜。”寒秋水有感而发地接着说。

  不料,她这番发自内心的喟叹,居然让烈长虹误以为她是因秦牧野才感到惋惜而怒火盈胸。

  还好寒秋水善解人意,知道他对秦牧野存有芥蒂,赶紧将小手放进他的大手掌,用甜蜜的微笑来传达她的情意。

  这一招果然稍稍安抚他即将引爆的怒火,却也更深沉地伤了秦牧野。

  烈长云没那心思去理会他们三个人彼此之间的纠葛,他的一颗心早飞到老远,去寻找卓妤欢的芳踪。

  肯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又走回来,手上还拿了一份报纸。

  “如果卓小姐看到今天的晚报,她应该会很快地赶回新竹。”

  “报上说了什么?”霎时所有人全聚拢到肯尼身边。

  烈长虹瞥见秦牧野走过来,不露痕迹地将寒秋水移到另一边,并紧紧搂住她的纤腰。

  只见报上斗大的标题,写着:

  贿选疑案露曙光,卓仲凯为主要关系人

  市议员施永坤向警方透露,仲安医院院长,亦即现任市议员卓仲凯是策划这次贿选案的主谋……。

  根据熟悉该案人士指出,施永坤之所以揪出卓仲凯,乃因个人恩怨而起,据了解,卓仲凯和施永坤原本预计在本月二十日结为儿女亲家,不料卓仲凯的女儿临时反悔,避不见面,令施家大为光火,施家在地方上乃极有名望……

  烈长云等不及看完报纸,立即夺门而出。

  很快地,院子响起急促的汽车声,呼啸驶向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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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妤欢和兰萱一打开客厅大门,立即发现卓仲凯瘫坐在沙发上,地下、脚边洒落着杂乱的报纸。

  她大惊失色,连忙弯下腰,摇撼她爸爸的手臂。

  “爸爸!爸爸!”她焦灼而惶恐地喊着。

  卓仲凯隔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并睁开沉重的眼皮。

  “欢欢!妳回来啦?”

  “爸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卓妤欢难过地哭出来,“都是我不好,我太任性,才会害了你。”

  “唉!”卓仲凯彷佛看透瞬息多变的人世,“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处心积虑谋划了一辈子,没想到竟落得这样的下场,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我知道!”

  “爸爸!”

  “妳不用难过,”他挤出一抹干涩的苦笑,“爸爸就算被判有罪也关不了太久,你的生活费爸爸都准备好了。爸爸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秦牧野,不,他应该叫做烈长云,他带走了一份医院重要的文件,企图谋夺我们家的财产--”很快的,他邪恶的心肠又故态复萌。

  “你乱讲!”兰萱太了解烈家两兄弟的为人,他们尽管报复心切,但绝不可能做出那么不上道的事情,“烈大哥不是那种人,他们家的财富已经够显赫的了,他怎么可能觊觎你的钱财?何况他深爱着妤欢,更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妳是谁?居然敢跑到我家来撒野?”卓仲凯忿然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十分犀利地盯着兰萱。

  这愈看愈不对劲,愈瞧愈觉得可疑,她是谁?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爸,她是我的朋友,叫兰萱,她没有恶意的。”

  “兰萱?”卓仲凯恍惚地看着她,“那妳姓什么?妳父母亲呢?”

  “死了!”与其告诉人家她是被遗弃的私生女,不如说他们死了来得省事。

  卓仲凯的神情相当沮丧,一份难以言宣的怅然,是自大、狂妄的他所不可能有的表现。

  “你,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兰萱不自在地撇撇嘴。“觉得我跟妳女儿长得很像是吧!那就赶快敲敲脑袋,仔细回忆回忆,你做过的那么多坏事当中,有没有包括『始乱终弃』这项?不过,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而且我也不相信我的运气真那么背,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父亲!”

  “兰姊!”卓妤欢和卓仲凯毕竟是骨肉至亲,听到兰萱口没遮拦地批评自己的父亲,那滋味的确不太好受。“妳少说一句可不可以,我爸爸已经很可怜了。”

  “他可怜妳不可怜啊?”兰萱就是那种性子,火爆脾气兼有侠义心肠,阴柔不足阳刚有余。“全天下的父亲属他最威风了,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居然雇请打手,把唯一的女儿逼得走投无路,最后跑上高速公路去求救,还好她没被撞死,也没遇上歹徒,否则你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那才叫可怜!”

  “兰姊!妳不要再说了!”

  卓仲凯一反常态地没咆哮叫骂,只是怔忡惊诧地望着兰萱。

  一时之间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好尴尬。

  叮咚!叮咚!

  是警察来抓人了?

  兰萱机伶地奔向窗口,轻轻抓起窗帘的一角。

  她的身手和架式有够像女飞仔,而且是大姊大的那一种。

  院子里停了一辆红色保时捷,料想不可能是警察。她缓慢地打开大门,玄关处站着一名焦灼、美艳、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吓!简直像画了老妆的兰萱!

  “兰姨!”卓妤欢唤道。

  “妤欢!妳回来啦?”兰姨口里叫着妤欢,眼珠子却仍停留在兰萱身上。

  “原来妳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出卖自己外甥女的兰姨?”老天!她知道的可真不少,“妳来干什么,没把妤欢推入虎口很不甘心,想过来继续落井下石?”

  “我……”兰姨的脸红到脖子去了,“我之所以那么做是不得已的,妤欢的爸爸其实也是为她的……”

  “兰姨,我了解,我不怪妳。”卓妤欢很清楚兰姨的苦衷,她也是一个深陷情网的人,可惜她和烈长云明白得太迟,否则那次从小木屋里逃出来,就不至于自投罗网地又跑到兰姨的笼烟楼去。

  “拜托妳好不好?”兰萱简直被这一家人搞得烦死了,“妳这不叫善良叫愚笨,妳知不知道?等哪天被卖了,妳还会帮人家数钱。”

  兰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这位小姐,请问贵姓?”

  “她叫兰萱,是我的朋友。”卓妤欢代为回答。

  兰姨一下子双脚发软,整个人倚向卓仲凯。

  “干嘛?我又不是枪击要犯,”兰萱不明白她何以表现得这么激动。“虽然我也住过仲安医院急救中心的『特等病房』,但我可是住过那里唯一不偷、不抢、不拐、不骗、不杀人放火的大好人,所以振作点,犯不着怕成那样。”

  兰姨抽搐了一声,伏在卓仲凯身上,“仲凯,是她,是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被烈长虹扫地出门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莫名其妙地成为卓仲凯的私生女,不名誉啊!不名誉!

  兰萱冲过去扯住兰姨。“妳再说一遍,谁是谁的女儿?”

  兰姨珠泪盈然,母性的光辉强力放射。

  “妳是我的女儿,我和妤欢爸爸生的女儿。”

  “妳骗人!”兰萱心绪紊乱,思绪如麻。

  “我没有骗妳,妳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

  兰萱气坏了,踩扁她都不相信事情会这样发展。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吧!

  “凭什么我得相信妳?妳有玉佩吗?手镯?金锁?血书?”

  “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相认啰!戏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妳没凭没据硬要当我妈?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再说,多妳这个妈让我奉养就够累的了,还扯上卓仲凯,妳是不是要害我一辈子遭人唾弃,翻不了身?”

  “妳说的那些东西我都没有。”兰姨抹去脸上的泪水,“但妳的名字是我取的,而且我知道妳身上有个特征。”

  兰萱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妳……妳右边乳房上有颗小小的红痣。”

  啊!那颗小红痣,如一滴血色的眼泪,是她最珍贵的秘密。她本想在新婚之时,献给她钟爱相知的男人,竟让她抖出来了。

  “妳,妳偷看我洗澡!”

  “不,不是偷看,我帮妳洗过澡,为妳换过尿布,我还知道妳的牛痘是种在左大腿上,腰部有颗胎记,屁股跌伤一个疤。”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兰萱又惊又怕,“就算我是妳女儿又怎么样?我不承认妳是我妈,我更不屑喊你爸爸,我的姓是烈伯伯给的,我这辈子永远是烈家的人。”

  兰姨绝望地睇视着她,“我是不得已的,我绝对不是故意要遗弃妳。”

  “那我是在百货公司走失的?或者妳搭公车时,到站了却忘了喊我-声?”

  “妳要怪就怪我吧!”卓仲凯这偷腥的男人终于张开金口了,“是我强迫妳妈非把妳送走不可的,可是没想到她会把妳送到烈家。”

  兰萱冷冷哼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

  “爸,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卓妤欢大感不解:“以我们的家境,多姊姊一个人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妳不懂!爸那时候刚当选议员,政治前途正被各方看好,如果半路蹦出个女儿……”

  “你说我是半路蹦出来的?”兰萱气得五内俱焚,七孔冒烟,口不择言,“你这个下三滥,我会留着这双眼睛看你的报应!”语毕,她转身奔出屋外,狠狠地一路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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