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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他再也不要失去她了!

  当她在他面前往下跳,身後还伴随著一堆倒塌的土石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恐惧,他绝对绝对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他紧紧抱著她,确定她平安无事的在他的怀抱中,恐惧慢慢消褪,他的理智也逐渐恢复。

  他轻轻地松开怀抱,将手轻放在她的腰上,看见她为他担忧的眼神。

  他微笑,终於明白怎么做才是对的。

  如果他因为害怕失去她而拒绝她,那么他在拒绝的同时就已经失去了她,他一直以为这样伤痛会比较小,因为他可以告诉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

  可是当他发现这样的失去很有可能是永远时,他才明白他错了,不管他拒不拒绝,在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了她的爱,更重要的是,他其实也渴望拥有她的爱。

  人的生命既坚强又脆弱,他没有办法预料是不是会有意外发生的一天,他只清楚了一件事,如果刚才她就这么走了,他这一辈子都会後悔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心意,後悔没有好好的把握住能和她相处的每个时刻。

  「昫哥哥,你还好吧?」她忧心地看著他。

  他是怎么了,一会儿脸色白得吓人,一会儿又露出微笑。他没事吧?

  上官昫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放开手,然後走向导演。

  「我希望这件事能有合理的解释,明天我会再来。」他不轻不重地说完,却让所有人明白对这件意外的责任,他会追究到底。

  「我们走吧!」他回头拉过浣梅的手就走,接下来的部分已经不需要他们处理了。

  「可是……」她边走边回头,刚才那掣幕已经没问题了吗?她还来不及问导演呢!

  「接下来已经用不著我们了。」上官昫说著,脚步一刻也没有停留。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她,却看见导演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走没关系,她只好将话吞进肚子里,跟著他离开。

  上官昫开车送她回饭店,一路上却沉默不语。浣梅好几次想问他,可是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好也跟著沉默。

  车子驶进饭店的地下停车场,上官昫将车子平稳地停好後,浣梅松开安全带,正想下车,上官昫却开口了——

  「你愿意听我说段回忆吗?」他注视著前方,眼神落在很远的地方。

  「当然。」她连忙坐好身子。

  第一次见他这么慎重,她也跟著严肃了起来。

  「我在高中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我们的感情很好,甚至决定毕业就要结婚了,没有想到一场车祸夺去了她的生命……

  因为这个缘故,我非常害怕失去心爱的东西,甚至因此而不愿意让其他人太靠近我,即使我有许多女朋友,她们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走进我的心中。」他徐徐地说著,说出口之後,才发觉这一切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难以面对。

  这件事对昫哥哥的打击一定很大!她默默听著,忍不住伸出手握著他,给他所有的支持和鼓励。

  他将视线拉回到她身上,「除了你。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一开始我将你当成妹妹,所以对你没有防备;也可能是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心动了,根本来不及防备。不管是哪个原因,总之,当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将你放在心里了。」

  她眨眨眼,感觉酸涩的水气从鼻头往上攀升到眼眶。

  他现在说的是真的吗?他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他轻轻抚著她的脸,「我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我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你还太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而且台湾和美国的距离太遥远,我没有把握我们可以维持多久,所以我决定不给自己任何机会。但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发现自己开始想念你,我日夜盼望你能够再次出现,原本以为时间一长,思念就会淡去,不过我错得离谱了。」

  她轻摇头,泪落下。

  「当你再度出现时,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思念是不停累积的,一点一点的累积它的深度,然後在相见时化成能量,释放出它所有的强度。见到你的瞬间,我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抱紧你,可是我苦苦压抑著,因为我知道,一旦感情失控,就再也无法回头了,而那时候我还没有改变我的决定。」

  「那么现在呢?」她张大了眼睛,充满企盼的凝望他,眸里是一片被泪水洗涤过的清澈。

  「现在我改变决定了。当我经历你生死未卜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惊觉你有永远离开我的可能,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我一定会一辈子後悔,後悔自己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心意,後悔自己没有好好的把握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幸好老天爷没有这么残忍地对待我,让我还有机会可以重新作决定。」

  「昫哥哥,你现在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故意哄我开心吧?」

  她不会是在作梦吧?如果是梦的话,那她可不可以一辈子都不要清醒?

  「我第一次这么掏心掏肺的说出心里的话,你不相信我吗?」

  他微笑,拭去她脸上滑落的泪滴。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她用力的点著头,虽然一切就像是作梦一样,但是她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只要他说出口,她全都相信。

  「那么,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让我照顾你、呵护你、陪伴你。」他深情地开口,全心全意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我……」她忙不迭的要开口说愿意时,脑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句话好像在求婚呢!」

  上官昫哑然失笑,心中等待她回答的紧张感全都一散而空,她真是他难得的宝贝。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一旦我决定付出,就不会再有所保留,当然我希望这样的期限是一辈子。」

  「昫哥哥……」

  她好感动,说不出现在的感觉,只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可是从她的心底深处却不断的漫生出甜蜜的幸福,那种几乎要将她灭顶的幸福呵!

  「小梅,你愿意原谅我的愚蠢、原谅我绕了这么一大圈才跟你表明心意吗?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他再次询问,即使明白她的答案会是什么,他也需要她亲口说出承诺。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她笑了,

  带著无限满足地笑了,她的企盼终於有了回应,她的爱情种子终於可以落地生根了。

  他听见她的回答之後,立刻低头攫住了她此时此刻的笑颜。

  他要将这美丽的笑容永远留住,他要将他们两人的誓言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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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浣梅还是回美国了,虽然她很想留在上官昫身边,但他却坚持她该回去。

  因为他还是希望她完成学业,也因为他觉得他不能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那她的父母该怎么办?所以他要她回到美国把书念完,等到她大学毕业,或是她二十岁之後,他就会将她娶回家,那时她再到台湾来住。

  她是不愿意的,因为相隔那么远,她一定会很想念他的,不过在他保证会每天打电话给她、会抽出时间到美国找她,也答应让她寒暑假都到台湾来住之後,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回去。

  他的心里当然还是会对这样的爱情有不确定感,但他愿意尽所有心力去经营,就算将来她选择离开他,至少他努力过了,也不会再有那么大的遗憾。

  当浣梅回到美国一个礼拜之後,上官昫也因为要处理宣传的工作到了美国,他特地带了上下集完整的广告要送给她。

  这一天,她到了他下榻的饭店。

  「昫哥哥,你为什么坚持要住饭店,可以直接住我家啊!我家还有很多空房间。」她纳闷他的坚持。

  「下次吧!等我亲自拜访你的父母亲之後。」他扬著惯常的微笑,「我们来看看这次广告的成果吧!」

  「好啊!」她立即跑到电视机前面坐好。

  她期待了好久,终於可以看到广告的下半集了!

  上官昫按下播放键之後,回到她身边坐下。

  广告的开始是上半集的部分,结束之後,接著播出下半集的部分,这是她没看过的,所以她屏气凝神地盯著电视。

  画面以远镜头照映出那座城堡,在大片青草的衬托下,显出城堡的庄严,然後镜头拉近,在城堡的四周出现了人群,每一个角色都是由浣梅扮演的,导演让所有的角色在同时出现,然後进行特写,表面上是随机,实际上是经过精心设计的选择。

  特写镜头拍的是和上半集广告同样的角色,只是在服装和配件上都做了一些更动,代表那个角色的进步,不过还是可以很明显的判断出那个角色是精灵、魔法师,还是神枪手……等等。

  最後一个画面是那名剑客,镜头在浣梅纵身一跳和城堡倒塌的瞬间淡出,然後出现一行文字——

  一切由你决定!

  「哇!」最後的画面真是具震撼效果。

  上官昫走向前,关上电视,抽出带子。

  「这一卷是我特地拿来送给你的,你可以带回去。」

  「谢谢你,昫哥哥。」她笑盈盈地接过带子。

  太好了!她回去要好好的跟家人现宝。

  「这是应该的。」他淡淡地说著,每次看见那个结束画面,都让他心有余悸。

  「昫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她牵住他的手,知道他对那天的事还无法全然释怀。

  「嗯。」他感动的望了望她,清楚感受到两人的默契正在逐渐加深。

  「跟你说喔!我才不过一二个星期没上课,居然就有一些听不懂的部分了,上次测验的成绩好惨,我爸还说要帮我请个家教呢!」她叨叨絮絮的说著,刻意转移了话题。

  「真的很糟吗?」

  他是不在意她的成绩如何,反正将来他会负责她的生活的,所以就算她不打算升学,他也不在乎。

  「有一点啦!不过我会想办法补救的,我才不要多个家教来管我。」她皱皱鼻子,可爱动人极了。

  他将她拉进怀抱,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後用双手圈住她。

  「小梅,你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想要继续念书吗?」

  他想,还是先问清楚,才能知道他还得等多久。

  「我想,我还是会先念完大学吧!虽然我不是非常喜欢读书,可是也不讨厌,而且,我爸妈规定大学是基本学历,我总不好太叫他们丢脸。」

  至於念完大学之後要做什么,那就到时候再说罗!反正她也没什么经济压力,所以,如果要工作,一定要找她喜欢的。

  「嗯,我明白了,既然要念书,就得用功一点,我会支持你的。」尽管四年对他来说是久了点,但他还是尊重她的决定,而且,他也认为多读点书不是坏事。

  「昫哥哥,你以前在学校的成绩好吗?你是念什么的啊?」

  「我念了企管和传播,成绩还算不错吧。」

  因为家里的关系,所以他的主修是企管,一路念到了博士,又因为自己的兴趣,他还副修了传播系,成绩虽然不是次次第一,倒也名列前茅。

  「那太好了。」她就知道昫哥哥一定很聪明,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有个免费家教了。

  「为什么问?」她怎么突然对他的成绩有兴趣。

  「没什么,刚好提到就顺便问一下,我希望可以多了解你一点。」

  嘻嘻,真正的原因还不能告诉他,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嗯。想想晚餐要吃什么,我带你去。」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太好了!那我要吃日本料理。」

  好久没品尝精致的日本料理了,她想念握寿司、手卷,还有生鱼片?

  「嗯,那我打电话订位吧!」他说著,视线停留在她不停张合的红唇上,像鲜艳欲滴的樱桃。

  「好。对了,我爸妈说要请你吃……」

  他忍不住覆上她的唇,自从第一次吻她之後,他一直十分怀念,今天终於有机会可以再度一亲芳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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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後。

  上官昫在回家的路上,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今天他留在公司里加班,所以拖到这么晚。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他减少应酬,也跟所有的女朋友分手,不再和她们约会,既然他找到了这一辈子最爱的人,那么他就不应该耽误其他人的青春。

  他其实是个专情的人,只会一心一意对待唯一的她,当他还没找到她时,他不介意将温柔分给其他人,但是当他找到她之後,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就只属於她了。

  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他明白她也是用相同的态度在对待他,如果只要求对方忠诚,自己却可以到处花心,那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相信不会有人愿意遭受这样的对待,所以他不该,也不会这样对待别人。

  想起自从互相认定对方之後,每一次和她在电话里倾诉情衷,虽然也没有特别聊到什么,顶多是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但是光是听她说著她的家人、她的同学、她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他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因为她毫不保留的与他分享她的一切,让他的心一天比一天更笃实,也相信两个人的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许他该检查一下最近的行程,看能不能快点把事情做完,让他偷得几天假去美国找她。光听她的声音,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他停好车,从容的步进一旁的电梯,打算直接回到三楼,也许浣梅等一下会打电话给他。

  他打开大门,心中却有种突兀的感觉,空气中似乎弥漫了一股熟悉的清香,他疑惑的进门,视线环绕了一圈,意外地在沙发上看见此刻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儿。

  「小梅!?」

  「昫哥哥,你回来了!」浣梅听见声音回头,开心地奔进他怀中。

  等了一晚上,终於等到他了。

  「你怎么会……」他抱著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之前通电话的时候,她完全没提她要来台湾的事。

  「我来台湾找你。」他怎么一副呆呆的样子,不喜欢她的惊喜吗?

  「你该不是又偷跑来吧?」他轻点她的鼻子,不禁觉得很感动,原来他们彼此的思念是一样的。

  「当然不是,我是光明正大来的。」浣梅噘起嘴。

  「这个时候不是还在上课吗?」上官昫微笑,虽然很高兴她来找他,可是不能让她把该做的事都荒废了。

  「我已经放暑假了。」

  「这么早?」

  「因为我今年是毕业生啊!当然会提早放假了。」

  「原来如此,你几点到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他放开她,牵著她到沙发上坐下。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她还以为他看到她会给他一个热烈的吻呢!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冷淡,是不是这个消息还不够刺激?没关系,她还有更震撼的。

  「嗯,谢谢。」他宠溺的看著眼前心爱的人儿。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件事一定能让他更高兴,也许就能达到她想让他惊喜的目标了,更也许……

  她偷瞄著他微笑的双唇,她真的很想念他的吻,他总是温柔地吻著她,缓慢而仔细地与她唇舌交缠,让她感觉醺醺然的,只想沉醉在其中。

  「什么?」他问,瞅著她的眼神。

  「我决定留在台湾了。」她刻意正襟危坐,很严肃地宣布。

  「我知道,我们说好让你暑假住在台湾。」这件事早就决定了,需要这么慎重说明吗?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要一直留在台湾,我决定要在台湾念大学。」她加重语气的说。

  「咦?」他怔住,讶异的看著她。

  她方才说了什么?她要留在台湾念大学!?那就是说,他们再也不用分隔两地,他想见她时就能看见她了?

  「你是说真的?」他握住她的手。

  「是啊!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我爸妈呢!」

  真好,可以看见他这么在乎她的样子。

  「你不必为了我这么做。」他很感动,可是他并不希望她委屈自己。

  「我是为了自己,我怎么能忍受和你分开这么久?要是你被别人抢走怎么办?虽然你跟其他人都分手了,不过你这么有魅力,我当然要把你看紧一点。」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他其实对爱情很没有安全感,那她当然要能随时出现在他面前,好让他安心罗!

  「谢谢你。」虽然她这么说,但他知道她是为了他,这叫他怎么能不感动。

  他缓缓靠近她,看见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期待,在要吻上她的刹那,他头一偏,只轻吻她的脸颊。

  嗄?就这样?浣梅失望的摸著脸颊看他。他不是要亲她的吗?

  「很失望吗?」他轻笑,一向温润的嗓音不自觉的有点沙哑。

  「咦?不……不会啊!失望什么?」她心一跳,他不会猜到她在想什么吧?

  「真的?」他伸出手,轻抚著她的耳朵。

  口是心非!不过他很高兴她这么迷恋他的吻。

  「嗯嗯,对啊!」她说著,感觉耳朵有种轻微麻痒的感觉,思绪开始有点混乱。

  他的手从她的耳朵开始往下移动,到她纤细的颈项,然後停在她的锁骨。

  她著迷似的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他笑了,微眯起眼感受她的唇印上他的,这一次他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他非常非常高兴自己能够诱惑得了她,因为从此以後,他想诱惑的只有她。

  编注:

  欲知上官凛与任宇柔之精采情事,请翻阅草莓系列069《名门老公系列》四之一「大少吃定小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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