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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张守赫就这样退出演艺圈,掀起了一阵波澜。记者二十四小时在他居住的社区徘徊,或是企图跟监他的行踪,然而却都让他巧妙地摆脱了。

  但媒体是健忘的,也是现实的;用不着几天娱乐版头条新闻已不再是专属于他的,而“张守赫”这个名字,也逐渐消失在报章杂志上,取而代之的是其他明星的绯闻及其扑朔迷离的三角恋情。

  摆脱明星身分以后,他努力地吸收专业知识,也愈来愈能掌握公司的工作,但是在公司里仍能听到一些蜚短流长,质疑他的工作能力,并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张守赫并不急。他知道,他总有发挥实力的一天,现在的他只要极力当块海绵,不停地吸收、再吸收。

  夜晚凉风徐徐,张守赫与庄静在月影的伴随下,在公园里散步。

  “今天工作得还顺利吗,累不累?”庄静扬起头问他。

  这阵子他忙得昏头转向,有好几次忙得都忘了吃晚餐,让她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

  “还好,我不累,你别忘了我可是铁打的身体,哪会这么轻易就喊累。”他半开玩笑地说着。

  他并不想让她担心。其实今天一点也不顺利,宋熙远竟在开会中的空档,大肆喧哗有人利用裙带关系进入公司,当场把气氛搞得尴尬万分,同事面面相觑。

  他忍着不想发飙,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语。但宋熙远似乎并不在意,三番两次当着他的面直言挑衅。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会让宋熙远后悔这么做的。

  她轻轻往他胸口捶了一下。“我怎么看不出你是铁打的身体?”

  “当然喽!我的铁打身体可是给外人看的,而你……”

  “我什么?”顺着他设下的圈套,她呆呆地问着。

  “你看到的是我火热热发烫的身体。”他意有所指地搂着她。

  庄静霎时又红了脸。

  “想看吗?”

  “我才不想看呢!不理你了!”她娇嗔的语气透露着少女的矜持。

  一向冷静自持的她很少会盖红脸,就连高中时和同学一起偷看A片,她也当作吸收性教育知识一般,没有太大的反应及感想。

  成长过程中,她曾交过几个男朋友,也曾蜻蜓点水式地亲吻过,但她总是无法投入对等的热情,过冷的个性往往成为男友分手的理由。

  于是,感情空白了好几年,直到遇见他。他总是装作看不懂别人脸色,直扑而来的浓情让她招架不住,只能让他攻陷她的心。

  却也是因为他,她才能真正了解到爱情的滋味,也才懂得回应爱情。

  “怎么可以不看,你以后是要看一辈子的。”他收紧了双手,搂着她,许下承诺。

  从他口中听到的永远,让她的心炙热地着。

  庄静将脸靠在他的心窝,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从衣间透过的温度,让她暖和了,这一刻她不需要言语,只想用心去体会。

  看着她享受地靠在他的胸前,他拂着她柔顺的秀发,在她的额上轻烙下数个吻。这是他的记号,而她则是他专属而唯一的爱。

  晕黄的月光洒落在他俩身上,一道流星副过天际,就像小爱神邱彼特的箭,串起两个心心相许的身影,也串起了两颗执意相爱的心。 ★  ★  ★

  接到了文贞贤的电话后,张守赫依约来到咖啡厅。

  “守赫哥!”文贞贤远远就看见他。思念的情绪压着她,直到看见他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包围。

  好久不见,没想到守赫哥的气色看起来明显地好多了,眉宇之间不再深沉,俊朗的外貌依旧,但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

  他一袭铁灰色的西装,笔挺时尚又器宇不凡,让她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出声。

  “凯锡呢?怎么还没见他来。”他疑惑地问。

  “哦!凯锡哥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文贞贤佯装镇定,不让他看出她根本没约元凯锡的心虚,并赶紧转了个话题。“还好凯锡哥有你家里的电话,不然我看这辈子我是根本联络不到你了。”

  “没这么夸张吧,退出演艺圈,没有主动跟你们联络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不管,没主动联络就是你不对,看你要怎么补偿我。”她娇嗔着。

  “补偿啊……”他思考了一下。“那不然今天这顿就当给你赔罪好了。”

  “这还差不多!” 点了两份菲力牛排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守赫哥,能够转换跑道这么成功的,我想大约也没几个人了。”

  “可能我的运气还不错,认识了好老板,工作上也得心应手。”他谦逊地说。

  “才不是认识了好老板呢,你是认识了好情人才对。”文贞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情人?你是指庄静?”张守赫不疑有他。“也对,从认识她开始,我确实有一连串好的转变。”想到庄静,就让他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股暖流。

  看他忽然间表情柔和了不少,文贞贤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是要好好感激她。”

  张守赫以为她指的是庄静付出的感情,点头说道:“她是为了我付出不少,能够得到这么好的女孩,是我的福气。”

  “嗯,庄静何止爱上你,她付出的可不止这些呢!”她故意欲言又止。

  “哦,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那当然。为了你,她还特别央求她姨丈让你进赵氏,帮你安排好后路呢!你看她为了你多么费心。”说完,文贞贤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他眉头一皱。“你是指,我进赵氏是因为她特别求董事长的?”

  “是啊!”她加油添醋地说着:“像她们家境富裕,多半讲究门当户对,尤其演艺圈总让人感觉纸醉金迷、华而不实;何况我们接触的人又多,容易传出私生活不检点的传闻,是女人都不爱自己的男友在演艺圈工作的。”

  “你怎么会知道是庄静要求的?她从没向我提过。”张守赫的心里顿时像地震一般,脑中不停回想着她之前说过的话。

  对他从商的打算,庄静确实没有太大的讫异,而她也表明过不爱演艺圈的浮华绚烂……难道她真的这么鄙视演艺圈的工作,才央求董事长让他进入公司接任董事长特助吗?

  一直以为是自己靠着能力才换得他人的重视,突然间这个事实让他有点心灰意冷。贞贤的话让他无从辩驳,加上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张守赫的表情迅速冻结成冰。

  看他兀自沉思不语,并换上阴森冷然的表情,文贞贤心里暗自窃喜着。

  “庄静当然不会向你提起,就算你问她,她也会当作没这回事。不过,上次我和她吃饭时有聊到,她亲口对我说的。”她对着他的沉默,继续说着:“守赫哥,你的表情好像是在生气?你别多心,庄静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应该欣然接受才对。”

  “我该欣然接受吗?”他露出迷离的冷笑。

  难怪宋熙远曾当着各级主管的面,说他是靠裙带关系才进得了赵氏。这么说来,宋熙远的话也没错了。

  “是啊!反正她一切都是为了你,能有这么一个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的女人在身边,守赫哥你要知足。”文贞贤不停地以反话相激,欲将张守赫的怒火捺到最高点。

  他思索着贞贤的话。他一直以为庄静从不过问他的工作,莫非他错了……

  “守赫哥,别再钻牛角尖了,不管怎样,庄静都是因为爱你才会这么做。每个人的方式不同,没有是非对错,只要你能接受这样的爱,有何不可?”

  他喃喃自语地说:“那……我能接受吗?”

  文贞贤举起了酒杯。“守赫哥,祝你和庄静能长长久久。”心里却低喃着巴不得他们及早分开。

  他不语,拿起酒杯碰了她的一下,便大口地喝尽。

  与文贞贤分开后,张守赫茫然地回到家里。他反覆地想着贞贤的话,开始怀疑自己对庄静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本想直截了当地问她,但贞贤的话并不无道理,她会承认吗?

  如果这是真相,他是否该毅然决然地离开公司,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

  要离开,他并不会有任何眷恋,但是他不想被别人认为一事无成、半途而废,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太多了,他要的只是证明自己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

  可是对她的感情呢?他能够说放就放吗?还记得初次见她时,她清纯得像一朵百合花,不染尘埃,高雅柔弱地挺立着,让人愿意想办法地呵护她。 然而打破了两人的距离后,她柔美外貌下所隐藏的那颗心,坚强而聪明,给了他迥然不同的感受。

  如果说他喜欢她的美,那么他更爱她的聪颖慧黠。可是,如果这份聪颖慧黠其实是精明算计,那么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  ★  ★

  一晚无以入眠的张守赫,早早便来到公司。他站在一大片透明玻璃前,凝视着窗外栉比林立的商业大楼。赵氏的地位阶层,是由办公楼层来分别,除了三十楼的空中花园,最高层的是二十九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接下来,就是他所待的三十八楼了。

  如果他不是依靠关系,是不是意味着,他得穷尽一生不停地往上爬,才有可能一层一层地走到这里?

  一阵电话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特助,董事长要你上楼找他。”

  张守赫应声,挂上了电话,随即上楼。

  “董事长,您找我有事?”

  “进入公司以后,这段时间还能适应吗?”赵仁德关心地问。

  “董事长您放心,我适应得很好。”

  “这样就好。我也注意过你的表现,确实值得嘉许。”赵仁德停顿后,说道:“目前我们集团旗下的旅馆营运表现还不错,不过,过了七、八、九这三个月的旺季,业绩就会下滑,直到年底才会回升。往年行销部会在淡季策划一些活动,但是都没有达到我要的成效;因此,今年我想将这个企划交给你,由你来统筹,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我愿意试试看,董事长。”对他而言,这或许正是个证明实力的好机会。

  “这是最好不过了,我也属意由你来接任。不过,因为时间不多,你得加紧脚步了。”赵仁德督促着。

  “好的。”张守赫停顿一下,又说道:“董事长,我有个私人的疑问想请教您。”

  “哦,怎么了?”赵仁德看他欲言又止。

  “董事长,您这么提拔我,不知道是不是跟庄静有关?”或许由董事长来为他解答,是再好也不过。

  赵仁德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机灵,连他打的如意算盘也摸得一清二楚。“可以这么说。”

  董事长的回答让他彻底地寒心,顿时也说不出任何敷衍的话,便闷闷地下了楼。

  原来……进入赵氏确实是因为庄静。没想到一向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负的他,却也有靠着女人来提携的一日,教他情何以堪…… ★  ★  ★

  接起了手机,张守赫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守赫,今晚一起吃个饭好吗?”庄静主动邀约。

  “可能没有办法,这几天工作很忙,我还要加班。”那天后,他刻意投入忙碌的工作,已有好几天没和她见面。

  “好吧,那你别忙坏了身体,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他连忙补说道:“这阵子忙完了,我再请你大吃一顿,好吗?”

  庄静甜甜地笑了。“好,就这么说定喽,byebye!”

  挂上了电话,张守赫怅然若失。

  她话里的沮丧他不是听不出来,也不是不想她,只是,他无法坦然面对她。

  他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像从前一样心无芥蒂,畅所欲言。

  她的做法对他来说,就像是演艺圈里急欲追求名利的女明星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若没有她的帮助,他或许还是赵氏里的一名小职员,那么他该感激她吗?

  他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避不见面。可是才四、五天不见,心却像走失了似的茫然。

  他端起了浓醇的咖啡凑到鼻前轻嗅着。那股咖啡香融合着鲜奶油甜甜的味道,让他忆起和她在咖啡屋约会的情景,一时间有点恍惚,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您好,我是张守赫。”

  电话那头传来了低呜啜泣的哭声。“守赫哥,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贞贤?“发生什么事?你别哭!”听到她的哭声,他不禁忧心起来。

  “电话里……”文贞贤佯装地吸了吸鼻子。“我说不清,你可不可以过……来……”

  “好,你别哭了,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过去好吗?”

  “嗯……我等你。”挂上电话,文贞贤的嘴角泛起一个美丽的笑容。

  交代完公事,张守赫急忙地抓起外套,直奔停车场。

  文贞贤在他心中就如同自己妹妹一般,可贵的是她不随波逐流也爱惜自己,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正因如此他也很珍视她。

  半个小时后,他到达文贞贤的家。等她一开门,便见她双眼红肿,脸上布满了泪痕。

  他赶紧走上前,左手环着她的肩,将文贞贤拉到客厅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要我今天去……和导演们聚餐,结果我去了……可是一顿饭下来,李导演他、他……他一直故意搂着我,不然就是摸……我的手,借机亲我,还……还……”她哽咽地诉说着,还未说完便哭倒在他怀里。

  “别哭了,冷静一点,慢慢说。”李导演在圈内是著名的咸猪手,有不少女明星为了接戏暗中吃了不少亏,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对贞贤下手,一把无名火烧得他忿恨不平。但他强压下心里的气愤,安抚着她。

  有多少次,她幻想着守赫哥能搂她入怀,如今能在他厚实的胸膛中倚偎着,背部又传来他手掌阵阵温度,她不禁陶醉不已。 不过戏依旧还是要演下去。 “李导演还说如果我肯认……他为干爹,他以后的戏都会交由我……当第一女主角,而且会栽培我,可是……守赫哥我一点也不想啊!在饭局上,有太多人在场……我根本无法当面拒绝……我……”她又是一阵啜泣。

  她早知道李导演是想借着饭局的名义,暗中吃她豆腐,本来想推掉;然而她灵光一闪,或许这是一个拉近守赫哥与她之间感情的机会,便欣然赴约。

  这个人渣!张守赫一脸阴沉的表情。“别拍他的片,这种败类拍出的片也不会好到哪去,犯不着浪费时间去跟这种人打交道;况且以你的条件,不怕没有好导演捧着剧本来请你拍。”

  “我也不想为了拍片而伤害自己,少赚一点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也看不上那些名利;只是我不甘心,愈想愈生气,在演艺圈这么多年,我宁缺勿滥,不肯走后门,结果落得不上不下,反倒是那些懂得耍手段的新人一个接一个红了。守赫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算什么?”她扬着垂泪的小脸盯着他,企图勾起他心里的认同。

  张守赫收了收手臂将她搂着,希冀这样的举动能给她带来力量及勇气。看着她静默地在他怀里不语,他不禁想起那个时时刻刻让他挂念不已的女人。如果她也能像贞贤一般,该有多好。

  “贞贤,你是对的,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成功才踏实。”

  他的一席话包含了太多的深意。看着他沉思的脸、深锁的眉头,文贞贤直觉他正拿自己和庄静做比较而暗自高兴着。“守赫哥,谢谢你,我刚才太失控了。”

  “怎么会呢,遇到这种事谁都会这样的。”他安抚着。

  “可是,我担心公司……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硬逼我接。”

  “这点倒不用担心。”公司的立场他是再了解不过。“经纪公司花心力培养你,为的就是希望你能红透半边天,不会让你因为这么小的制作就毁了前程;何况李导演一向是拍些不入流的片,他的风评大家都很清楚。”

  “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谢谢你,守赫哥。”

  “别这么客气,有事尽管告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就是不要一个人闷在心底,知道吗?”

  “嗯!”她点了点头,擦干了泪痕后破涕为笑。

  看她情绪稳定了,张守赫的心中才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  ★  ★

  距离秋季促销活动推出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天,宋熙远透过其他协助活动的专员,旁敲侧击地拿到了新的企划案。

  看着长达二、三十页的企划书,他不禁勾起薄薄的嘴角笑了起来。就算张守赫这份企划书设计得再好,要不了多久,也只是废纸一叠了。

  他本来打算接近庄静并利用她来巩固自己在赵氏的地位,但不知为何,自从与她看过电影后,屡次邀约却被她断然拒绝。

  既然无法得到庄静的欢心,那么他也不能让张守赫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所以他想尽办法在工作上打击他。

  想到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看到张守赫那张落寞的脸,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多一么赏心悦目啊!宋熙远忍不住暗自兴奋。

  他多年来处心积虑,为的就是要不停地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谁阻碍了他的路,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铲除。此后,在公司里他不用再看到那张自以为是的面孔,更不用担心赵氏会沦落到别人的手中。而今,只要再努力一点,成功就非他莫属了。凭一个戏子也想跟我宋熙远斗,你还差得远了,张守赫!

  宋熙远抓起手边的电话,悄悄地敲下了几个按键。

  “您好,龙谷饭店总经理吗……”

  ★  ★  ★

  思念真的会让人窒息。

  庄静间接从姨丈那里知道守赫接了个新案子,忙得昏天暗地。她不怪他没时间陪她,但她好想他,才一个多礼拜不见,却仿佛隔了好久好久,满脑子只想着他会不会累坏了身体,太过操劳。

  早晨她起床后,一个上午都待在厨房里,照着食谱学做了几样韩国料理,又熬了小鱼海带汤,用保温盒装好后,便勿勿忙忙地往公司去。

  一推开赵氏企业的大门,就有不少双眼盯着她看,甚至连柜台的总机小姐也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庄静好不自在。

  总机小姐亲切有礼地问着:“你好,请问你找哪一位?”哇,哪来的大美女,真是清新可人,近看她好像没上什么妆,皮肤却白里透红。

  “麻烦你,我找张守赫。”

  “张特助?请问你有跟他预约吗?”

  “不好意思,没有。”庄静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才没先通知他。

  “小姐,请问贵姓大名?”

  “我叫庄静。”

  “好的,那请你稍等好吗?我帮你询问一下。”总机小姐连忙拨电话。

  这时,张守赫一跨出电梯,便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他二话不说地朝庄静走来。

  “你怎么来了?”他轻拉着她的手。好久没碰到她,触感依然这么美好。

  看到他出现,庄静一阵欣喜。“守赫,你吃了吗?我带了便当来给你。”

  意识到下属们正跟在他后头,张守赫挥了挥手,请他们先去吃午饭,便拉着她上楼。见到她,让他既讶异又开心。

  “怎么会想到公司来送便当给我?”看到她送午餐来,确实让他很感动。

  “我知道你很忙,不想耽误你的上班时间,所以只好趁着中午过来。”庄静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你看,你真的累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而且也瘦了。”

  他心头一震,伸手捂住了她抚着他脸的手。这样的触碰,让他心神荡漾。

  其实工作并没有让他忙成这样,大多是因为夜里想她想得睡不着,而在阳台上望着她昏暗的房间发呆。

  她打开香味四溢的便当盒。“我做了一点韩国料理,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好香,这是包饭套餐,你亲手做的吗?”

  她笑着点点头。“我是照食谱做的,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看着她带来的爱心便当,张守赫心里便涌上一股浓浓的爱意。她的柔情总是让他难以抗拒。

  看着她无暇的面容、清澄的双眼,和那体贴备至的心意,再多的不快,顿时也消失无踪。

  “你吃了吗?”

  “我不饿,你吃就好了。”

  “这怎么行,何况你做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陪我一起吃。”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双筷于。

  庄静拗不过他,便拆了筷子陪他吃。看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她忍不住轻笑。“你还真捧我的场,有这么好吃吗?”

  “唔……好吃得不得了。”他拍马屁地说,把她逗得一阵笑。

  他眼尖地看到一小颗饭粒轻沽在她的嘴角,便倾身将她脸上的饭粒舔掉,又洒下点点细吻。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脸布上了一层嫣红色。

  “别这样,你不怕有人进来?”

  “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人规定不能亲自己的女友。”张守赫骄傲地说完便攒着她,恣意亲热爱抚。

  一个多星期以来,他梦寐以求着这一刻,想抱着她、搂着她。他赫然发现,他可以不在乎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因为打从第一眼,他就已被她俘虏了。他只求她也能以同样的爱来对待他,那么他就心满意足了。

  被强烈地拥吻着,庄静只得羞答答地回应。他的唇厚实又热情,微扬的上嘴唇,总是让人想要尝尝他的味道,也让她陶醉在他怀里。无视于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依旧沉醉在她柔软甜蜜的唇中。

  门突然被打开。“特助,我……”话才说到一半,眼前的景象让小助理呆了又呆。

  蓦然发现进门的身影,两人纠缠的身躯随即分开。

  “对、对不起……特助,我有敲门,我……不知道。”小助理惊慌得语无伦次。

  张守赫清了清喉咙,迅速恢复镇定。“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特助还没用餐,便……便帮你买了便当……”桌上的便当似乎说明了一切,小助理红着脸说不出话。

  “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吃饱了,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没事了……我先下去了……”说完,小助理便急忙关上了房门。

  他回头望着庄静鲜红的小嘴和火辣辣的脸,不禁好笑地将她再搂入怀中。

  “你还来,都被看到了!好……好丢脸哦……”她娇瞠地说着。

  “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就是要在你的脸上留下记号,让其他人知道你是我的。”

  话一说完,他厚脸皮地又将唇贴了上去,再度吸吮着她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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