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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逍逍!”南宫少擎思忖许久,并在与高帝会商之后,泱定不再采取低姿态,瞒都瞒了六年,她生气是一定的,但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断送了男子气概!“我有话跟你说。”

  “等一下!”白雅洛飞来插花,“待我打她一掌之后,你们再继续谈。”果然是女强人风范,说话不忘动作,语尾末落,她已敲上唐逍逍的天灵盖。

  “你干什么?想把逍逍打成白痴啊?”南宫少擎怒不可遏,霸气的黑眸底下掠过不容忽规的心疼与不舍,然后连忙将唐逍逍拥进怀里,紧紧不放。

  “老兄,对救妻恩人口气这么不好?太没良心了。”梅心羽慢吞吞的指责他,“亏你还敢大言不惭的喧嚷,口口声声说自己爱逍逍爱得死去活来,怎么没瞧见她一脸呆凝,面色苍白泛黄,印堂冒紫气?”

  这种种症状,岂不是……不是……希望不是!“她又中了蛊毒,是不是?”他勃然大怒,俊秀傲气的面容亦倏地沉下,神情之阴冷,彷佛连他周身的空气也随之凝结,“史圣洁?”这是惟一的嫌疑犯。

  “脑子不算笨嘛!”白雅洛讥讽他,“你大概不知道,逍逍之所以惨遭毒手,都是因为一只被醋劲冲昏了脑袋的猪,只顾着打败假想情敌,却把她留给如狼似虎的妖女当午餐!”

  又是他的错?天哪!他怎么会知道事情是这种结果?醋海起波涛又不是自己心所愿……

  “逍逍会不会有事?”南宫少擎半威胁的瞇起眼,深沉瞳眸闪烁着无限杀意。

  “不必对我发狠,也不想想是谁救回她一条小命。”白雅洛根本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威胁,“我也是百~万\小!说习得解蛊方法,不灵别怪我。”

  “你没把握?”换成他想一掌击碎白雅格的脑袋了,没把握还敢敲唐逍逍敲得那么大力!

  “等逍逍醒来就知道有效没效啦!”梅心羽插进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如果没效,大不了等小曲和宣萱带妖女回来,胁迫她解蛊不就没事了,大家不必太激动,伤身体耶!”

  “唔……”唐逍逍呻吟一声,浑身颤抖,“痛……好痛!”

  “都是你把她打伤的!”南宫少擎恶狠狠的瞪视白雅洛,“不准你再碰她一根寒毛!”

  “奇怪了!你怎么不怪自己让歹人有机可乘?我是好心耶!”白雅洛吹胡子瞪眼睛的骂回去。

  “好心才有鬼!”南宫少擎真的光火了,怀里的唐逍逍身体好冰、好冷,又一直喊痛,简直要撕裂他的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明明是高帝贿赂你,否则你早丢下消消不管了!快给我滚开,我带她去找医生!”

  “南宫少擎,你说话要凭良心,你跟逍逍会有今天的浓情蜜意,我不知在暗中帮了你多少忙,你少血口喷人!”

  “雅洛,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你看逍逍,真的很不对劲!”梅心羽猛扯住打算离去的白雅洛,一脸焦急。

  “忘了我们是利己杜社员吗?利人不利己的事不做啦!”白雅洛还在生气。平白做工可以不计较,但最后竟还被人倒打一耙,简直呕死她!

  “等一下啦!你看逍逍嘛!她好可怜……”梅心羽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哽咽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中蛊,说不定有抵抗力了,你担什么心……”白雅洛的话尾消逝在见着唐逍逍面容的那一剎那。惊慌的变调,“.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唐逍逍原本健康红润的苹果脸现在正泛着浓重紫气,唇色发黑,连指甲都变色了,不单如此,她还全身大量冒汗,严重脱水。

  “你有办法救她吗?”南宫少擎心疼如绞,尽可能的勉强自己将声量放柔,同白雅洛低头求援。

  “没有。”白雅洛惊异万分,慌张失措了起来,“你得找到史圣洁,只有她才能解这蛊毒,这女人下手太阴狠了,我在书上从没见过这种蛊毒。”

  “那是当然,这是我的独门发明——摧神蛊。”史圣洁被曲洛芙与宣萱绑挟而来,一脸阴狠拧笑,眼底射出怨恨的冷芒,“当然只有我一人能解。”

  “解药!”南宫少擎不再斯文、不再谦和,猛地扯开喉咙,尽其所能的狂声吼啸,撼天震地,“把解药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你要杀了我吗?”史圣洁笑得更为猖妄,“不要随便拋下无谓的威胁,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倒的,放开我!”她甩开两臂的禁箍,踱至南宫少擎面前。

  “你到底要怎样?”他义愤填膺,全身紧绷,脸庞布满阴霾,以近乎疯狂的眼神死盯着她,“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肯放过她吗?”

  “那倒不必。”她的眼眸中染满了邪气,笑得十分怪异,“只要你真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她绝死不了的。”

  “你这卑鄙、下流、不要脸的女人!”梅心羽痛骂道,“有本事就倒追呀,干么净是要弄这些邪三歪四的伎俩?简直丢尽女人的脸!”

  “我向来行事只问结果,不管过程。”史圣洁挑眼扬眉,冷笑两声,“看情势该是我占了上风,不是吗?这就够了。”

  “小羽,别跟她啰唆了。”白雅洛拉住又要冲上前理论的曲洛芙与梅心羽,“这种女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何必浪费唇舌?不值得!”她转向南宫少擎,“一切都看你的了。”

  “对,只有你能救那个小丫头的命。”史圣洁带着幸灾乐祸的嘴脸瞅着在场的所有人。

  “你要我怎么做?”南宫少擎将怀中仍在颤抖的唐逍逍交给白雅洛,一步步逼近史圣洁。他双眼焚火,恨不能即刻炽烧掉她那张嘲弄的拧笑面孔。

  “很简单,对我表现你的爱意呀!爱我一如你爱唐逍逍那般深情缠绵。”史圣洁颐指气使的命令他,无视他眼中愤恨的目光朝她杀来,“快呀!先从吻我开始好了。”

  南宫少擎勉强自己逼近她妖娇艳丽的脸庞,却蓦然生出无尽的反胃恶心之感,他连靠近她都做不到,更别说吻她了!

  “这么厌恶我?”史圣洁双手抱胸。看来闲散万分,但眸光中却缓缓加深了邪恶之气,“那我也没法子了,咱们只好玉石俱焚!”

  对于这个卓绝出众、英气傲然的男子,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总是无法将他忘怀、无法不爱他!但她怎么也料不到他竟对唐逍逍那黄毛丫头深情至此,连吻她都嫌恶。很好,既然他对地无情,自己也不必对唐逍逍留情面!

  史圣洁第四次催起蛊毒。蛊毒再起,唐逍逍简直无力承受,她推开拥住她的白雅洛,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所有的哭喊都梗在喉间,只能沙哑的咿呀低吶,双手紧抱心口,浑身半边有若遭烈火狂烧,另半边却像是寒冰冻结……疼得她只能在地上连连翻滚,痛不欲生!

  “你!别这样对她,算我求你!”南宫少擎踉跄的向唐逍逍奔去,紧紧搂住她翻腾不止的小小身子——她受不住的!他不能让她再痛下去,否则她会死!他的泪水如雨点般落在她不停冒汗的苍白面孔上,“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不要折磨她!”

  “我偏不!你愈是舍不得,我愈要折磨她!”史圣洁发出骇人狂笑,“怎么样,你尝到椎心之痛了吧?当你狂热的爱上某个人,而她却不能回报你万分之一的情分时,那份痛苦比起这丫头生受之苦边要痛上千万倍,你知不知道?”

  原本,她只打算让唐逍逍与南宫少擎之间先起龃龉,然后再以蛊术控制唐逍逍,让她攻击南宫少擎,令他误以为唐逍逍对他恨之入骨,再无情意。在南宫少擎心死之余,自己或许有机可乘,没想到计画尚未付诸实行,便杀出程咬金破坏了一切,再加上南宫少擎对唐逍逍的情意太过深浓,根本不可能令他回心转意,于是——史圣洁动了杀意。

  催动蛊毒是为使唐逍逍杀向南宫少擎,至死方休,且南宫少擎一死,唐逍逍也差不多该被蛊毒折磨身亡了,就让他们成为一对同命鸳鸯,共赴黄泉相依偎去吧!

  “啊——”凄厉的哭喊声发自缩在南宫少击怀中的唐逍逍,她的嘴唇干裂,眼睛枯涸,唇角有凝结的血迹,“痛呀——爸爸——啊——全身都疼——”她已经哭不出泪水了,但眼睛仍拚命的眨动,更别谈举刀杀人了。

  这样下去她会瞎的!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救她!为了唐逍逍,南宫少擎逼迫自己敛起怒气,抽紧下巴,放柔眼光,忍着不发怒,他再次步向那个自己巴不得一掌掐死的恶毒女子。

  “还想要我的吻吗?”此时,他已挂上淫逸魅笑的迎向她。

  “你说什么?”听见他的话,史圣洁停了停口中念念有辞的催蛊咒语,诧异的望着他。

  “我说……”南宫少擎抬手拂了拂额前的落发,厚润性感的双唇停在她鼻尖前三公分处,挑逗的扬起一道弧线,“你仍是渴望我的吻、我的唇吗?”一字一句,都有着软绵人心的魅惑在其中,令人难以抗拒,只是,在他诱哄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硬与极度的嫌恶厌烦。

  “你……”史圣洁心醉神驰的迷醉在他诱惑的微笑之中,痴恋的望着他愈逼愈近的俊美脸庞,还有那散发着性感的健美身子,不敢相信自己暗恋多时的男人,这狂野又不可一世的男子,真的朝自己走来了!不单如此,他还带着地无法抵挡的笑容,无法抵挡的魔力……哦!天哪,她要醉了!

  南宫少擎的唇缓缓的逼近她的,但始终保持距离在一公分左右,有时靠向她左颊,忽而又飘向右方,十分技巧的避过她每一个迎过来的热吻,更没让她看出他的不情愿。他温热的气息惹得她浑身酥麻,娇喘连连!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与她有真正的唇舌碰触。“啊……好讨厌,你……”史圣洁喘着气,情欲难忍的蠕动身子,往他身上贴去。

  南宫少擎没有拒绝,他的眼神更加邪放,运用天生的魅惑力量蛊惑她,直勾勾的吸住她的目光,使她将注意力全副放在他的黑眸中。而他的大手正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甚至还掀开她的衣襟,不住摩挲。这样一来,史圣洁的喘息声更明显可闻了。

  “没想到南宫少擎竟是头不要脸的卑鄙色猪!逍逍还在为他受苦,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那妖女亲热!”曲洛芙看不下去了,打算一把拧下南宫少擎的头当球踢。

  “你安静一点行不行?要算帐也轮不到你,等逍逍醒来再砍人也不迟。”白雅洛再次阻止曲洛芙的莽撞行事。

  “只怕逍逍醒来,就被这场亲热的缠绵再次气量了!”宣萱担忧的开口。

  “看,连宣萱都这么说了,你还叫我忍?”曲洛芙唇青面白,气得直发抖,“我要去找高帝来主持公道。”她就不信高帝能放下亲侄女受苦而不理睬!

  高帝来有用吗?史妖女一句“循私”就能把高帝堵得死死的,还谈什么公道?

  “少废话,你乖乖的在旁边看戏就是了,别给我坏事!”白雅洛凶巴巴的瞪向曲洛芙,不许她多说一句,“嘴巴闭紧一点。”

  白雅洛的眼光始终在两人之间来回盘旋,并且绝对相信南宫少擎的人格与痴恋数年的深情,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眼底闪过的,是忍耐、是嫌恶,更是不屑,绝不是曲洛芙所说的见色思迁、卑鄙下流!

  “解药……我拿走了。”南宫少擎蓦然停下游移不定的湿润唇瓣,定定的在她耳畔拋下这么一句冷漠至极的话语。

  “嗯?什么?”史圣洁犹在欲海中沉浮,没听清楚他的话。

  “逍逍的命我留下了,懂了吗?你的计画失败了。”南宫少擎推开她,英俊的脸庞瞬间沉下,阴沉冷酷,再无与她周旋的心情。这女人浑身上下就这么一颗药丸,应该不会有错,“别再动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我不是说说而已,只要你敢再动她一根毛发,相信我绝对会办到!”

  “你!”他怎么能在眨眼之间变得如此森冷?是他主动迎过来的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解……药怎会往你……手上?”史圣洁仍制止不住自己身体因他而起的颤抖。

  南宫少擎没有回答,径自走向唐逍逍,温柔的喂她服药。

  “你以为他爱摸你呀?要不是为了救逍逍,就算你跪在地下求上八百年,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梅心羽狠狠的臭她一顿。旁观者清,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你!你们!”史圣洁羞惭至极,面色通红,气结难语,“我……”

  “管你什么你我他!”曲洛英已调来大批宇宙防卫军,层层将史圣洁包围住,“去流放岛过下半辈子去吧你!”

  “等……等一下。”唐逍逍出声制止,虽然身体孱弱,体力仅余一成不到,但她仍坚持开口说话,“不要……关她……我……只要她……答……答应……三件事。”

  “逍逍,你被毒疯啦?”梅心羽瞪大眼睛,好似见着宇宙怪兽,“这妖女想置你于死地耶!你居然要放过她?”有没有搞错?

  “对。”说着,唐逍逍咳出一大片黑血,“只要……她答应,我可……以既往不……咎。”

  “逍逍,你先养病,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南宫少擎那双看似柔和,实则深沉无比的眼眸注满了关怀与疼惜,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彷佛天地之间,仅余他们两人,“你的衣服也湿了,不换会着凉的。”

  “叫她答应,然后……咳,放她走。”她以极弱的体力死命撑着,强自别过头,硬是不愿看他,并且尽可能挣脱他的碰触,“麻烦你请高帝过来。”

  解药的作用发挥得十分迅速,一如其毒发作,此刻唐逍逍的脸上已不再泛着紫气,虽仍虚弱无力,但已无毒气作怪。

  “好,我都答应你,可是,你也要听话,别在这时跟我闹脾气。”他轻轻的拨开她因汗湿黏在脸上的发丝,却不敢伸手碰她的面颊,“好吗?”这一声问话之中,充满了许多他无法言喻的祈谅、求恕、痛苦与怜惜。

  “逍逍。”高帝来了,他疼惜的蹲在她面前,柔声问道:“要叔叔为你做什么?”他知道唐逍逍得知了一切,必定气得要发狂。

  “叔,拜托送我去爸的实验室。”她慢慢的轻诉,眼神难明,“不要因为我没力气,而故意把我送回家,我是说真的。”

  “好,还有别的吗?”高帝再问。

  “不要为难她。”她瞥一眼被重重包围的史圣洁。“只要她答应我的要求,一切都别再追究,毕竟真爱无罪,她也有权追求她所爱的。”

  “逍逍。”南宫少擎听到她这番话,感触极深,深黑的眸底,闪烁着懊悔与哀愁,“你就这么定了我的罪,而不让我抗辩吗?”

  “叔,我好累。”她挤出一个极为虚弱又可怜兮兮的笑容,“我要找爸。”

  “好好好。”高帝立刻派出人手,准备护送荏弱的公主到科技大楼,然后他不悦的转向南宫少擎,“你别烦她,一切等她身体养好再说。”

  ※               ※                 ※

  唐逍逍在唐世奇的实验室里一住便是半个月。

  “今天吃排骨炖苦瓜,清凉又降火,你说好不好?”唐世奇看着躺在床上不动不笑的女儿,故意问道。

  打从半个月而被高帝送回来的那天开始,她便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表面上看起来像没事般,每天傍晚她会飞出去找“多多”说话,但其它时间总是对着天空发呆,一句话也不说,这种情形看在唐世奇眼里,说有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前来探病的人川流不息,包括几乎天天都来的四位小美女,还有按照三餐定时报到的南宫少擎,然唐逍逍谁都不理,只要听见其它人声,她立刻倒头装睡。

  她分明是想断绝与外界所有的关系,只想与父亲相依为命。

  唐世奇问过好几次,唐逍逍总是支吾含胡带过,其它什么也不说,嘴巴闭得比蚌还要紧。唐世奇最后还是从南宫少擎处逼问得知,所以他没有劝说女儿消气,一径任她发泄,开什么玩笑!宝贝女儿被人整成这般憔悴可怜,还差点丢了小命,他当然光火,不止光火,他更想把那些卑鄙之辈全都给砍了!唐逍逍向来爱憎分明,毫不留情,那是遗传他的固执个性——不理南宫少擎是正确的选择,要换作是自己,也不会蹚这滩祸水的。

  “爸,晚上不要关灯,好不好?”她偎在父亲怀里撒娇,水灵灵的美眸中满是哀求。

  “你怕黑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呀?”他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唷,头发长得快垂地了,要不要爸替你剪?”

  “不要。”她坐直身子,把头发揽到胸前,“这人家有用,你不可以半夜偷偷爬起来把它剪掉。”她防御性的瞟了老爸一眼。

  真是一朝被蛇皎,十年怕草绳!唐世奇又觉得心被揪了起来,唐逍逍一定是被骗怕了,现在她心中。连老爸爸说的话都要打上几折。

  “逍逍,跟爸爸说实话,别老是迂回躲避,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干脆挑明了说。

  “跟你说过没事嘛,只是被一条毒蛇咬了,你就一百念到现在。”唐逍逍轻描淡写的将史圣洁形容成另一种生物。

  “你唬三岁小孩呀?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跟你的情人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因为你连生病都不让他来探望,摆明是要折磨他。”他一针见血的戳破女儿的伪装。

  “老爸,你少听外面人胡说八道,我没有。”她缩起身子倒在床上,一脸恼火,“我没有情人,没有!”

  “是,你只不过是一听说南宫少擎要来,便很自然就睡着,而你睡着的模样又是那么天真可爱,教人舍不得吵醒你……啧啧,好一位睡美人。”唐世奇忍不住要取笑她。

  “爸!你想找挨骂去找别人去,人家今天没有心情陪你玩。”她的粉颊扑满了红晕,蓦地把棉被一拉,整个蒙在脸上,分明被说中心事。

  “你看你。”唐世奇叹口气,伸手把被子掀开,“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这样子教南宫怎么跟你谈恋爱?纵使他有满腔浓情蜜意,光看你这张苦瓜脸,包管他心灰意冷,干么自讨没趣呢?”

  “谁要跟他谈恋爱!爸,你根本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他实在是……”她找不到任何一句够阴毒的形容词足以代表他的可恶。

  “混帐之至?”唐世奇笑了,顺口替女儿挑了一个字眼,“我就说嘛,也该是闹意见的时候了,来,告诉爸爸,你们吵些什么?”

  “谁要跟他吵!”唐逍逍淡然一笑,可爱的小酒涡在左颊上忽隐忽现,看不出她到底是怒是喜,“我没那么长的命跟他斗!”

  好可怕!唐逍逍居然没有狂吼咆哮,也没有东摔西摔,只有沉静的笑脸……太可怕了!上一回唐逍逍这么生气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回是“多多”受损,高帝决定不再修复,并且下令不许她私自复元,更不许她再至第一公元玩耍云云……结果高帝被她的不言不语冷冻了一个月,自动下令解除前项指令……直到现在唐世奇想起都仍心有余悸。

  那么……这回是谁倒了大楣呢?

  ※               ※                 ※

  夜晚,一向是唐逍逍紧缩在床上躲避黑暗的时刻,今晚也不例外。

  其实,她怕的应该不是黑暗,而是恶梦,她时常梦见去世的母亲与妹妹,在梦境中,她们三人仍一如在世般快乐,然一旦清醒,她却是孑然一人,孤单无伴。

  “爸,我好怕。”她伸手摸向床铺另一半,不期然的被另一只温热大手牢牢握住,她猛然惊醒,迅速的睁开眼睛——南宫少擎正以一种柔得几乎教人屏息的目光盯住她。

  该来的总是要来,老爸说过的,但,是指南宫少擎来找她吗?

  “放开我。”唐逍逍没有表情,甚至挤不出防御性的笑容,受伤的心仍为他长达六年来的欺瞒而苦闷着,“我跟你无话可说。”

  “对不起。”南宫少擎盯着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既憔悴又绝望,他的大手缓缓的抚上她病愈后消瘦的面颊,一向在她面前狂放不羁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点点泪光,“真的对不起。”

  他好心疼她的消瘦,真的疼到心都揪了起来,原本已纤弱不胜风的细瘦骨架,在此刻看来更削瘦了些。这些日子里她所受的苦,都是他的错,错在没能将她护得周全、没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

  “何必如此低声下气?我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不必多礼。”见南宫少擎没有反驳,她的心里更气了,气自己竟仍在意着他的欺瞒!“我爸呢?离开实验室了?”

  “没有,这是我的实验室,伯父在隔壁。”他温柔的说。

  什么?她竟然身处贼窝?老爸居然放任他为所欲为?去它的!这笔浑帐可难算了!唐逍逍三两下跳下床,随即准备打道回府,却被他硬生生的扯住,不肯放手。

  “你干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漠然而平板的问道。

  “你可能没注意到外头很暗,月黑风高的,敢一个人走吗?”不是挑衅、不是威胁,而是真正的关心。

  “就算是用爬的,我也要爬回去!听清楚了吗?”长久以来被欺瞒的痛楚,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这痛锋利如刀,狠狠的划破她的心,他才不是见鬼的关心她,他只是良心有亏、心有不安,如此而已!

  “我送你。”他为她披好外衣,密密包起,不让她生受被风刺骨,免得受凉。

  “才不要你的假好心!”唐逍逍摔掉他的外衣,冲向门边。

  “你给我回来!”南宫少擎怒咒一声,被她的任性惹恼火了,“你跟我闹脾气是一回事,摧残自己的身体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能不能长大一点?”

  “对,我是幼稚、我是不懂事、我是没长大!”她“砰”一声大力的摔上门,火速的旋过身子逼向他,一句句的直逼到他脸上,“所以找才会白痴到被你拐骗了六年!白痴到要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这才知道你有多么神通广大,才知道你收买了所有人,只为了欺瞒我这个幼稚、不懂事、没长大的笨女孩!”她气得浑身颤抖不止。

  “我又不是故意骗你!”南宫少擎吼回去,“天知道有多少次我想告诉你事情真相,可是你从来没表现出对我信任的任何实质举动,我……你教我怎么说得出口!”

  说到最后竟然是她的错?真会推卸责任!“走开,我要回去。”唐逍逍最讨厌他那副狂妄的嘴脸,自以为天下都踩在他脚下,目中无人。“别逼我用这个对你!”她亮了亮腰间的银盒,恶狠狠的瞪着他。

  多亏她有先见之明,早料到他会玩阴的,这个小盒还是前些日子特别回家拿来的,幸好有了它,否则还没别的法子甩开他。

  由于距离太近,不过一瞬间,南宫少擎已被银盒里的石力震得七晕八素,整个人摔跌落地,十分狼狈。

  “不要再来惹我,否则后果自负。”唐逍逍忍住扶他一把的冲动,拋下这句话后,径自开门奔出。

  ※               ※                 ※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亮,唐逍逍便凶气腾腾的一路杀进唐世奇的房间。

  “爸,你太令我失望了。”她委屈的指控着,俏丽可人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甘心。

  “生老爸的气呀?”东窗事发,瞒也瞒不住了,唐世奇搂住心肝宝贝女儿,低下身子,陪笑的说道,“跟他吵架了?别迁怒嘛,又不是老爸爸对不起你!”

  “你还敢说!”她怒发冲冠,气得全身紧绷,把银盒子抓起来猛烈的摇晃,“明明就是你放纵他任意胡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碰到我一根寒毛?”吃里扒外的烂老爸!亏她每天费尽心思下厨煮好料贿赂他,没想到她还是被老爸卖掉了!可恨!真不知那只南宫色猪究竟有何通天本领,竟把每个人的心都勾到他那方去!

  “你怎么能怪爸?你占了我的床半个月了耶!我睡也睡不好,精神也涣散,没瞧见他进门来,更没见他连人带被的把你拐走是正常的嘛,怎么能怪老爸出卖你?”唐世奇连忙撇清,硬是把黑说成白的,惟恐女儿一生气,来个翻脸不认爹,那他可就损失惨重了。

  “强惊夺理!我也不要理你了啦!你们就会欺负我、骗我!”她愈想愈委屈,泪珠也一直往下落,滴得衣襟全湿,把银盒一甩,任它滚至床下,不见踪影,“我要回家,绝对不再跟你说一句话!”

  “逍逍!”唐世奇眼见女儿真的发火了,连忙好气说道:“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我是看南宫那孩子憔悴得可怜,才让他跟你说几句话……老爸也气他呀,把你害成这不说不笑的模样……”

  “他只是间接凶手,又不是他对我下蛊。”她下意识的为南宫少掌辩护。

  “对嘛,老爸也是间接受害者——我昨天只是回家拿衣服,他就把你劫走了,我连抗议都来不及,真的!”唐世奇把自己说得十分委屈可怜。

  说笑话!老爸根本是故意上演空城记,时间还特别选在晚上,攻击她的要害!什么来不及抗议,只怕他压根儿没打算拯救女儿!

  “不管,你串通外敌欺负女儿,罪证确凿。”唐逍逍睁着灵动的大眼瞪着唐世奇,算计的光芒熠熠闪动,“我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赔什么?老爸所有的货币卡都被你挖走了,没剩什么好东西了!”唐世奇喃喃自语,脑袋里快速的清算着身家财产。

  “我要罚你每天晚上开着所有的灯,陪我睡觉,不可以半夜偷偷跑掉,也不可以爬起来工作。”她双手抱胸,气势如虹。

  “啊——不要!我不答应!”唐世奇的脸色倏地刚白,连连摇手。女儿怕黑是她的天性,做老爸的可是完全相反,有一丝亮光他就睡不着,更别说是灯光大亮!

  “那我就不煮饭给你吃,也不洗衣服,更不再跟你说一句话!”她摆明了是勒索。

  “逍逍,我是你爸,更是你相依为命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弃老爸于不顾?”唐世奇死命的哇啦哇啦怪叫,不肯接受悲惨的命运。

  “你出卖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先想到这一点?”唐逍逍铁了心,拒绝更改要胁条文,“老爸,请你在睡眠与肚皮之间慢慢抉择,我要出去找‘多多’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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