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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即使被隔离在狩猎小屋里,依然有专人为殷虹送来三餐饮食,但木屋周遭设下了机关陷阶,来人捕人、有兽捕兽,真把她给软禁起来。

  住进这里已经三天了,殷虹不曾说过半句话,除了睡觉,就是呆站在木窗前眺望远方发呆,严然成了行尸走肉。

  “小姐,你得多吃一点,否则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送晚饭来的老妈子并不认为像殷虹如此善良的姑娘会是下毒者,倒是可怜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软禁在这,纵使殷虹不搭话,她总是在一旁说个不停。

  大概是觉得对她有住遇意不去,原本吃没两口饭又要搁下碗筷的殷虹!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动筷。

  看她听话的吃饭,老妈子才微笑点头。“这才对嘛,虽然主人把你软禁住这,其实,我知道他很不舍得,每天他都问我你的情形,只要听我说你哪餐只吃了几口,他两道眉就全皱成一直线,只可惜一直还查不出下毒的究竟是谁,否则主人一定会立刻亲自来接小姐回去,我看得出来他已经爱——”

  “别说了!”这三天来,殷虹首次开口。只见她碗筷一搁,起身背对着老妈子走到窗前,表示她已经用餐完毕,可以收拾走人了。

  老妈子看得出自己再留下来只会自讨没趣,收拾好便立刻摸摸鼻子走人。

  听到门开了又关,一颗晶莹的泪珠恰巧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再也压抑不了伤心,她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老妈子说的话她才不信呢!如果步飞夜真的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这些天他对她都不闻不问?就连来向她问明“案情”也不曾有过?

  他肯定认为她就是凶手,不想杀她又不愿见她,要放她走又不甘心,所以打算将她软禁在这里一辈子吧!

  无所谓了,就当是在这带发修行吧!直到他有一天彻彻底底忘了她,不再这人送饭、添衣,不再管她死活,也许她就能死心。

  哭着、哭着,她心力交瘁,累得合衣睡去。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外一阵不寻常的声响才将睡沉的她吵醒。

  “砰”的一声,小屋的木门被打开.殷虹一脸愕然,“你是谁?”

  一个面容有点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年轻男子闯进屋里;吓得她立刻拔下发钗防身。

  “虹儿,你认不出我了吗?”男子弯唇一笑,“我是蒋以岳,你的相公啊!”

  殷虹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他是打哪冒出来的啊?

  “你,……你来干什么?”她想起来了。

  “我来带你走啊!”他端出一脸歉意,“都怪我太轻忽,才会让步飞夜那小子抢走你,反正他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你留下来也没机会下手杀他,不如跟我走吧!剩下的事交给我解决。”

  “你别再靠近!”她双手紧握发管,直指着他。“我明白了,在早饭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跟蒋家有仇的只有步飞夜、你这个混灭人性的恶魔竟然预谋毒死十多条人命,你简直不是人!”

  蒋以岳狭长的眼睛眯成一直线,“喷喷喷!你怎么能说自己的相公不是人呢?我派来的人说你迷上了步飞夜,我原本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这个贱女人还真给我红杏出墙,难怪叫你下手杀他,你一直都没有任何行动。”

  他的耻笑让她又羞又气,“不准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的婚礼并未完成,我不是你的妻子,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

  “丧心病狂?”他冷笑一声,“这全是步飞夜咎由自取的!看来步、蒋两家的恩怨你已经知道了!如果我和我爹不先下手为强,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杀了,他和他那伙人个个武功高强,如果不趁早收拾,终究是祸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一个女人懂什么?那些下人的贱命根本不算什么!”

  “我懂得比你多了,我庆幸当初步飞夜抢亲,没让我嫁给你这个禽兽!你不要再过来!我喜欢的人是步飞夜,死都不会跟你走,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这一生只爱步飞夜一个人!”

  他双眉一挑,“休想!我绝不会把你留给步飞夜。既然你对我无情,就休怪我对你无义,我现在就要了你,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他身边!”

  殷虹的脸色倏地刷白,才举起发暨要刺向他,就被他握住双手甩掉发辔,还被他硬推上床,粗鲁地扯开她上衣的前襟。

  “不要!放开我,快住手——”

  “放开她!”

  一柄长剑随着一声怒喝落在蒋以岳的颈项间,他吓傻了,动都不敢动一下,殷虹也立刻乘机逃离他的魔掌。

  “步飞夜?”殷虹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及时出现搭救她的男子。

  他转着剑在蒋以岳颈上绕了半圈,移步来到殷虹面前护着她。

  “新仇加旧恨,我应该一剑送你上西天的!”他瞪视着蒋以岳,锐利的眼光足以令人胆寒。“不过,我答应过师父不杀蒋家人,不想在殷虹面前杀生,所以……”

  他一步步将蒋以岳逼出屋外,再将剑稍稍移离他的脖子。“你走吧!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再接近殷虹,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蒋以岳的脸孔比踩到了牛粪更加臭,他退离数步,在斜瞥了倚在门边的殷虹一眼后,突然拔出靴中的短剑,朝步飞夜刺来——

  “小心!”殷虹尖声叫嚷,同时,两名黑衣人突然自后方冒出,以长剑突袭,她想也不想便飞奔向前,要以自身为步飞夜挡剑。

  一察觉这情形,步飞夜也顾不前方虎视眈眈的蒋以岳,一心只想保住殷虹的性命,管不了朝他笔直而来的短剑,一手护住她,一手持剑对上蒙面客——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起,蒋以岳万万想不到柳青绡生突然出现,举剑便砍断他的右臂,再一掌废了他的武功。

  “大师兄,把殷虹交给我吧!”

  一没了顾虑,只见步飞夜剑锋一转,立刻击飞两人的双剑,在电光石火间收剑回鞘,并追上意欲逃跑的两个蒙面人,废了他们的一身功夫。

  “大侠请饶命,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请大侠——”

  “滚——”步飞夜厉声大喝,“把蒋以岳和他那只右臂一起带走!”

  “没错!”柳青绡举着染血冷剑加以恫吓,“半个时辰内我会派人搜山,只要还见得到你们的踪迹,一律杀无赦!”

  一听她这么说,两个蒙面客立刻拖着蒋以岳逃命,半刻也不敢停留。

  “你怎么会在这?”步飞夜根本不晓得小师妹也在这。

  柳青绡双肩一耸!“我在客栈碰巧撞见了蒋以岳,听见他提到步家庄,便对他稍加留意,然后——”她看了一旁抿唇不语的殷虹一眼,再朝他淘气的眨眨眼,“大师兄,这事说来话长,改天再说吧!我还有正事要办,不能逗留,而且你也有更重要的事得先处理吧?我先走学!”

  她说着,便一把将殷虹推进步飞夜的怀中,施展着轻功消失在夜幕中。

  “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着怀中佳人。

  “不用你管。”不被信任的委屈还牢牢缠着她的心,硬要挣离他的怀抱,却被他铁钳似的双臂箍紧,根本无法动弹。

  “放开我!”她气得抡拳往他的胸口猛捶,“我可是会下毒杀人的大坏蛋,你小心我浑身都是毒,毒死你这个大笨蛋!你放开我啦!”

  “你真要置我于死地,方才又何必挺身为我挡刀呢?”

  “我……”她红透了脸,硬讲道:“我……我是不小心滑过去的。”

  “我听见了。”他自责又满怀歉意的眸光凝视着她,方才你和蒋以岳的对谈我全听见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原谅我好吗?”

  一阵热气由脚底直窜到她脑里,那表示刚刚她说一个子只爱他一个人的话,他也全听见咯?

  “我……我刚刚全是胡说的,我只是因为气他下毒害人才那么说来激他的!”她硬挣离他,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可以离开了吧!”

  “我有什么目的?”他走近,目光如炬,看得她心慌慌。

  “你一定是认为会有共犯和我联络,所以才埋伏在外面想一网打尽吧?”她揪紧被扯破的衣襟,泪水浮上眼眶……“现在你已经知道下毒的是另有其人,也看够我的话,请你走好吗?”

  “我会走,但要带着你一起走!”他十分认真,“还有,要埋伏我大可吩咐其他人来,我连着三天在这木屋外守夜不为别的,只为了守护你。”

  “守护我?”他的话在她心里掀起波澜,也逼落了她的泪水,“你不是把我当成心如蛇蝎的女人,避之惟恐不及吗?你守在外面是怕我又溜回步家庄害人吧?什么守护,别说得那么好听。”

  “别再跟我赌气了!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不该为了蒋以岳写给你的信而被嫉妒冲昏了头,可是当时你也为了怄气而承认下毒,甚至还说你喜欢他,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跟全庄的人交代?

  “你以为我高兴把你软禁在这吗?你以为我真的认定是你下的毒,没有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而努力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夜里根本睡不着,方才要不是为了听你否认和蒋以岳之间的一切,我早就忍不住要出面了!”

  “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废话,你走啦!”她伸手推他,这么一使力,方才发辔被蒋以岳拔走时划伤的伤口疼得她缩回手,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步飞夜握住她的手细看,“什么时候划伤的?是不是蒋——”

  “不用你管!”她想抽回手,但他紧握不放。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也的确有资格生我的气,等我帮你把伤口包扎好,要骂、要打全由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他的语气不容反抗,将她拉进屋,拿来金创药和布条替她包扎。

  坐在床沿,雪夜里他细心替她疗伤的记忆重回脑海,两人之间爱怨交织的点点滴滴全涌上心头,难以言喻的酸楚夹杂着甜蜜在她心头交织成迷们。

  “对不起,我该再快一步进来的……”虽只是一道小伤口,步飞夜却心疼不已,边替她包扎边自责。

  “你爱我吗?”殷虹没预警的又蹦出一句惊人的问话。她有预感如果她不问,步飞夜这根闷木头肯定一辈子都不会主动给她答案。

  虽然爱,步飞夜却无法承认,因为只要他承认,殷虹就会跟定他。

  “别说了,跟我回家吧!”他拉着她就要走。

  “回什么家?步家庄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殷虹用力甩掉她的手,又羞、又气地说:“反正我跟你毫无关系,但我就是要住在这,你别来烦我了!我不想见到你!我讨厌你!”

  步飞夜本想点住她的睡穴先把她抱回庄再说,但她清醒后肯定会比现在更气上十倍不止,看来只有先顺着她的意再说。

  “好吧!我会在屋外守着你,你尽管安心睡,这回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跨进木屋一步。”他说完真的转身离开,把她一个人留在屋内。

  “笨男人,真的这样就走啦?人家只是在说气话说。”

  爱上这么一板一眼的男人,殷虹怄得想拿面线来勒死自己算了。

  ③③③

  气到了,殷虹说不回庄就不回庄,步飞夜拿她没辙,只好在木屋周围设下陷阶,而且范围扩大到只留步家庄通往木屋的一条“活路”,还派了个丫环从早到晚守着她。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放心。尤其矿场又正好有事必须他亲赴处理,只好以飞鸽传书将王骅叫回庄上坐镇。

  但是,平静不到三天,王骅就被她“自力更生”的主意给搞得瞠目结舌。

  “你叫我买那些石磨、黄豆和碗、桶等等莫名其妙的东西给你,就是想下山卖豆花?”

  在管家的通知下,紧急到山庄大门拦人的王骅,一看殷虹肩挑着扁担准备下山做生意的模样,头就开始发疼。

  “对呀!”她兴致勃勃的点头,“在我家乡,我做的豆花可是很有名的喔!在这里一定卖得也不会太差,因为我方才请庄里的大伙试吃,每个人都说好吃,如果生意不错!一个月内我就可以把托你买东西的钱全还你,还能赚钱养活自己呢!”

  王骅越听越觉得伤脑筋,“那笔钱你用不着选,更不用费心赚什么钱,飞夜他赚的钱多得请一千个人来帮他花,一辈子也花不完,你尽管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反正是他欠你的,而且我保证他乐得养你,你根本不用——”

  “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才不希罕他养我呢!”她噘起唇傲气地说:“等我赚够了钱,就搬下山一个人住,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大笨蛋!”

  她孩子气的说法让他莞尔一笑,“你就别再跟他怄气了,虽然我不明白飞夜为什么迟迟不肯向你告白,不过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他肯定爱你爱到心坎里,否则向来讨厌欠下人情的他,才不会飞鸽传书要我来替他保护你呢!”

  “我不要听!我听不见!”她怄气地用手捂住双耳。

  “虹儿!”

  “骅哥哥,你就别再哄我了!”她绯红着脸,老实告诉他,“我都已经告诉那个笨蛋我喜欢他、爱他了,他还装傻不跟我说他心里对我的想法,这样还要我信他爱我吗?你干脆叫我直接向他求婚,吓死他算了!”

  “你真的那么跟他说啦?”他脸上写满佩服,“要是青绡也像你这么直率、坦白就好了。虹儿,你真是好样的,够勇敢!”

  “勇敢?我这叫脸皮厚吧!”她自我挪榆一句,又挑起扁担。“总之,我没那个脸再留在这,也不想再做白日梦,故乡是回不去了,我不要回老家去让人家指指点点,只有凭一技之长赚钱谋生最实在,你放心,我不会一去不回,让你难做人的,而且没赚到足够的生活费之前,我也不会傻得去流落街头,你就让我下山嘛!”

  如里真让她扛着那么重的豆花下山卖,就算没出事,步飞夜回来也会心疼她而找他算账,这点王骅可是百分百的确定。

  “不行!”她可是步飞夜的命,出点差池,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他硬是拦在大门前不放行,殷虹扁着嘴,越想越觉得委屈,唇线开始往下弯,跟着便哇哇大哭起来。

  “呜……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认我这个妹妹,你跟步飞夜一样坏,都把我当犯人看,我想自食其力也不行,你们都只会欺负我……”

  她揉揉眼,哭得像个孩子,说着便将扁担放下,转身往庄里走。

  “我要去拿剪刀把头发剪光光,出家当尼姑算了,呜……”

  尼姑?!王拘一听,吓得连忙拉住她不放。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要是削发为尼,飞夜肯定也会把我削成大光头!算我被你打败了,我答应你可以卖豆花赚钱就是了。”

  “真的?”她闻言立刻破涕为笑,“谢谢骅哥哥,那我下山啰!”

  “慢着!”他拦住她,一脸无奈地跟她商量。“你做豆花,我全买,这样你就——”

  “不要!”她立刻否决,“你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到时一定会扔掉,我是要卖豆花赚钱,不是要你同情我!”

  “好、好,不同情,那我帮你卖总成了吧?”他只好尽快动脑筋想出第二个法子阻止她下山,“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家上下山不太方便又危险,万一半路上冒出个采花贼把你拖进路边树林里,别说我找不到人救,死了都不一定寻得着尸体喔!”

  他的恫吓起了些作用,才刚被蒋以岳想霸王硬上弓吓得差点破胆的她,果然显现出犹豫神情。

  王骅打铁趁热地继续说:“我这么说可不是故意吓你,你长得美如天仙,要是被坏人看上那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如果你坚持要下山,为了保护你,我还不是得每天跟着你来回?那还不如我自己去比较省事,你说是吧?”

  她点点头,承认他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你会卖吗?”

  “会、会、会!一点都不麻烦,全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王骅拍胸脯保证,反正只要能保她安然无恙,就算要他上银河摘星,他也会猛说“行”的啦!

  ③③③

  “好不好吃?”王骅一脸诡异笑问。

  一回家就被他硬拉进饭厅“灌”下两碗豆花的步飞夜,可是越吃越觉得心里毛毛的。

  “好吃是好吃……但是你干吗那么‘贤慧’弄了那么一大锅豆花等我回来吃?难不成里面放了泻药?”

  王骅干笑一声,“有没有泻药就要问你未过门的老婆啰!”

  “殷虹?”他反射性地说出她的名字,马上招来王骅暖昧的眼神,但他故意装傻,只急着问她的情形。“这豆花是她弄的?你把她劝回庄里住了吗?她还在生我的气吗?她——”

  “停一停!”王骅被他问得快“花轰”,“豆花是她做的没错,但她没回庄里来,她呀……”

  王骅将他离开这二十多天来,殷虹的所有傻事告知他,听得步飞夜心情沉重。

  “你知道的,这里天气冷,热豆花担下山立即冰凉了,而且山下小镇客人不多,她每天努力做的豆花几乎都卖不到一半,我叫你庄上的人拿下山卖,卖不完的就挑回在大家吃,再骗虹儿说卖得不错,给她多点钱哄她开心,但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吃豆花吃到吐。

  “我劝她别那么辛苦她都不听,拜托你快和她讲和吧!她连你派去照顾她的丫环都赶回来,还每天自己亲自来庄里的水井挑水往返,用她自己赚的钱买菜、买米自己回小屋生火煮饭,你都没看到她消瘦了多少,受了多少伤——”

  他话还没说完,步飞夜已经一口气把第三碗豆花吃完,焦急地起身离开饭厅。

  “再撑嘛!我就不信你听了不心疼,看你还低不低头讲些好听的话把人哄回来!”

  王骅在后头奸笑。殷虹本来坚持要自己挑水、买菜,但全被他给制止,不过他偏不告诉好友实情,就让步飞夜去舍不得,好好哄回他那个粉委屈的宝贝义妹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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