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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琛珏姊,琛珏姊,你快来呀!」

  门外,梅凯威紧张地喳呼著,完全忘了耿子绎的存在,让耿子绎气得牙痒痒的。

  连琛珏闻声忙出了门,便瞧见两个人扶著一名受伤的男子,在梅凯威的招呼之下,渐渐往这里行了过来。

  「这是怎麽一回事?」

  连琛珏等不及他们过来,便拎著裙摆,小跑过去。

  「琛珏姊,志明大哥今早像马的时候,大腿被马踢伤了,你快过来帮他看看。」梅凯威跟在一旁解释道。

  由於连琛珏之前曾救过梅凯威的祖母,所以连琛珏精湛的医术便在大家口耳相传下,与药医的医术并驾齐驱。

  相形之下,耿子绎就有一点会摆架子。

  「先把他扶进来吧。」连琛珏说罢,跟著众人进屋内,把位子空出来给他们,并且将药箱提了出来。

  一旁的耿子绎见状,也跟著凑过来。

  「我的天,腿上的血流成这样,恐怕得截肢了。」他在一边幸灾乐祸地道。

  众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纷纷皱著眉头,受伤的男人一听到得截肢,差一点哭出来。

  「连大夫!你得帮帮忙,我那一大家子还得靠我一个人工作养活呢,连大夫!」

  结果他拚命地求著看来比较慈悲的连琛珏,又对耿子绎视而不见,即使他多咳了几下想引起注意,可惜,一样没人理他。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连琛珏安抚著他,不明白耿子绎干嘛吓唬他,似乎有些欠缺医德,随即专心处理伤者。

  首先,她拿刀子割开他的裤管,露出伤处,被马蹄踢中的部位,仍汨汨地流著血。

  她先伸手探了下他的伤口,立即引起男人龇牙咧嘴的叫痛。

  「还好没有骨折,现在我要为你洽疗,请你稍微忍耐一下。」连琛珏仔细的交代著。

  伤者则感激的点头。「谢谢……谢谢你,连大夫。」

  只要不是截肢,不管连琛珏要做些什麽治疗,他都会表示赞同的。

  连琛珏见状,笑了笑,开始发号施令。

  「你们两位,请帮我压著他,我要开始消毒了。」

  「是。」

  可她的话才说罢,一阵惨叫声便传遍了偌大的屋内,仿佛发生什麽惨绝人寰的事,教屋外的下人们吓了一大跳。

  一边的耿子绎则像在看好戏。

  他不否认连琛珏纱断十分的迅速,包扎伤口的动作也相当确实,但他就是有些不是滋味。

  说是嫉妒,大概也不为过吧。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女人还是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行了,不用出来抛头露面,但是连琛珏却完全颠覆了这个传统,教他真是又爱又恨,她实在不该那麽能干。

  不久,连琛珏总算是完成治疗,并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拿了一堆药给他,才把人送出门。

  耿子绎见她忙完,靠了过去。

  「连姑娘,你实在太浪费那些珍贵的药材了,像那种做事的下人,只要开普通的药给他们就好了。」

  连琛珏闻言,眉头蹙了起来,她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会从一名大夫口中听到这种话。

  「耿大夫,你这麽说就不对了。」

  「啥?」

  耿子绎愣了下,没有料到平时总是静静聆听他说话的连琛珏,突然这麽严肃地对他说话。

  「大夫的使命就是救人,不管病人的身分贵贱,我们都应该一视同仁,不是吗?你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连琛珏在脱口之後就有一点後悔,她不该去管别人的想法,所以她转过了身,走进内室。

  不过她随即想到,自己好像也在管龙邪的闲事,因而微颦了下眉头,发觉这居然是两种感觉。

  会去管龙邪的事情好像是自发性的,但是耿子绎的事,她一向很少干涉,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难道她喜欢上龙邪了吗?

  连琛珏为了心头浮现的念头而傻了下,脸迅速酡红。

  不会吧,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那个下人们口中的恶魔谷主?怎度可能?而这个问题岂止让她傻眼,更让她心慌了起来。

  另外,怔件地目送达琛珏转身的耿子绎,此时脸上却闪现狰狞的表情,他忿忿地瞪著她的背影。

  「哼!要不是你长得合我的胃口,还知道出谷的路,否则我就将你和龙邪一并送进地狱去。」

  自那一夜起,连琛珏都被龙邪当成是舍冥香的代替品,每晚陪他人睡。

  刚开始时,连琛珏当然是反对、拚命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哪有龙邪大,根本就无力抵抗龙邪,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顺从了。

  所以龙邪每晚都会向连琛珏报到,就像连琛珏每天去凡魔院送药、检视他的病情一样。

  因此每天夜里,不是连琛珏被龙邪强抱至他的房里,就是被他拖上她的床,陪他入睡。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将近一个月,就连连琛珏也大感不可思议,夜里枕在他的怀中,也就更安心了。

  不过随著龙邪给药医三个月的期限逼近,连琛珏也十分地担心龙邪体内的毒会控制不住,因此便更细心地钻研药书了。

  可惜的是,龙邪居然一点都不领情,今晚他又在她的桌旁晃来晃去,晃得她的头都晕了,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工作。

  「你可不可以停下来一下?」她瞪著他说道。

  「那你准备要睡了吗?」他突然把脸挪近,反问她。

  连琛珏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对於他认为她理所当然陪他睡觉的说法,仍是无法适应。

  「等我把这本书看完了再说,你可以先睡。」

  她企图把注意力放回药书上,却发觉龙邪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微蹙著剑眉。

  「你要看到什麽时候?」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却为了她一忍再忍,这令他觉得十分懊恼,却又不自觉这麽做,看来他是真的被她迷住了。

  「再一会儿。」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次了。」他怒言。

  连琛珏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地放下手中的书,看著他的脸,忽然觉得他有些孩子气,不过她很喜欢这样子的他。

  「那是因为你每隔一刻就问我一次。」

  龙邪皴起了眉头,不悦的走过去将她拉起,拥紧著她,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大力吸著气。

  「这样好些了。」他满意地说道。

  此刻,他的心里也隐约知道,他早就被她征服了。

  「你别这样,很痒。」

  连琛珏觉得全身又开始发热。这像是某种病的症状,但又不是真的病,她终於明白自己早已深陷。

  或许,早在她闯进凡魔院的那一刻,她便深陷了吧。她自嘲地想道。

  此外,龙邪现在抓著地的手腕的力量适当,只会搂著她柔弱的身体,却不会伤了她。

  因此她常常猜想,这是不是代表著他也有一点喜欢上地呢?

  「睡觉了。」

  龙邪乾脆把地往床边拖去,连琛珏赶忙挣扎。

  「不可以在我这里睡,你快放开我。」

  昨天龙邪在她这里睡,天亮时差一点被小威撞见,幸好龙邪的反应快,迅速跃出窗外走了,否则她还真不晓得该怎度向小威说明,为什麽龙邪一大早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啧,麻烦。」

  发了些牢骚,龙邪依然没有放开她,不过已经往门口走去。

  连琛珏微笑地心想,其实龙邪并不是一个十足十的坏人,只是以往的经历太苦了,所以才会改变了他原来的个性,变得凶残。

  他,其实该是个不错的男人才是。

  这回她不再怕他施展轻功了,也不怕暂时失明的他会失足,因为他早这样带著她在夜里穿梭过无数次了,她信任他,所以当然放心。

  进人龙邪的房里!没有舍冥香的味道令违琛珏满意,而她下一回要做的,就是让他搬出凡魔院。

  龙邪直接抱她上床,动作亲昵得教连琛珏再度脸红,於是她挣扎了下,说道:「放我下来,我得把发簪拿掉。」

  但是龙邪抱得正暖和,哪肯放下她。

  「我帮你拿。」

  他虽然暂时失明,不过对自己房里的摆设摸得十分熟,彷如他的双眼根本无事,他自然地来到铜镜前,将她放下。

  连琛珏知道他曾经在黑暗之中独处了一段时间,但她仍是满腹疑问,他到底是怎麽训练出来的?

  她端坐在铜镜前,才发觉龙邪的大手已摸上她的发,正试图找出她的发簪,想将它取下。

  可是他摸了老半天,仍找不到,令连琛珏不觉发出低低的笑声,「在这里。」

  她伸出柔荑引导他的手,当两人的手一接触後,她不好意思的缩了下,周遭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好亲密,她的心脏差一点无法负荷狂烈的心跳。

  龙邪也是一怔,他从没有注意到女人的手怎麽那麽小,摸起来软软的,不晓得他们亲热的时候,它会是如何地在他身上游移?

  这个想法,令龙邪顿时感到惊骇,而後想著,反正连琛珏注定是他的女人,他想要碰她,也不为过。

  大手摸到了她头上的素簪,他拿了下来,连琛珏的长发也随之披泄而下。

  龙邪发觉自己正想家著连琛珏的模样,一面抚著她的发,他道:「等我的眼睛痊愈了,我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

  他是说真的,平时他为人虽邪、虽恶,却不曾说过任何谎言。

  连琛珏闻言,整个脸又热又红,也不知道核怎麽回答他的话。

  不过为了他的事,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想过家了,满脑子都是他体内的毒该如何解,又该如何让他不再残虐?

  唉,说不定她真是爱上了他,她竟连自己的心也捉摸不定了,有些不知所措,苦恼得很。

  陡地,龙邪突然在她的耳边吼道:「该死的!你不要转移注意力,你只能看著我。」

  他霸道的嚷嚷,让连琛珏的耳朵一阵疼痛,整个人也被他粗暴的转过来,不过她却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还暗自窃喜。

  龙邪希望她注意他,这令她高兴。

  於是她将头抬起来,静静注视著他,不置一词地微笑著。龙邪的大手也没闲著,马上抚上了她微红的粉颊,磨蹭著。

  这弄得她的脸有些痛,於是她出声,「你……」

  龙邪马上斥责她,「现在不要说话,女人,我想知道你到底长什麽样子,所以不许动!」

  唉!他怎麽那麽霸道?连琛珏受不了地翻白眼,不过她仍是坐正,让他继续摸索。

  他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抚上她饱满的额头,她的月眉,画著她的眉,再落在她紧闭的双眼。

  连琛珏只觉得他摸过的地方变得十分灼热,不自禁地咽著口水,精神也有些恍惚。

  他的手紧接著温柔的来到她小巧的鼻梁,轻点著,又来到她的玫瑰唇瓣恋恋不去。

  她全身开始发颤,抖了下。

  龙邪则陡然抱紧了她,狂放地将唇印上她的樱唇,让她惊得双眼圆睁,浑身无力。

  察觉连琛珏没有挣扎,龙邪发出了一声低沉混合著欲望的呻吟,双臂强而有力的将她搂紧,肆无忌惮的将吻加深、加热。

  连琛珏终於在这一刻稍稍臣服在他的热情下,她不自觉的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开始学习他的动作、并迎合他。

  龙邪凭直觉抚摸著她的背,另一只手也隔著衣衫揉弄著她的浑圆,令她低吟了一声,也让她稍微回神。

  「啊……等……等一下,我们不能……」她试著推开他,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要你。」他粗嘎地说道。

  混合著浓烈的欲望,龙邪是头一回这麽想得到一个女人,而他想得到的东西,向来跑不掉。

  他的双手缓缓地在她全身上下游移,逐一的释放下热情的火苗,令连琛珏受不了的颤抖。

  「不要……求你,太……太快了。」她哀求道。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虽然她已察觉自己对他的爱意,但是她对於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很保守。

  但是龙邪一向为所欲为,他根本不顾连琛珏的抗议,解开她的腰带,将手探进她的亵衣里,攫住她的浑圆,逗弄著。

  「不……不行!」

  连琛珏惊喘,连忙伸手阻止,可龙邪不想停下来,两人的呼吸也更浊重了。

  「你是我吻过最甜美的女人。」他在她耳边吹气轻喃,教她无力再抵抗。

  连琛珏无力的任由龙邪将她抱至床上,一一的褪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但是她却怎麽也不敢看向他。

  「别这样……拜托。」

  她的泪顺著眼角流了下来,不明白自己为何既期待却又害怕,这种心情她首次尝到。

  而龙邪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他在她白皙的颈项又吻又轻咬,一路往下来到她的丰胸轻舔,用舌尖一圈又一圈地逗弄著。

  双手也没有闲著,一只手抚著她的另一只优美的乳房,一只则慢慢往下挪,轻轻挑逗她的处女地。

  连琛珏觉得她快要被感官上的刺激给弄疯了,她想夹紧双腿,但是龙邪一路吻了下去,将她的双腿分开,大胆的以舌化替了手,她连忙伸手阻止。

  「拜托,够了!」

  「不够。」

  龙邪不顾她的挣扎,虽然他看不到呈现眼前的美体,不过他胯下的欲望已硬挺,他不得不继续。

  直到他再度吻回她的脸庞,才发觉她流下了咸咸的泪水,於是倏然住手。

  「你在哭什麽?」他的语气中有著怒意,不过却放轻了不少,而他的身体还压住她,不肯离去。

  「我……我们不能……」连琛珏双手遮著脸,不敢直视他,闷闷地哭著说道。

  「为什麽不能?我为什麽不能要你?」

  因为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爱上我?连琛珏大声地在心里喊道,只是小声的啜泣,全身无力。

  龙邪满腔的欲望,也因为她的哭声而暂时叫停,只因一向坚强勇敢面对他、不畏惧他的小女人居然哭了,这令他心头狠狠一紧,这档子事儿,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

  他僵直了身子半晌,等全身的欲望退去,才拥住她,拉上被子,在她的身畔躺下。

  「不要哭!再哭我就一掌劈死你。」他粗著声音威胁。

  天晓得,连琛珏可是舍冥香的代替品,他怎麽可能会杀她,他只是心疼地哭泣罢了。

  但要他说一句甜蜜的话,打死他也说不出来。

  听到龙邪威胁的话,连琛珏竟破涕为笑,因为他为了她停下来了,她觉得这已是一种让步,因此心里并没有恐惧,反而是涨得满满的甜蜜,久久不去。

  龙邪静静地枕在连琛珏的身旁等著,他不晓得怎麽安抚一个女人,索性等她哭完再说。

  待他察觉哭声渐歇,便粗鲁地问道:「你哭完了吗?」

  但是连琛珏却没有回应他,这种情形惹毛了他。

  「女人?」他森冷地再度叫道。

  连琛珏依旧没有回应。

  「该死的!女人!你该不会又出神了吧?」他低吼道。

  他痛恨黑暗,更痛恨失明,如果他现下看得到连琛珏在做些什麽,他一定会打她一顿屁股。

  连琛珏仍旧没有回应,只是嘤咛了一声,更偎往他的怀里,这令龙邪微微一怔,刚刚才冷却的欲望又即刻苏醒了过来。

  这真的怪不得他,谁教他们俩现下是全裸地相拥。

  「你居然给我睡著了,你……」龙邪又好气又好笑,手也因强忍的欲火而握紧。「该死!!我真服了你,这样你也睡得著?」

  而他却睡不著了。

  他本来是没有打算要她的,所以这些日子两人相安无事,不过今日却因为一时的情绪转变,忽然让他很想触摸她的长相、她的身体,欲火也就这麽点燃了,快得让他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他知道连琛珏在他心中的分量已愈来愈重,但是他却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十分没把握。

  毕竟他不想再尝试一次被背叛的滋味了,因此他曾立誓,背叛他的人,都只有一死,但是对连琛珏……他下得了手吗?

  龙邪低吐了口气,再搂近了些她的身体,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呢喃著,「小女人,你最好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和你同归於尽。」

  连琛珏却只是回以一声细细的嘤咛,继续沉浸在温暖的美梦里,露出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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