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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在傅氏集团办公大楼的十五楼交谊厅,今晚可有好戏上场了。

  傅枭,傅氏集团总裁,三十五岁的生日,以往,每年固然都会?傅董举办庆生会,但今年却又大不同,原因是,傅鹰,傅枭的弟弟,早已事先放出风声来,说要趁此佳宴来?大哥选择新娘。

  以致所有的豪门千金皆蒙邀宴,她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毕竟,傅枭气宇轩昂、帅气非凡,早已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人的目光,再加上他又拥有不可计数的财?,天下能有哪个女人不会?他神魂颠倒,甚至投怀送抱的呢?

  所以,在此盛大豪奢的生日宴会傅枭一出席,便立即造成轰动,他泰然自若,威内凛凛地站了出来,所有的“花癡”立即一拥而上,所有的女人就像蜜蜂蜜似的,对他死黏活黏,死缠活缠,一点不打算放过他。

  傅枭难以笑脸有礼相迎,却不禁在心底拼命骂弟弟,这些女人围绕在他身边,只会七嘴八舌,尽说些不着边际、俗气空洞的话,又或品头论足地窃窃谈论他,尤其是,他竟觉得她们看他的神情,好像他是供人欣赏的“动物”似的。

  谁能消受“美人”恩?要他娶这种老婆,他宁愿去跳淡水河!

  他举目遥望在角落的弟弟,他好像很吃得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他举止风趣,似乎乐趣不断,一会儿与这个女人谈笑风生,一会儿又随心所欲地甩掉对方,马上漫不经心又找到了新目标,他真佩服傅鹰,练就一身三头六臂的功夫,可以一心数用?

  他麻木不仁地眺望大厅,突然他的眼神一亮!

  是樱嘤?

  她不是一身日本和服,娇美可人,且落落大方,同时,还别具一股成熟的韵味,这种美,令在场所有男士皆浑然忘我地向她注视。

  他肯定肯定,她是樱嘤,不是樱子,他竟能确实、确切地分辨出来。

  傅枭的心一阵抽痛,但他仍不动声色地面带微笑——他努力反持住即将被摧毁的自尊,他再也骗不了自己。

  樱嘤与王慕梵朝他走过来,他强迫自己面不改色,冷静刚强地挺直伫立,他眯起眼睛注视樱嘤。

  除了全场的男士?樱嘤的美貌风采迷倒外,躲在角落的傅鹰,也不声不响地注视一切——这是他的计策之一,在宴会上,他邀请王世元一家人,只是,不知如此顺利,樱嘤居然也来了,完全如他的计划一般。真是天助我也!他暗笑着。

  傅鹰正襟危坐在观察一切,他想了解哥哥真正的想法。

  只要面对他所真爱的人,他的“面具”,必定会自动拆卸下来。

  樱嘤一脸笑意,她若无其事地与王慕梵走到傅枭的面前,向他行了一个日本礼。“傅先生,祝你生日快乐,并祝你身体健康,事业蒸蒸日上。”

  看着樱嘤偕着那小伙子走来,傅枭立即讶然失色,他的眼神有着明显的痛苦,“樱嘤,我……”他不打自招地想道出一切,但他的目光一见到那小伙子,他即刻忍住欲坠的泪水。

  “谢谢你们。”他说。

  从十七年前,到刚遇见了樱嘤,又过了一年,去年,樱嘤也是以这身和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样的打扮,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话语,但他却留不住她了!

  他再不另想办法,必将落泪出丑,于是他不顾一切地背过身去,旋身上楼。

  樱嘤从接触到傅枭的目光,到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她都将之深深地映在脑海中……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去,永永远远离开台湾,此后,她将再也见不到他。

  她一直很想他,无可救药地想他,所以当她知道有此宴会时,她就厚着脸皮要求王伯父带她来,因为,她要见傅枭最后一面——她以为他会有任何“表示”,无奈,一切皆是自己自作多情,她从他眼中读出冷硬、强悍、仇恨及“痛苦”。

  无法猜透傅枭的心思。

  她咬住下唇告诉自己,绝对不哭,见了傅枭最后一面,这一辈子,她再也无所需求了。“慕梵,我们到窗边欣赏夜景,好吗?”她想藉此转移注意力,使翻腾的心绪平息一些。

  “当然。”他握着樱嘤的手道。

  傅枭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痛哭,泪水如同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他发现直到刚刚遇见了樱嘤的那一刻,他才茅塞顿开,他早已无可自拔,无法自制地爱上樱嘤,深深地爱上她他终于领悟,只是他的过去,樱嘤才能维系他的心,创造现在和未来。

  只是事到如今才明白,有用吗?樱嘤已经离开他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离开他了。“樱嘤!”他闭起眼睛呼喊她。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如果樱嘤真的不再爱他,不再接受他,他的一生就将毫无任何希望可言了。

  傅鹰站在门口目睹一切,刚刚,看到哥哥反常地反身上楼,他立即尾随而上,他怕傅枭又做出傻事来,于是轻声喊他:“哥!”

  傅枭两眼红肿地?头,看见弟弟,他不得不向他承认:“我错得离谱,刚才那一?间,我看到樱嘤,我突然明白,我真的,真的,好爱她,失去了她,我……也不想活了。”

  “你终于想通了。”傅鹰很?哥哥高兴。“太好了,你不用想不开,你只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追求樱嘤就行了。”

  “小鹰!”傅枭紧张地抓住弟弟的手。“我还来得及吗?我还有机会吗?”

  “当然有,只要你知道自己的心,一切就都不晚。”他鼓励大哥。“相信你的魅力,更何况,樱嘤还是依然十分爱你的,不是吗?”

  “一点也不错,我一定要重新赢得她的心。”傅枭信誓旦旦道。

  ???看到许多俊男围绕在樱嘤的峰边,傅枭气得简直想要喷出火焰来,一把烧死他们,樱嘤是属于的,她怎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谈天说笑谑谈情说爱?

  他迈开大步走向前,满面柔情地呼喊她:“樱嘤!”

  别的男士一看到是傅大老板,都识相地立即离去,包括王慕梵,因为他心知肚明樱嘤所爱的人是谁。

  于是她的左右顿时空无一人,她气急败坏地怒瞪傅枭,他真的是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她永远无法摆脱他吗?

  她倨傲地两眼直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露出可怜相。“傅先生,生日快乐。”她冷冷道。

  “樱嘤,你过得好吗?”他关怀道。

  “很好,不用你担心。”她噘嘴固执地回答。

  “樱嘤,我们可以谈一谈吗?”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纳她入怀,告诉他,他爱她,他要娶她,与她白头偕老。

  “傅先生,”樱嘤嫌厌道:“现在,我已与你毫无瓜葛,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樱嘤,听我解释。”他冲动地握住她的肩膀,又压低调地恳求。“我爱你,原谅我所犯的一切错,好吗?”

  “不要碰我!”樱嘤一把甩开他。“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还是樱子,还要任你欺骗,任你玩弄吗?请搞清楚,我是樱嘤,不是樱子。”

  “樱嘤,我爱你,你不是樱子,你是樱嘤,你与你母亲是不相同的。”他急急辩解,却越显辞拙。

  “你的陈腔滥调及美丽谎言,再也别想让我上当了。”樱嘤装作若无其事,但她早已心痛如绞。“下次,请换些新鲜的台词,好吗?”她忍着心碎,气焰高涨地离开他。

  不能让她离开,不能让樱嘤再次离开他,傅枭似有预感,这次,若再放开她,她将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她默默地跟在她后头,她好像要回家了。她单独一人经过大厅,走到大门,在无人的拐角处,傅枭捂住樱嘤的嘴巴,抱起她,往他的私人办公室走去——樱嘤吓得魂不附体,她想大喊救命,偏头一瞧,竟是傅枭!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她的小腿又想乱踢乱踹。为了避免让樱嘤再用此招术——这招令男人吃不消的动作,他只得狠心把手伸进她的和服下摆,他的大手恣意地想抚摸她的大腿。

  “樱嘤!樱嘤!”他饥渴道。

  她的身子一碰到傅枭的魔手,就再也无法招架,差点瘫软地跌在地上,幸好,傅枭紧紧箝住她。

  “樱嘤,我好爱你,我好需要你……”他地直呢喃爱语不停。

  这次,樱嘤再也没有听见“樱子”的名字。

  一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傅枭柔情脉脉,真流流露地轻抚她的脸颊。“我好爱你,樱嘤!”

  这句话让樱嘤从软瘫的状态中弹跳起来,她死命挣扎吼叫:“我不要做樱子的替身!我不要!我不要!”

  傅枭紧紧抱住她,使她动弹不得,他呜咽地在她身边呢喃:“我不要樱子,我只要你,一辈子,我只要你,一生一世。樱嘤!”

  他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樱嘤颤抖地控制自己——不能反应,不能反应,她绝不能让傅枭得逞,她是樱嘤,不是樱子。

  可是,她的意志力全都崩溃了!

  她想,她快疯了!

  这种情欲与理智的纠缠,竟让她无法遏止地淌下泪水,大滴大滴的泪水,滑下她的脸颊……她爱傅枭,全心全意,永永远远——可是,好痛恨她的母亲——樱子,樱子得到了傅枭全部的爱,而她……只是个替身?是自己母亲的替身?

  樱子死了又如何?傅枭爱她永生永世。

  她哭泣了,哀嚎大哭——她永远也得不到傅枭的爱。

  “樱嘤?”

  碰触到湿濡的泪水,傅枭倏在?眼,震慑地看着她。“樱嘤!不要哭,我的宝贝!”他心疼怜惜地抱她在怀中。

  “我……”樱嘤把脸埋入傅枭的胸膛上,不愿看傅枭的脸庞。

  我岂能再看他一眼?

  多看他一眼,只怕我会情不自禁地陷入他的情爱中,我——又会再做“樱子”的替身!

  “不!”她咆哮。“放开我!”她挣脱。

  樱嘤一翻身,顿觉四肢无力,她跌在地板上。

  傅枭火速伸手扶住她。

  “不要碰我!你害我、玩弄我还不够吗?”她倔强地跪在地上,怒瞪着他。

  樱嘤毕竟不是樱子,她的脾气比野牛固执,这是他无法驾驶的。

  他犯了多大的错误,现在,想要再得到樱嘤的心,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管如何,他要带她回家,再慢慢赢得她的爱、她的情、她的人,以及她对他的信心。

  傅枭也跪在地上,又轻抚她的脸颊。“陪我回家,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爱人是你,你是樱嘤,不是樱子!”

  “不要提到我母亲。”樱嘤反应很激烈。“我不要做樱子的替身。”她气结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原本是想安慰她,想不到适得其反。樱嘤的脾气真是千变万化,令人捉摸不定,他告诉自己要有耐心,不要对她兇暴,但他怎能忍受樱嘤决心不再理他?

  他突然抓狂地站起来,残暴地把和服剥开,再把它扔到远处。“放开我!”樱嘤拼命尖叫挣扎,但还是挣脱不过傅枭的力量。

  最后,她全身一丝不挂,她用长发遮住自己的胸部,哭哭啼啼,结结巴巴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傅枭马上后悔了。

  “我只是想带你回家,如此而已。”他把外套覆在她身上。“我怕你又要离开我。”傅枭深感无力地紧紧拥住她。

  “我无法忍受你再度弃我而去。”

  这句话好像有些效用了,樱嘤安静多了,她把头枕在他的胸前,不说话,像只乖巧的小绵羊,安静得离谱。

  傅枭抱着她,心里好满足,他用手指轻轻梳整她的秀发,他不断安慰她,给她强烈的安全感,樱嘤蹬在他的身上,暂时忘记他们二人的争执——“樱子”。

  他疼惜的稍稍松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樱嘤,我带你回家!”他把西装外套的扣子扣上,他失笑自己体大,樱嘤的娇小,外套正好覆在樱嘤的臀上,只露出她白皙修长的美腿。

  他二话不说地横抱起她,往私人电梯走,直达地下停车场。

  “樱嘤,等我们到家,我会向你解释一切,你一定会重新接纳我,我保证!”

  傅枭低语着。

  这一刻的樱嘤,竟然显得无比乖巧、柔和又温顺,她把小手覆在傅枭的大手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枭!我爱你。”她“失常”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樱嘤!”傅枭的双眼濡湿。“我爱你。”他低头深深地吻住她……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宴会里正闹哄哄,只因男主角缺席了,樱嘤也不见了,男士们不明就里地追问傅鹰,女士们喋喋不休地盘问,傅鹰笑得有够贼——毕竟,只有他是心知肚明的。

  ???昨晚一夜的折腾,傅枭可是完全累坏了,他们一起回家后,樱嘤好像控制不住满腔的爱意,一股脑儿狂吻起他,她全然的奉献,几乎把他逼疯了——他整夜抱着她,让她感受他对她全部的爱。一切都雨过天晴了!他好高兴。

  黎明时分,他才依依不舍地沈沈入睡,但还不是忘情拥着她。

  当他张开眼睛时,伸手一摸,余温独存,但是樱嘤呢?不在了?“樱嘤!樱嘤!”他一弹跳下床,环顾四周!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

  傅先生: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不要再来找我,因为,我无法做樱子的替身,至于樱嘤,她已不再爱你了!

  我走了!

  樱嘤???

  他注视这字条许久许久。又失笑许久,他已不需要樱子了,他爱的是樱嘤,而樱嘤却不再爱他了!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吗?不是他所该承受的报应吗?他声泪俱下,悔恨不已。

  “樱嘤!樱嘤!”他伫立在窗前不断念着她的名字。失魂落魄地坐回沙发上,想念她的倩影,又躺在床上,思念她的笑容。他完完全全地沈溺于回忆中,他已失去求生的意念。

  吵吵闹闹的人声不断,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不断,是谁挡着路,谁我见不到樱嘤,是谁?“樱嘤!樱嘤!”昏迷中的傅枭突然张开双眼,一片光明迎向他。

  “大哥,你终于醒了。”傅鹰跪在地上哀嚎痛哭。“你没事吃什么安眠药,一天一粒,两天两粒,一不小心就过头了。”

  他哽咽道。“幸好,我一见苗头不对,马上跑到你家,把你从鬼门关第二次救了回来。”

  傅枭摸弟弟的头。“结果,阎罗王又不要我。”

  他的话令傅鹰破涕?笑。“这表示你的尘缘未了,你一定还会与樱嘤和好、结婚,再生一大堆的小孩。”

  “答应我,小鹰。”傅枭倾身紧握弟弟的手,他可怜兮兮地道:“我要见樱嘤,求求你把她带来,好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找她,她要是知道你?她殉情时,一定会感到莫名地冲进你怀中,放心吧!大哥!”傅鹰一面安抚大哥千疮百孔的心,一面不忘请求大哥。“请你务必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好好静养,恢复体力,以迎你美好的未来,如何?”

  “当然,我答应你!”傅枭凹陷的眼中总算出现一丝光芒。

  樱嘤从学校走出来,外面很冷冽,圣诞节快到了,一地的落叶令她的心感慨万千。

  离开傅枭的那天早晨,她就到学校休学,她的说词很简单,她要回日本!

  但是回日本又能如何?那里,她没有家,这里,她却已遍体鳞伤……“樱嘤!”

  傅鹰忽然从另一端马路闯红灯地跑过来叫住。

  “嗨!鹰哥!”她的声音有着明显的疏远及冷淡。

  “樱嘤!大哥……”

  他的话立刻被她火辣辣地打断。

  “住口,我不要听。”

  看着过度反应的樱嘤,傅鹰决定不提废话,单刀直入道:“大哥自杀了,他?你自杀了!”

  没想到樱嘤却捂住耳朵,狠心说道:“这样不是更好,他可以却陪我的母亲,去陪他的爱人樱子。”

  这么天真可爱的樱嘤,怎会一?间变得如此蛮横无理?怎会一?间变得嫉恶如仇?“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它使人丧心病狂、失去理智,“爱”与“恨”同时交错在他们二人之间。

  “樱嘤,大哥是爱你的!”他大声嚷嚷,?要使樱嘤听个清楚,但樱嘤的模样真是可怕极了。

  “你说谁呀!先生。他抱着我,叫的是樱子,睡觉时,他叫的也是樱子,谈天时,他叫的还是樱子……”她无动于衷,一脸憔悴地说道:“他只会说,樱子,我爱你。所以,我知道,他自杀也是为了樱子。”

  “你胡扯,樱嘤,”傅鹰咆哮起来。“现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樱嘤,他的口中,声声句句全都是樱嘤,他一心一意全都放在樱嘤身上,他已经不再爱樱子了。”

  樱嘤仍是不以为然。“这又能代表什么?樱嘤与樱子是同一人,是相同的。”她摇头苦笑。“我不是樱子,我永远都不要做樱子的替身。”她忙不?地逃之夭夭,令傅鹰措手不及。

  傅鹰找不着她,他呆站在校门口,一脸怅然地歎气。

  哥哥将会受更多的苦,比他想像的多得更多,樱嘤也真是个火烈女子,她就是摆明了“不吃回头草”。

  他该如何做呢?

  二人明明相爱,却为何死不承认?“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

  唉!他又歎了一口气。

  ???看着傅鹰独自一个走进病房,傅枭不禁急急问道:“呢?她真的不要我了?她难道真的不要我?”

  看着大哥这般急切落魄的模样,他怎忍再伤大哥的心呢?

  “我……我找不着她。”他胡说道。

  “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在骗我。”傅枭的眼中盛满泪水。“她不要我了,樱嘤不要我了。”

  “樱嘤!”他突然嘶喊着冲下床,点滴随之掉落在地上。

  “大哥!镇定点!”傅鹰急急抓住他,二人顿时扭成一团,而插在傅枭身上微血管的针孔,也流出鲜血来。

  鲜血染红被单……“大哥!大哥!”傅鹰不断呼喊虚脱昏厥的傅枭。

  ???“大哥,觉得好多了吗?”傅鹰轻坐在床边关切地问,但傅枭的双眼空洞无神,他完全不理会弟弟。

  外面一大堆保全人员,这都傅鹰请来的,他们奉命保护老板,以防他跑出医院或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诸如轻生。

  他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傅老板,当然,为了预防万一,傅鹰还特别请医师?大哥打了镇定剂,直到他现在平静多了?止。

  几天之后傅鹰仍不想让大哥出院,毕竟,他怀疑大哥已是一个全无生存能力,一个死气沈沈,老气横秋的人了。

  但他的情况却明显地好转。只除了不理别人以外,其余的,身体方面一切正常。他也实在没有强留大哥住院的必要。

  “大哥!今天你可以出院了,这是医生说的。”他简单道。

  “我叫司机老王来接你,等我一下,我先以为你办院手续。”他同情地看傅枭一眼,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傅枭一语不发地起身,他低头望着自己一身白色病服,突然干笑一声,樱嘤一定很讨厌他这一身奄奄一息的衣服!“樱嘤!樱嘤!”他的泪水又滑落了。

  外头忽然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停止回想,往外头瞧。

  是那小伙子?他正与保字人员纠缠一起?

  “住手!”傅枭咆哮,面对这小伙子,十八前的沈梧与现在的他,记忆交昏显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莫名地莞尔一笑,应有的怨恨,似已无影无踪。“有什么事吗?”他问。

  王慕梵的声音里,有丝明显的痛苦。

  “傅先生,快去追樱嘤,她要回日本了。我怎?拦都拦不住她!快点!”

  傅枭纹风不动地站着,他缓缓道出:“她现在人在哪儿?”

  “在我家,但早上十点她就要出门了,下午三点的飞机。”

  他的话尚未说完,傅枭已冲出病房,偏被保安人员抓住不放。“傅先生,你的身子尚未复原,不能离开。”

  “放开我!”傅枭用力挣扎,他使劲地用手肘击打他们,保安人员害怕伤害到总裁,只能平白让他揍上几拳,趁他们痛得哀吟出声时,傅枭已逃得无影无踪。

  他等不到电梯,只好走楼梯,三步并做一个箭步地跳着走,到了一楼,冲出医院正门口,正好见到老王的车子开来,他大声叱喝,老王一停车,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已被傅枭?下车去,傅枭上了车,掉过车身,马上飞驰离去。

  傅鹰正好见着车子由大门开出,看着车子消失的背影,他紧张得半死。“糟糕,大哥这么虚弱的身子,硬要不顾一切地找樱嘤,只怕会凶多吉少。樱嘤的脾气又倔,不知是否会弄巧成拙,大哥若得不到樱嘤的心,他可能会……”他实在无法再想下去,只能祈求菩萨保佑。

  ???傅枭把车子开到仰德大道的斜坡时,正好撞见樱嘤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斜坡上走下来。

  “樱嘤!樱嘤!”他猛踩煞车,不顾后面喇叭及追撞的声音,他冲到身边。

  他急急纳她入怀。“樱嘤,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樱嘤看到一身病服的他一脸憔悴、落魄又消瘦,使她开始相信傅鹰的话。

  樱嘤的心顿时软化下来,但想到她曾经所受的伤害,她又无法平息。“放开我!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不!樱嘤,听我说,求你,给我机会,让我后悔、赎罪,我知道,我……曾经是骗你、玩弄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我。”他诚恳又认真地说着。

  “我才不相信,你就是在骗我,就是在玩弄我。”樱嘤再也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她俯在他身上哭泣。

  她感觉到傅枭的身子有多孱弱,毕竟,这阵子他所受的打击太大了,两次轻生,酗酒,吃安眠药,使他的身子大不如前。

  “樱嘤!我不再爱樱子,我爱的是你,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和樱子是不同的,你们的长相相同,但个性完全不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哀求她。“留下来!樱嘤!我会证明给你看。”

  “不!”樱嘤突然推开他。“我凭什么给你机会,你又凭什么要求我?我管你是爱我的母亲,还是我,反正,我不再爱你了。”她执拗地命起行李向下去。

  “樱嘤,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了你,我宁可去死!”

  傅枭已毫无生存的希望。

  樱嘤偏头冷冷看他。“那是你的事,活不活下去,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她的脾气实在太硬了,明明已经动容,却又扯不下这张脸,全都自尊心在作崇。“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樱嘤!”傅枭再次叫住她。他的头脑轰轰作响,已经感到浑浑噩噩、昏昏沈沈了,但他无法接受樱嘤离开他、弃他而去的事实。“樱嘤,记得!你曾经问我,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如何?”他?头望着灰暗的天空。“我说我会活不下去,我宁可死。”

  这句话让樱嘤的心碎成万段,但她努力咬住唇,拼命告诉自己决不同情那个混蛋,这个欺骗她的恶人——她呆若木难地凝视远方,她决不回头,不回头!

  直到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巨大的撞击声,她魂不附体地转身回头一望,一辆宝士车撞上正要下山的卡车,那宾士车翻覆在旁边的小路中。

  “啊……”

  顿时她的泪水遮住视线,她惨叫出声。

  ???进急诊的十二个小时里,樱嘤哭闹不休,她的泪水从未止住过。

  如果为了自尊,为了面子,为了骄傲,为了偏见,而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那真是太不值得。无怪乎——自尊被称?第一大罪恶,它真是能扼杀一切的祸首。

  “鹰哥,”樱嘤泪流满面道。“如果傅枭能够平安无事,我会甘心成为樱子的替身,陪他一生一世。”

  傅鹰莞尔一笑,他坐在樱嘤身旁,有感而发道:“傻樱嘤,大哥早已不爱樱子姐姐!”

  看着樱嘤震慑的眼神,他释然说道:“以前,他确是深爱着樱子,而且,十八年后你的出现,确实也曾让他惘过一阵子,他曾经欺骗自己,以为自己只是你当成‘樱子’的替身来疼爱你、爱怜你,无奈……”

  他随意看了樱嘤一眼。“套句你的话,樱嘤就是樱嘤,岂能成为樱子?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竟爱上你,全心全意、彻头彻尾地爱上你,他爱你爱得入骨,爱你爱得疯狂,甚至爱上你的个性、拗脾气。他发现此点时,他怕得要命,毕竟,十八年前对樱子的爱,使他以为他再也无法爱上任何女人,所以,实际上,他是脆弱、无助得可以了。”

  傅鹰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他硬要对樱子保持忠贞,可是,日日夜夜,他喊的人是樱嘤,在酒醉时,在住院时,喊的全部是樱嘤。更可笑的是,在办公室里,他还会手拿两只大玩偶,紧拥着不肯松手。”

  他感歎良深地续道:“大哥已在百般证明他错了,不该那样欺骗、玩弄你,难道,樱嘤,你就不能原谅他吗?他毕竟曾经深爱过樱子,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你怎能硬要求他去除你母亲的影子呢为何况现在可以肯定,樱子已成为他的过去,樱嘤!只有你才是他的未来,他的真爱呀!”

  “鹰哥!”樱嘤哭得一塌糊涂。“我错了,我实在不应该乱发小孩脾气,与自己的母亲争风吃醋,我……”她实在悔不当初。

  “放心吧!大哥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活过来的,相信我,他能到鬼门关连走两回,也一定能走过第三回的。”他兀自把这些日子以来傅枭所受的折磨,怎样虐待自己的身子,一一道给樱嘤听。

  不说还好,一说,樱嘤起想当场撞墙自杀。

  “不要乱来!”傅鹰连忙抓住她。“大哥这么爱你,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要再胡来!我只是真心希望你能原谅他,好好陪伴着他。”

  “鹰哥,我好笨,一头栽入怒火的醋海之中,却忘了‘爱’的真谛,我应该要学习包容、接纳、信任和关怀,而不该一味地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经历这次,她希望自己能真正地长大。

  医生走了出来,他见傅鹰和樱嘤,清了清喉咙道:“唉!虽然外伤是不少,也流了不少血,看起来挺吓人的,但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的运气不错,毕竟,傅老板的车子耐撞力是不差的。”他又笑脸注视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孩。“你可以进去看他了,但是,注意,千万不要给他任何打击。”他意有所指地道。

  樱嘤安心地流下泪来。“我会的,谢谢你,医生。”

  傅鹰在一旁细瞧,樱嘤真的很美丽,连大夫也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藉机多与她说些话。虽然他也关心大哥,,但他心底确知,现在他是多余,大哥最需要的是樱嘤,他才不愿去做电灯泡呢!

  “樱嘤,进去看他吧!”他?自己随便找个理由。“我想去找个漂亮的护士聊个天。”

  樱嘤欣喜地点头,又揩去泪水,摸摸额上的秀发。

  “我……的样子很糟吗?”她紧张道。毕竟,将近十二个小时里,她都是泪流不止。

  “怎?会呢?”傅鹰笑嘻嘻道:“你永远都是这么美,美得令男人流口水,大哥能拥有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报。”以及,他苦等十八年的报偿,这句千方百计,是他在心底自己加注的。

  樱嘤与樱子真是大不相同,一样的美丽,两种不同的性子,当年,樱子就是太柔弱了,才会早夭。樱嘤却完全不同,她有充沛的生命力,坚强的意志力,几乎是任何人都击不倒的。纵使历经千辛万苦、风吹雨打,她还是屹立不摇,等待春天的来临。

  他突然想到一种花,一种只有有冷冽的寒冬才可以看得到的花。

  樱嘤会与这种花类似吗?她的血液里还有一半日本血统呢!

  他眉毛纠成一团,不解地想。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樱嘤像极了梅花,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及韧性,越冷越开花,在风霜雪雨中,傲然挺立着,她站得比谁都稳,比谁都挺。

  这就是樱嘤,这么十全十美、完美无比的女孩,唉!还是被大哥夺走了。傅枭等了十八年,才算遇见这样的女子,而自己呢?我要等待多久才会遇见我的情人?

  他?自己划下一个问号。

  ???傅枭醒来时,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竟是眉开眼笑、柔情蜜意——樱嘤。他呻吟地躺要床上。“我一定死了,才会遇见你,樱嘤!”他低喃着。

  “傻瓜,谁说的?”她很讨厌听到“死字,是故跳不说,只用细嫩的小手不断轻抚他的胸膛,“我是真的,你也是存在的。”她在他耳边低语:“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这次,你要甩掉我,门都没有!”

  “这是真的吗?”傅枭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我能得到你的爱,是我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我怎可能再放你走呢?这一辈子我都要紧紧拴住你。”傅枭凝望着她缓缓道出:“我知道你与樱子是完全不同相同的,你是你,她是她,你有你的特质,你的个性强悍,拗得要死,你与你母亲是不同的。”

  “可恶,你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她的脾气又要发作了。

  “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己正在犯错,傅枭滚下床,跪在地上。“我再也不敢了,樱嘤。”

  他的模样,又上樱嘤笑翻天,她扶傅枭坐回床上,又吻住他的脸道:“我已不在意我是樱嘤抑或是樱子了,只要能陪在你身旁好了!”

  “不!不对我的爱人是樱嘤,不再是樱子,樱子已是过去式,而你却是我的现在式及未来式。”他以极感性的口吻道:“如果,你真怕我又再搞混了,我可以帮你取个别的名字,以后,我都那样称呼你。”

  他躺在床上思忖了一会儿。“以后,我就叫你‘阿里达’(日本语,亲爱的意思),或是MYMYD?rlingB?by或……”

  “算了,这些都太肉麻了。我还是喜欢你称我樱嘤。”她全身起鸡皮疙瘩,但她还是听得心花怒放。

  “樱嘤……”泪水滑过他面颊。“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糟老头吗?”他紧张道。“我们的年龄……”他知道在“病房”求婚是很差劲的,但他已迫不及待了。

  “是吗!你又老又自大,又丑又魁,又快步入中年了,但是……”她感动地吸吸鼻子。“我知道嫁给你,你不会亏待我就是了。”她的话越来越小声,又突然小声道:“我认截了!谁叫当初爸爸要把我‘送’给你呢?”

  “樱嘤!”他霍然抱住她。“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会爱你一生一世。”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

  他们举行了一个隆重又盛大的婚礼。

  这喜事倒成为一年一度的大消息、大新闻;毕竟,二人以悬殊的年龄相恋、结婚,也着实令人震惊。

  再加上傅枭的社会地位特殊,樱嘤又是一个未满二十岁但却足以倾国倾城的中日混血儿,她的风华绝代,迷人风采,使?

  人相信他们二人还是有相互吸引之处。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且,樱嘤的美貌是男人无法抗拒的,更何况是堂堂傅氏集团大总裁?

  更令人无法猜臆的,樱嘤的休学,傅氏集团捐献两千万给未婚妈妈之家。这还不打紧,傅枭突然宣佈让出总裁的位子,由其弟,这位年轻单身,与哥哥一样帅气非凡的傅鹰接掌。

  最奇怪的是,傅鹰还是位兽医呢傅枭他只会医治猫猫狗狗,他会有本事“治”理公司吗?

  员工及社会都对他抱着试目以待的心情,大家都在等待他的“政绩”?或者等着他的“笑话”?

  傅枭成为财团背后的最大的股东,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偕同心爱的小妻子去度蜜月,记者追问,他们将去哪儿度蜜月?

  何时回国?

  傅枭总是笑而不语,他的手一直搂着樱嘤的腰不放,很想挣脱人群,但是——,在记者“锲而不舍”的追问下,他终于坦城且极?秘密地透露,两年之内,他们是不会回国的。

  到底他们是去哪儿度蜜月?居然要两年。

  记者继续咄咄逼人地问:“为何一定要捐钱给未婚妈妈之家?”

  傅枭紧皱眉间,樱嘤也是蛾眉轻蹙,记者们未免管得太多了吧!连这种“私人”的事也要干涉?

  这完全是樱嘤的主意,她觉得世间的女子太可怜了,尤其是,当负心男子?弃时,那种无助、淒凉与悲惨的不幸经历,樱嘤是切身尝过的,所以,她才要帮助她们,因为她知道,很少有人能像她如此的幸运,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们二人有默契地笑而不答,记者即问不出所以然,他们只好使用最后一招:“请问,两年之内,傅先生真的不回国,你不插手管理公司一切事宜,你真的信任新上任总裁的能力吗?

  也就是你的弟弟。”

  傅枭一反沈默,他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若他真的不行,把公司关闭好了。”他不耐烦地打断记者的问题,樱嘤像小鸟依人般地倚偎着他,二人迅速步入候机处。

  记者?之咋舌?他们亲眼目睹傅枭“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的例子,不禁猛摇其头,感歎爱情的魔力真大呀!

  ???洞房花烛夜。

  “我的爱,你在想什么?”傅枭看着两颊臊红的妻子说。

  “我……”她口吃道。“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想了许久,一股脑儿地跳下床,吸着冷空气,她猛打喷嚏,她翻箱倒柜不知在找寻什么。

  傅枭看她冷得颤抖,立即跳下床,从背后拥住她,给她体温,给她温暖。“你在找什么?”他不太高兴:“有什么东西比我还重要吗?”他像小孩一样地噘着嘴。

  樱嘤回头给他一个热吻。“老公,你是最重要的,但是……”

  她终于摸着了。“我找到了!”她把信塞到傅枭手中。“这是我爸爸给你的,喔!不!应该说,爸爸生前告诉我,有朝一日,当我结婚时,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都是你,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忘了爸爸的话了!”歉然看着前方道:“爸爸!对不起!”

  “樱嘤,对不起!”为了弥补她,他横抱她到大床。全身覆盖在她身上,用身子去温暖她。“这样,你还会冷吗?我的宝贝。”

  樱嘤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不会了,我的爱!”她主动封住他的唇,两人的欲望又再燃起。

  但樱嘤突然发火。“信!信!快看我爸爸写的信。”她实在生气!每次跟傅枭在一起,就会失去自我,把正事给忘了。“都是你!唉!信!信!”

  “是的!老婆大人!”傅枭很快就把信打开了。

  傅枭: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唯一的女儿,樱嘤结婚了,而我自始至终都相信,樱嘤的丈夫,一定是你。

  樱嘤很美吧!她长的与樱子一模一样,这是我最自豪的。?

  什么我一直想把她“送”给你呢?

  这些年,我努力后悔我的过错,我自认做得还可以,我相信樱子在地下,一定会原谅我的。现在,我唯一未了的心愿,就是对你的愧疚,我一直想对你有所回报,无奈,过了十七年,我还是无能?力。

  所以最后,我想到樱嘤,我和樱子的最爱,我将她送给你,我相信你看到他,必然无法漠视她。我希望她能陪伴你过完后半辈子,你们二人能白头偕老,共度一生。这是我最大的祈求及愿望。

  樱嘤若真能与你在一块儿,我对你的愧疚,将会减少一点。答应我!朋友,替我照顾她,替我疼爱她,替我保护她,这样,我便死而无憾了!当然,前题是你得让她爱上你。

  怎样,我还是很贼吧!我还是技高一筹吧!你认输了吗?

  有了樱嘤的爱,相信你不会再恨我了!

  沈梧???

  真是老谋深算的沈梧!竟用这样的计谋将我一军!傅枭看看信,再看看樱嘤……一点也不错,算你厉害,沈梧,我是输了,而且,我也原谅你了。

  “怎?样!爸爸写了些什么?”樱嘤趴在他的大腿上问。

  “没什么,只是谢谢我对你的照顾。”他释然道。“改明儿,去日本,祭拜你的父亲与母亲。”他以自若地轻拍樱嘤挺俏的臀部。“上床了!阿那达!”

  “你这个人真的很色,让我休息一下都不可以吗?”樱嘤嗲声。“你不喜欢吗?MYD?rling!”他斜睨着她。

  她快速地翻过身。“算你赢,你爱极了,枭!”

  “猎鹰行动?”老朱不明问道:“猎‘鹰’行动?”

  “只要能掌握到傅枭爱情的‘第一手资料’,我们就能发财了!”小李高深莫测道。

  老朱有点明白了。“你有办法吗?”

  “当然。要不要听?”小李引诱他。

  “sure!我请你喝咖啡,走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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