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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无恩大哥,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亚馨的声音远远的自古宅大厅外传来,风尘仆仆的亚馨一跳下车子,立刻直奔屋来。

  “亚馨,这么晚了,你怎么忽然跑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边山区晚上很危险,不适合车子夜行?”

  “人家哪会知道,我一晓得你打电话给爸爸之后,我就迫不及待跟他要了这边的地址,于是就立刻跑过来啦。”她的嘴角漾着年轻的天真笑容,她已从父亲那边得知他答应与她结婚的消息,此时此刻她快乐的如在梦中。

  “我打算明天下山离开这里,你这样莽撞跑来,明天你不就又要跟着我下山。

  真是傻蛋一个!”他责备地望她一眼,心疼地摸摸她的头。要不是她对他太过迷恋,就是她太过年轻,拥有年轻人发泄不完的精力和体力。

  “只要能够见到无恩大哥,我才不会觉得辛苦呢,虽然我恨死了那段崎岖不平的山路,刚才坐到一半,我还因为晕车差点吐出来。”她环着他的腰,甜蜜地抱怨着。

  “既然如此,你就早点休息吧,我会吩咐管家帮你准备房间。”任无恩傍晚才跟元祈喝个大醉,元祈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而酒量好的他虽没醉倒,却也感到不支。亚馨出现之前,他正准备回房休息。

  “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就算再累我也睡不着。况且现在才晚上九点而已,人家哪有睡意,你陪人家聊天嘛,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喔。”亚馨环抱着他的腰,任性的撒娇道。她闻得出也感觉出今天他喝了许多酒,对于平时不喜碰酒的他,的确相当令人讶异。他……为了什么原因而喝得半醉呢?她等会儿得找机会问问元祈。

  “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他亲吻了下她的额,松开她紧环的双手,独自穿过大厅往卧房方向走去。

  “无恩大哥,让人家陪你嘛。”亚馨不愿被冷落,她跟着他一起走到他暂栖的房间。

  “亚馨,你最好不要跟进房里,我们虽已快结婚,但还是不可以落人口实,知道吗?”他带着满身的酒意在房门口挡她下来。

  “我只是想帮你弄好一切,看着你上床,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啊。”她圆睁着漂亮的眼睛,急忙解释。她只想待在他身边久一点;永永远远……

  任无恩一听,摇头笑了笑,随后旋身走进房里。

  亚馨跟着走了进去。“无恩大哥,我帮你把西装外套脱下。”她体贴的帮他脱下外套,细心的将它挂进衣橱。

  “你……实在是个仔女孩。”任无恩顶着醉乱不清的脑袋,任意找了个地方躺下来。

  东川家的老宅全是日式建筑,纯榻榻米式的房间。

  “等一下再睡嘛,我还没帮你铺床呢。”亚馨急急忙忙从壁橱中取出寝具,天晓得她几百年没睡过这种和室房间了,会不会铺床还是个问题呢,这种工作大多由下人来做才是。东川家难道穷到连一个下人也请不起吗?

  她边在心底抱怨边把床铺胡乱铺好。

  “好啦,你可以睡上来啦。”她来到他身边,帮他把解了一半的领带解下,喝醉酒的他,头一沾枕便不省人事,于是她半拖半拉的将他推到床铺上。

  “无恩大哥,我比较喜欢这时候的你。”她依偎在床边,低望他酣然入睡的模样。这可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他的人、他的心,之前她可是不敢奢求想象这所有的一切。再过几天,她就是他的新娘、他的小妻子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亚馨满是幸福的偎在他的身边,忍不住的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下。看来她之前的顾虑是多余的,就算左樱是东川家的唯一继承者,那又如何呢?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等一下她就去会会那个身世复杂的老女人,给她一点下马威,要她从此离任无恩远远的,占有欲极强的她当下下了决定。

  她完全不知道当她此刻和任无恩同处一室,左樱如幽魂般的伫立在门外,他们两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有心窥探的左樱尽收眼底、耳底。

  此时左樱的心情,像是失去某种重要东西般的难过,失落感毫不留情地吞噬她的芳心……

  她不该再留恋他的温柔、他的关心,她不该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僵局甚至感情有任何期盼;此时此刻,她似乎能感受到白荷当初对死神的心系了,如此痛、如此紧揪人心……

  忘了吧……忘了吧……死神和白荷的行踪,又岂是她能过问的?放了白荷,也放了自己吧!

  该是她离开他,结束一切的时候了……左樱虚弱地倚靠在卧房门边,热泪如雨滴般落下。

  “无恩!无恩!”元祈急促的叫唤声随着他的脚步闯进任无恩的房间,当他一拉开房门,撞见任无恩和亚馨同睡在床上时,整个人几乎傻了眼。

  他不过因为喝醉而不醒人事整个晚上,怎么一睁开眼睛,所有事情全变了样。

  亚馨什么时候来到东川家,而左樱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东川家?他真是恨透自己的没酒量。

  “元祈?”任无恩被元祈的大嗓门惊醒,他抚着些微头痛的脑袋瓜,缓缓睁开了半瞇的眼。

  “我有话跟你报告,我在外面等你。”他瞄了睡在一旁的亚馨一眼,很有风度的退出房外。亚馨仍睡得香甜,没被吵醒。

  “有话现在说就行了,何必还要到书房……”他的话还没说完,视线便被身边的可人儿惊慑住。“亚馨?”他惊望躺在身边、穿著性感睡衣的她,什么时候他和她竟同睡一张床上?

  “什么事……无恩大哥……”亚馨被他的唤声惊醒,她揉揉惺松的眼,半睡半醒地问。

  “你怎么会和我同睡一起?”他惊望自己半裸的身躯,以及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美妙身材,那薄薄的衣衫下有着如云般的肌肤及专属女孩子的香水和体香味。

  “昨天晚上人家看着你睡觉,看着看着自己也就睡着了。”她满脸无辜的解释。为何他的反应如此大惊小怪?他和她即将成为夫妻,两人就算同床而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亚馨,我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他赶紧穿上睡衣,边问。

  “应该没有啊。”她对他的过度反应感到生气。昨晚他没对她做什么,倒是她偷偷吻了他好几下。

  “什么叫应该没有,我要你确定这个答案。”他头疼的努力回想,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事情发生,为何他却觉得好似在梦中和女人亲吻、爱抚。

  “真的没有嘛。”她摇头。就算有,也没有关系啊。她嘀咕着,还顺便把暴露的睡衣弄得更低露。

  “没有就好,我可不希望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伤了你。”他不疑她的话,随手把她低露的衣服拉好,并拿了件外套让他披上。

  “没有关系,如果对象是无恩大哥的话……”她有些害羞地抬起头,天真地望着他。

  “你还小,不明白这种事情的严重性。”他摇头,拿取外出的衣服准备换穿。

  “我已经不小,都已经二十岁了,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说过些什么话。”她来到他面前,深觉他伤害了她。如果他真是爱她的,他不该会有现在这种反应,他对她真的连一丝一毫的男女情感都没有吗?若真如此,他为何愿意娶她呢?

  “如果你真的清楚自己正在在做什么,你昨天晚上就不该进我的房间,天知道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会对一个女孩子做出什么事来。记得,不要有下次!”他谨慎的吩咐她。在屏风内换穿好衣服后、,他准备前往书房。

  “无恩大哥……”依然跪坐在床上的亚馨轻声唤住他。

  “如果睡饱了,就先吃中饭吧,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再一起下山。”他不待她开口,体贴的交代。

  “我不要!”她突然大叫一声。

  “亚馨!?”正准备离去的他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

  “无恩大哥,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她起身,来到他面前,以既严肃又悲伤的神情问他。

  “好好的,怎么忽然生气了?”他不明白的反问。

  “如果你真是爱我,那么现在就吻我!”她闭上眼睛,激动的提出这个要求。

  “亚馨,别胡闹!”他微皱眉头,轻轻地推开她。

  “如果你真爱我,真的愿意娶我为妻,为何连个吻都不肯给我?”她主动抱住他,并逮住他的心虚之处,猛搓猛揉。

  “因为你还小,而且现在不是时候。”他耐着性子哄她,他无法告诉她实情,要他跟她上床,甚至仅止于接吻,他心底都会产生一股罪恶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和自己的妹妹做爱般,让人无法认同接受。

  “我不管现在是不是时候,我要你现在爱我。”她脱下披覆的外套,激动地褪去身上的睡衣。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仅仅穿一件下着的她。

  “亚馨,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任无恩被她的大胆示爱震慑住,他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是如此激烈,她到底想从他身上印证什么。

  “你不要敷衍我了,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她伸手挡住他为她覆衣的举动,热泪盈眶的逼问。

  “亚馨……”他的动作僵停下来。

  “如果你不爱我,又为什么答应娶我?依你的个性,你绝对不会因为爸爸和任爷爷的压力而屈服,是不是?”她含着泪咄咄逼问。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你觉得我的诚意或理由不充分,我向你道歉。”他耐着性子替她穿好睡衣。她终究是发觉了,即使她的年纪尚小,他这种自欺欺人的作法到底也骗不了他人。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知道是谁让你下了这个决定?”她咬着唇,眼底充满悲伤和不甘心。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如果你真的爱我,想和我厮守一辈子,就不要知道太多。”任无恩给她一个很残酷的答案,他逼她逼到无从选择的地步。

  “这就是我爱恋你多年之后所得的结果?”她无法相信他待她的态度竟会沦落到这个田地,在他心中,她真的连一个小小的位置都挤不上,他竟也对她摆起对待外面女人的恐怖面孔了。

  “我对你的态度和心意自始至终不曾改变,我喜欢你,但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如果你可以接受这样的不公平条件,我愿意娶你为妻,并且一辈子照顾你疼爱你。

  如果你无法接受,你可以解除婚约。”他向她坦白,他不愿她在毫无觉悟的情况下踏进红毯那端。

  “是东川樱,对不对?”她忽然了解,那个在他眼底的影子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

  “亚馨,你不要把我们两人的事情牵扯进其它人。”他皱着眉表示。难道他的态度真的那么明显,不然为何每个人都知道他刻意隐藏的秘密?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即使她是东川家的唯一继承人,她还是洗刷不了那航脏不堪的过去,那种被许多男人玩过的女人,你竟然也要……”

  “啪”地一声,她激动的话还没完,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便袭上脸颊。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惊愕的她僵直着身子,难以置信他竟然为了袒护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而动手打她。这近二十年来,他不曾对她动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不可以如此污辱左樱!你以为她遭受过的那些种种痛苦是她自愿的吗?如果换成是你,你也无从选择自己的过去。”他被她轻蔑的言语激怒,如此伤人无情的话她竟然说得出口,他真是错看她了。

  “你现在迷恋着那个女人,你当然帮她说话,好啊,既然她悲惨的遭遇值得你如此同情袒护,我就让你们两人在一起,谁稀罕和一个下等货抢男人,我才不屑。”她忍着莫大的心恸与悲愤,毫不留情的断然决定。她对他真是灰心到极点,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和他玩躲猫猫的爱情游戏。她累了,且受够了他的冷漠,她要离开他,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亚馨!”见她夺门而出,他本想追上前去,然而他的脚步怎么也跨不出去。

  今天这种场面、结局不是他所乐见的,然而潜意识中他却渴望有一天可以让亚馨对他死心,他办到了,他也失去了一个如至亲般的妹妹。

  “你终究还是跟她摊牌了。”元祈的声音插了进来。他站在门缘边,且目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迟早的事。”他略带悲伤的面孔仅止于一瞬间。“有什么事要跟我报告?”

  他恢复面无表情的冷漠。

  “左樱已经离开了。”元祈深怕他承受不住这双重打击。

  “果然。”被他意料中了。

  “你早就知道她会选择今早离开?”他的异常冷静让元祈更加忧心。

  “她愿意乖乖留在东川家服丧三天,我已经很感激了。”他无奈的苦笑一声。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一张字条。”元祈从口袋中取出。“你想看吗?”

  他摇头,“上面写些什么?”

  “她不愿继承任何有关东川家的财产,包括名字和过往。”元祈简单地覆诵一遍。

  “很像她的作风。”他沉笑一声。

  “东川家的财产总值数以亿计,她当真毫不眷恋。”元祈打从心底佩服她。

  “白荷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财产。那些有形的权势比不上她的主子对她的一言一语。”他有些挫败的低叹一声。堂堂一个大男人竟比不过一个小女人的重要性,该死的是,左樱自己还是个女孩子。

  “左樱对你是有感情的,不是吗?”元祈感觉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她不爱他,这三天来,她的视线不会总是若有似无的跟着任无恩。

  “她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也是。”他的话中充满无力感。两个对自己真实感情无法坦率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结局呢。就像是两条极近的并行线,也永远不会有交集。

  “你打算放弃这段感情?”元祈间。

  “我还能怎么做呢?感情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谈得成的。”他摇摇头,无奈的苦笑布满整个脸庞。心力交瘁的他感到自己这几天老了好几岁,好几岁……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今天晚上关西商会的周年晚宴你一定得出席参加。”

  “嗯。”他轻应一声,漫不经心。

  也是该忘掉这段萍水情感,重新投入之前忙碌不堪的商场生活了。

  “左樱,怎么忽然跑回来,也不事先告知一声?刚刚在电话中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在作梦。这些日子你到底跑去哪里,我担心死你了。”右樨边念边走进京都车站,人来人往的车站中,左樱那全身黑的劲装及高佻的身材依然惹人瞩目。

  “我有话得当面对你说。”左樱冷冷地扫右樨一眼,戴着墨镜的脸,显得更加冷酷。

  “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之前我试图打电话和你联络,都一直联络不上。你到底躲去哪里?”才一见面,右樨便劈啪地向左樱抱怨。左樱不在的这段日子,右樨感觉自己好象少了一只手,做什么事情都不对劲。

  “我跑了很多地方,遇到了许多人。”见到久违的生死之交,左樱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觉得好累,好想躺在右樨怀中好好睡一觉。

  “你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也变得更瘦了。”右樨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我还是找不到荷的消息。”她不想告诉右樨有关三神组的事,那无济于事。

  “我有荷的下落。”右樨一语惊人。

  “你说什么?”左樱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几天前,荷寄了一张明信片回来,上面还留有地址。”刚刚匆匆出门,右樨忘了顺手带过来。

  “她现在人在哪里?”左樱激动地抓着右樨问。

  “台湾。”能够让她如此激动的也只有主子了。

  “你去找过她吗?”

  “没有。”右樨摇头。

  “为什么?”左樱无法相信右樨竟然耐得住性子。

  “我觉得没有这种必要,荷她愿意把地址透露给我们,这表示她相信我们两人,她好不容易才和死神有个平静的生活,你忍心去打扰他们?”右樨可以明白此刻左樱的心情,毕竟白荷曾是她生活的所有重心。

  “给我她的地址,我要去找她。”左樱抓着右樨的肩,激动不已。

  “樱,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给你荷的地址!”右樨为她担心,她的反应比右樨所想的还要糟糕。

  被右樨这么一提醒,左樱忽然冷静下来,她想到之前和三神组的约定。

  “你说得对,我……最好不要知道荷的现址,那只会替她和死神带来更多的麻烦。”说完,她整个人感到虚脱无力,下落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无法碰触它,这是多么的残忍。

  “樱!”见她整个人都快倒下,右樨眼明手快的扶持住她。“樱,你到底怎么了?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商量,不要一个人闷着。”她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单纯,左樱必定有事隐瞒着。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好似心被分割成碎片……”左樱在说这句话后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爱上一个男人!?”右樨抱着昏厥的左樱,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前几天,东川老爷逝世加上寻获东川家唯一继承人,以及任无恩代尽子职处理后事等新闻都被媒体大肆报导,听说左樱被任无恩保护得相当周延因而没有被媒体曝光,当初她看到这几则报导时便已觉不对劲,左樱不是那种喜欢躲在别人背后接受保护的个性,难不成她爱上的男人就是……

  “任无恩!”她的脑海闪过今天报纸的一则新闻,任家和庄家在昨天正式解除婚约,而且要求还是由女方所提出的。难不成这两大家族做不成亲家,是因为左樱的关系?

  右樨望着怀中昏去的左樱,思绪如人潮汹涌的车站般混乱。

  要让自我保护色彩浓厚的左樱爱上一个男人,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既然樱妹妹为情所困,她这个做姊姊的怎可袖手旁观,如果她没帮上忙,白荷事后一定会责怪她。

  灵机一动,她忽然有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左樱因为这些日子的过度奔波、压力过大加上旧疾尚未完全康复,因此才会在见到右樨之后昏倒。见到可以信任的人,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整个人才会不支倒地。

  待医生诊治过,确定并无大碍之后,右樨悬荡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住在白荷老家的这几天,左樱不曾再开口提及有关白荷及任无恩的事情。她又变得沉默孤僻,整个人安静到让人误以为她已消失蒸发于空气中。

  这天晚上,是和三神组约定的期限。左樱一个人离开了白荷老家,带着那张自右樨手中偷来的明信片来到京都鸭川。

  她自信不需要告知地点,三神组必有本事找上她。

  果然,午夜一周,寂静的鸭川河畔倏然出现三道黑影。

  “可真准时!”她闷哼一声,挺直的站在河畔。

  “听说你得到消息了。”“恶神”娄鬼首先发言。

  “是啊,绕了半圈,结果还是我家主子写了张附有住址的明信片来。”她拿出手中的明信片,在三人面前故意晃啊晃的。

  “交出来吧,这张明信片值你这条小命。”

  “我是好想交给你们,但是我这条小命我自己已经不想要了。”她边说边解下右手腕的那条白手巾,任它飘扬在寒冷的夜风中。

  “什么意思?”娄鬼皱眉。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休想去破坏打扰白荷和死神的平静生活,这个资料我是死也不会交到你们手中的。”她将白手巾捆绑在明信片上,坚硬的死结代表她的决心。

  “你想以死要胁?”三人已做出迎战的姿态。

  “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想好好教训你们三人,有本事你们就来抢信啊。”左樱豁出去了,她将信件咬在嘴上,整个人陷入备战状态。

  自从白荷离去后,好久没有大干一场,这就当作是她离开这世界的最终战吧。

  三神组眼见自己被耍,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正当三人准备出手时,一个低沈的声音适时插入阻止……

  “够了!谁都不许乱来!”任无恩不知何时出现在四人面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左樱一见到他,坚决的神情慌了大半。这个笨蛋,他根本不晓得三神组是得罪不起的异类。

  “我来带你回家。”他的回答让她当场楞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命是我们三神组的,休想带她离开。”“恶神”娄鬼阴狠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万全准备,你以为我为何胆敢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他无畏地望着行为诡异约三人。“死神是你们三人之前的主子,死神和白荷私奔后,你们三人的心情和左樱是一样的,同样身为两人的贴身保镳和影子,左樱和你们都想再见到主子一面。姑且不论你们见到主子后的任务为何,你们三人对于死神还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邪神”氐女竟然开口。

  “昨天我已经和死神联络上,他说他愿意见你们三人一面。”这个消息当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你……说的是真的?”左樱同样大吃一惊。

  “嗯,死神不愿意见你一直被三人纠缠,万一你因三人而受到伤害,白荷铁定会出面讨公道,他不乐见如此。因为你和三神组分别是白荷和死神最忠诚的部属,他们两人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这么说,你和他们两人见过面喽?”她抓着他,激动地问。

  “没有,只是在电话中交谈。”他摇头,见她对他不再那么有距离感,他宽心许多。和死神通话一事是他透过任无怨才得以如愿。而左樱现在的下落以及她和三神组在今晚碰面一事,当然是右樨私下通知他的。

  “既然我们家主子愿意露面,我们三人也没有必要得知他的下落,我们会回妻女山静待主人。任无恩,希望你今晚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我们三神组可是不容许任何欺骗。”娄鬼发出警告后,“咻”地一声,和其它两人消失在黑暗中。

  左樱呆望着已无人烟的河畔,不敢相信三人组就这么乖乖离开,亏她刚刚还抱着必死的决心决一死战。

  “你啊,总是一个人独自背负这么多的沉重负担,要学着把负担分给我,这样你才不会承受不住。”任无恩来到她身旁,望着平静的河面说。

  “你……为什么要解除婚约……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她垂下眼帘,视线同样落在眼前的河面上。夜风袭人,她的心却是温暖的。

  “当我听说你身陷危机,单独和三神组周旋时,我的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之后,我无时无刻都挂念着你、替你忧心,当时我才猛然明白,我是逃避不了心中对你的那分情感了。谁叫我不爱则已,爱上了你,就毫不留余地。”他牵起她的手,娓娓诉情。

  “我……不值得你爱。”她回避他的眼光及深情。

  “你是这世上唯一值得我付出真心去疼爱的女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任无恩用唇堵住她那毫无自信的言语。他已下定决心,他会好好珍惜她,掏心掏肺,不留余地。

  终曲台北阳明山在一栋白色欧式建筑花园前,左樱和任无恩两人伫立其外,静静观看着。

  “你确定只要站在屋外看看,不去跟他们两人打声招呼?”任无恩拥着她的肩问道。

  在炎炎夏日的盛暑季节,他陪她一起从日本飞来台湾。

  “嗯,只要知道死神和荷现在很平安、快乐,这就够了。”左樱站在有着围栏的美丽花园外,安静的注视这屋子的一切。美观大方的白色小屋、精心栽种的花园、宁静便利、与世无争的居住环境,眼前的一切便是死神和白荷的理想家园。如此简单、朴实的幸福,两人必定相当珍惜,小心翼翼地维护。

  “你的反应远比我想象的冷静,我以为你会不顾一切的想见她一面。”任无恩见她没见到白荷一面就打算离开,他着实感到意外。

  “能够来到这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左樱解下右手那条细长的白手巾,轻轻地将它绑在花园围栏上。随着夏日微风,白丝巾不停的随风飘扬……

  “这代表什么意思?”他问。

  “代表我的问候及承诺的结束。”她望着解开束缚,重新得到自由的手腕,心情也跟着解放。

  “哪一种承诺?”

  “荷愿意一辈子照顾我的诺言,我已不需要它了。”她迈开脚步,缓步离开那居所,不曾回头。

  “我会代她照顾你一辈子,不,是好几辈子。”任无恩因她的举止而深受感动,他追上前,紧搂她的腰。虽然她迟迟尚未答应他的求婚,但她愿意放弃那条白手中,这就表示她愿意相信他,也已经完全相信他了。

  “还有肚子里的小孩,你也得一起照顾。”她握起他的手,压按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你是说……”任无恩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们结婚吧,我可不希望小孩子一出生没有爸爸。”她笑了笑,笑得既开心又幸福。今生今世,她还能够遇到如此真心相爱的男人,老天爷算是够厚爱她了。

  幸福满溢的两人手牵着手,在夏日佣懒阳光的簇拥下,携手奔向甜蜜幸福的未来。

  《全书完》

  编注:关于死神和白荷的爱情故事,敬请参阅《花蝶系列》85死神恋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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