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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仁瑶与靖婕一路赶搭计程车离去,而裴磊和圣纶在后头穷追不舍,只不过两人到了仁瑶的家门口,还是被冰冷的铁门给挡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

  "老婆,我是圣纶,你至少可以让我进去吧!"圣纶隔着铁门大叫靖婕,希望能藉由她而让裴磊有个机会可以跟仁瑶解释。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我不会开门让你进来的。"靖婕基于保护仁瑶的立场,当然不惜和圣纶分庭抗礼。

  "喂!关我什么事啊,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圣纶被骂得莫名其妙,他还没问靖婕在广播里胡乱说些什么话呢!

  "你和那两个臭男人当朋友还说你没错?光是这一点就够让我和你吵上三天三夜。"靖婕干脆连里头的那扇木门也关上,索性来个相应不理。

  "你说那是什么话……"圣纶不停拍着铁门,却让裴磊给阻止下来。

  "不用叫了,女人家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们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那不然要怎么办?站在这跟站卫兵一样熬到天亮?"他两手一摊,总不会用这招最笨的守株待兔法吧!

  "我问你,要是有天你回家后才发现你忘了带钥匙,你会怎么办?"裴磊反而把心思沉淀下来看着圣纶。

  "那我当然是去找锁匠啊。"这是个反射性的问题,常人都会这样回答的。

  "请你看一下手表,凌晨两点半你上哪去找锁匠?7-ELEVEN吗?"裴磊真想告诉他,光是有一双电波眼是没有用的。

  "不然就……"圣纶看到他早就想好法子似的,也立刻联想到,"你该不会说你要爬外头的阳台吧?"

  "有何不可,瑶瑶家是没装铁窗的,只要小心一点,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裴磊不想傻傻地在这等那两个女人开门,惟今之计,除了爬阳台一途,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行啦,你这样要是被社区的巡逻警员发现,还以为你是小偷,到时候你想解释也没人会帮你了。"

  "所以我要你在下面替我把风,顺便替我作证啊。"爬阳合这件事还是得靠圣纶在一旁协助才行。

  "这……这太危险了,我想还是算了吧!"虽然只是三楼,但稍微一失足,还是有可能上西方极乐世界的。

  "不管了,死我死,与其活着对人污篾,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了事。"不再与圣纶啰唆,他找了公共楼梯上的一扇窗户,两脚一蹬,整个身子矫健地跃上窗台。

  "你要小心一点。"圣纶把头往外探,心里念着菩萨心经。

  窗台外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第四台天线和电缆,让裴磊脚下的着力点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刚刚又下了点毛毛雨,让一向艺高人胆大的他,也不免步步为营,甚恐一个不留神,当场魂归西天也就算了,若是摔成了植物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裴磊心像悬着三斤铅块攀附在外墙处,远看真像是卡通人物蜘蛛人,他额处的冷汗如钟乳石上的水滴慢慢滑落,连手心也冒出手汗,使得他前进的速度更为缓慢。

  "哇咧,这什么怪东西啊?"他的手被不明物体刺了一下,虽然忍着痛,但还是小小的叫了一声。

  "喂!瑶瑶家外头种了几株仙人掌,我忘了告诉你。"圣纶探出一颗头,也是小小声地回应。

  "你这头笨猪,为什么不早讲?"裴磊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用嘴把小刺针给咬出来。

  "我才想要说除了仙人掌还有一只哈士奇狗,你就快碰到了。"圣纶的话也慢得离谱,当裴磊听到他这一说,一个狗头早就露出阳台上,还伸出舌头舔着裴磊的脸。

  "给我滚,你这只恶心的癞皮狗!"裴磊觉得整张脸全被口水沾得黏腻腻,还隐约飘着刚啃完狗骨头的味道。

  "是你滚才对吧!"阳台上无端多出两个人头,仁瑶怒气冲冲与他对视,靖婕则在一旁极无辜地拿着一个瓶子。

  "瑶瑶,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勾君毅说的那样,要是我知道他要恶整的人是你,我就不会答应他了。"裴磊忍着让狗舔他那张帅脸也不敢动一根狗毛,为的就是要仁瑶能给他个机会替自己辩解。

  "我们不想再听你多说什么,靖婕,把整瓶油倒下去,让他摔死在楼下。"在听见外头有细细琐琐的嘈杂声时,仁瑶心想一定是裴磊,灵机一动,便把厨房的沙拉油给拿出来,让他尝尝什么叫做摔成肉酱的感觉。

  "我……我说瑶瑶啊,这……这没必要吧!"这油一倒,果真闹出人命的话,她也脱不了关系。

  "这种男人你还可怜他做什么,花狼?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一头脑浆四溢的死狼!"这样的男人死一个少一个,以免留在世上当祸害。

  "你的愤怒是应该的,而我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在我死之前,我想要说句话,希望你能捺着性子听我说。"裴磊睁着认真又虔诚的眼看着仁瑶,他害得她工作也丢、面子也失,打入地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快点说吧!说完最好能识相点,滚得愈远愈好。"仁瑶捺着性子,等他说完最后一段话。

  "当我看到你穿起那件婚纱,我好希望我真的是要娶你的那位新郎,而不是只拍宣传照的模特儿而已,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生命有意义的女人,让我感到有个相知相守的伴侣是件多美好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跟你诉说内心的情意。"裴磊说完,苦笑两声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靖婕。"你把油倒下来吧!摔死我这个不知惜福的王八蛋。"

  "靖婕,你不要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圣纶攀到窗外,用力告诫着靖婕千万不要也跟仁瑶一样烧坏脑袋。

  "瑶瑶,你看他那样应该是真心要跟你忏悔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可不想报应到我下一代。"靖婕把沙拉油瓶递到仁瑶手上,像这样折寿的事她可不干。

  靖婕怎么可以临阵脱逃,也不过说了几句恶心巴拉的话就被他感动,这种口蜜腹剑的人怎能信?

  "你倒吧!我要是摔死绝对没有半句怨言,作鬼也不会来骚扰你的,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甘心下地狱去服刑,让那些鬼大爷把我的心挖出来,用刀子一刀一刀割烂我的身体。"裴磊倒是看得云淡风清,好不容易老天要赐他一个幸福,他却主动将它毁了,他无话可说。

  仁瑶把沙拉油瓶举得高高的,瓶口处早已打开,只要她轻轻往裴磊的手或脚边一倒,她就可以泄她心头之恨,而且有人证在此,她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可……这手怎么仅在半空中像被钉死,动也不动一下?

  "我不想让我这房子变鬼屋,你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毕竟女人心还是软的,她只能怨自己,怎么心肠跟麻一样软。

  "那你这算是原谅我喽?"裴磊正想撑起身子爬进阳台,却被仁瑶给喝住。

  "你要是敢进来,我叫噗噗咬你。"仁瑶发觉这男人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

  "那你就叫它咬我,最好得到狂犬病死掉,这样你心里头大概就会更舒服一点!"裴磊不管她的恐吓,还是将身子一纵,跳进阳台内。

  "你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霸道,我们女人是天生欠你们的是不是?"仁瑶一气,举起双拳往他身上猛捶猛打。

  "够了,你要到何时才会气消,我都道过歉还追到你家来,我这样的诚心你难道看不出来,要杀要刈也随便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对不对?"他紧紧箍牢她的手,还大声对着她说:"好好地看着我!"

  "干么你说什么我都要听你的?"这个人何苦要对她这样咄咄逼人。

  "我叫你把眼神对着我!"裴磊再重复一次,这回,仁瑶也不知怎的,头竟然不自觉地稍稍抬高。

  靖婕看得出仁瑶一定会被裴磊训得服服帖帖,她什么话也不插,只悄悄地打开门,在圣纶耳边低喃两句,小俩口先行偷偷离开。

  "看就看,你那么凶做什么?"仁瑶一抬头看他便是先白他两眼。

  "看你,脸都哭花了!"裴磊掏出手帕,仔细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不用你鸡婆,我自己会擦。"仁瑶欲夺下他的手帕,却被他严厉的眼神给看得缩了回去。

  "你就不能让我尽点心意,弥补一下过错吗?"他不但擦了她的泪,还把她额上的汗给一并拭去。

  这回,仁瑶不再顶嘴,只有乖乖地当只宠物,任由主人摆布。

  他擦掉仁瑶脸上的泪渍和汗水后,整张脸看起来白皙洁净多了,特别是月光映在她脸上,更显出她的清丽和脱俗,当年勾君毅不晓得伤她伤得有多重,才让她对男人产生如此大的恐惧。

  "这样不是好看多了吗?"裴磊撩起她的下巴,专注地端详她精致的五官。

  "要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可以活得更好看、更美丽。"她的话藏有哽咽,这话一点也没错,若不是少女时期被吓得夜夜难眠,她今天也不会愤世嫉俗,开个节目跟男人作对。

  "相信我,从今晚起,你会慢慢变得愈来愈美丽的。"裴磊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答案,并把唇慢慢往她脸上靠去。

  这回是两人第二次的亲密接触,但不同于拍照时的格格不入和僵化,这次明显地自然许多,特别是裴磊使出降伏女人的接吻技巧,更是让仁瑶这几年下来未沾雨露的唇瓣,重新枯木逢春起来。

  他挺起舌尖,宛如唇膏般的润泽每一寸泛白的纹路,既而把两片唇往仁瑶的嘴里一挤,慢慢地吸吮住她的舌面,滑行在她湿嫩的口腔,那强而有力的震撼感,使得她渐渐不再抵抗,服从在他霸道般的温柔侵略中。

  她大讶异于裴磊在接吻上的表现,也不晓得他从哪学来这么多国式的吻功,不仅让她的舌头畅快舒坦,更是一举攻破她的原则,让她忘了自己曾经许下不让男人碰她的承诺。

  他的手开始顺着她肩胛骨往下滑动,那纯熟又流利的技巧,不得不让仁瑶有所警惕,趁裴磊稍微换口气时,她疑惑地问他一句,"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亲蜜的技巧?"

  "不用问那么多,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他哪能跟她说他曾经在牛郎训练所待过,这一定会让她再次恼羞成怒,并且永远不跟他碰面。

  仁瑶双手推开他,这话听来就是大有玄机,而且一听就是敷衍塞责,她从醉沉沉的情欲流沙中跳脱出来,摆起脸说:"你还是有事在瞄我,对不对?"

  "女人怎么老是喜爱胡思乱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神经兮兮呢?"裴磊期望自己能一语带过仁瑶的好奇心,要是让她这样问下去,迟早会出纰漏。

  "对不起,不可以,既然你还有心事搁着不方便说,那我也不能那么随便,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夜深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才刚有一线转机的缘分,却又因裴磊吻得太过火热引起她的质疑,他在心里大喊这是什么世界?

  "瑶瑶,有些事你不要逼我说,或许会对你我都好。"裴磊这颗金头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婉转的理由来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我不会逼你的,反正,我对男人是有也好,没有也罢,你没看到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会不会许承诺或是说些贴心的话?"仁瑶已把铁门打开,无疑是不想再听裴磊说些言不及意的话。

  "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的。"他怎么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该要怎么解释啊?

  "夜真的很深了,裴先生。"仁瑶推他出门后,快速关上并锁住,她靠着门,好矛盾自己今晚的表现,怎会让他亲了嘴,才发现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正派?梅仁瑶,你真瞎了眼,一次教训还不够吗?

  折腾了一整夜,仁瑶不知不觉靠在门边睡着,她不懂,为何在她的脑海里,裴磊这王八蛋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而且,还分分秒秒强占不走,赶也赶不开……

  从第二天起,仁瑶就没去电台上班,可想而知,那件事纵使公司不追究,她也没脸再待下去,她在家沉思一整天,认为该远离尘嚣一段时间,到南部让自己好好放松心情,或许,等她再回到台北,一切都会是个崭新的开始。

  她牵着噗噗来到楼下,摸摸它的头说:"这几天姊姊不在,所以要带你到靖婕姊姊那里去,你可要乖,别再乱舔人家的脸喔!"

  噗噗似懂非懂地啊呜一声,两个耳朵懒懒地下垂,好像挺舍不得离开仁瑶的。

  可是才没几分钟的工夫,噗噗的耳朵又再度竖起,它猛一回头,大步朝前迈进,直跳上某一台车子里。

  "噗噗,那是人家的车,不要随便上去。"仁瑶提着简便行李,想要追一条狗,但速度快不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车,不是别人的车。"裴磊从车里探头出来。

  仁瑶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昨天被拖吊走的车子。

  "谢谢你替我去领车,可以把车还我了吧!"她把手心向上一摊,示意索讨回自己的钥匙。

  "不行!"他摇摇头,把钥匙握得更紧。

  "你这无赖,这是我的车子,你为什么不还我?"仁瑶真想叫噗噗往他大腿上咬下去。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拿着大包小包要去哪里?"眼尖的裴磊一看就知道她准备偷偷消失,大玩失踪记。

  "我要找个看不到你的地方去度假,这你也要管吗?"对付像他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只好出此下策。

  "度假?你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好度假?你不用工作吗?"他嘴上提出的条条疑虑,让仁瑶愈听愈火大。

  "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来,我没工作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想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那我告诉你,你已经达到了,可以把钥匙还给我了吧!"要是裴磊还霸着他的车不走,她会惊动全社区的人,一起把这无赖拖到警察局去。

  "谁说你没工作的?你不但有工作,而且我还会陪你一起工作。"他语出的这一段话,让仁瑶听得一头雾水。

  "够了,你别再玩我了,你真不还我车子没关系,我搭火车一样可以走得了。"她不想跟他说些没意义的话,脚步一抬正想走时,裴磊却把手机拿到她耳边。

  "你自己跟你电台的董事长问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表情,还四平八稳,从容自在得很。

  仁瑶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信啊?要不然我叫他拨你的手机。"裴磊正要按电话号码时,却被她给抢了过来。

  "我来打好了,要是你敢骗我,休想我这辈子会再跟你说话。"她半信半疑打了电台的电话,过没多久便转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说仁瑶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听小猪说你不来上班了是不是?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今天一整天好多听众打电话进来,说你昨晚和那花什么狼的斗得真是精彩极了,那位花狼先生今天也跟我联络过,他说不妨两个人一起主持个男争女斗的节目,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一定可以拉到很多广告,胜过友台同时段的节目。"

  董事长一接到电话,先是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要是早知道现在的听众胃口不一样了,昨晚他也就不会打到电台去骂人。

  仁瑶听董事长这样一说,还对裴磊翻了个卫生眼,八成是他和董事长串通好的。

  "董事长,你的好意我知道,不过……这个……那个……"长期下来都是以讨伐大男人为主的节目,现在却要让她和一个死对头做节目,那……她要怎么跟旧听众交代啊?

  "别这个那个了,我现在在电台,你和那个花狼先生立刻过来,我相信他已经去找你了,我们一起来好好谈谈合作的内容,明白吗?"

  听董事长急迫的声音,想必还真有无聊的听众打电话进电台反应。

  "不过……这……"

  "你不用担心,薪水我会加倍给你,要是广告满档,我还会额外发你一笔十万块的奖金,就这样了,我等你们一起过来吃晚饭。"董事长嘴快手也快,不让仁瑶有所反应,立即将电话给挂上。

  裴磊见她毫无招架之力,漾起一抹我也没办法的笑容说:"我早就说你度不成假的,而且还要与我朝夕相处,你偏偏不信。"

  "贼头贼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嘴上虽说他这不是、那不好,但是她也不否认他做事还挺眼明手快,让她的工作起死回生,不至于到街上去讨饭吃。

  "不是不入流,是很上流,我想有句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们可能就是要靠这样的方式才能把距离愈拉愈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想我们以后可就是不错的男女主持搭档了。"裴磊伸出手,但愿这样一个友好的肢体动作,能让而人的误会化为烟云。

  "你别得了一点甜头就鸡屁股都翘起来了,想要跟我主持,会有你苦头吃的,在电台里我可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你自己要是识趣点,等会知道该怎么跟董事长说。"仁瑶仗着自己是资深的老鸟,先对这菜鸟下下马威。

  "我会跟董事长说,能跟电台的当家台柱主持节目是我莫大的荣幸,只要有电台在的一天,我誓死不会离开这节目。"裴磊毫无退缩之意,而且还振奋起精神,把仁瑶的行李又搬回去,并将噗噗给拴好在它的小狗窝,她看了一点辙也没,只好暂且打消度假的念头。

  "我会整死你的,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保险买高一点吧!"仁瑶说得像是黑市夫人的口气,她会在自己的地盘讨回公道,让他晓得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裴磊暗笑在心底,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瞧瑶瑶还会让他进她的车门,他应该算是成功不只一半了。

  他开着仁瑶的小MARCH,憋着乐歪天的笑加速开往电台,他感应得出来,她已经原谅他,要不然,他怎么能开这台小MARCH呢?

  在另一处黑暗的房间内,团团的烟雾袅袅,将整个密闭式的空间薰得奇臭无比,烟灰缸内堆满歪七扭八的烟尸,可见得窝在此处的人,心情是复杂到了极点。

  "他妈的,为了那个贱女人竟然跟我绝交!"勾君毅将桌面一扫,所有的烟灰如飞沙般飘浮在空中,更让房间内的空气恶化难闻。

  他想着那天自己孤立无援,被两个所谓的好朋友给联手欺负,圣纶有靖婕在场,护着老婆是理所当然的,但那兔崽子裴磊,为了逞一时英雄气概,还对他动手动脚,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早被裴磊从高楼往下推,成为一摊肉泥了。

  他愈想愈火,闷躁的心让他不得不借酒浇愁,一瓶陈年威士忌从酒柜里取出,他猛地大口一灌,黄汤一下三分之一入肚。

  "裴磊……亏我还把古燕妮这只肥美的老母鸡介绍给你,你吃香喝辣爽完后,就把我一脚踢开,你可真有良心啊你……"勾君毅瘫软地斜靠在沙发上,两眼还呈现出骇人的血丝。

  想当初,裴磊不过是牛郎店的男公关,来店里消费的客人也没几个能让他有兴趣去陪笑脸的,主要是他格调高,对于一些有钱无脑的女人根本懒得搭理,使得他天天怨声载道,日子也过得愈来愈不如意,自己是看在同是旧友的份上,才把古燕妮这有钱有势还保养极佳的女人介绍给他,哪晓得这家伙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好,你对我不仁,我就对你不义,想要坑定我,你下辈子吧!

  勾君毅把酒瓶往墙上一扔,强大的碎瓶声响彻整个大厅,他踉踉跄跄地爬到一处大抽屉边,不停在里面翻找着一些电话资料,终于让他在一本黄皮的记事本里,找到古燕妮的手机号码。

  "哼,我就不信你们还能好到何年何月!"勾君毅决定打国际电话到曼谷给正在当地开会的古燕妮,他要让她知道,她包养的小白脸,已经在台湾偷吃起别的女人,而且还是花她的钱。

  这出戏一定很精彩,凭着古燕妮这一号女强人,聪明才智绝不会逊于裴磊,他倒要看看,这两个高智慧的人斗在一块,会是谁输谁赢?

  他冷笑地拨着电话号码,他明白,很快就会看到他想要看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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