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魇

  【月朗·一世梦魇】在一个幽暗的密林中，个无助的小乌鸦，面对凶恶的世界，只报以无助的鸣叫。羽翼尚未丰满，树叶遮盖下的天空，第一次对于一个飞禽来说，如此遥远。它要死了吧，它是这么想的。“咝，咝……”一条青花白莽盘环在树上，望着眼前的稚鸟，眼中满是冷酷，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世间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小乌鸦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敌人，然而它却只能麻木的看着，它无法反抗，出了悲鸣，别无其他，直到，看见了他……“啪。”白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中依旧倒映这小乌鸦的影子，它死了，被后面的人杀死了，它还不懂好这个概念，但是它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他好奇的看着他，他是谁，他会吃我吗，但是它觉得，眼前这个人让它感到很安全……“别怕，你会强大起来的，一定。”来人白衣白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质超凡，难有二人，正是月朗。而这只乌鸦，自然就是乌姨——乌雪。“一世种道，二世结情，三世得果。你便是我的道，我们一起得道果，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月朗抓起乌雪，双手运起内力，乌雪顿时觉得很温暖，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享受被他抓在手里的感觉，突然的，它觉得世界变得清晰了，它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正当它沉浸在这舒适的感觉中时，一股难以承受的剧痛袭上全身，它觉得浑身上下都燃烧了起来，她的每一片羽毛都开始燃烧，喙也开始碎裂。现在的它远看上去就像一只碳烤中的烧鸡。“呵呵，要坚持主啊。”月朗温柔的看着它，额上渗出了点点汗珠，看得出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吱，吱……吱……”乌雪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怎得，它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心里就感到一阵安心，即便是痛的生不如死，它依旧是咬喙坚持着，如果它看不见他的眼神，它还回程的下去吗……“好了。”月朗反掌收功，把乌雪放在地上，看着“一丝不挂”，奄奄一息的乌雪，月朗长出一口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乌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让它惊奇的发现，它能听懂了他的话，并且第一次体会到“高兴”这个感觉，它不知道，从此以后，它的世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后的日子，它有了自己的灵性，它学会了调息吐纳，学会了吸收月辉灵气，它重新生出了新的羽翼，乌黑油亮，同时，还泛着莹莹的银光，它的喙变得更加坚忍，更加锋锐。渐渐的，她成了这篇密林的王，然而，它却一直心存牵挂，那个他。一切的一切，月朗一直看在眼里，他每天都会在不为人知的一个角落注意着它，陪着它一起调息吐纳。乌雪也一直心有所感，只是不曾寻觅，直到过了百余年以后，他的气息消失了，月朗的身体渐渐到达了极限，他察觉到了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他为乌雪肃清了最后的障碍，孤身一人灭掉了曾经的森林王——一只千年虎妖，之后消失在了凄冷的夜光之中。【月朗·二世梦魇】雪，下了起来，借着月光，偌大的密林泛起星星静谧的冷意。已经有多年时间，这片密林没有了人的足迹，直到今天。他回来了，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姿重新出现在了这里。“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月朗欣赏着眼前这幅空山雪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远处的气息，“哈哈，没有算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密林的深处，乌雪正发生一次改头换面的变化。月的光辉倾洒在它的乌羽上，湖面随着清风点点涟漪，荡起层层波浪，渐渐的包裹了乌雪，幻化成一个水茧，整整一千年了，自从乌雪开启灵智的那一刻起，她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只为等待这一天，她要破茧成蝶，她要走出这片森林，她要去寻找，寻找让她如获重生的秘密，月光倾洒而下，将水茧外围蒙上了一层波光，月朗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如今，他重生了，他承接了前世的所有功力，还有，他记得，他要去寻找她，这是他前世种下的果，这一世，他要让果生根发芽。他很高兴，现在，他看到一切都想着他计划的方向去，他要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幅美景图画。过了许久，月光渐渐褪去，水茧上部慢慢的破开一个开洞，越来越大，里面的躯体也渐渐有了形状，想象中的飞鸟形象并没有出现，以往该要漫天纷飞的乌羽也全无踪影，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水茧谢落，一具曼妙的身姿翩然而现，女性的曲线在月光的照耀下完美的无可挑剔，肌肤吹弹可破，晶莹好若婉玉，直教人如痴如醉。更是那凌空的回眸一笑，大有一笑倾城之势，哪还有以往乌鸦飞禽的样子，唯一一如往前的，便是那空灵的双眼，就像两颗乌黑的宝石一般，一瓶一笑，风姿尽显。“咦。”淡定如月朗，眼见着曼妙如画的身姿也是痴迷，不知不觉间，已踏出了草丛，暴露了身形，自然被乌雪看在眼里，“你是谁啊？”乌雪飘到月朗身前，身上变换出青乌羽赏遮体，乌雪常年身居密林，心性质朴，单纯。自然没有尘世的哪种世俗枷锁，乌雪轻点触地，像个纯洁活泼的小女孩一样不住打量着月朗。“你，好熟悉啊，我们以前见过吗？”“没有啊，在下初出师门，怎会与如此仙女有交呢。”“仙女，你是再说我吗？我好高兴啊，猴子爷爷告诉我，仙女都是生活在天上的大姐姐，不食人间烟火，我怎么会是仙女呢。”“不，若是仙女下凡，在仙子面前，也要稍逊三分呢。”“真的，谢谢你。”乌雪少女心性，在月朗的夸赞下，两颊泛起了红晕。“在下南宫月朗，敢问仙子芳名。”“我啊……我还没有名字，不如……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那在下冒昧了，我于姑娘在这尽眼素白的雪景下相遇，不如叫做乌雪吧。”“乌雪……很好听啊，谢谢你啊，那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吗，你可以带我去外面的世界吗？”“这……那好啊，在下荣幸之至。”……就是这样，乌雪得到了她的名字，也遇到了她应声付诸真心的人，他说，这生愿与她生死相依，与子偕老。面对红尘中的人事，乌雪总是无法融入，一再的乌龙闯祸，都是月朗帮她出头摆平，之后平心静气的教她如何为人处世，乌雪很笨，总是学不会。其实也不是那样，只是乌雪很享受被月朗教的过程，月朗的心很大，他想修道成仙，追求更高的境界，她便一路追随者他，虽然她只想着每天看着他就好。他们一路追随着“仙”的脚步，直到那一天。他练功出了岔子，一头乌黑的发丝转瞬之间化成雪白，她吓坏了，但是却无能为力。而月朗只是憨憨的笑着对她说，“我没事，只是累了，咱们归隐吧。回到那个生你养你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的生活。”乌雪听了高兴极了，一口答应了下来，从今以后，月朗在没有提及过修炼的事情，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乌雪，则像一个真正的农家美妇一样，落草盼君归。就这样，二人相依为命，度过了一百余个春秋。月朗一人出门，望着月明星稀，露出了浅浅一笑，“该走了。”之后每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真的卧床不起了，他将乌雪叫到床边，对她轻声耳语，“若有心相愿，青史难留情。”第二天，月朗独自离开，回头看着自己的小屋，微微一笑，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有留恋，有欣慰，但是最多的，竟是那难以遮掩的激动，马上，就要成功了……【现实·人间界】第三世“你的心里有她。”瞳望着眼前的月朗，却吐出这样的话。“你说什么。”月朗双眼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他要走火入魔了。“爸爸……”思朗难受之至，却依旧望向月朗，那双纯洁无暇的双眼，好像，与乌雪的一模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月朗再也承受不住，为什么，眼看他所修的三世断情，这是最后一世，只要他吸收了他自己种的果，他就可以大成，为什么，他放心不下什么。日落了，月初了，月光洒下，又让他想起了什么，月下，美人，邂逅。呵呵，他一心策划的成仙路，竟然被自己破了，这得道的第三世。“你的道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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