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
D市,一座高大的写字楼中。
范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单手撑着脑袋,无神的望着窗外的乌云,思绪游离。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将她彻底惊醒,范淡回过神,收回目光继续翻阅案件,嘴里也不忘说:“进来。”
王渺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走了进来,“范律,你要的资料?”
“放在桌上吧,谢谢你。”范淡头也不抬的说。
“不客气,那我出去了。”王渺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正当王渺走到门口时,范淡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
王渺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的问,“范律,还有什么事吗?”
范淡刻意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林律来了吗?”
“林律还没有来。”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范淡勉强露出一个笑说:“没什么事了,林律来了记得通知我。”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王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自那日的不欢而散,一周有余,林轩没有出现在律所,而她也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范淡刚从外面回来办公室,手机就响了,她立刻收拾低落的情绪,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号码,失望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想了想还是按下接听键。
“范大律师,近来可好?”电话那头的女声,嗓音带着特有的傲慢,还有一股自来的嘲讽。
范淡舒展了一下身子,目光投向桌上摆放的茉莉花,语气平缓的道:“没有你的打扰,我想,我会更好。”
电话那头的女声哈哈大笑起来,忽地顿了一下,透着一丝神秘,“或许你还会谢谢我,繁忙之余还记得刻意打扰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来好心来告诉你,你心爱的男人,此刻正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缠绵悱恻。”话毕,未等范淡出声,她又快速补上一句,“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吧。”
范淡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嘴硬的问,“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到底说什么,你自个心底最清楚。”女人冷冷一笑,其中讽刺意味显而易见。
半会,她缓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虽然对此事持有怀疑态度,范淡听了心情多多少少还是受了影响。
但是她声音依旧平静且毫无波澜,仿佛对于她所说,一点也不在意,又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堂堂律师界的一朵花,竟然被一个臭男人欺骗的一塌糊涂,甚至神智不清,说实话,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悲啊。”
“冯葭,你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只要能看到你伤心欲绝,我的心里就十分畅快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最喜欢莫过于看到你被人抛弃的可怜样。”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
“那可说不一定,风水轮流转,我倒是很期待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依你的个性,当然不会相信我。但是你别忘了,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你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又可怜。”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范淡当然不会相信她会有那么好心。
“因为我无比讨厌你,恨你啊,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你越是难过,我的心情就越是畅快。”
范淡轻轻笑了,语气平淡而又温和,无比讽刺的说:“你是疯了吧。”
听到她的笑声,冯葭气得脸都白了,手指不停地颤抖,最后恶狠狠地落下一句,“范淡,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我不会一个人疯,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说完便狠狠撂下电话。
当一个女人的恨意达到极点,那么便是世界末日到临之际。
直到耳朵里传来的一阵嘟嘟声,范淡才彻底舒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随手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
其实,就算冯葭所言是真的,又能怎么办,她依旧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去过问。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方才所言,全是冯葭恨她,伤她的谎言。
在心情极度烦躁时,范淡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登上微博,发了三个字“神经病”,或许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在自己的微博中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爱的小女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往上发,而在现实生活中,她却是一个严谨而又认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女人,她的微博粉丝很少,差不多30人,还有一半是推销号,但没有一个是她现实生活中所认识人,所以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
当她把这三个字发完没有一分钟,就收到一条评论。
等爱的玫瑰:“是你。”
范淡会心一笑,想了想回复了一句,“你怎么能如此聪明,膜拜膜拜。”
“等爱的玫瑰”这个网友,范淡并不认识,也不知他是男是女,值得一提的是,范淡每发的微博下面都有他的身影,一开始范淡还无比嫌弃他的网名,慢慢地倒也看顺眼了。
忘了说,范淡的网名叫:饭加蛋。
她名字的谐音。
跟网友等爱的玫瑰,聊了一会,范淡压抑的心舒畅了不少,不开心或很开心的时候,她就喜欢跟人聊天,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没有一人能陪她说说话。
到最后,范淡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给他打了个电话,她不相信,林轩的身边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人。
电话一接通,范淡还来不及开口,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范,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范淡荒凉的心底瞬间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朵来,所有的猜忌,疑问都被抛诸脑后了,她轻咳了一声,努力维持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下午的案子你能否到场。”除了公事,她似乎再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电话里突然静默了,就当范淡不知所措时,他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满是疲惫的说:“下午我会准时到的。”
范淡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因为她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掩饰不了语气中的笑意,低着头柔声说:“那我等你。”
林轩怔了一下,说了一句“嗯”便挂断了电话。
一到两点钟,范淡踩着白色细高跟鞋,努力控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步伐轻快地推开林轩办公室,巡视四周后,她微蹙了下眉,平静的眼里多了几分落寞,随即被掩饰了下去,她捏了捏僵硬的手指,走到前台处,“林律师还没有到吗?
见到范淡,助理王渺立刻站直了身体,摇了摇头说:“林律师还没有到。”
范淡眉心越皱越紧,心头有些担忧,这都马上就要到3点了。
他说过的话一向不会食言,况且他从来不会迟到的,这样一想,她立刻淡定不起来,焦虑的在办公室踱来踱去。
“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范淡停下脚步转身询问。
“打过,但电话不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王渺心头也十足疑惑。
范淡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随即冷静吩咐,“林律师到了,立马通知我,有紧急电话也给我接进来。还有三点钟的案子,如果林律师没有及时赶到,就立即吩咐邵之源跟我一起见客户。”
虽不知她是何用意,王渺也不敢不从,毕竟她算第二个老板,还有可能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更是不敢得罪,于是说话更加小心谨慎了,“我知道了,范律师,林律师一到,我立马通知你。”
“嗯,好的,那你先忙。”说完范淡眉间忧虑,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的范淡,握着手机左思右想,仍想不到林轩今日迟迟未到的原因。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该不会真的如冯葭所言那样吧!
在范淡离开后不久,林轩就踏进了办公室,满脸倦容的他,掩饰不住的疲惫,经过王渺前台,他轻叩了一下桌面,“帮我泡一杯咖啡。”
正在逛淘宝的王渺,犹如惊弓之鸟,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站直了身体,随即不停地说:“林律师,你到了啊,好的,我这就去。”说完一股脑地奔向茶水间。
林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道:“让范律师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渺脚步一骤,使劲地点了点头,心想,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叫的。
范淡踏着轻又急的步子,匆匆到达他办公室时,王渺正泡好了咖啡,小心翼翼端着走进来,她抬头看着气氛怪异两人,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咖啡,轻手轻脚带上了门。
在见到他的那瞬间,所有的不安与疯狂的思念,奇迹般的不见了,只有欣喜,只有庆幸。
“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关心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待看见他皱起的眉头时,范淡浑身一怔,眼神黯淡,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中信的案子你还去吗?”
沉默了半会,林轩低着头哼了哼,语气中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范淡心一窒,深呼一口气,展露唇角,眉眼盈盈,“听小渺说,你找我?”
“商贸的那个案子,你去接手吧!”林轩头也不抬的说。
范淡神色一僵,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这个案子不是你一直在处理吗?为什么突然交给我。”
“我最近可能会很忙,也会时常不在律所,所以只能交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相处几年,他认真敬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范淡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他放下眼前的工作离开。
“没有,你别多想,还有我可能会出国一月,我走后律所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劳你操心代理了。”
一个念头,在范淡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忍不住开口,“是因为我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林轩皱眉反驳道:“不是你的原因,小范你别多想,我母亲病了,我想带她去国外看看,正巧我在那里有一个朋友。”
不知为何,范淡听了这个消息,彻彻底底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林轩是不可能有其他女人的。
范淡曾见过他母亲几次,每一次都在医院,所以也不存在林轩欺骗她的可能性。
范淡缓了一口气,“帮我问候阿姨,公司的事交给我就好了,你放心去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辛苦你了,我离开后,你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一忙起来,又忘了吃饭。”林轩眉梢忧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怜惜跟不舍。
范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默默地低声点头,眼泪不知何时脱眶而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湿了脸庞,她睁着雾气的眼,用浓浓的鼻音嘱咐:“在那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
明明只是短暂的分别,却有了一种再也不想见的错觉。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还像个小女孩一样,动不动就流眼泪。”
“这是第一次。”
林轩动作一顿,细细回忆过往,发现真如她所说,这是第一次。
就算曾经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她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地应了下来。
她的坚强,倔强,他都看在眼里,却从未心疼过。
人越长大,心就变得越来越硬,所以她流再多的眼泪,都激不起他心中一丝涟漪。
“人还是坚强的好。”林轩把抽出的纸巾投进垃圾箱,脸色灰暗不明。
范淡看着他的举动,呼吸一顿。
她沉默了会,忽然想起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范淡惊讶,“这么急。”
“早点去,比较放心。”
范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早点回来。”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更像是敷衍。
沉浸在离别之中的范淡,未曾发现他的异常。
林轩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并且还无半点消息,范淡打了无数通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就在她担心无措之时,一个陌生女人主动找上了她。
范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单手撑着脑袋,无神的望着窗外的乌云,思绪游离。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将她彻底惊醒,范淡回过神,收回目光继续翻阅案件,嘴里也不忘说:“进来。”
王渺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走了进来,“范律,你要的资料?”
“放在桌上吧,谢谢你。”范淡头也不抬的说。
“不客气,那我出去了。”王渺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正当王渺走到门口时,范淡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
王渺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的问,“范律,还有什么事吗?”
范淡刻意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林律来了吗?”
“林律还没有来。”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范淡勉强露出一个笑说:“没什么事了,林律来了记得通知我。”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王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自那日的不欢而散,一周有余,林轩没有出现在律所,而她也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范淡刚从外面回来办公室,手机就响了,她立刻收拾低落的情绪,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号码,失望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想了想还是按下接听键。
“范大律师,近来可好?”电话那头的女声,嗓音带着特有的傲慢,还有一股自来的嘲讽。
范淡舒展了一下身子,目光投向桌上摆放的茉莉花,语气平缓的道:“没有你的打扰,我想,我会更好。”
电话那头的女声哈哈大笑起来,忽地顿了一下,透着一丝神秘,“或许你还会谢谢我,繁忙之余还记得刻意打扰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来好心来告诉你,你心爱的男人,此刻正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缠绵悱恻。”话毕,未等范淡出声,她又快速补上一句,“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吧。”
范淡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嘴硬的问,“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到底说什么,你自个心底最清楚。”女人冷冷一笑,其中讽刺意味显而易见。
半会,她缓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虽然对此事持有怀疑态度,范淡听了心情多多少少还是受了影响。
但是她声音依旧平静且毫无波澜,仿佛对于她所说,一点也不在意,又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堂堂律师界的一朵花,竟然被一个臭男人欺骗的一塌糊涂,甚至神智不清,说实话,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悲啊。”
“冯葭,你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只要能看到你伤心欲绝,我的心里就十分畅快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最喜欢莫过于看到你被人抛弃的可怜样。”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
“那可说不一定,风水轮流转,我倒是很期待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依你的个性,当然不会相信我。但是你别忘了,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你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又可怜。”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范淡当然不会相信她会有那么好心。
“因为我无比讨厌你,恨你啊,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你越是难过,我的心情就越是畅快。”
范淡轻轻笑了,语气平淡而又温和,无比讽刺的说:“你是疯了吧。”
听到她的笑声,冯葭气得脸都白了,手指不停地颤抖,最后恶狠狠地落下一句,“范淡,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我不会一个人疯,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说完便狠狠撂下电话。
当一个女人的恨意达到极点,那么便是世界末日到临之际。
直到耳朵里传来的一阵嘟嘟声,范淡才彻底舒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随手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
其实,就算冯葭所言是真的,又能怎么办,她依旧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去过问。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方才所言,全是冯葭恨她,伤她的谎言。
在心情极度烦躁时,范淡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登上微博,发了三个字“神经病”,或许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在自己的微博中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爱的小女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往上发,而在现实生活中,她却是一个严谨而又认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女人,她的微博粉丝很少,差不多30人,还有一半是推销号,但没有一个是她现实生活中所认识人,所以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
当她把这三个字发完没有一分钟,就收到一条评论。
等爱的玫瑰:“是你。”
范淡会心一笑,想了想回复了一句,“你怎么能如此聪明,膜拜膜拜。”
“等爱的玫瑰”这个网友,范淡并不认识,也不知他是男是女,值得一提的是,范淡每发的微博下面都有他的身影,一开始范淡还无比嫌弃他的网名,慢慢地倒也看顺眼了。
忘了说,范淡的网名叫:饭加蛋。
她名字的谐音。
跟网友等爱的玫瑰,聊了一会,范淡压抑的心舒畅了不少,不开心或很开心的时候,她就喜欢跟人聊天,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没有一人能陪她说说话。
到最后,范淡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给他打了个电话,她不相信,林轩的身边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人。
电话一接通,范淡还来不及开口,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范,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范淡荒凉的心底瞬间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朵来,所有的猜忌,疑问都被抛诸脑后了,她轻咳了一声,努力维持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下午的案子你能否到场。”除了公事,她似乎再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电话里突然静默了,就当范淡不知所措时,他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满是疲惫的说:“下午我会准时到的。”
范淡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因为她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掩饰不了语气中的笑意,低着头柔声说:“那我等你。”
林轩怔了一下,说了一句“嗯”便挂断了电话。
一到两点钟,范淡踩着白色细高跟鞋,努力控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步伐轻快地推开林轩办公室,巡视四周后,她微蹙了下眉,平静的眼里多了几分落寞,随即被掩饰了下去,她捏了捏僵硬的手指,走到前台处,“林律师还没有到吗?
见到范淡,助理王渺立刻站直了身体,摇了摇头说:“林律师还没有到。”
范淡眉心越皱越紧,心头有些担忧,这都马上就要到3点了。
他说过的话一向不会食言,况且他从来不会迟到的,这样一想,她立刻淡定不起来,焦虑的在办公室踱来踱去。
“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范淡停下脚步转身询问。
“打过,但电话不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王渺心头也十足疑惑。
范淡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随即冷静吩咐,“林律师到了,立马通知我,有紧急电话也给我接进来。还有三点钟的案子,如果林律师没有及时赶到,就立即吩咐邵之源跟我一起见客户。”
虽不知她是何用意,王渺也不敢不从,毕竟她算第二个老板,还有可能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更是不敢得罪,于是说话更加小心谨慎了,“我知道了,范律师,林律师一到,我立马通知你。”
“嗯,好的,那你先忙。”说完范淡眉间忧虑,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的范淡,握着手机左思右想,仍想不到林轩今日迟迟未到的原因。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该不会真的如冯葭所言那样吧!
在范淡离开后不久,林轩就踏进了办公室,满脸倦容的他,掩饰不住的疲惫,经过王渺前台,他轻叩了一下桌面,“帮我泡一杯咖啡。”
正在逛淘宝的王渺,犹如惊弓之鸟,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站直了身体,随即不停地说:“林律师,你到了啊,好的,我这就去。”说完一股脑地奔向茶水间。
林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道:“让范律师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渺脚步一骤,使劲地点了点头,心想,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叫的。
范淡踏着轻又急的步子,匆匆到达他办公室时,王渺正泡好了咖啡,小心翼翼端着走进来,她抬头看着气氛怪异两人,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咖啡,轻手轻脚带上了门。
在见到他的那瞬间,所有的不安与疯狂的思念,奇迹般的不见了,只有欣喜,只有庆幸。
“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关心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待看见他皱起的眉头时,范淡浑身一怔,眼神黯淡,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中信的案子你还去吗?”
沉默了半会,林轩低着头哼了哼,语气中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范淡心一窒,深呼一口气,展露唇角,眉眼盈盈,“听小渺说,你找我?”
“商贸的那个案子,你去接手吧!”林轩头也不抬的说。
范淡神色一僵,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这个案子不是你一直在处理吗?为什么突然交给我。”
“我最近可能会很忙,也会时常不在律所,所以只能交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相处几年,他认真敬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范淡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他放下眼前的工作离开。
“没有,你别多想,还有我可能会出国一月,我走后律所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劳你操心代理了。”
一个念头,在范淡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忍不住开口,“是因为我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林轩皱眉反驳道:“不是你的原因,小范你别多想,我母亲病了,我想带她去国外看看,正巧我在那里有一个朋友。”
不知为何,范淡听了这个消息,彻彻底底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林轩是不可能有其他女人的。
范淡曾见过他母亲几次,每一次都在医院,所以也不存在林轩欺骗她的可能性。
范淡缓了一口气,“帮我问候阿姨,公司的事交给我就好了,你放心去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辛苦你了,我离开后,你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一忙起来,又忘了吃饭。”林轩眉梢忧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怜惜跟不舍。
范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默默地低声点头,眼泪不知何时脱眶而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湿了脸庞,她睁着雾气的眼,用浓浓的鼻音嘱咐:“在那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
明明只是短暂的分别,却有了一种再也不想见的错觉。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还像个小女孩一样,动不动就流眼泪。”
“这是第一次。”
林轩动作一顿,细细回忆过往,发现真如她所说,这是第一次。
就算曾经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她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地应了下来。
她的坚强,倔强,他都看在眼里,却从未心疼过。
人越长大,心就变得越来越硬,所以她流再多的眼泪,都激不起他心中一丝涟漪。
“人还是坚强的好。”林轩把抽出的纸巾投进垃圾箱,脸色灰暗不明。
范淡看着他的举动,呼吸一顿。
她沉默了会,忽然想起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范淡惊讶,“这么急。”
“早点去,比较放心。”
范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早点回来。”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更像是敷衍。
沉浸在离别之中的范淡,未曾发现他的异常。
林轩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并且还无半点消息,范淡打了无数通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就在她担心无措之时,一个陌生女人主动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