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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天老杨带领两个人回来了,他们是打井队的队长和技术员,俩人勘察了地势以后说:“难以打出井水”。阿力说:“就是打不出井水也照样给钱”。俩人这才同意,说好明天就运来打井机,俩人就回去啦。阿力宰了剩下的那只羊,让工人饱餐一顿,就打发他们回家啦,说好一周后回来开工。阿力把老杨和那个圆脸维族汉子留下,陪自己。那个维族汉子叫买买提,老杨说,买买提的老婆在住院需要许多的钱,阿力就把他留下来的,并且送给他五百元,买买提自是感激不尽。打井队来了以后,阿力指定位置让他们钻探,没钻到三天,果然有一股清泉喷涌而出,射起一米多高的水柱,打井队的队长和技术员颇为意外,阿力拍着他们的肩膀:“傻了吧,不瞒你说,连我都傻啦。”俩人连连摇头:“太不可思议啦,这里就不该有水,今天是遇上高人啦。”结完帐,打发打井队走后,阿力叫老杨回去找回工人。晚上只剩阿力和买买提时,俩人喝酒吃肉,买买提憨厚不爱说话,阿力也就不多问问题,喝到后来阿力只记得买买提说的一句话:“那俩个维族人不可靠。”阿力再问买买提又不说啦。

  阿力把工程大包给了老杨,一切事物有他说了算,开工后阿力不太管啥,每天就是看看进度,问问有啥问题,老杨这人还算称职,各个方面管理的井井有条。

  一座有围墙的院落很快就在胡杨和沙柳丛生的土地上突兀而起,那是一座二层小楼有着中亚民族的风格,楼上的两间是阿力的住处,楼下的两间将来作为食品仓库,地下室建筑的比地上部分要庞大,分成众多的小房间,相互贯通。在二层楼的右侧靠近围墙的地方盖起一座单独的平房,有二十平米。院落中央是个直径十米的水池,有半米深,打出的泉水汩汩不断,蓄满水池后溢出的水流向院落的左侧流淌,穿过围墙,流入三米远的护城河里,让人称奇的是河水没有溢出河沟,而是一直逆时针流淌。

  眼看就要完工了,阿力却发现人员少了一半,都是维族人,就是剩下的维族人和汉人每天也是神神秘秘,常常交头接耳,阿力走过去时他们马上噤声。阿力问买买提,买买提看看阿力说:“这几天你多注意安全。”然后又不说啦,阿力直接去问老杨,老杨把阿力拉到一边说:“出事啦,乌鲁木齐打死人啦。”阿力没听明白,一脸茫然,

  老杨:“好像是维族人在南方叫汉人打死啦,维族人就都去乌鲁木齐报复去啦,他们见人就打,往死里打,听说打死好几百人啦,还放火烧汽车,烧门市房,你有电脑去看看吧,应该看得到,这几天咱们得多注意啊,我晚上是吓的睡不着,昨天给家里打电话,家里还没事,看来就是乌鲁木齐那里乱啦。”

  阿力急忙回到帐篷,打开笔记本电脑,各个网站的首页都是关于乌鲁木齐骚乱的视频,看着那些维族青年一伙一伙的手拿木棍石块见人就打,见车就砸,阿力好不理解,那里还有十几岁的孩子,太不可思议啦,看见路人血流满面的跑过来,阿力问自己,他们有多大的仇恨要去伤害无辜的生命。

  阿力把画面重放几次,心里感慨不已,

  就在此时此刻每一个工人都是思家心切,归心似箭,老杨又找到阿力希望阿力把工钱结了,好在只剩内部装修啦,老杨的意思是等事情平定啦,他找几个装修工来干。阿力答应他明天只要把施工垃圾清理掉就给他们结账。

  老杨说:“事情应该就快稳定啦,听说大批的武警部队已经进入乌鲁木齐,控制了局势。”

  阿力:“那你快点回来。”

  阿力带着老杨把几个屋子走了一遍,告述他那个屋子将来如何装修,自己的二层楼室内要如何布置,把一切内饰写在一张清单上,交给老杨。

  当天晚上阿力把工人的工资发放到每个人手里,那些不在的工人的工资阿力叫老杨代收,老杨一口回绝。第二天一早阿力起来才发现,又走了三个人,老杨领着剩下的五个人草草的收拾着垃圾,快近中午的时候,有人远远地看见胡杨林里走出五个人来,走进了看清是那两个维族工人在前面领路,他们来到院里,老杨迎上去:“阿不力,回来啦,我们就要回家啦,你去领工钱吧。”

  那个叫阿不力的维族人看看老杨对所有干活的人说:“都不要干啦。”说着来到阿力面前,大喊一声:“就是他,绑上。”从他身后窜上来两个汉人把阿力双手反绑身后。这下人们吓坏啦,有人撒腿就跑,阿不力伸手从腰间摸出手枪朝天打了两枪,枪声镇住了善良的人们,有人把跑开的人拖了回来。阿不力示意把六个工人赶进大帐篷,他和一个瘦高的维族人带阿力进到自己的帐篷,阿不力让阿力打开电脑,阿力慢了一点,立刻被踢了两脚,阿力打开电脑,阿不力启动QQ,加一个人为好友,然后用维文聊天,阿力明白他们是在传递信息,聊了一会儿,阿不力站起来和同伙用维语交谈了几句,俩人出了帐篷。他们找出工人们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就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工人中还有三名维族人,他们和阿不力交涉后,阿不力释放了他们。

  随后阿不力和两名同伙进到大帐篷里休息去啦,把三名汉人工人赶进阿力的帐篷,由剩下的两人看着。帐篷里的四个人个个垂头丧气,老杨挪到帐篷口向外望望,回头说:“我们得跑啊,这些人狠着呢。”一个工人说:“乍跑啊,他们人人手里都有枪。”阿力:“他们不会把我们乍样吧?”老杨:“就怕他们杀人灭口。”阿力:“真吗?”老杨:“以前有过,有几个从境外受训回来的人,建了训练营,被政府知道后,就跑啦,一路上杀人灭口,连维族人也杀。”阿力:“真的,那还是跑吧。”

  老杨:“现在不行,等到晚上,下半夜,我们悄悄摸出去,然后分开跑,就是他们发现了开枪,晚上天黑也打不着。”

  阿力:“行,那要是他们把我们都绑上乍办?”

  老杨:“呸,胡说。”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脑袋伸进帐篷,他示意阿力出来,阿力刚出来,就被人暴打了几拳,阿力刚分辨一句,又挨了两脚,他也不敢出声啦,站在阿力面前的是两个稚气未脱的汉族少年,也就二十岁吧,说着汉语:“跪下,跪下。”见阿力没反应,俩人扑上来打阿力的头部,阿力双手抱头,痛楚让他不自觉得跪下,阿力的鼻子出血啦,眼眶也青啦,嘴角也流血啦。那两个少年看着阿力的样子开心的笑起来,一个少年伸出手说:“手机,手机。”阿力双眼迷离,掏出手机递给他。阿力的手机是当时很贵的那种,要三千多元。俩少年一见手机,爱不释手,俩人抢着玩弄。听见喧闹声,阿不力从大帐篷中走出来,快步来到阿力的身边,问道:“谁给你松开的。”阿力指着俩少年:“他们。”俩少年冲上来对着阿力又是一顿暴打。阿力求饶不止:“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阿不力掏出手枪顶在阿力的头部:“说,是谁。”阿力因为恐惧而哭腔说:“是我。”阿不力:“你是好汉。”他转回头对两少年说了几句维语,两个少年马上找来绳子,把人们从帐篷里唤出来,出来一个捆绑一个。然后把五人带到院里的水池边。

  阿不力站在他们面前,依然用冷峻的眼神看着他们,以不容质疑的口吻说:“我们明天早上就离开这里,可是我们不能有太多的人质,那会拖累我们的行动,所以只要一个就够了,换句话说,你们将有三人在明天早上之前永远的闭上嘴巴。”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人们的思维停顿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都以恐惧和期待的眼神看着阿不力。阿不力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你们也听说过我们的行事作风吧,我们是为民族而战的战士,我们的生命不属于自己,他属于我们神圣而伟大的事业,你们也要为此而做出牺牲,现在需要你们做出选择,现在给我一个理由,让我选择你留下。”

  人们全都明白啦,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思绪在飞跃。猜忌和疑惑并存。

  阿不力把一柄锋利的尖刀塞个一名工人,他指着另一名工人说:“要么你杀了他,要么我打死你。”阿不力向两个少年示意,两个少年马上手持木棍逼了上来,阿不力大喊一声:“杀了他,上啊。”那个工人下意识向另一个工人扑过去,可是他举起刀子的手却停在空中。两个少年上前疯狂的殴打他,他倒在地上,大声的哀嚎:“不要打啦,我有家庭,有孩子啊,求求你不要打啦。”哀求声在突然的一下重击后沉寂下来。阿不力示意那名还在傻站着的工人拿起尖刀:“你去杀死他,我就选你。”那名工人在木棍的击打下,走到倒下的工人的身边,挥刀刺了下去,他清楚地感觉到尖刀刺进皮肤时的声音,他看也没看,歇斯底里的爬到水池边剧烈的呕吐起来。

  阿不力满足的看着老杨和阿力:“该你俩啦。”

  阿力:“我有钱,我给你许多钱,我会资助你们的组织。”

  阿不力:“我现在不要钱,我要先逃出去。”

  阿力:“你杀不了我,你敢动我,我有神保护我。”

  阿不力和两个少年大声的嘲笑阿力。阿不力的目光投向老杨。

  老杨用维语和阿不力交谈起来,最后好像阿不力同意了老杨的话,老杨回头对阿力说:“你去把那个受伤的工人抬上二楼,叫那个混蛋邦你抬。”说完老杨独自上了二楼。阿不力对着还站着的两人说:“我的话还有效,希望明天早上只有一人站在我面前。”说完他嘱咐了那两个少你几句回大帐篷去啦。阿力走到受伤的工人跟前,发现那把尖刀只是刺到了肋骨偏外,昏厥的主要原因应当是击打所致,阿力拔出尖刀,扔到一边,吃力的背起受伤的工人,上到二楼的一间房里,老杨看也没看他们,闷头抽烟。一名少年反绑了阿力的双手,另一名少年要反绑那名工人,却遭到他奋力抵抗,那名工人大声说:“你们杀了我吧,要是绑了我,我就没活路啦。”那名少年一时间还控制不住他,他大声的说:“你以为我听不懂维语,你叫他们绑了我们,今晚你好杀了我们,是不是。”阿力看见他的手里握着那把尖刀。见此情景,那两名少年悄悄溜了出去。

  老杨见他俩离开后,马上来到受伤的工人身边,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撕扯成布条为工人包扎好腰部的伤口,幸好流血不多。受伤的工友突然睁开眼睛说:“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是要杀了大家吗?”

  老杨看看大家:“你们说,他们会留活口吗。”

  没人出声。

  老杨:“就算他们明早上走,会带上一个人质吗?他们是什么人,玩命的人,以前听说过有这种事吗?没有。他会把我们全都杀掉,也许他们身上每人都有几条人命,再多几条也不在乎,就像他们说的他们把自己献给了他们那个神圣而伟大的事业,随时准备牺牲,他们要人质做啥。”

  阿力看到那名拿刀的工人软软的垂下双臂。

  老杨:“这叫借刀杀人,他们是渔翁得利。”

  拿刀的工人说:“你说的好听,那你为啥还要半夜下手,他们乍不绑你?”

  老杨:“你也没绑吧,你还拿着刀要杀谁。”他鄙视地看着他。

  他理屈词穷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先要杀我的。”

  老杨:“要是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看你怎么面对他,你的良心会让你在睡梦中惊醒,大家听我的,也许我们能从这里逃出去。”

  阿力:“你先等等,老杨,他们为什么不绑你?”

  老杨:“杀死你们,可我不会的,他们也不相信我,所以也没有绑他,还给了他一把刀,让我们内讧,明白啦,我老杨是什么人,绝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阿力:“你想咋做?”

  老杨:“你看他们连个人都不来看管我们,也许他们明天天不亮就会走,你们看看是不是。”阿力和那个工人来到床前向外看去,此时暮色苍茫,天色向晚,大帐篷外只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阿力;“那我们现在跑吧。”

  老杨:“不行,我想他们应该在附近的高处,或是院子后面有一个暗哨,要等天黑再跑,就是他们发现我们了,天黑我们分开跑,他们开枪也打不着谁。”

  阿力相信老杨了佩服地说:“老哥,我服你啦,听你的。”

  那个受伤的工友说:“老杨,那我乍办啊?”

  老杨:“我们带你是跑不出去的,等会把你藏到地下室去,就是他们发现你啦,你也不对他们够成威胁,他们不会对你乍样,等我们逃出去,就叫武警来救你。”

  这也是没法的事,他也只能认命啦,

  老杨突然说:“你上那去。”阿力这才看见那个工人起身要出门。老杨一个闪身挡在门口。

  拿刀的工人面露凶光:“你让开,我现在就走,一分钟我也等不了啦。”

  老杨:“你会害了我们大家。”

  “你们要不和我一起走,要不就留下,待会儿他们要是回来杀我们就完啦,我可不想等死,让开。”

  老杨:“人渣,以前就有人不要叫我带你干,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啦,我瞎了眼。”

  老杨扑上去抢夺他手里的尖刀,可是明显的是老杨不是这人的对手,几个照面老杨就让他打倒在地,他割下阿力手上的一段绳子把老杨绑个结实,冷冷的说:“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你要命大,后会有期,你要没命,你的情意来生再报。”

  老杨:“呸,留着你报自己吧。”

  那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消失在黑夜之中。没过几分钟,院子后面传来叫喊声,奔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

  老杨突然走到那名受伤的工人身边,急急的说:“一会儿他们要是来了,你就装昏,实在不行你就说我们一起逃啦。”回过身来对阿力说:“快出去。”阿力随着老杨刚来到二楼楼梯口,就看见几个人影向院门跑来。老杨轻而低的说:“去那屋。”老杨和阿力闪身进了旁边的屋子,这屋将来阿力是要做卧室的,所以它有个套间是做卫生间的,因为还没有装修,所以里面有个高高的梯子放在门口,俩人就藏身在上面。

  阿不力带人进入关押阿力他们的房间,只看到那名奄奄一息的工人,他上前用手电筒照着他的脸问话,那名工人装昏,阿不力照着他的伤口就是一拳,那名工人马上剧烈的嚎叫起来,

  阿不力:“他们都跑啦?”

  工人痛苦的说:“你打死他们,这帮混蛋,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阿不力站起来和身后的人说了几句话,领着众人急急下楼去啦。

  过一会儿老杨和阿力偷偷摸回来,老杨蹲在工人身旁:“谢谢你,兄弟。”

  工人低低的说:“我这人没出息,可也不会害人。”

  老杨悄声问:“还得求你一件事,你手有劲吗?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工人试了好几次,可是他太虚弱啦,也可能是他的手臂骨折啦,根本使不上劲。阿力在房间里寻找着有棱角的地方,拼命的磨蹭绳子,可是太难啦,磨了好久也没有磨断。突然老杨向阿力跳来,用肩膀碰碰他。随着沉寂的空间里的微响,房门缓慢的打开,一个人影摸了进来,他翻身关上无门,轻轻地询问:“老板,老板,老杨,你们在吗?”

  老杨:“你是谁?”

  人影:“我是买买提,我来救你们。”

  阿力:“快点,帮我们把绳子解开。”

  买买提给俩人松开绳子,简短的告述他们经过。原来他一直就没走,就想晚上来救他们出去。刚才他在后面正遇上那名工人被人追赶,是他领他逃掉的,那些人也不想追的太远。人们这才明白阿不力为何相信他们都逃走了。老杨也把这里的事情简略告知了买买提,买买提后悔不已。

  三人把受伤的工人藏好,爬出西院墙,一直向西走去,天亮时来到国道上,搭上一辆开往合田的汽车来到了城里,向公安机关报案,几人也就留在那里录下证词。下午从前方传来消息,受伤的工人已经找到,火速送到城里的医院救治,生命体征稳定,看来没有大碍。那几个武装分子在激烈交火后,弹药耗尽,悉数被擒。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全都破破烂烂,仿佛是被啃噬过。有人说他们一觉醒来就这样啦。这几个人声称就是想绑架阿力勒索点钱花,绝没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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