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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山镇?司辰

  清晨,骄阳明媚,蔚蓝的天空透着一股子清爽。云山镇的人们渐渐忙碌了起来。

  天元铁匠铺的人老早就叮叮当当地打起铁,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以此为生的他们更是铆足了劲干着活。这时,从里面出来三四个人,抬着一堆铁器,有刀剑铠甲,也有斧头锄头等,装上了一辆车子。其中一个少年,穿着布坎肩,粗麻裤子,精装黝黑的臂膀**着,黑色长发简单束在脑后,几根刘海随风扬起,阳光映照着明显是滴滴汗水。他脸庞棱角分明,有一种英气,虽不很英俊,却十分耐看。

  他手拿一块布巾,擦了擦汗水,坐在马车上。他笑道:“老秦,我去送货啦!”

  老秦是一个中年大汉,他是这个铁匠铺的老板,旁边那几个却年轻了些,明显是伙计。他递过去一瓢水,道:“急什么,喝口水顺顺气!司辰啊,你可不能太拼,这都打一早上铁了。”

  被称为司辰的少年笑得很憨厚,还有些豪爽,“我一想起今天老师要交给我们一门初级拳法,就兴奋的不得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说罢,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扬鞭赶车走了。

  老秦的眼中尽是对这个十多岁的少年的喜爱,年纪都可以当司辰他爹的自己却硬是和司辰成了忘年交。

  老秦回头猛的训斥道:“看什么!快干活去!“将几个伙计悻悻地喝退,他也回屋了去。

  司辰是云山镇土生土长的人,他父亲本是镇上的一名兵士,在外戍卫时,与马贼争斗身亡。母亲操劳为家,却也因多年隐疾离开了司辰。淳朴的云山镇的人们都很同情这个孩子,可司辰却极为坚强的挺了下来。母亲去世是在冬夜里,咳出了一地鲜血,终于撒手人寰。司辰红了双眼,却最终没有哭,背着母亲走了一夜,将之葬在父亲的坟前。那一年,司辰十岁。

  司辰在第二天找了一份给铁匠铺打铁兼送货的工作,他是个天生巨力的孩子,早起一会给铁匠铺打几块铁矿石,倒也能挣几十个铜币,不比任何成年人少。守着自己家的老屋,这一晃就是三年。

  驱赶着马车,司辰回头看看车厢内的铁器。轻笑道:“先去给李婶家送去那把锄头。驾!”猛地挥鞭,急驰而去。

  云山镇虽然是个不大的镇子,可将这些货物一一送到,却也需得花费上不少时间。李婶家是云山镇唯一的裁缝铺,就在镇子中心,到时很容易就找到了。

  “司辰哥哥,你起的好早啊!”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裁缝铺门口,玩着一把木剑,却根本挥不动。

  司辰一笑,自己的确起得很早。在三时左右就得起来,大概要打两个时辰的铁,送货需要一个时辰。而镇子上的初级战士的修行会在六时开始,不早起还真不行。

  “小宇翔乖,木剑还好玩吧?等以后有机会,哥哥在送你一把木刀。”司辰宠溺地捏了捏小宇翔的脸蛋。

  “呐,不许骗我哦!”

  “好。”

  司辰从车上拿下一把锄头,高声喊道:“李婶,锄头给你送来了!”他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进去。李婶正在赶制一件粗质长袍,一针一针地认真缝制。她抬起头,见司辰来了,笑道:“放那就行了。司辰你来得可真及时,我家那死人都借口两天不干活了!”他从口袋摸出了五枚铜币递给司辰。

  司辰从中划出了两枚,“李婶,拜托你给我缝一双短靴,我这双鞋子已经穿不了了。”

  李婶一看,那双短布鞋已经破损的不像样子了,甚至左脚的脚趾还在外面。她笑骂道:“你这孩子,弄这么狼狈。嗯,明早就过来取吧。”

  “那不是训练量太大么。”

  “你要注意些身体啊!”

  “知道了,李婶。那我先走了啊!李婶再见。”

  小宇翔也凑过来,“司辰哥哥再见。”

  “嗯,再见。”

  从李婶家出来,大概5时一刻的样子(一天24个时辰,一个时辰有6刻,也就是5:)阳光开始显示出了热意,八月的天总是火辣辣的。

  司辰思忖着,“得快一点了。”

  接下来,他又分别去了镇上的大户林家、叶家,送去了精制的铁剑,还有甲器。又去了药店,给孙爷爷送去了一把新的药锄。这一切完成了,还不过五时四刻。司辰早早地来到了阵子外面的空地上,不远处是大片森林,再往远是山,云山。

  教导镇上的孩子们的战士教官名叫雷格,是一个一阶八级的战士。他长得很魁梧,标准的国字脸,给人以严厉的感觉。孩子们都怕他。

  空地上的孩子很零星,因为时间还没到。十几岁的孩子正是玩心重的时候,枯燥的训练他们可不喜欢。但司辰不同,父母双亡的他心智比同龄人早熟的多,知道什么比较重要,什么能让自己生活更好。

  这无尽大地是片武风浓厚的土地,只要你够强,才能获得人们的尊重。一个贫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从草鸡变成凤凰,唯一的出路也只能是成为一名光荣的战士。

  这武之一道,分为一到九,九个品阶。每一个品阶又分为一至九级。修行者要淬身体,练斗气,修兵魂,凝神穴,悟通天人等等,逆天而为此不可思议之事,能得大力量。弱者生撕虎豹,控蛇擒龙。强者呼风唤雨,毁天灭地,无所不能。

  甚至那传说中的九阶天位之境的战士能与天同齐,永恒不朽,这种强者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称号,据说那出云州的无上府主便是天位之境,号璇玑天。当然,这些事可不是司辰现在能够知晓的。这无尽大地七州八十四郡,天位之境的强者不见得能超过十位。

  雷格看到司辰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于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发自内心的喜欢。况且,司辰还是最用功勤奋的一个。因为每天司辰都会训练到最后一个离开,如果不是要工作,他也会是最早一个来的。

  司辰微笑着向雷格教官打了个招呼,“老师早。”

  雷格却没说话,点点头。

  司辰也没在意,像平时的训练一样,背了一块五十斤中的大石块,做起了蹲起。一、二、三……不一会,司辰的额头上便溢出了汗水。

  战士的训练是相当苦的,负重蹲起要做一千个,还有单手的俯卧撑要五百个,负重跑步要绕镇子一圈。这还只是体能训练,下午要练习出拳,踢腿,斩击等,都要一两千下才可以。

  六时整,孩子们都来齐了。雷格巡视一周,轻喝道:“集合!”

  “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快速的排成了四排十二列的阵形,共四十八个孩子。从十二岁到十五岁的都有。

  一个领头的孩子出了列阵,“四十八人,全部出席。”然后回到队伍中,显得很整齐很有素质的一些孩子。

  “好。昨天我就告诉你们,今天会教你们一门拳法。那么现在,达到三级的人留下,其他人开始训练。”雷格负手而立。

  有一大半的孩子离开了,到一旁的空地上,像司辰一样开始做蹲起。可他们背负的重量却参差不齐,有二十斤,有三十斤的。他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留下的人。

  留下的人还剩十一个,司辰也在其中。

  “排成一列。”

  十一个人迅速动起来。

  “嗯……鲁明,李逸风,彭冬,彭雪,刘扬,司辰,石猛,微生凉,微生明月,李传,唐天。你们几个是好样的,率先到达了三级,现在我就将这一套黑虎拳教给你们。”

  “太好了,终于不用挨累了。”司辰旁边的石猛悄悄嘀咕着。

  “石猛,你说什么!”雷格教官耳听八方,立即训斥道。

  石猛吓得立即闭上了嘴巴。

  “你们以为修炼拳法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么?你们错了!练拳只会比以前那些小玩意儿更折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苦都吃不了,如何成为一位伟大的战士!。司辰出列。”

  “是!”司辰应声而诺。。

  “告诉我,你来这里第一天,我告诉了你什么。”

  司辰大声回答:“身体,是一切修行的前提。再强大的斗气也必须靠身体来支撑。”

  “归队。”雷格教官向司辰递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旋即又巡视一下。说道:“没错。你们以为那些训练是无用功么?没有强健的体魄,如何能打得出刚猛的拳?石猛,你记住了么?”

  石猛赶紧点头。

  “现在,我示范一边,看你们能领悟多少。”雷格教官道。

  他的神情又严肃了不少。左脚向左迈出一小步,猛然下蹲,用力向前捣出一拳。十一个孩子只觉得一只巨大的黑虎迎面而来,充满了惨烈嗜血的气息。有几个孩子面色苍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

  司辰没有后退,眼睛紧盯着雷格教官的每一个动作。似乎和平时打出的拳没什么差别,但为什么这拳会有如此强烈的气势呢?司辰仔细观察,发现雷格教官全身的肌肉在以奇异的节奏震颤着,他每挥出一拳,都带有砰砰声。

  司辰明白这是响劲练到高深处的一种体现。一阶的战士以练体练劲为主,其中分为响劲,明劲,暗劲三层,又分别对应一至三级,四至六级,七至九级。这响劲,不是说你打拳所带起的呼呼风声,而是你拳上的劲要强到,空气也来不及突变,发出砰砰气爆声。

  一般来说,能全力打出一拳就产生气爆声,就是个一级战士了。像司辰这种三级战士,要能连续打出十拳以上的响劲才能被称为三级战士。

  但是像雷格教官轻松写意每一下都如此,司辰如何也做不到了。

  思索至此,司辰恍然大悟,那股能逼人后退的气势是劲的体现啊!拳法的形是次要的,如何运用劲才是每一门拳法的精髓。

  砰、砰、砰、砰……

  一套酣畅淋漓的拳打出,雷格教官的额头也见了些许细腻的汗滴。轻吐了口浊气。他说道:“这套黑虎拳分为黑虎掏心、黑虎噬魂,黑虎裂天。不光如此,脚下的步子也有一个名堂,叫黑虎下山。下山的老虎是最勇猛快捷的,而饥饿的老虎则是最嗜血无敌的!你们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为了捕食而下山的猛虎。司辰,再次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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