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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三

  诗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向远方。

  飞向远方....

  高飞回到屋子里,他的浑身已经干透。

  玉天宝道:“我知道你不用我帮。”

  高飞道:“若不是我不怕他的毒功,现下早已死了。”

  玉天宝道:“谁叫你什么都学过呢?”

  林萧儿道:“什么都学过?”

  高飞悠悠道:“是呀,我们什么都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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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因……

  玉天宝正在蹲他的马步,高飞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踩在他的背上。玉天宝笑一声,跃起翻身,高飞凌空攻出两拳一腿,被玉天宝一一接下。再功再接,一个空中,一个地下,招招式式都不离要害。蓦的……两人同时攻出一腿,空中相对,罡气之烈,相撞间竟然一起骨折了。玉天宝扑倒在地,高飞亦摔了下来。两人疼痛难忍却也只得忍下日后计较,什么都不说,两人竟然同时为自己接骨,不多时竟也同时接好了。

  日月如梭……

  光阴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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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高飞笑叹道:“是呀,我们什么都学过,而且你比我胜了一点点。”

  玉天宝道:“其实我一直在让你,我比你高很多的。”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高飞道:“你只是不会害羞而已。”

  林萧儿却没有在意,她正在想着,他们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地方。那个下毒的夜衣人,轻功何等之高,在自己的身边下毒都浑然不觉,而玉天宝却在谈笑之间随手擒拿。高飞和诗人打斗之前,两个偷袭的人是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也许,他们什么都不怕。”林萧儿心想。

  然后她又想:“不能让他们看不起我。”

  雨愈急,风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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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一片荒野。

  林萧儿不知此行欲往何方。

  三乘马,走在草间的小道上。

  他们的路程,不时为延伸的小河而改变。

  天很蓝。

  林萧儿的心情却很沉重。

  她心里总是重复着一句话:不要再往前走。

  终于她说了出来。

  玉天宝和高飞却不以为然。

  高飞道:“二十里之内绝没有一流高手。”

  玉天宝道:“三十里之内都没有。”

  两个人坚定的前行,林萧儿只好跟着。

  不远处的小径被巨石阻断。

  林萧儿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端坐在上面。

  玉天宝什么都不说,策马绕了过去,看都不看一眼。高飞也跟了过去。

  林萧儿欲跟去。

  老人忽然道:“林萧儿,是你。”

  林萧儿心头一颤,看着老人道:“你,你认识我吗?我可没见过你。”

  老人道:“你停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林萧儿道:“我跟玉掌门和高飞同行,怎好独自呢?”

  老人一笑道:“你不妨喊他们一声,让他们一同停下来。”

  林萧儿高声喊道:“玉掌门……”却像被重锤一击,再喊不出。

  原来她竟看到不知何处又冒出一个林萧儿来,骑着和自己一样的马,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跟在玉高二人的后面。

  林萧儿一怔,又提气喊道:“玉掌门,高公子,你们停一停呀!”

  可是在前面的三个人似没听见一样,继续前行,愈走愈远。

  老人笑道:“你莫喊了,他们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说话。”

  林萧儿道:“为什么?”

  老人阴森森一笑道:“你知道你是谁么?你又知道前面走的林萧儿是谁么?”

  林萧儿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老人道:“前面的林萧儿就是你,而你,是你自己的灵魂。”

  灵魂……

  林萧儿大声道:“不对,师父说过,这世上是没有灵魂的。”

  老人道:“你不相信吗?那你就骑上马走呀。”

  林萧儿经他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的马经无声无息的不见了。林萧儿惊道“你……你到底是谁?”

  老人道:“我就是死神,今日却不是要你死的。”

  林萧儿道:“你为什么要拦住我?”

  死神道:“我要你会到从前,去看一件事情,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林萧儿怒道:“我有爹娘,何用你来讲我的身世!”

  死神道:“你知道你的身世,讲来与我听听好么?”

  林萧儿道:“我是苏州林家的女儿,我爹林正南是江南武林盟主,我姐姐月如大我十岁,现在云南,我在蜀山派学剑,你还想知道什么?”

  死神道:“你只有一个姐姐吗?”

  林萧儿道:“自然只有一个。”

  死神道:“你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朱玲,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林萧儿道:“呸!我孪生姐姐怎会姓朱,再说我也没有。”

  死神微微一笑道:“你跟我来。”说完飘然而去,林萧儿恍恍忽忽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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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走了多远,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死神踩着水面,轻轻的走了过去,口中道:“小姑娘,你也走过来罢。”林萧儿一脚踩上水面,竟然也是水不湿鞋,心中觉得自己的轻功也到了极高的境界,不禁欢喜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林萧儿竟远远看见一对年轻的伴侣,边走边聊。

  死神道:“这就是你的父母,你不妨走近些去听听。”

  林萧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怕惊动他们,林正南和妻子却像没发觉似的。

  林正南道:“仙儿,你刚刚生下月如,可要好好休养。”

  仙儿道:“我也是练武之人嘛,哪里有那么娇嫩。”

  林正南道:“待到月如十岁时,咱们再生个孩子,陪她玩好不好?”

  仙儿道:“什么嘛,你就会逗人家开心,说不定到了那时侯,人家人老珠黄,你看都不看一眼。”

  林萧儿心想原来这就是我娘,我娘好漂亮呀。”心想间,林正南儿人已经走远,再也追不上了。

  死神道:“你从没有见过你的娘是不是?”

  林萧儿道:“是呀,是二娘把我带大,我从没见过亲娘的面。”

  死神道:“你跟我来。”说完又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竟传来了刀剑撞击之声,林萧儿忙跑过去看,却发现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被围在中间的,赫然就是她的父亲林正南,只是比刚才略微年老一些。

  死神道:“这些人杀了你娘,她就在那里。”随手一指,林萧儿便见到地上躺了一个人,就是刚才的仙儿,早已死去多时。

  死神道:“这便是你姐姐月如十岁时的事情,你也该出世了。”

  说完又走,林萧儿跟上去看时,见天空竟分为两半,一半是湛蓝的,一半却是繁星闪烁。

  似夜之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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